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吻我?」又為什麼衝進來一口替她回絕,屢屢在她摔不及防時介入她的生活?尹水瀲問的恍惚,心房忐忑。
「因為你總不聽話,又嘴硬的不肯示弱,我總得想出辦法讓你軟化。」爵煒勾唇性感一笑,深深凝視尹水瀲困惑表情,她薄柔唇瓣因他野蠻的親吻而濕潤瀲慧。
慾望侵襲的如此突然,他不記得自己曾對哪個女人如此衝動過,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鐵定攬她入懷再狠狠蹂躪她的唇瓣。
然而,就在兩人四目交接、旁若無人之際,萬聯幫的援兵趕到,並將楚霸的書房包圍的水洩不通,稍有蠢動都會擦槍走火。
觀望四周,莫寇清了清嗓子,「爵爺,你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上,稍微節制一下好嗎?」他吻得不亦樂乎,卻累慘當保鏢的他們。
「要是懂得節制兩字怎麼寫,他就不是爵爺了。」即使被槍口團團包圍,海堂荻依然微笑愜意。
「小子,你真夠狂。」楚霸縱橫黑道數年,還沒見過哪個傢伙敢不知死活闖進他的住處,還當著數槍齊對之際和女人吻的渾然忘我。
「老伯,你真夠色。」爵煒眼神慵懶,摟緊懷中的尹水瀲,口氣狂妄的開口,「都幾歲的人了,還想染指年輕女子,不怕提前腎虧嗎?」
楚霸聞言陰沉不悅,「我給你一個機會,加入萬聯幫如何?我可以不計前嫌,助你平步青雲。」
爵煒懶洋洋地嗤了聲,「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十元新台幣聘請你當保鏢怎樣?包你智慧倍增、茅塞頓開,不會再蠢到自以為是。」
「你……」楚霸慍怒,若非惜才,他不會處處遷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忍不住的拍桌咆哮。
見狀,一干手下更是將槍口舉直向前,倏地收緊手指,彷彿只要老大一聲令下,就會把入侵者打成螞蜂窩。
爵煒勾唇一笑,陡然閃身,奪下最近身的一把槍,輕鬆避開所有打手,足點楚霸身後,槍口頂住他後腦,動作利落、一氣呵成,僅僅一瞬間,無人能捕捉視線。
大氣也不喘一下,爵煒目光膠著傻了的尹水瀲,雙眼風流含笑。
「又來了。」莫寇翻白眼,他這保鏢根本沒戲唱。
「爵爺就是愛現嘛。」海堂荻笑嘻嘻地安慰夥伴。
尹水瀲震懾不已,他的存在竟使情況瞬息萬變,她好氣自己沒有同樣的能力,卻也加速了心跳,無法控制地墜入他謎一般黝黑深邃的眼眸。
萬聯幫眾多菁英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無人能奈何得了他,楚霸驚悚,有多少年沒讓任何人近身,更遑論用槍指著頭了。
「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快放開老大!」萬聯幫的手下憤怒叫囂,卻又緊張的泛出冷汗。
「我爵某人從不聽命於任何人。」爵煒冷笑,睥睨的眼神野蠻嗜血,令人不寒而慄。
「你想做什麼?」形勢比人強,楚霸緊繃著聲音問。
「老實說,你的小命與經歷乏味至極,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爵煒唇角浮現一絲嘲弄,「不過……顯然有人並不這麼想。」說話的同時,他有趣地望向尹水瀲一眼。
該死!她困窘個什麼勁,「誰要你多管閒事!」她羞惱的罵道。
「再不管,你就要失身給怪伯伯了,我怎捨得?」爵煒笑得很壞,眼神慵懶的可以。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她緊皺眉頭,與他撇清關係。
「怎會與你無關?」爵煒痞痞地眼角微揚,「我就是吃太飽沒事幹,同情心氾濫、正義感過剩,偏愛管你的閒事。」拿她罵過他的話回敬她。
「無聊!」尹水瀲撇撇嘴,口吻卻不如往常冰冷刻保爵煒無賴地揚起笑,「一點也不,罵我罵得那麼凶,證明我和你很有得聊。」
她板起臉瞪他,努力克制怦然加速的心跳,他怎麼能如此死皮賴臉的說出這些話,跟剛剛酷勁十足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不罵了嗎?」眸光漾笑,爵煒綻給她一個瀟灑至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懶得理你。」尹水瀲別過臉,他的笑容太過性感,讓她的臉頰一陣熱燙。
爵煒察看她難得臉紅,佯裝困擾地歎氣,「那我可慘了,打是情、罵是愛,我倒有點被你罵出感情來了。」
她咬住下唇,被他鬧得有些無力招架。
海堂荻袖手旁觀的越笑越曖昧,莫寇簡直傻眼,爵爺是忘了他手中還握著把槍,且情況僵持、一觸即發嗎?
