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是女人穿的衣裳啊!」
從地上撿起的薄紗料子不由得勾起金鎖心頭的疑惑,攤開那件單薄的小衣,她好奇 地瞧了又瞧……「爺真壞……」
裡屋傳出女子柔媚的細語聲。
金鎖呆住了,她把衣料子揪在心口,又側耳傾聽了片刻,然後才慢慢地、一步步踱 向屋裡……「不要……貝勒爺……您別弄那兒……」
女子的呻吟、和曖昧的話讓金鎖聽了臉紅,可她不後退、反而像著了魔似地往裡頭 走。
「啊爺,奴兒不行了--」
在寢房前停下,就著屋裡幽微的燭光,透過門格花,金鎖看見一男一女在紗帳子裡 頭模模糊糊的影子……「爺……爺--」
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淒厲,間或夾雜著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金鎖的心也跳得越來 越快。為了想看清屋裡的人兒,她大膽地推開門留下一道偷窺的小縫……終於,她看清 楚了紗帳裡頭的男女全身是赤裸的。女人臉上淫艷的媚態以及妖嬈、窈窕的身段,相對 於男人陽剛的臉孔、糾結的肌肉、高大精瘦的男性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金鎖的胸口在那一霎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男女交合的強烈影像蹂躪著她的視覺,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道經過了多 少時間……直到德倫轉過頭,銳利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剜進她的心坎。
敏感地察覺到男人的不專心,女人的視線追尋男人的眼光,忽然發現在門外偷看、 一臉蒼白的小丫頭!
「唉啊--」
赤裸的女人拔開嗓門尖叫。
「碰」地一聲,金鎖回過神,倉惶甩下門轉身逃開--她一路跑著、沒命地跑著… …心裡羞愧的簡直想一頭撞死!
「站住!」
就在要越過荷花池的時候,金鎖的腰突然被人抓住,後挫的力量委實太強,以至於 她根本受不住地往後撲倒,一頭撞進男人結實的胸膛。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窺我的寢房!」
德倫的聲音冷酷,他牢牢地抓緊她、力道大的簡直能捏碎她。
「不是--我沒有--」
金鎖慌亂地搖頭,兩隻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驚恐和羞愧讓她低著頭根本不敢面對 他。
「沒有?!」無情地扭過她的手腕,他寒著眼冷視她小臉上掠過的痛苦表情。「又 是你!」看清了是白天那個捲起褲管子、行為放恣的小丫頭,他撇開嘴鄙夷地冷笑。「 白天故做矜持的拒絕我、夜裡卻跑進我的屋子,我更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意有 所指地羞辱她。
金鎖白了臉,她抬起眼辯解。「不是的,我是來幫您收拾屋子的!」
「收拾屋子!」德倫撇起嘴,她故做無辜的表情讓他厭惡。「這種借口你倒是說的 很順溜,我看妓院裡的花娘都比你誠實!」他輕蔑地道。
「我沒有撒謊,白天的時候您親口說過,要我來替您收拾屋子……」金鎖的聲音發 抖,她心裡好慌,水漾的眸子睜得老大,雪白的臉孔上惟一有血色的,只有泛酸的鼻頭 。
德倫挑起眉,望進金鎖驚惶的眼底。「仔細一想,我似乎那麼說過沒錯。」嗓音低 嗄了幾分。
捏緊手中的腰肢,他忽然發現這丫頭的腰細得簡直能一把捏碎。
「您終於想起來了……」金鎖的表情鬆弛了一些。
「不過你偷看是事實,」他接下道:「如果讓『邀月居』那個老女人知道,你想你 還能在王府待下去?」輕描淡寫地威脅。
金鎖的臉孔又轉白。「不要……貝勒爺,求求您千萬別跟老福晉說!」她嚇住了, 忘情地抓緊他肌肉糾結的上臂。
「那麼,你承認剛才是偷看了?」他咧開嘴。
這丫頭臉上忽青忽白的表情,老實得簡直像是關在鐵籠裡哆嗦的白兔子!
「……金鎖承認了,是金鎖不好,求貝勒爺您饒了奴才。」她垂下頭,無助地哀求 他。
「金鎖?」德倫瞇起眼,持起她瘦小的下顎研究地問。
她的眸子抖瑟地瞪著地面。
他挑起眉,像是玩味什麼、又像是在思索什麼,沉默的時刻,粗礪的拇指揉過她頰 上細緻的肌膚。
「這麼晚闖進我的屋子,你難道不怕『邀月居』那個老女人發現?」他慢條斯理的 聲調狎了一股試探。
金鎖低頭瞪著地面,怔怔地說不出半句話。
「說話啊!」他沉下聲吼她。
金鎖縮起瘦小的肩頭囁囁地說:「怕……」
「既然怕,為什麼要來?」德倫瞇起眼質問她。
「因為貝勒爺需要金鎖……」她想不起更好的答案了!
