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柏太太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代表我說對了。"
拿著柳澄汁喝了一口,她還是笑,因為她覺得可笑。
她跟莫爾頓……怎麼可能!
她承認他是個具有迷人外觀的黑髮男子,但他的脾氣真的令她不敢恭維。更何況傑生給她的傷害,至今她仍忘不了。
她想,她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遺忘男人的自私。
"早安!親愛的。"柏太太看到莫爾頓,爽朗的打了聲招呼。"今天的你看來真是英俊不凡,不過你一向都是如此。"
茹荻興趣缺缺的回頭瞄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眼差點令她把口中的柳澄汁給吐了出來。
她連忙將口中的柳澄汁給吞下喉嚨,"先生,我衷心認為在餐桌上,你應該有較合宜的穿著。"她保守的說道。
"這是我的地盤。"像是挑釁似的,莫爾頓故意將未完全扣起的襯衫敞得更開,一大片強壯的胸膛呈現在她的眼前。
"你有意見嗎?"
"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這麼養眼的鏡頭,對一個老人家來說應該是件好事。"柏太太看到茹荻僵硬的五官,連忙在一旁打圓場,"你說是嗎?親愛的。"她看了眼茹荻。
茹荻不甘願的點了下頭,悶悶不樂的吃著早餐,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弄得她心煩意亂,尤其是他裸露的胸膛。
"我吃飽了。"她站起身,草草的結束一餐,"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他的手一揮,像是給了她極大的恩賜似的,"不過,不要想逃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在他人面前講這種話,似乎透露了些許的曖昧,看到柏太太摹然發亮的雙眸,茹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
天殺的混蛋!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她的脾氣似乎變糟了,柏太太和莫爾頓的侍衛們似乎也都習慣了她與莫爾頓交談之後,總是不快的離去。
她知道他們——包括莫爾頓在內,都把她告成一個笑話看,她對這種情況感到無力卻又莫可奈何。
穿著輕便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跋著短靴,她不快的漫步在草地上,幾分鐘後,她走進陰暗的馬廄裡,她知道他喜歡騎馬、狩獵,因為在他的圖書室裡,有許多相關的書籍。
更甚的,他飼養優秀的馬匹參加世界比賽,這幾年來,他因此累積了許多財富。
當然這些不是莫爾頓跟她說的,而是她從他的下人們口中聽來的,這裡所有的人,除了她以外,都將莫爾頓當成神般崇拜,他除了有時冷漠的不近人情之外,大體而言,是個大方的雇工。
對於一個她稱不上喜歡的自大狂而言,她對他的一切似乎太過關心,不過她不願去細思這個問題。
一陣新鮮乾草和肥料的氣味迎面而來,一匹毛色潤澤,肌肉結實的黑色閹馬把頭伸出柵欄向她嘶叫著,她不懂馬,所以也無法批評起,但看它的模樣,應該是匹好馬吧!
上次她到馬廄來時,沒看過這匹馬,看來是莫爾頓新買進的馬匹。
她會騎馬,但騎得並不好,而她也從來沒有擁有過一匹屬於自己的馬,畢竟一匹血統優秀的良駒所費不貲。
身為一個教授之女,她是受了良好的教育,但是太過奢侈的享受,她是從未有過也沒羨慕過。
"溫小姐!"一個矮小的男人從馬廄的另一頭出現,他是莫爾頓所雇的馬伕,她見過他一、兩次面。
"日安!卓先生!"她對來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馬匹的頭,但它閃過她的手。
"它已經成為這裡頭最驕傲的一匹馬,它的脾氣非常不好。"卓先生說道,"所以少碰它!"
