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條件?」法儀愣愣的重複了一次,然後看著夏子瑜,眼底有著說不出的不解與疑惑。
她唯一的煩惱是自己深受良木吸引,怕他對她毛手毛腳,怕到時候兩人的關係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麼忘了?」這個女人單純得被人吞了,可能還不知道,夏子瑜提醒她,「你的月薪要十萬塊,還要有星期例假日,每天工作八小時……」
「夠了!夏子瑜。」傅行風終於打斷自己妻子的話, 「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
「拜託!」夏子瑜哼了一聲,「我已經夠適可而止了,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老實說,我一點都聽不出來。」傅行風再也不管會不會弄痛她,拉著她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還不忘轉頭對良木說道:「對不起,你們繼續。」
門再度被關上,但還是可以聽到夏子瑜中氣十足的咆哮聲。
「精力充沛的女人。」良木有感而發,面對這麼強勢的一個異性,他總是聰明的不發一語,一點也不想節外生枝而惹上麻煩。
法儀似乎被夏子瑜的話所影響,她露出沉思的表情,「好吧!」她一個擊掌,「剛才子瑜說的,就是我的條件。」
「nani?!」情急之下,良木說了日語,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一個想法單純的法儀,都被子瑜給影響了。
「nani?!」法儀皺著眉重複了一次,「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不要跟我說日語,我聽不懂。」
「我……」這下當真無語問蒼天,他露出無奈的神情,「我可以答應你一切的要求,但有一點我不同意。」
「什麼?」她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她沉下了臉。
他簡短的表示,「日語。」
「日語?」她重複了一次,口氣中有著不解。
「對!日語。」他肯定的點點頭,「你一定得學。」
法儀對他的話幾乎要嗤之以鼻,她連中文都還不敢說說得很好,就要去學日語?免談!她的表情洩露了她心中的想法。
良木半強迫的拉著她的手,口氣中透露著少見的堅持,「聽到了嗎?」
她嘟起嘴,看到他臉上出現了少見的嚴厲,她只好不太甘願的點點頭。他板起臉來,還挺嚇人的,所以就當成是一個小小的讓步好了!她心想,反正答應說日語,又不等於真的決定去學,所以她答應的還算乾脆。
「好!」他因為她的讓步而感到愉悅,「歡迎你。」
他的手一用力,卻令她重心不穩的跌在地上。
「Shit!」她驚呼了一聲,弄不清他在搞什麼鬼,她火大的抬起頭,準備興師問罪一番,卻冷不防對上他溫熱的雙唇。
法儀震驚的眼眸直視著他閃著溫柔笑意的雙眼。
「這下可逮到你了。」他微鬆開她的唇,看著她滿臉儘是茫然、不解的神情,他微微一笑,然後俯下頭輕喃,「麻煩你張開你的嘴巴。」
她望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竟真的依他所言張開雙唇,感覺到他的舌滑入她口中。
要不是他的行動不便,他早做的比這個更多了,但現在他告訴自己,單是能這樣吻著她、抱著她就足夠了。
當他終於放開她之後,她吞嚥了下口水,「我一定是瘋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半坐在地板上就這樣跟行動不便的他接吻。「良木……」
「叫我浩置。」他打斷她的話。
「浩置。」她學著他的古怪發音。
「良木浩置。」他滿臉的笑,她輕柔的語調,聽來很舒服,「我的全名。你以後就叫我——浩置,我的家人都如此叫我。」
「嗯。」法儀在心中又默念了一次,念久了,其實也挺順口的,她露出一個笑容,他說,他的家人都這麼叫他。
「還有,記住一件事,」良木摸了模她的長髮,「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你,知道嗎?」
她愣愣的點點頭。還來不及問他口中所言亂七八糟的事指的是哪一方面,門就被推了開來。
「你們難道都不知道禮貌嗎?」他的聲音之大,讓在他懷中的法儀嚇了一跳,也讓在書房門口的人立刻停下所有的動作。
一時之間,古怪的寂靜散佈四周。
「幹麼全都這麼看著我?」意識到方才不當的口氣,良木的臉閃著一絲不自在。
「原來感情真的能讓一個軟腳蝦變男人耶。」
「你不講話,沒人說你是啞巴。」傅行風聽到自己妻子又逕自大放厥辭時,氣得想當場把她給掐死。
「說實話罷了。」夏子瑜一臉他大驚小怪的模樣, 「而且這次闖進來的是夏子康又不是我,你為什麼不罵他?」
「他闖進來,你可以不要跟著來呀。」傅行風冷冷的提醒她。「你看萊恩和藍月不就還待在客廳裡?」
她輕聳了下肩,「你明知道,我這個人最禁不起好奇心的吸引。」
