她是第一次穿上這麼好的衣服,還記得老嬤嬤替自己穿上時,她從銅鏡裡看到自個 兒的模樣兒,竟然驚訝的合不攏嘴。
她不相信那會是自己,因為她從來也沒那麼好看過。可從那一刻開始,她竟癡丫妄 想著貝勒爺看到那樣的她,會多瞧上她一眼……但顯然的,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改變 。
黯下眼,她專往地清理衣襟上的血印,脆弱的眼淚不爭氣地盈滿了眼眶……他沒注 意到她那一身打扮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他的目光從來就沒放在自己的身上過,她只是個 自做多情的傻瓜……「依呀--」
門無預警地被推開,金鎖全身僵住,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她猜想進屋的大概是明珠 ,趕緊抬起袖子拭去眼淚。
現在您看的是第8頁該怎麼辦好?剛才明珠說過這衣服是要還回去的,可她卻笨手 笨腳地弄髒了這昂貴的衣緞子。
「對不起,明珠--」
轉過身,當看清楚站在門前那個高大的身影是誰的同時,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盯 住站在面前的男人--「貝勒爺……」
她微細的聲音哽在喉頭,驚悸的眸子慢慢垂下,不再敢任由自己的意志去追隨他的 存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到自個兒的房裡來,這些日子來就算兩人在樓前相遇他也不看 她一眼,金鎖根本不敢奢望他會進自己的屋子。
德倫的視線膠著在她打濕的衣襟上,那濕透的衣料子伏貼出她前胸美好、誘人的弧 線。
「是佟佳氏讓你去大廳的?」他沉聲問,陰鷙的眸子上移,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蒼白 的小臉。
金鎖無言點頭。
「你憑什麼身份出去?就算想在外人面前『正名』,還得看我承不承認!」他嘲諷 。
「對不起……」
金鎖垂著頸子、聲音微弱地道歉,黯然的眸子籠上退縮的陰影。
「已經讓我丟臉了,現在說抱歉你以為有用?」
「我、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出去。」下意識地退到牆角邊,她低垂的眸子仍然 望著地面。
「那最好,你最好弄清自己的本分。」他道。
金鎖無言地盯住地面,還沒上藥的手指傳來一陣陣抽痛,她微弱的聲音有一絲絲顫 抖。「貝勒爺放心,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貝勒爺要金鎖搬出『知津樓』,奴 才立刻搬出去。」她淡淡地說,不再強求。
知道他厭惡自己,縱然心痛,她仍然願意離他遠遠的……只要他高興。
她冷淡的表現卻更讓他不悅,德倫瞇起眼,回憶她剛才再三回眸凝視允堂的情景, 讓他一想起來就怒火中燒,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簡直沒把他放眼底!
「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奴才,就該明白你生是恭王府的奴才、死也是恭王府的奴才! 」他冷酷地提醒她。
金鎖抬起眼,無言地凝視他冷峻的眸。「金鎖明白……我從來沒有不該有的奢望。 」她輕輕低語。「今晚前我就會搬出『知津樓』,也會跟老福晉說……說金鎖福薄,沒 有資格懷上王府的子嗣。」
「我說了讓你搬出去?」他突然道。
「不必貝勒爺開口,金鎖自己會走。」她輕道。
德倫瞇起眼。「口裡說自己是奴才,誰給你權力自做主張?!」
金鎖別開臉,沉默地望著自己簡陋的小床。
「說話!」她的沉默讓他不悅,他霸氣地命令她。
該說什麼?無論說什麼似乎都是錯。金鎖仍然沉默著,不是因為不服氣,而是認命 。
德倫卻把她的無言當成違逆!他上前一步,粗魯地扯住她。
「啊!」
輕率的動作扯到金鎖的傷口,她痛喊,瞬間手尖上又迸出一道艷紅色的血口子…… 德倫臉色一變,改而捏住她纖細的手腕。
「疼……」
這會兒金鎖的眉心也皺緊了。傷口還不至於痛的不能忍受,是他過分用力的捏握, 反而握傷了她白皙的手腕,上頭敏感地泛起一道紅腫的瘀痕。
他愣了愣,才放手改而環住她窈窕的腰肢,不見他使力,金鎖整個人就坐上他的大 腿--他抱著她坐在房裡惟一的小床上。
她的屋子很簡陋,不該有的東西本來就沒有,該有的東西竟然也樣樣都沒有。德倫 皺起眉頭。「藥呢?」「什、什麼……」金鎖虛弱地問。
「連藥也沒有?」德倫壓著怒氣,放緩聲調。
這個笨女人,未免太不會照顧自己!!