萬聯幫的眾兄弟們,額頭頓時降下數排黑線,這傢伙是把他們佈景嗎?
楚霸見機不可失,手指微動,對手下打暗號……「別亂動,不想要腦袋了嗎?」爵煒槍管敲了敲他的腦殼,眼神犀利,瞬間看穿他的企圖。
「現在栽在你手上,要殺要刮隨你便!」楚霸硬聲喝道,幫眾圍繞,他自然得端一幫之主的氣概。
「我懶得殺你、刮你。」他是管理策略專家,又不是殺手,爵煒意興闌珊地提議,「我們來賭一把Black Jack於你要是輸了,就給我乖乖安分的讓她採訪。」他要讓這黑幫老大心甘情願、心服口服。
「如果我贏了呢?」楚霸反問,湧到喉頭的怒意讓他恨不得撕裂他。
「天塌下來也不可能。」爵煒懶懶地挑挑眉。
「哼!別太自信。」楚霸咬牙切齒,受夠這小子的窩囊氣,他對自身牌技有絕對的自信。
「你贏,我任憑你處置。」爵煒慢條斯理地應允。
「任憑我處置?!哼,等你落到我手裡,就知道厲害了。」楚霸語帶威脅。
嚇唬他?爵煒倏地壓低身,面孔逼近楚霸,那目光冷厲,令人望之膽怯。
楚霸居然被他盯的說不出話,背脊滑下冷汗,像是被獵豹盯上的獵物。
爵煒狂肆的訕笑,緩慢輕柔地說:「想將我碎屍萬段?可以,只要你能贏了我。」
楚霸陡地感到心驚膽顫。這小子不但狂妄,更有壓倒全場的驚人氣勢,他的靈魂比惡魔還邪惡陰冷。
「贏得了爵爺的人,我倒知道兩個。」莫寇打了個大哈欠,閒到快打瞌睡。
「一個死了,一個還沒出生。」海堂荻仍舊保持優雅微笑的接話。
爵煒將手上的黑槍扔回萬聯幫的屬下手上,楚霸清場,幫眾全退居到書房外,莫寇與海堂荻早早主動走人,對可以預知結果的賭局,一點興趣也沒有。
楚霸將撲克牌遞給尹水瀲,瞟了爵煒一眼,「由她發牌,你沒意見吧?」
爵煒從容坐入皮椅,臉上寫滿不在乎,「你想親手發牌也可以。」
尹水瀲緊握手中的五十二張牌,望向爵煒唇邊那抹淡淡的笑容,她感覺到困惑,他們明明是職場上的死對頭,他甚至屢次挨她狠罵,為什麼還要幫她?他到底意欲為何?
白色別墅外,兩條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左躲右閃。
「前輩,聽我的一定沒錯,做好準備,我們殺出一條血路,把組長救出來!」杜菁菁躲在一顆大樹後,豪氣萬千地拍胸脯保證。
「殺出一條血路?」蘇琪膠著別墅大門幾個壯得像蠻牛的守衛,殺得出一條血路才有鬼咧!她頭痛得緊,開始後悔自己一時糊塗答應杜菁菁一併前來。
「前輩!」杜菁菁難突責難的睇著蘇琪,「你怎麼不戴上我特地借來的安全帽,還有護肘護腕護膝啊?你要通通罩好,再把一塊鐵板綁在胸前,喏,就跟我一樣。」
「我可不希望待會路人看見,把我抓進精神病院。」蘇琪覷了眼她一身可笑的裝備,打死也不幹。
「精神病院?關精神病院什麼事?」杜菁菁疑惑地皺眉,「穿成這樣沒什麼不好啊,把自身重要部位都保護周密,然後一棒把那些混混扁昏!」她說完不忘揮揮手中的棒球棍。
「我看,我還是去報警好了。」蘇琪感覺虛弱,她一定是突然喪失理智,才會贊同杜菁菁這種白癡的行為。
「報警不好啦!」杜菁菁聞言緊張地拉住她,「報警的話,別家的記者就會知道,那組長冒著生命危險搶來的獨家不就泡湯?」
蘇琪非常無力地瞪著她,「你穿成這樣闖進幫派老大的住處救組長,她的獨家不照樣泡湯了?」
「說的也是喔。」杜菁菁搔搔頭皮,「可是要是組長知道我們報警,她一定會很生氣,還會把我們狠狠的罵一頓,她凶起來很恐怖的說,可是我們又不能見死不救,組長再兇猛也凶不過那些混混啊,可是喔……」聽她不斷叨念,蘇琪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猛地低咆,「你給我閉嘴!」
杜菁菁驚地杏眼圓瞪。
「沒有什麼可是,馬上放手,我要去報警。」蘇琪簡潔有力地命令,再聽杜菁菁可是下去,她會智商退化、耳朵痛死。
「不放。」杜菁菁誓死捍衛組長的獨家。
「放手。」蘇琪生氣地瞇起眼,使勁要將手臂從她交握的兩掌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