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哄過你了?」天地良心,他說的全是實話,即使偶爾惱火她的懶惰,他還不是照樣直言不諱?
蕭嵐旅氣惱地瞪他一眼,展現小女人的無限風情。「現在不就是?」
果然男人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吧?連平常捨不得說的甜言蜜語都拿出來用了,她不曉得他還有什麼噁心話說下出來?
蕭嵐旅完全忘了情況會失控至此,全是她一手策劃、挑起,全然沒有半點自省的警覺。
「你不喜歡吶?」撥開她額前的發,他直視那雙明媚水眸。「真的要給我,不後悔?」雖然她的決定表達得很完整,但事到臨頭,他還是想得到最後的確認。
直盯著他的眼,她反問:「你呢?你不勉強嗎?」
這個笨男人從頭到尾只會顧慮到她的感受,完全忽略了他自身的想望。一個女人求的不就是這般溫柔體貼的幸福?
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管仲笙啞聲失笑。「你一定在開玩笑!」他衝動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勉強!?應該說得勉強自己別再那麼激動倒是真的。
「不勉強?」這下子換她不敢相信了。「半點都沒有?」她也不想那麼神經質,可是人家就是不安嘛!
管仲笙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我會證明我有多迫不及待。」隨即俯身吮上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以往的任何一個親吻,差別在於它充滿了不言而喻的侵略性;恣意翻攪著她已呈虛軟的嫩舌,彷彿在玩遊戲一般追逐、逗弄,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嚶嚀出聲。
「嗯∼∼」哎呀!怎麼會有那麼令人害羞的聲音出現呢?她惶惶然地攀著他的肩問道:「呃,是、是我嗎?」
這回連他的眼都在笑了。「我的聲音好像沒那麼細吧?」還有嗲,那股嗲勁兒男人聽了不腿軟都困難。
「討厭!你笑我!」粉拳結結實實地捶在他的肩骨上,引來他一聲悶哼。「滔……很痛嗎?」不安地撫了撫他肩上被自己粉筆撞紅的區塊,小小的不安躍上心頭。
「你覺得拿刀把人砍了,再去替他收屍,這樣有用嗎?」他沒好氣地回嘴。
「啊!」不意他會用如此驚悚的比喻,她駭然地輕呼了聲。「幹麼、幹麼講得那麼恐怖?」嚇死人了!
「不然哪回我真讓你給揍扁了怎麼辦?」含笑吮上她的鎖骨,蓄意不讓她看清臉上的揶揄。「像我這麼好的男人,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了。」就算有,八成也都死會了。
現在的女人多精明吶!一遇上這種「稀有動物」,不馬上買個狗鏈什麼的拴上,順道簽上自己的名字成為私有物是不會放心的,因為早晚被其他女獵人給擄走。
「臭美!」皺著小鼻子,即使心裡頭承認了,嘴上仍是下鬆口。「輕一點啦!好像刺刺的……」鎖骨上傳來一陣刺麻,她不安地挪動了下,眉心微蹙。
「好了。」滿意地抬起上身,他按壓她身上方才被烙下的印記。「在這裡做個記號,表示你從現在開始,只屬於我一個,生人勿近。」
「拜託!你以為我是殭屍嗎?」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卻免不了因為他的幽默而放緩緊繃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下來。
「喔哦!」調皮地眨眨眼,漂亮的眼發送出無人能敵的百萬電波。「你看過這麼帥的男殭屍嗎?」
蕭嵐旅動容了,也放心了。他在告訴她,萬一有一天她成了令人恐懼的殭屍,他也願意成為男殭屍陪她在一起,不會放她一個人孤單。
「仲笙,」將唇貼上他脖頸間的脈搏,滿足於他瞬間揚起的抽氣聲。「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你?」她緊閉雙眼,害羞的不能再害羞了。
「有啊。」唇邊的笑意滿佈幸福的甜蜜,火熱的大掌在她柔軀上肆無忌憚地四處游移。「不就是現在?」
接下來的情境是無聲勝有聲,甜蜜的啄吻、輕吻、令人發狂的熱吻……各種形式的吻花毫不間斷地落在她的臉上、唇上、肌膚,還有嬌胴。
「你準備好了嗎?」管仲笙額上佈滿大大小小的汗珠,扭曲的表情看起來有絲猙獰。「我快忍不住了……」
準備?她要準備什麼?心頭才發出問號的嫩芽,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語句,尖叫聲便不假思索地衝出喉頭——
「啊——」要死了!怎麼這麼痛!?
噙著淚花掐緊他的肩胛骨,她需要藉由施力的動作來排解此刻下腹那股令人無法忽視的要命疼痛!
