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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朱拾夜

  巴晶倒抽了口氣,立刻瞪大銅焊眼。從小到大.除了朱從循,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的,她氣得兩手擦腰,欺到子敏面前。她憑什麼搶去朱從循的專利權?

  「你以為你是誰呀?居然敢這麼說我!告訴你,我跟你是不同的,我是金枝玉葉,你只是個丑不拉幾的臭女生!」她吼得讓矮她一截的於敏頻頻後退。

  子敏的耳朵嗡嗡叫,暫時失去了功能,所以沒聽到由遠而近的摩托車聲,只知道巴晶突然退開,她還以為她罵夠了才退開。

  直到那個摩托車騎士在她身邊停下,她搖著耳朵轉頭看。

  「又在欺負人?」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男生風塵僕僕的模樣,五官長得很斯文,眉宇之間卻透著不馴,此刻他的眉頭是皺著的,在看了眼子敏後,黑黝不悅的目光落到巴晶身上。

  巴晶像沒看見他的懷臉色,飛一般的撲上前將他抱了個死緊。

  「呀!你總算回來了!人家好想你呀,要不是我爸不肯幫我跟學校請假,我死都要跟你去香港的……我還想你不回來了……嗚……」說著說著,她居然就哭了起來。

  子敏看著剛剛還盛氣凌人、惡形惡狀的恍若恨不得把自己生香活剝,此刻卻軟弱無比的巴晶,彷彿禁不住一絲風吹雨打般.賴到了這滿臉嫌棄卻又明顯無計可施的男孩身上。

  不過巴晶臉上的眼淚倒是貨真價實。

  「你可不可以等會兒再哭?我想回去睡覺了。」朱從循一如往常的不甩她,開始動手推著。

  稀奇的,巴晶真的退開了,不過朱從循心知肚明她從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果不其然,一眨眼一旋身,巴晶就跨上了摩托車後座,像無尾熊似的又抱住了他的腰,上半身大膽的貼到他後背上,表情堅決,擺明跟定他了。

  在法國,由於國情背景,法國人的浪漫舉止俯拾皆是,但在台灣待了這麼久,子敏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主動大膽的女生,只有張大眼睛看著。

  朱從循像在拚命忍住將巴晶拋下車的衝動,他第N次問自己為什麼要停下來?

  他隱忍的視線挪到子敏身上。「她呢?把人家丟在家門口太不禮貌。」話是對巴晶說的。

  巴晶絲毫不為所動。「她是來找望的,跟我無關。快走啦,朱媽媽見到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完全沒將子敏放在眼裡。

  見趕她下車不可能,朱從循暗歎了聲,認命的發動車子,走了,摩托車轉進巴家套的房子裡。

  兩名守衛大概對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大反應,問著子敏是否要入門等人。

  子敏回過神來,再次問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裡來?雖然她不知道雙子有未婚妻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今晚她如願見到了他又如何,沒見到他又如何?她不認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

  充其量,他跟她在彼此的生命裡,在今晚過後,便只是個過客。

  雙子,是她的黑暗生命裡最耀眼的星子,能有過偶遇的緣份,她就該滿足了。

  對好心的守衛們,她略顯羞澀的一笑。

  「謝謝你們的幫忙,不用銀雙子說有人來找過他,我先走了,謝謝上她誠心道完謝,不捨的拾足往街口劉雅沁停留的地方走去。

  在遠處觀看的劉雅沁,雖然不知道巴晶跟她說!」什麼,但既不見雙於出現,她又一臉落寞索然的回來,也體貼的不問不說,默默的將安全帽遞給她戴上。

  回到姜家,子敏拿下安全帽,說了聲謝謝,臉上有明顯哭過的痕跡。

  劉雅沁不由得也紅了眼眶,哽咽的囑咐她到新加坡後一定要寫信給她。

  兩人傷感沮喪的相擁一下後,子敏走進家門。

  低頭望著自己緩慢的腳步,她心亂如麻。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她不是歸人,只是個過客……

  若能反轉過來,那該有多好?她心想著,卻仍走向父母鋪設好的軌道,任滿載輕愁無奈的輕歎,在身後飄散。

  第六章

  六年後

  一條靜街,一排屋宅,兩個人影,默默蹲在某個屋簷下,男的瞠目氣急,女的怯然無語。

  子敏蒼白著臉,右頰上掛著一記清晰的紅掌印,她吸吸鼻子,雖然很痛可不敢哭得太大聲,怕又激怒男人。她真的很想從他身邊逃開,可是她因害怕而軟腳,撐不起身子來讓她拯救自己。