「藥……」金鎖擰著眉心,然後才想起來,她囁囁地道:「不打緊的,這沒什麼, 傷口會自動合起來了,過幾日就全好了。」
掙扎著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她想藏起自己的傷口。
金鎖其實在撤謊。雖然老福晉把她給了貝勒爺,可她每天仍然要洗衣、做事,各種 雜役一樣也沒少做,這麼大的傷口,只要一碰到水、或者又裂開了,後果只會更嚴重。
他不以為然地從身上掏出一罐傷藥。
德倫是戰場的猛將,長年領兵打仗,因此才有隨身帶著傷藥的習慣。
「真的不要緊……」金鎖紅著臉退縮。
她並不習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少嗦!」抱緊懷中柔軟的胴體,他低嗄地沉喝。
「那、那我自己來……」金鎖羞澀地扭動身子想站起來……「給我坐著,不許動! 」他低嗄地喝住她。
僵著身子聽話地任由他擺佈,傻氣的淚珠兒凝在金沒的眼眶底……不明白他為什麼 突然待自個兒這麼好?
全身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直到他抹好了藥、傷口奇跡地立刻癒合起來,她即刻滑 下他的大腿,退到遠遠的角落。
「謝貝勒爺……」
跟主子道謝該是很平常的事兒,可此情此景下卻有些奇怪。
她的疏冷又惹他不高興。「怎麼?我進來這麼久了,連一杯茶也沒有?」他硬著聲 問。
金鎖心愣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茶……」
轉身倒一杯熱茶給他,然後又退回自己的角落。金鎖沒忘記他剛才提醒過,要她安 分、認命。
她過分安靜、無爭的淡然,卻惹他不高興。「做什麼?當我是瘟疫?」
注意到她蒼白的小嘴微微的顫抖,德倫挑起眉命令她。「過來!」
低穩有力的命令不容金鎖拒絕,她認命的往前挪了一小步。
「站過來一點!」他沉喝。
金鎖再挪一小步,然後又站住不動了。
德倫撇撇嘴,不耐煩地踏前一大步捏住她的手臂--「啊!」
金鎖驚呼一聲,然後撞進他堅硬的胸膛裡。
「貝勒爺……」
她錯愕地倒抽一口氣,德倫的大手從身後繞到前頭握住她的胸口。
「你喜歡允堂那種調調?!」他瞇起眼低嗄地警告。「名分上你是我的女人,以後 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會讓你痛不欲生。」聲音裡有一股不自然的 冷硬。
對於這個下賤的丫頭,他竟然有一股超乎異常、強大狂烈的獨佔欲!
他竟然潛意識的,把那個老女人丟給他的小賤人視為「自己的」玩物!至於是什麼 原因,他不想知道,也不認為有知道的必要。
「我沒有……」
金鎖想分辯,卻驚覺他的手已經探進了衣襟裡--「爺,不要--」
「羞什麼?」
「爺!」
她羞的不敢再聽,兩手搞著耳朵、羞愧的個白了紅唇。
見到她害羞、慌張的舉措,德倫深沉地斂下眼--真是個處子嗎?
那老女人會那麼好心給他一個身子乾淨、未經人事的處子?
話說回來,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女人,實在沒有不用的道理,頂多把她當成玩物罷 了!
他突然有一股揭開真相的強烈渴望!
「你不是想替我生個孩子?」他沙啞著聲問。
金鎖紅著臉不敢吭聲,只能別開了臉卻也不敢低頭,就怕瞧見胸脯被他捏在手裡頭 把玩的模樣兒……那多羞人!
德倫低嗄地嗤笑,這一回他小心地沒再弄傷她。
「想知道男人跟女人要怎麼『生孩子』?」盯著她羞怯的模樣兒,他揶揄道。
不管她是不是裝出來的,不過這身又白又軟的胴體確實撩起了他的「性」致。見到 她臉蛋上的紅霞,他得意的加重手勁……「痛……」
他粗魯的動作捏痛了她,金鎖喘了口氣,下意識的扭身想掙開……
第五章
「嗯……」
金鎖喘著氣兒,癱在床上、累得動也不能動了。一整晚貝勒爺要了她三回,爺兒的 興致她不能不依。
每回她總以為自個兒不成了,可貝勒爺不放手,她只好承受他。
這樣每日每夜的歡愛,何時會有個孩子呢?
老福晉私下遣老嬤嬤進屋裡問過,也說每晚這麼下去,就快有個孩子。
可貝勒爺臨幸她已經個把月,她的肚皮卻不爭氣。貝勒爺不在的時候老福晉遣大夫 來瞧過她兩次,卻總沒有喜訊。
再過一個月貝勒爺就回軍營去了,屆時她的肚皮再沒有消息,等貝勒爺從西寧返京 ,不知何年何月……「貝勒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