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莫爾頓。"他心不在焉的指正她,將她的衣服褪至她的腰際。
他輕拂著她的身軀,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的手,似乎對他的碰觸十分的敏感與歡迎。
"王…"
一個細小的聲響穿破籠罩兩人的激情,茹荻整個人僵在原地。
莫爾頓微微轉過頭,嚴厲的目光使得手拿著電話站在門口的強尼有點手足無措。
"紐曼王子來電。"強尼硬著頭皮說道。
總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總是殺風景的弟弟。莫爾頓寬闊的肩膀擋住正手忙腳亂穿衣服的茹荻,直到她整理好儀容,他才接過電話。
強尼一將電話交到莫爾頓手中,人立刻消失,他知道自己剛才壞了什麼好事。
冷靜下來之後,茹荻感到羞辱,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虧她還口口聲聲向他表示她在倫敦有個未婚夫正等著她。
她想不動聲色的趁著他講電話時離開,她需要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思緒,但她才移動半步,他的手便佔有的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在講電話的同時,分心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不准她離開。
莫爾頓不耐煩的將電話收線,說了半天,也聽不出紐曼的重點何在,不過他知道好管閒事的小弟,是來打探他與茹荻之間的相處情況。
"你想去哪裡?"
她清了清喉嚨,不敢直視他,第一次覺得,其實他也有溫柔的一面,應付他的壞脾氣與驕傲可比這容易多了。
"我想回屋裡去。"她囁嚅的表示。
"我也是。"她的話似乎正中他的下懷。
"我以為你要看看你的馬。"她提醒他,"若我沒記錯,下個星期不是有場比賽嗎?"
"那些事情可以等。"他毫不在乎。
茹荻的喉頭縮緊,"你該知道,"她懦弱的開口、"方纔的事是錯誤的。"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身軀明顯一僵,她怯生生的瞄了他一眼,她知道她再次激怒了他。
"我倒認為方纔的事再正確不過。"他挑釁的盯著她,似乎等著她的反駁。
"可是……我不是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
她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你明知道我有個未婚夫,你不該吻我。"她的口氣有著指控。
"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他諷刺的看著她,聽她提到她的未婚夫使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你——"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也無從反駁起,她咬緊下唇轉身離去。"反正這是錯誤的。"
離去前,她不忘對他強調這一點,她對這種露水姻緣可不感興趣,她有個感覺,若情況繼續下去,她將會受到比當初傑生離開她時更大的傷害。
莫爾頓緊握著雙手,看著她的背影。他壓根不把她的未婚夫看在眼底,以他的條件,那個不知名的男人根本不是問題,重點是茹荻本身。
"該死的!'他詛咒了一聲,將新買的黑馬牽出柵欄,未安上馬鞍便一把抓住它的馬鬃,俐落的翻身上馬,飛快的衝了出去。
他第一次覺得女人果然是個難懂的動物!
當晚梳洗過後,茹荻爬上床準備就寢,但她卻發現腦海裡不斷的浮現一對深邃又帶著高傲的黑眸。
她忍不住沮喪呻吟的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放過她。
儘管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喜歡他,但他的影像卻如此鮮明,好像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像是對自己生氣似的,她重重的躺在床上,將臉壓向枕頭,男人應該要溫和有禮才適合她,她這麼對自己說道。雖然理智這麼想,但,她之前又替自己選了什麼樣的男人?
她再次沮喪的歎了口氣。她不願再想起傑生,更不願再去想莫爾頓這個男人,但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拿這兩個男人做比較,她非常疑惑自己之前怎麼會愛上傑生那種男人。
莫爾頓的臉又再次在她的腦海浮現,儘管他十分的無禮,但他的俊美是絕對不可否認的。
她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莫爾頓,立刻皺起眉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滿腦子都繞著這個男人打轉,一定是早上那一段激情的插曲,她才會有這麼失常的反應。一定是的!