「你……」
「閉嘴。」夏子康打斷傅行風的話,在一旁點了夏子瑜的額頭一下,「做錯事還講得那麼理所當然,真是要不得。」
「夏子康,不要動手動腳的。」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不敲門就闖進來。」
「誰教你硬要跟在我身後!」彷彿跟她槓上似的,夏子康也不甘示弱的反駁。「害我一時停不住腳,才會……」
「你夠啦!」林竹宸在一旁拉了他一下,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兄妹只要一湊在一起,對話等級立刻變成小學生,幼稚又可笑得可以。
「感謝上蒼,」良木拉起半坐在地上的法儀,「竟然讓我認識你們兩兄妹。」
「我聽得出你口氣中的不以為然。」夏子康跑到他的身後,推著他的輪椅,慇勤得有些可笑,「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不過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良木覺得好笑。
夏子康看著法儀略微紅腫的雙唇,不由得取笑, 「看來,你很有能耐,竟然把我們六個死黨裡最後的黃金單身漢終結了。」
「不要胡說八道。」抬起頭,良木捶了下他的肚子。
夏子康連忙一退,閃過良木的手,「看來,還是換個人來服侍你好了。」他將輪椅移交到法儀手上,「夫唱婦隨,挺不錯的。」
法儀疑惑的看著夏子康,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有點古怪,她說不出是哪裡古怪,但就是有一丁點不一樣的感覺。
* * *
「談好了嗎?」萊恩一看到眾人出來,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良木點點頭,今天他特意請了個廚師,打算好好請這群好友吃一頓。
法儀坐在他身旁,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聽著幾個大男人話「從前」。
六個從中學時代便認識的好友,萊恩、傅行風和夏子康是同一年級,而良木和那日來看他的狄克低了他們一個年級。
她暗自數了一下,還少了一個人。這麼說來,尚有一個人還未現身。
門鈴響起。
「我去開門。」法儀自願說道。
傅行風也站了起來。
「你坐下吧!」夏子瑜將他拉坐下來,「讓法儀去開門就好,你坐著。」
傅行風不情願的坐了下來。
法儀疑惑的聳聳肩,跑出去開門。
「待會兒,行雲來了,注意一下你的態度。」夏子瑜不放心的在自己丈夫耳際交代,跟狄克比起來,行雲好多了,畢竟狄克情願提早來著良木,也不願在今日與自己的兄長——萊恩打照面,行雲還算有勇氣。
傅行風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法儀跑到門口,就見門外站著一個綁著馬尾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嬰兒,身旁站著一個棕髮女人,那女人手上還牽著一個小男生,滿臉笑意的衝著她笑。
她也不由自主的回了一笑,「請問……」
「我找良木浩置。」男人開口。
「請問……」
「我先問你吧!」他對她眨了眨眼睛,「傅行風有沒有來?」
法儀一愣,最後點點頭。
「那我們改天再來拜訪。」
「行雲。」紀凱洛不悅的站在原地,看著走遠的丈夫。
傅行雲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了腳步,「甜心,你該知道的,我大哥那個人三句話不離公事,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紀凱洛用眼神示意他走回來, 「今天你是來看良木,可不能因為你大哥而回去,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吐了口氣,傅行雲不是很甘願的拖著腳步回到她身旁。要不是他偉大的太座不肯,他早學狄克幾天前就來看良木,然後走人。
紀凱洛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他仍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似的。
「對不起,麻煩你開一下門。」紀凱洛有禮的對她說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法儀大概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她連忙將門打開,他綁著馬尾,穿著輕便,傅行雲可與他的兄長有著南轅北轍的不同。
* * *
「今天我是來看良木的。」一進門看到自己的兄長,傅行雲索性先發制人,難得一次聚會,他可不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