溫柔地吻去她抑制不住的點點淚花,他的心頭莫名地漾起深深不安。「小嵐,你……後悔了嗎?」
「現在後悔有用嗎?」或許是因為痛極了,她的回答完全沒經過排列組合和思考。
管仲笙僵了僵,自然而然誤會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後悔……我們就……不做了。」咬緊牙關,他寧可自己因慾求不滿而死,也不要她為此懷恨自己一輩子。
「你在說什麼傻話!?」蕭嵐旅差點沒河東獅吼。「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竟然還想半途而廢!」
最重要、最折磨人的過程才剛過去,她好不容易才確切地體認到他盈滿身體的飽脹感,他竟然想在這麼敏感的時刻全身而退,實在……實在太欺負人了!
「那你想怎麼樣嘛?」氣惱地、埋怨地,他重捶了下她枕邊的床鋪。
怎麼樣?她一點經驗都沒有,怎會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樣?
陌生的騷動此際在她體內漾開,她既煩惱著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尷尬,卻又無力阻止那股幾欲逼瘋人的灼熱和酥麻,唯有無力且不安地扭動身軀,全然沒注意因而磨蹭出他更為火熱的渴望。
「好點了嗎?」察覺她細微的扭動,他彷彿見到危機中的一線曙光。「如果你不反對,我們……繼續?」
她嬌軟地沒辦法回答,只能抱緊他的肩傳遞交付的意念,羞赧地放縱自己任他為所欲為。
花正開、月正圓,合該是濃情蜜意的長夜——
第八章
「……安捺……不好啦!」
「不然……到時候……怎好?」
細微的交談聲擾醒了酣睡中的管仲笙,他努力將沈重的眼皮睜開一條細縫,猛地發現床邊出現兩條模糊的身影——
「什麼人?」揉揉不甚清醒的眼,奸不容易看清那模糊的影像,他先是瞠大雙眼然後緊抽口氣。「爸!蕭、蕭伯伯!?」
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們……被抓奸在床了嗎?
小嵐!?身隨意動,他大手一揚,不假思索便將身上的被子,一股腦兒地往身邊仍在睡夢中的蕭嵐旅頭臉一蓋,像是活埋一樣把她卷在被於裡。
真該死!這兩個老傢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麼一聲不吭就跑了過來?偏偏還挑這麼曖昧和尷尬的時間出現,簡直教人措手不及!
「咳!」管村長尷尬地咳了一聲,老臉皮一陣赧紅。「小子,快把褲子穿上。」他刻意壓低聲音,引來老友的白眼。
「嗄?」管仲笙一愣,下意識低頭一看——哇咧!一柱擎天!紅潮迅速爬滿他酷帥的臉龐。
「呃,對不起……這這、這是自然反應……」他快哭了,可是每個男人一大早幾乎都是這個樣,他也不想這樣,但他實在沒有辦法抗拒啊!
「好好,你別急,還是……先套上褲子再說。」抬起手,蕭大偉提醒他輕重;同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這種無可抵抗的生理現象,正代表著一個男人的體力和健康。
不過雖然蕭大偉事業做得大,見過的世面也多,卻仍免不了紅了老臉,讓管仲笙分不清他是尷尬還是憤怒;畢竟現在和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女兒啊!
如果今天角色互換,只怕他會直接拿刀砍了那個上了他女兒的野男人再說,哪還會那麼正經八百地叫對方穿褲子遮羞?
世伯真是……識大體啊!他悲痛地含住感動的眼淚。
「那麻煩你們、你們麻煩等我一下……」文字的排列組合都出現問題,顯示管仲笙的神經線繃得有多緊,讓人有種趨於崩潰邊緣的錯覺。
「嘶∼∼」管仲笙才剛套好長褲,只見蕭嵐旅頂著一頭瘋婦似的亂髮,由塞緊的被緣裡冒出一顆頭,一接觸到空氣便狠狠地深吸口氣,全然沒注意到房裡詭異的氣氛。「悶死我了!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想謀財害命……爸!?」
最後那個字的尾音著實太過破碎,簡直可以用慘叫來形容;要不是自己也是禍首之一,管仲笙實在會忍不住噴飯。
可是現在他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兩位上了年紀的「法官」批判他和小嵐的罪狀,而且絕對沒有申訴的機會——天吶!地啊!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先到廚房走一遭,然後提頭出來見這兩個人?
因為蕭嵐旅的搗亂……不,是不按牌理出牌,搞得蕭大偉緊張得心臟發麻;他慌慌張張地將垂下的被子蓋壓住女兒裸露的肌膚,再怎麼說,男女大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