再怎麼樣,她也不能承認,趕著夜半上「知津樓」只為了想再見他一面……可她卻 見到了不該見的景象。
「貝勒爺,金鎖下次不敢了,求求您饒了奴才……」她抖著聲再一次哀求他。從看 清房裡那一幕開始,她的心就莫名地好痛、好痛。
「饒了你?」他嗤笑,拇指滑下小丫頭微微敞開的領口,不動聲色地勾開她襟上的 褶領。「憑什麼我要饒了你?」
一聽見他這麼說,金鎖的心全揪在一塊兒。「如果福晉知道了,奴才就會被逐出府 去。求貝勒爺行行好,幫奴才一次……」她哽咽地解釋,卑顏地懇求他。
德倫挑起眉,手指滑到隆起乳丘上,全神貫注在那高聳的豐盈酥胸上。
手上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她很瘦、可是該凸的地方卻不落人後,想不到一個乳 臭未干的丫頭,竟然有一副讓男人銷魂的好身材!
「要我饒了你?倒不是不行……」
他鬆了口,金鎖抬起含淚的眸子,癡望他的眼底有了一絲希望。
「只要你聽我的,我就饒了你。」他幽合的眸底掠過一抹詭光,大掌停在那團豐盈 的豪乳下。
「……金鎖全聽您的。」金鎖忙不迭地點頭,現在要她做任何事,她都會願意的。
「你怕『邀月居』那個老女人是吧?」他咧開嘴,忽然說。
金鎖遲疑了片刻,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老女人」指的是老福晉。
她垂下眸子,幽幽地點頭。
現在您看的是第5頁見到她點頭,德倫嗤笑。「可是你卻選擇幫我!」低嗄的嗓音 裡有一抹玩味。「你很大膽,居然敢背著那個老女人,跑到我的『知津樓』來,不過我 倒挺喜歡你的大膽!」他的聲音低柔,陰暗的眸子卻掠過一抹淡淡的殘忍。
「您誤會了……老福晉她、她從來沒有不許咱們上『知津樓』
來。」雖然害怕著自己即將被趕出府,她仍然善良地替老福晉辯解,雖然五年前老 福晉把自己分派到廚房去幹粗活兒,可金鎖並不怨任何人。
「是麼?那麼你怕什麼,」他冷笑,反手扯開她的衣襟--對於她的假仁假義極度 的反感。
「貝勒爺?!」金鎖倒抽一口氣,白著臉、手忙腳亂地企圖遮掩袒露出來的半隻胸 脯--他瘋了嗎?
「如果你再大膽一點,那我會更喜歡你,只要教我高興,我可以饒了你!」他狂妄 地道。
「貝勒爺?!」金鎖低呼一聲,水濛濛的眼眸呆呆地瞪視著他粗魯的舉措。
「怪了,我怎麼總覺得見過你!」抓開她擋在胸前的手,德倫挑起眉道。
她那小模樣兒或許是裝出來的,不過他喜歡背德的女人--至少在這座死氣沉沉的 宅邸裡,那個老女人非常需要這種刺激!
這也是那個妓女之所以出現在他屋裡的原因他要羞辱「邀月居」那個老女人,他要 讓她知道未來誰會是這座宅邸的主子!
「您、您記得?」
金鎖的心揪緊起來。癡癡地望著他的眉眼,她羞愧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他的問話 ,而快樂得不能自己--他記得她嗎?!他還記得五年前他們曾在大廳裡見過那一面嗎 ?
那時候他還問過自己的名字……「咱們當真見過面?」握住眼前這張粉白細嫩、癡 情清純的小臉蛋兒,他挑起眉,咧開了嘴漫不經心地問。
「嗯。」瑟縮起單薄的肩膊,癡癡地凝望他。
少女自然、羞澀反應,讓她的臉蛋兒紅得像天邊的彩霞,白裡透紅的肌膚簡直比鮮 嫩的花瓣兒還動人。
她害羞的模樣,自然逃不過德倫世故的法眼--「原來你這小丫頭喜歡我!」發現 了真相,德倫邪惡地咧開嘴笑了。
金鎖呆住了,他露骨的話震懾了她,自己從來不敢想的問題,竟然被他大咧咧的揭 開!
看到他嘲弄的眉眼,金鎖禁不住羞愧地轉身就逃--「想跑?!」
追了兩三步,德倫輕而易舉地逮住了她。
「貝勒爺,不要--」
「怕什麼?」
「別這樣,求求您……」
金鎖慌亂地搖著頭,試著想辦開扣在自個兒胸前的魔爪--「少裝了!既然都已經 到這裡來了,還怕什麼?有我在,那個老女人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