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是不懂浪漫,可是他用實際的方式在保護他;沒有鮮花、沒有情歌,有的卻是滿滿的真心,而她確定,那就是她想要的感覺。
所以她關掉燈,自己乖乖地爬進他的被窩,懷抱著一顆緊張又雀躍的心,等待體驗他們所謂的「生命」。
沒多久,浴室的門開啟了,她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和自己幾乎忘了怎麼律動的呼吸,直到沉重的壓力隔著被子壓上她——
「我希望你準備好了。」他的嗓音沙啞而性感,透過被子的阻隔,莫名地帶著一絲危險的緊繃。
準備?她要準備什麼?單純如她,一點都不瞭解他的語意。
「啊!」霍地,被子被一掀而起,飛散成一朵巨大的布花,她驚喘了聲,對上他在黑暗裡灼灼發亮的黑眸。「你幹麼啦!嚇人家一跳!」她嬌嗔地捶了下他的胸口,發現自己碰觸的是光滑的肌膚。「你……」
「我需要盛裝嗎?」他調侃著,意圖去除她的緊張。「不曉得六年前那套燕尾服,會不會顯得太過老舊?」那是他大學畢業那年,學弟妹合送給他的畢業禮。
她沒讓他失望地扯開笑花。「什麼啦?滿嘴胡說八道!」
灼熱的唇堵住她上揚的唇,不同以往的溫柔和探索,加入些微霸道且侵佔的挑逗意味,令她不安地揪住他的裸肩,閉上眼接受他給予的全新感受。
火熱的舌在她唇內肆無忌憚地悠遊,糾纏著她羞怯又期待的丁香,感覺好煽情。
她被吻得頭昏腦脹,卻仍能敏感地察覺他手掌和軀體的動向;或許在黑暗裡,人類的感官會變得較平時敏感,她竟能準確地知道,他正企圖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放軟身軀,她隨著他去胡作非為。抗拒是沒有意義的,何況會變成這種境地,全然是她主動邀約,如今再來抵抗有何意義呢?
很快的,她全身上下不著寸縷,害羞地緊攀著他碩實的臂膀。
細碎發燙的吻落在她的下顎、頸項、胸口,她急促地呼吸、換氣,陡地憶起他的下巴——他說過,那是他的敏感點。
惡作劇似的,她捧住他游移的臉,讓他對上自己赧紅的小臉。
「仙嫴?」聲音裡透著一股緊繃的痛苦,彷彿由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每次都是你吻我,今天換我吻你!」她發誓,要不是兩人置身於黑暗之中,她一定沒這個「色膽」做如此提議。
他頓了下,沉重的身軀倒向她身旁的床位,敞開雙臂擁她入懷。「你今晚是怎麼回事?」超主動的,害他有點適應不良。
她忍不住心頭的雀躍,輕啄了下他的唇。「不喜歡嗎?」
「你在說笑。」他低笑,胸口微微震盪。「我當然喜歡!」
她不再說話,學著他之前教會自己的每一個吻,輕輕地吮吻過他的唇,卻又在他忍不住想更深入時退開,直教他懊惱地抗議。
探出舌,頑皮地劃過他性感的唇瓣,然後在他不注意之際,靈活的舌頭滑向他的下巴,並立刻感受到他的狠震和緊繃。
「嗯!」他悶哼了聲,雙掌攫住她的腰肢。「小魔女,你故意的!」直到此刻,他才全然明瞭她的企圖。
「人家想試試看嘛!」說得何其無辜啊!
他大口大口換氣,很怕自己太過急躁而傷了她。「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我是啊。」她全盤接受他的指控。「不然我現在在你房裡幹麼?」
房間裡出現短暫的靜謐,間雜著此起彼落的喘息和鼓動的心跳聲,在暗夜裡顯得無限清晰。
「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我實在被你打敗了。」
「這樣不好嗎?」原來女人是不能太過主動的,或許她犯了什麼禁忌也說不定。「還是你後悔了?」她鼻頭一酸,感到些許委屈。
人家什麼經驗都沒有,當然不知道做這種事,還得注意那麼多「不可以」,他又沒事先教她,現在才怪她,這樣對嗎?