"看來似乎是莫爾頓先生的愛馬。"聽卓先生的形容,令她的腦海浮現莫爾頓的身影。
"沒錯。"拿著馬鞭的卓先生點點頭,"溫小姐,你的眼光不錯,看得出王子最愛這匹馬。它可是王子前幾天花了大把鈔票才從西班牙買來的。"
"這也不能說是眼光不錯。"她心不在焉的環視著馬廄,"只是聽你的形容,感覺莫爾頓先生很像這匹馬罷了!既驕傲又自大,脾氣又不好,我想我該聽你的建議,少碰他為妙。"
卓先生聽到她的話差點嗆到,這話真是大不敬,他的目光瞥見被莫爾頓遮住陽光的門,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
"今天我得去替這裡的幾匹馬訂做些新蹄鐵,所以不能陪伴你,溫小姐。"卓先生懦弱的想逃離這裡。"希望你能有……"他又看了如同撒旦般杵在門口的莫爾頓,"美好的一天。"
"你也是。你忙你的吧!別讓我影響你。"她的目光被一隻看起來還算溫和的棕色牝馬吸引,一點也沒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詭譎。
"日安!王子。"卓先生在經過莫爾頓的身旁時,向他打了聲招呼。
莫爾頓面無表情的對他點點頭。
茹荻聽到卓先生的話,身軀立刻一僵,她的手無意識的拍著棕色牝馬的頸項,私心的希望他沒有聽到她方纔的一席話。
"看來你並不喜歡我的馬?"拄著枴杖,他緩緩的走向她,"或許我該說,你不喜歡我,所以進而批評我的馬?也或許我可以說,你將我形容成一匹你所不喜歡的馬。"
她的臉因為他的話而不能克制的漲紅,"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先生。"她囁嚅的表示。
"看著我說話。"
他的口氣有著不能忽視的強硬,她在心中歎了口氣,轉身面對他。一轉身,面對的便是他依然沒扣上扣子的赤裸胸膛,她連忙移開目光。
"你有許多好馬。"她清了清喉嚨,壓下心中的不安,奉承道:"我十分的喜歡它們。"
"虛偽!"他的黑眸高傲的瞄了她一眼。
茹荻不自在的扭著手,感覺自己像是法國路易十四的妻子——瑪麗皇后,將要步上斷頭台。
"我承認我的形容有些偏差,由衷的向你致歉,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對不起。"她越過他,準備離去。
莫爾頓長手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連忙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他的手,"對不起!先生,我有事——"
"你現在的事是伺候我!"
"我是個獨立個體。"她因為他用了"伺候"兩字而不快。
"不伺候任何一個人。"
"你已經跟我強調這點無數次了。"他不甚熱中的瞄了她一眼。
"是的!"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但是顯然你自大的腦袋並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我自大!"他的食指指著她的鼻尖。
這個舉動有點恐嚇的成份,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背靠著柵欄,柵欄裡的馬匹用鼻子頂了她的背一下。
她嚇得跳起來,連忙離開柵欄,投進了他的懷抱。
'你似乎是個熱情的淑女。"莫爾頓的鼻息撫過她的髮際,"我一向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無法抗拒。"
"你別誤會了。"她連忙將他推開,但他的手卻緊摟著她的腰際,"別忘了,我有未婚夫。"
沒想到現在傑生竟然會成為她的擋箭牌,若不是情況特殊,她可能會有心情大笑出聲。
"那又如何?"他的口氣如同他的表'清一般不可一世。
"我跟你道歉!"她慌亂的說道,"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只是請你放開我,我不太習慣跟男人這麼接近。"
"包括你的末婚夫都不能這麼碰你?"他將她整齊綁成辮子垂在腦後的頭髮鬆開。
聞言,她的腦海霎時變得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不可否認,她與傑生已經論及婚嫁,若只是牽牽手,接接吻,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傑生卻從隸像莫爾一般蠱惑著她。
他握住她的一大把髮絲,在指尖上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你有頭亮眼又柔軟的頭髮。"
她覺得呼吸困難的將身軀微微拉開,"這似乎稱不上是適宜的舉動。"
"我倒不覺得有何不妥。"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懶散的氣質,衝著她露出一個淺笑,他的笑容可以引誘死人復活。
茹荻覺得沮喪,直視著他的黑眸,下意識的想逃開,但發現雙腿根本無法動彈。
他擁著她緊靠著他的胸膛,把他的嘴復上她的,她驚跳了一下,但他有力的雙臂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簡直不能呼吸,他的雙唇有些冰涼,但卻表達出渴求,她先是驚愕了下,然後興奮的感覺流竄全身,她覺得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你像火一樣。"他哺哺自語的在她的唇邊低語。
趁著她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再次覆蓋住她,舌尖如入無人之地的進人她的唇間。
她感覺到他的雙臂將她擁得更緊,幾乎使她不能呼吸,單單只有一個吻,卻讓她體驗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他很明白兩人所起的化學變化,猛吸了口氣,開始解開她襯衫上的扣子。
她感到胸口一涼,"莫爾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