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放!」杜菁菁死命地跟她拔河。
「放手啦!」蘇琪發狠的往她額頭敲下去,她吃痛鬆手,蘇琪卻因反作用力,整個人往後跌去,卻猛地跌進一堵厚實的胸膛。海堂荻堅實的臂膀及時牢牢地穩住了蘇琪的嬌軀,將她安全地護在懷中,她愣愣的轉過臉望向他,那明媚的瞳眸,露出一絲迷惘。
海堂荻有一瞬的怔仲,旋即淡笑的微揚嘴角,手指溫柔地將她腮畔的髮絲塞到耳後,「頭髮亂了。」
蘇琪瞳孔睜亮,急急退身離開他的懷抱。
「謝謝。」她吶吶的道了聲謝,不知怎地有些尷尬緊張。
「你最近運氣還真不錯,老是有女生投懷送抱啊!」莫寇酸溜溜地睨了眼夥伴,嫉妒這傢伙運氣好,怎麼她就不是跌到他懷中呢?
杜菁菁眼神發亮,大眼冒著愛心瞅向海堂荻,她一屁股擠開一旁的莫寇,驚喜交加地喊,「好巧喔!我們又在這裡相遇了。」
海堂荻微微一笑,卻不是因為相遇欣喜,而是杜菁菁一身武裝太過好笑,他已經十分有紳士風度的忍住了狂笑的衝動。
「你穿成這樣是要去打棒球嗎?」莫寇撫著被撞疼的大腿,嚇到的膠著她驚世駭俗的打扮。
「要你管!」杜菁菁沒空理他,一顆芳心早暗許給了海堂荻。
「鬼才管你哩!」莫寇撇撇嘴。哼,臭美!人家他欣賞的是蘇琪,又不是她這八婆。
「組長!」蘇琪沒空搭理這兩人沒營養的對話,一臉驚訝地看向前方大剌刺從大門走出的尹水瀲和爵煒,那些黑幫分子甚至彎身恭送,肅穆尊敬。
「好驚人的排場喔!」杜菁菁又驚又喜,連忙衝上前去劈哩啪拉的追問:「組長好神喔,你該不會痛罵人家老大,把他罵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然後拜你為師吧!」
這……這有可能嗎?天邊一隻烏鴉啊啊飛過,眾人雙目齊瞪向杜菁菁,額頭煒下數排黑線。
「那個老大的確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爵煒懶洋洋地回答。楚霸輸得差點脫褲子,還抱住他大腿,求他收他為徒,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說。
「又是你,JFT的爵降!」蘇琪眼微瞇,怪異地指著他,直覺尹水瀲能逢凶化吉,絕對與他有關,「怎麼每次組長有麻煩,你剛好都在呢?」
爵煒頗富興味的淺笑,「也許……我注定是她的守護神吧!」
赫!好耐人尋味的說法,眾人目光焦點彙集看向尹水瀲,但她仍是那張冷死人不償命的臭臉。
「少胡說八道。」她有些煩躁地皺眉瞠瞪向爵煒。
「哪有胡說!」他故意嚷著,並促狹地朝她眨了眨眼,「嚴格算起來,我救了你三次,你想怎麼報答我?以身相許如何?」
「就憑你,以身相許太委屈我了。」她哼道。
「哪裡會委屈?我不是吻得你暈頭轉向了嗎?」他一雙桃花眼曖昧地笑道。
太駭人聽聞了,杜菁菁嚇呆,蘇琪則既震驚又不可置信,「組長,你……你們兩個接吻了?!」尹水瀲此刻真想掐死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傢伙,偏偏爵煒樂得不解釋,任憑兩個女孩去想像。
蘇琪懷疑地來回打量兩人。和組長接吻!他沒被她的牙尖嘴利咬死嗎?
「是真的。」海堂荻補充說明,「我們兩個是見證人。」
莫寇賊賊一笑的附和,「眾目睽睽下,那一吻真是纏綿排惻、輾轉動人,驚天地、泣鬼神,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礙…」杜菁菁聞言張大了嘴,蘇琪聽得傻眼。
而身為當事人的尹水瀲則氣得想殺人,她猛地用手肘撞向爵煒的腰腹,痛得他齜牙咧嘴,卻很爽的笑看佳人,真是彆扭又愛生氣的女人。
「採訪帶由你剪輯。」尹水瀲受不了的將帶子扔給蘇琪交代了聲,「我有事先走了。」隨即撇下一大票人,轉身就要走。
「想到哪裡?我送你。」爵煒死纏爛打的連忙上前阻擋住她,她煩地跺足狠瞪他。
「呵呵,我回公司去了。」蘇琪把玩手中的採訪帶,覷了那敵對冤家一眼,忽然覺得這個爵煒還挺有意思,而想必兩人的關係鐵定有問題。
「我送你,蘇小姐。」莫寇見機不可失,趕忙獻慇勤歡喜接送情,許多戀情不就是這樣一次次接出來的嗎?
