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關經理對他突如其來的指令有些錯愕,「如果總裁您要去,不如由我……」
「不必麻煩了。」他拒絕她的提議,「給我地址,我想親自過去看看。」
「是。」
雖然覺得詫異,但是頂頭上司的命令,她可是沒有太多質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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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袁震無意引起太多的注意,但是他一現身於片場,不少眼尖的工作人員已經認出他的身份,於是乎現場起了一陣騷動,尤以廣告公司的人最為激動。
才進片場三分鐘不到,廣告公司的董事長已經站在他面前,與他握手寒暄了。
「久仰大名,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見袁總裁啊。」李慶豐堆了滿臉的笑容迎向他。
「哪裡,你過獎了。」袁震快速而有力地回握著他的手,同時在臉上露出個謙而不卑的笑容。
他的舉動看在李慶豐眼裡,不由得暗地叫好。
所謂的企業家第二代,他在商場上看過不少,但是像他這種絲毫感受不出驕縱之氣、儀態從容,讓人不得不折服於他的氣量下的卻寥寥無幾。
「總裁,你是來視察拍片進度的嗎?」
他的出現讓李慶豐覺得奇怪,通常形象廣告一事像他這種負責全集團事務的大忙人,不應該會出現在此,了不起派個公關經理出面,已經算是最高層級了,如今集團頭頭突然降臨,這又為了哪樁?
「不,我正好到其他攝影棚探班。」親臨片場一事的真正原因,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剛好今早公關經理也提了一下這裡的地址,既然在同一個地方,就順路走了過來。」
隔壁棚正好有個據傳和他過從甚密的女星……嗯,也許就是她了。李慶豐心裡如是想。
「對了。我聽公關部的經理提到這次的代言人,好像是個新面孔?」
「是的。」李慶豐何許人也,怎會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這次的代言人可是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符合貴集團的要求的。」
至於是如何知道的……李慶豐當然也不會笨到告訴對方,是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想起自個兒網友常掛在嘴邊提的男人。
「嗯。」袁震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個人情緒。「想必這個新人一定是具備了各項的特點,才能雀屏中選?」
他不禁想起早上公關經理對陸立人的形容——兼具知性與野性。
當然,女人對男人的形容詞,總是誇張了點,在見到陸立人本人之前,他想聽聽其他男性同胞對陸立人的評價。
「的確。」李慶豐本能地點頭:「這次的代言人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他擁有同齡男人所缺乏的成熟與穩重——」當然方才與杜拾羽合演的那幕「烈焰沖天」是個例外。「而且他渾身散發的氣質,教人一眼難忘。」
其實杜拾羽在他耳邊叨念這陸立人的優點也有大半年的時間,就算李慶豐自己沒見過他,也能將她的那一套全照本宣科地給背出來。
「當然啦,從男人的觀點是如此,從女人的想法出發的話……」既然太宇集團的頭頭問起,他當然要極盡所能地來推薦陸立人。這年頭啊,只要敢說,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就算陸立人真的只是個平凡普通、長相無奇的男人,只要經過媒體的包裝和渲染後,這社會還有誰敢說他醜的?
「從女人的觀點?」袁震倒想聽聽其他的女人會有何觀點。
李慶豐清清喉嚨:「嗯,根據我聽過的一些年輕女孩子的說法呢,陸立人是個擁有完美到接近黃金比例身材的男人,而他壯爍的胸膛、深邃的雙眸、略帶憂鬱的氣質……
袁震從他開始第一句讚美辭時,便劍眉緊蹙。
「……總而言之,就是個完美得讓人不得不感謝造物主的神奇的男人。」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袁震的口氣不若方纔的客氣與生疏,反而有份急切與期待。
「啊?」李慶豐以為他是為這段歌功頌德的讚美辭感到反感,於是打圓場道:「袁總裁,這話咱們就不要放在心上嘛,反正現在的年輕女孩子,一見到自個兒心儀的偶像出現,說出來的話難免誇張了點嘛。」
他還沒將杜拾羽真正的總結論給說出來——他,真是全世界女人的視覺救贖。
如果袁震對他方纔所轉述的內容已經有所不滿,那麼最後一句話,絕對能教他更生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袁震嘴角微揚,語氣輕鬆,「我想,可能現在的年輕女人的想法大都相近,所以連說法都一樣吧。」
他的話激起李慶豐的好奇心。
「袁總裁的意思是?」
「沒什麼,只是剛好我認識的一位女性朋友,她對她喜歡的偶像的讚美之辭,和你方才轉述的並無二致。」
他認為,李慶豐極有可能認識 Minimum;就算不認識她,也極有可能認識與 Minimum 熟識的人,雖然這樣的信心沒什麼事實根據,但是他就是有這種直覺。也就是說,如果他想找到她,就必須從眼前的男子嘴裡套出一些信息。
「真的?」李慶豐詫異地問:「都一樣嗎?」老天,杜拾羽已經是他認識的女人當中最敢說的了,沒想到袁震這樣的男人也會認識這類型的女人?