「你開什麼玩笑?」不可思議地瞠大雙眼,他明白地宣示自身的感受。「我愛死了你的主動!」
「是、是嗎?」她呆住了,傻呼呼地泛起傻笑。
「只是你舔我的下巴,會讓我太過亢奮,我擔心自己會傷了你。」尤其在她毫無經驗的情形下。「下一次,下一次你習慣之後,我就乖乖地任你宰割,今晚還是讓我來吧!」
習慣?習慣什麼?來不及釐清這個疑點,漫天的快感藉由他的唇舌一一被挑起,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斷地喘息再喘息,不然恐有斷氣之嫌。
「好嗎?」探索著她腿間的濕意,他再難壓制心頭叫囂的慾望。
「唔、唔——」她沒辦法回答,只能無意識地發出呻吟。
「放輕鬆……」雖然他知道這有點困難,但為了她著想,他不得不提醒道。「會有點痛……」
「啊——」
吮住她驚叫的紅唇,淡淡且溫柔地化去她的驚懼,雙掌緊緊地握住她收攏的小手,藉著交握的手傳遞彼此的力量。
騙人!什麼有點痛?根本就是很痛、很痛!
「還好嗎?」他不敢輕舉妄動,體貼地等待她的不適感褪去。
「嗚……」她不斷地搖著頭,眼角噙著淚花,無言地指控他的暴行。
「很抱歉讓你受苦了。」他也很無奈。可是這是必經過程,他沒有天大的本事可以代她承受,只好在她耳邊輕喃愛語,令她的委屈降到最低。
感受著他的溫柔和體溫,那抹痛徹心扉的疼痛逐漸散去,起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空虛和酥麻,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莫名感受。
「鑼翰……」她不安地扭動著,不知該怎麼跟他形容自己的感覺。
「嗯?」微微震了下,他努力調勻自己的呼息。
「那個……我們就這樣抱在一起嗎?」這樣就算體驗生命了嗎?怎麼跟電視上演的都不一樣?他們明明動得很厲害啊!
他啞聲失笑,為她傻氣的問題。「當然不是。」
「那……」那你還停著幹麼?
「那我們就開始嘍!」
接下來,艾仙嫴全然無法去顧及腦袋裡一切亂七八糟的問題,因為他根本沒有預留給她胡思亂想的空間,利用一波又一波的驚喘和快感將她全然淹沒,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
第八章
艾仙嫴怎麼都料不到,自己和宋鑼翰的關係會在如此轟轟烈烈的情況之下,被其他家族成員發現——
一夜貪歡,她和宋鑼翰都睡過了頭,來不及在往常一樣的時間起床、上班,殊不知家裡其他人已經找翻了天,不曉得仙嫴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哎喲∼∼我一個好好的女兒,竟然就這麼平空消失了……」坐在飯廳裡低泣,姚美如不知是心疼女兒多一點,還是心疼正挨著餓,發出咕嚕聲的肚皮多一點。
「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宋希墑也很急,畢竟人是在他宋家不見的,再怎麼說他都難辭其咎。
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沖了杯咖啡,宋鑼志還有閒情逸致看報紙,並蹺起二郎腿涼涼地說了句。「你們怎麼不去宋鑼翰房裡找找?」
「你又來了!」宋鑼升實在受不了他老是滿嘴認定仙嫴跟老大有「姦情」。「仙嫴怎麼可能和老大……」
「怎麼不可能?」堵住宋鑼升未竟的話語,宋鑼志的推論不無道理。「我們全家上上下下全找遍了,就宋鑼翰的房間沒找過,不是嗎?」
其餘三個人同時噤聲,彼此面面相覷;下一刻,個個以賽跑之姿全數往樓上街,彷彿跑得快有獎金禮物可以領似的。
宋鑼志優雅地喝著咖啡,直到喝完杯底最後一滴黑褐色的液體,才溫吞地往二樓走去;一上樓,卻發現那一票人呆呆地杵在宋鑼翰門口,看起來沒什麼更進一步行動的準備。
「幹麼?等著朝聖啊?」這些人,什麼毛病嘛!跑起來比誰都快,真到緊要關頭,卻又停滯不前,真是莫名其妙!
「噓!」宋鑼升忙拉著他到樓梯口,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款,萬一仙嫴真的在老大房裡,那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反問。
「就是怎麼辦嘛!」宋鑼升沒耐心地直跳腳。「你想想看,我們兩個為了仙嫴爭得頭破血流,這下子萬一具讓老大給捷足先登了,那豈不嘔死人了?」
「誰跟你在頭破血流?」挑高眉尾,宋鑼志此時顯得老神在在。「我本來就提示過你了,是你自己一頭熱地栽下去,怪誰啊?」
「款?」宋鑼升霎時有種被將了一軍的錯覺。「話下能這麼說啊,那你幹麼跟我在那邊高來高去?」而且還每回都比他略高一籌,教他不嘔都難!
「我無聊啊。」宋鑼志的理由可冠冕堂皇了。其實除了這個理由,他還覺得逗弄仙嫴是件還算有趣的事情,所以就湊合著玩玩嘍!「看你一個人也搞不出什麼可看的花樣,我就好玩地參一腳,看能不能激發你泡妞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