他絕對不會是她感興趣的男人,因為他太有魁力、太過精明、太過以自我為中心,不過這一切她所厭惡的,也使她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中受他所蠱惑,且強烈的不安衝擊著她的心房。
茹荻緩緩的坐起身,雙眼不能克制的看著兩人緊連的房門,再這麼下去,她可不敢保證哪天自己不會失控。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她驚訝的瞪著門,如同看到鬼魅般,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先生,已經很晚了。"她強迫自己開口。
"我知道。"莫爾頓簡單的說道,"但是我睡不著。"他跛著腳,面無表情的走向她的床。
她連忙將被單拉到脖子下方,"先生,你若睡不著,或許我可以幫你泡杯溫熱的牛奶,這將會幫助你入睡。"語畢,她連忙從另外一側下床。
"不用忙了。"他躺在她的床上,"事實上,我的腿有點痛,
或許你可以使我好過一點。"
他的話令她停下步伐,懷疑的看著他。
"腳痛?"
他點點頭。
看他的模樣不像說謊,於是她緩緩的走回床鋪,坐在他身旁。
"你要我怎麼做?"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不能放任他痛苦,雖然他健康的膚色一點都看不出他正為腳痛所苦。
"按摩一下。"
她聳了聳肩,拉開他的睡袍,卻發現他裡頭一絲不掛,她驚訝的尖叫了一聲。
他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你又哪根筋不對?"
"你……"她的手顫抖的指著他,"你竟然沒穿衣服跑進我的房間。"
"這是我的地盤,我高興穿什麼、去哪裡,你都沒有權力管我。"莫爾頓覺得她太過大驚小怪。
他的話使她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作。
"像個木頭杵著做什麼?"莫爾頓不悅的聲音揚起。
此刻的她似乎別無選擇,她不情願的捏著他緊繃的小腿,不過她的不悅在聽到他舒服的歎息之後漸漸平息。
"為什麼你的兄長要開槍打你?"茹荻話聲才落,就感覺手指下原本放鬆的肌肉再次緊繃,"對不起!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要理會我。"
"紐曼告訴你些什麼?"
"也沒什麼。"她聳了聳肩,手指繼續動作,"只說為了一個女人,你的兄長開槍打傷你的腿。"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便停下動作。
"繼續!"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一驚,不敢遲疑連忙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的父親有兩個妻子。"莫爾頓的聲音懶懶的揚起,"長皇后齊湘雅,二皇后蘇菲娜,她也是我的母親,當年我父親是為了要一個子嗣才娶了我的母親,然長皇后卻在我的兄長休瓦出世前兩個月生下了渥斯——我父親夢寐以求的兒子,握斯理所當然成為格羅下一任國王。"
"聽來似乎是不怎麼令人平衡的一件事。"茹荻保守的說道,她想像得出幾個王子將為了權勢地位而爭吵的景象。
他聽出她口中的不以為然,"渥斯是個優秀的人才,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他未來一定會是個優秀的格羅國王,我也樂見他登基的一日。但錯就錯在他選錯了新娘,他挑了一個還算門當戶對的王子妃,能力卓越的莎爾貝,可惜的是她不孕,未能有子嗣,對我父親而言是一大打擊,而提斯拒絕再娶,我父親便以取消他的繼承權作為要脅。"
"他妥協了嗎?"
"若他妥協了,今天的我就不會待在這裡。"他諷刺似的輕笑出聲,"渥斯帶著莎爾貝離開了格羅,休瓦成了繼承人,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迎娶我父親所屬意的女人為妻,但當時,休瓦身旁已經有了個女人,她是個德國來的平民,不單是平民,她的父母雙亡,她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我們原本以為是她的女兒,事後證實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但這種身份背景,不可能見容於格羅皇室,所以……"他不由得沉默下來。
"所以?"她好奇的追問。
"所以我與我另一個兄長士德,奉我父親之命,處理那名德國女子。"
他的話使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所謂的處理就是殺了她吧!"
"我們原本有這個打算。"莫爾頓也直言不諱,"但最後我們並沒有這麼做,我只是將蘿倫與她的妹妹帶來這裡,限制她們的自由,直到渥斯迎娶了我父親為他挑選的新娘。"
聽到這裡,茹荻不知是對誰生氣的皺起眉頭,看來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不單是自大的可以,還沒什麼大腦。
"人家彼此相愛,你插什麼手啊!"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莫爾頓聞言抬起頭,好笑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他們彼此相愛,說不定休瓦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容我提醒你,蘿倫並不是個美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