「幾乎。只不過要是按照我那位女性朋友的想法,應該還少一句話。」
「該不會是『他簡直就是全天下女人的視覺救贖』吧?」
袁震一聽,百分之百地確信,他一定能從他身上探查與 Minimum 有關的消息。
「就是這一句。」他等著看李慶豐的反應。
「真令人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老天,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杜拾羽嗎?怎麼連說的話,都一字不差?
「你想,該不會就那麼恰巧,你那位朋友剛好認識我朋友?」
「的確,這世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的。」李慶豐不禁點頭如搗蒜。
袁震笑了笑,而後說道:
「剛才,我在想,如果你的那位朋友如果也那麼剛好,也從事插畫之類的工作,那麼我幾乎要百分之百肯定她們兩個認識了。」
「什麼!袁總裁,你的那位朋友也畫插畫?」
也?眉尾一挑,他覺得答案已經要浮出檯面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那位朋友的確是從事插畫之類的工作?」
「是啊。」
「那麼,我想,我朋友應該認識你朋友才是。不知你那位朋友是?」
「喔,她叫杜拾羽,一個很有趣的小朋友。」他不覺有異,直接出賣了杜拾羽。
「嗯,看來我回頭得問問我那位朋友,是不是認識一位叫杜拾羽的女孩。」杜拾羽,嗯,他記下了。「對了,我們說了這麼久,我想,我應該去見見能讓你那位朋友如此讚歎的主人翁。」
「呵呵,這當然。」李慶豐笑著說:「袁總裁,請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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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陸立人的杜拾羽,在克服了初見面的不適後,便回復常態,開始和他哈啦了起來。
畢竟她這人與羞怯、靦腆這兩個形容詞是沒啥緣分的。真要她一直保持那種含羞欲語的高難度狀態,根本就是不可能任務。
也就是,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她和原本只是處於偶像地位的陸立人,很輕易地成了近似哥兒們感情的朋友——就她自己的直覺來說,她認為兩人目前的融洽狀態,就叫哥兒們的情誼。畢竟,她的男性友人,全都是哥兒們,沒有一個是例外。
「小立,來,這個請你吃。」反正也都聊開了,她索性坐在折疊凳上與他分享她帶在身邊的巧克力。
「你喜歡吃巧克力?」陸立人沒拒絕她的好意,接受了她的巧克力。
「嗯。」她塞了顆糖進了嘴裡後,等它呈現半融化狀態後才開口答道:「還好,不是很喜歡,不過它算是種萬用糧食。」
「萬用糧食?」
「對啊,有時我工作忙,懶得買飯吃,又真的餓到不行時,就塞顆巧克力,立即可以補充體力、提高身體裡的血糖。」她對巧克力並沒有特別的偏好。
「你工作一直這麼忙嗎?」陸立人關心地看著她嬌小的身軀。
「沒有啊,一個月總有一兩次吧。」她聳聳肩,又吃了顆糖。「而且,在每個月的特定時候,更是少不了它。」
「什麼時候?」他好奇地問。
「生理期啊。」面對這種算是女性間十分私密的話題,由她說來很是坦然,壓根不覺得在男人面前討論這事有什麼不對勁。
她的自在感染了陸立人,雖然他心中有些小小的詫異,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為什麼?」
「我也不曉得,有時候生理期剛來的第一天肚子會痛,渾身不舒服。」她開始解釋,「不過這時候吃幾顆巧克力,再喝幾杯熱開水,就會好很多。」
「真的這麼有效?」
「我也不曉得啊,對我來說是真的有效,可是又有朋友對我說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她吃下第三顆巧克力,「反正我吃完它不痛就好了,管它是真的有用,還是只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