  她還以為經過這些年,自己應該稍有長進些了,沒想到長進是有,只是至在她多了五公分的身高和身上的幾公斤肉,膽量和勇氣仍比幼稚園的小孩子還不如。

  而面對身旁男人的忿怒,從他無以計數的毛細孔裡顯現出來,她無計可施。

  她頭一次後悔自己隻身回來台灣的決定,第三次後悔自己只憑外表就答應與男人交往的蠢行,長得像雖然能稍稍聊慰自己的思念之苦,也明知這是行不通的,卻還是害人害己的答應人家的追求。

  回台灣一個多月,與身邊的男人交往不到半個月,她就提出分手,而且選了個夜半無人的時間,唉,這會連她裝著棉絮的腦袋也會覺得頭痛。

  被打是她的報應,怨不得人,心裡更為如此輕易傷了人而難過,眼淚流得更快了,突然她發現隱形眼鏡被她揉眼的動作給揉掉了,但她卻不敢找。

  忿怒的男人想到氣忿處,一雙長臂又大揮大甩起來,嚇得她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

  *  *  *

  與堂哥巴遠見開了個玩笑,巴原玨很聰明的馬上拍拍屁股離開巴家。

  雖然早巳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但他還是喜歡捉弄自家的老實男——巴遠見,以往弟弟總是和他聯手遊戲,惹得巴遠見跳腳,兩人又迅速返場。

  走出巴家,看著街道上燦亮的各式霓虹燈,雙子兩個字突然映入眼簾,那是一家新式咖啡館,店裡左右兩邊的裝演是對稱的,連吧檯都有兩處,據說是店主人與其雙胞妹妹的主意,很特別,他曾和望一起上門,還故意一人坐上一桌。

  此時他突然憶起不再與巴原望共用「雙子」這外號的理由,那全是為了一個大眼睛的倒霉女生。

  記得當年當他得知她轉學離國時,心頭曾有一陣悶,像有什麼白手中溜走了。

  「我有對你很不好嗎?」

  遠處傳來一陣男人的低咆聲,在寧靜的夜裡顯得甚為嚇人,隱隱好像還有女人的哭聲,巴原玨感興趣的轉進一條巷子,好奇心又在體內覺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分手這事開始很有興趣,對女人的告白則很感冒,好像很多年了,所以哪天他突然鼻塞、打噴嚏流鼻水的話,望母需問便可以輕易的猜到一定是他又被告白了。

  毫無預警的,那男人開始有了自虐的動作,嚇得一旁的女人急哭出聲音來,然後男人像是突然意識到罪魁禍首就在身邊,轉而欲攻擊她。

  巴原玨趕緊衝上前,阻止男人繼續施暴,他在那男人再度舉手欲揮落之際,箝制住他的手腕,而後無懼的迎上男人忿恨發紅的雙眼。

  他好整以暇的冷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是打女生,你也未免太丟臉了吧。」

  他邊說話邊打量對方。很年輕,短短的頭髮染成灰褐色,渾身的年輕氣盛,名副其實的小毛頭。

  男人原本帶著戾氣的雙目在看清楚他是誰時,臉色愀然一變,又扭不過心頭被甩的苦悶,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雖然知道他們孿生兄弟在這一帶的名氣不小,但看到對方見到他像見到鬼般,巴原玨還是非常不以為然。

  他從來沒有吃人的習慣。

  搖搖頭,他朝哭得極慘的女人走去。她正坐在地上,顫巍巍的伸手輕觸地面,像在尋找什麼。在月光照射下,她的纖手如玉般透亮,非常美麗。

  誰不愛美的東西呢?巴原玨當場心下一動,暗罵起方纔的男人,居然狠得下心毆打擁有如此凝脂玉手的女人。

  「你在找什麼嗎?」他踏在她身邊輕問道,她的臉龐隱藏在被散的黑髮後。

  子敏在他重複問了兩遍後,才抬起一張慘不忍睹的淚顏。

  巴原玨有一陣的閃神,不是因為她哭得像核桃般腫脹的眼皮,也不是因為那掛在兩頰血紅火辣的掌印,是她含淚的翦水秋瞳,令人我見猶憐外,更讓他的心湖蕩漾,心神微震。

  多年前,他也曾見過這樣不服輸卻又脆弱的眼神,原來大眼妹回國了。

  他的驚訝明顯寫在臉上,但眼前朦朧一片的子敏卻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更別提他的表情了。

  「我的隱形跟鏡掉了。」她哽咽的回答,繼續低頭尋找。

  巴原玨雙眉一挑。  「我幫你找。」他蹲下身在地上專注的找尋著小小的鏡片,心中猜想找到的機率不大。

  方纔見她瞧了他一眼又瞧回地上,還以為她忘了他,原來是因為隱形眼鏡掉了,難怪沒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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