「我要回家,那你送我嘍,」杜菁菁也主動摟住海堂荻的臂彎。誰還管他敵人不敵人的,組長都臣服了嘛。
尹水瀲見狀火大,瞪著三名莫名其妙的男人,大腳用力踹上他們的座車,「白癡什麼啊!車就這一輛,到底是要送到哪裡去!」著名的尹氏咆吼再次重現江湖。
JFT電視台大樓,又見公司高層擋住大門,淚眼汪汪的望住爵煒,因為一分鐘前,爵大爺興之所致的打了通電話,宣告他不幹了。
「爵先生,是不是我們哪裡招呼不周,為何您突然要離開了呢?」總經理一手撫在胸口,傷心欲絕地嘶喊。
「不不不。」爵煒一連說了三個不,「那游泳池不錯,夠寬敞;撞球抬也不賴、酒也夠香醇,但是呢……」「但是什麼?」總經理戰戰兢兢的洗耳恭聽。
「三溫暖差勁了點。」他搖搖頭挑剔著,「居然還找來泰國浴的陪睡女郎,實在瞧扁了我爵某人,以為我是無色不歡的色鬼嗎?」
「這……」總經理聞言差點泣血量倒。酒色財氣,男人不都最愛這些的嗎!怎地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爵先生,請留步!這一個月來在您的諄諄教誨下,好不容易讓我們新聞部揚眉吐氣,你是我們的再世父母,絕對不可以走啊!」新聞部製作人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
「請你離我遠一點,這一個月來在你們這群人頭豬腦的荼毒下,好不容易我才大徹大悟,經過這孽障的考驗,我是非走不可。」爵煒微笑,大腳喘開他,逕自往外走。
JFT高層攔不住人才,個個如喪老妣、面如死灰,莫寇適時敞開大門,而門外,海堂荻早就熱好車等著,爵煒沒回頭的僅舉起手揮了揮,便瀟灑入座。
「講那些莫名其妙的借口,你會害他們切腹自殺。」海堂荻手轉方向盤,彷彿對於爵煒的說詞未——先知。
「我說的都是實話。」爵煒不以為然地挑挑眉。他是真受夠那些垂涎他身體的陪睡女郎,也受夠JFT新聞部的那群笨蛋。
「實話中的謊話。」海堂荻早看出他對尹水瀲莫名情愫,他語帶調侃,「為了一個女人進出一家公司,真是史無前例啊,爵爺。」
「女人都是很可愛的。」爵煒眨眨眼,跟他打起太極拳。
「可愛唷?呵呵……」一向聰明狡詐的海堂荻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遂地笑得很惹人厭。
當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麼刻薄冰冷的女人,爵爺居然覺得她可愛?!「尹水瀲是例外デ!」莫寇聽不懂他們在打啥啞謎,不過說起女人,他就聯想到恰北北的尹水瀲,他扳起手指數落,「那女人凶悍惡劣、個性糟糕,又老把人踩在腳底下蹂躪,總之缺點多到數不清,哪個男人瞎了眼睛才會覺得她可愛。」
他爽快說完,車內卻忽然飄過一陣冷風,氣氛恐怖寂靜。
好半晌……
「莫寇。」海堂荻清清喉嚨,睨了眼身旁不知死活的夥伴。
「怎麼?」莫冠疑惑地睜了睜銅鈴大眼。
「你要倒大霉了。」海堂荻笑容可掬的道。
「倒大霉?」莫寇不解的搔搔頭皮,「為啥?」實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剛剛罵了爵爺。」海堂荻悠哉的提示。
「我!」莫寇驚駭住,「我哪敢?我哪句……」話噎在喉嚨,記憶快速倒帶,爵煒吻了尹水瀲的鏡頭頓時閃進他的腦海。
他僵硬的脖子,一節一節如機器人般往後轉去,然後,迎上爵煒陰沉沉的臉。
「爵爺,這……我可以解釋的。」他趕緊陪笑臉。
「荻。」爵煒嗓音慵懶,眼眸微瞇,「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一切都聽您的,爵爺。」每當海堂荻這麼說,就表示他準備耍耍詭計了。
莫寇驚恐地抓住身旁好友的衣袖,「夥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海堂荻非常沒義氣的搖搖頭,「夥伴,你死總比我死好吧!」他手指按下方向盤上的按鈕。
莫寇赫地瞠大眼,下一刻,車頂天窗涮地打開,砰響一聲駕駛旁的座位彈起,莫寇伴隨著一聲爆吼被扔出車外,他淒慘的哀懷聲響徹大街小巷。
「總算安靜多了。」爵煒扯了扯領帶。敢罵尹水瀲,哼!
有了前車之鑒的海堂荻,措辭頓時變得諂媚,「敢問爵爺,這溫柔嫻淑、秉性良善的尹水瀲小姐,是因何德何能才得到您的青睞啊?」
爵煒一聽差點破口水嗆到,「溫柔嫻淑?秉性良善?」他哈哈朗笑,「她這樣要算溫柔嫻淑,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