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展令揚卻笑得比方才更加迷人的對已痛得流出眼淚的湯米說:「這叫一報還一報,很公平吧!我這個人一向最重視公平這兩個字了。」
正巧趕在展令揚挑斷湯米手筋那一刻到來的南宮烈、雷君凡和安凱臣因他的言行而一時呆愣住,心中想的則是同一件事--
這小子絕對是個超級危險人物!
※ ※ ※
在如此的深夜,想就醫相當麻煩,尤其向以農的傷又是槍傷,那就更加麻煩了。
因此六人共同協商的結果,決定由曲希瑞動手為向以農做全程治療。
說起曲希端的醫術,真夠了得,其它五人同時見識到他那靈巧的手術刀,除了當「排餐刀」以外的「真正用途」。
「好了,沒事啦!運氣相當好,沒傷到主要的神經和血管,不過暫時得當獨臂人就是了。」手術完畢,曲希瑞把診療結果簡明的說了一遍。
一夥人這才放心一些。
「謝謝你們。」向以農衷心的說。
「別那麼見外好嗎?很瞥扭耶!」
六個年輕人不約而同的漾起笑意,在危機解除的此刻,這幾天下來的「輝煌戰績」,成了主要話題,個個神采飛揚的說得不亦樂乎。
「一想到頒獎時席儒敦那副吃驚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
「不止吧!我覺得最有趣的是他那精采絕倫的脫衣舞表演,真沒想到他有那方面的天份哩!」
……。
聊啊聊的,話題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被突襲事件上。
「令揚,你老實說,如果那時以農沒有制止你,你會只是挑斷湯米的手筋嗎?」曲希瑞代表發言。
展令揚莫測高深的一笑,並未正面回答他的疑問,只說:「我的原則是,別人對我有一分恩,我會還他十倍,但如果別人對我有一分仇,我會還他一百倍,懂吧?」
果然是個超級危險人物!這是五個人的第一個反應。
展令揚笑意不減的望向窗外,像是說給他們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似地道:「是我把你們硬拉到K.B.來的,所以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
「令揚,我好愛你哦!」南宮烈冷不防的從他背後摟抱住他。
「是嗎?那就叫我一聲「親愛的」吧!」
「呃?!」
南宮烈的模樣惹得一夥人笑了開來。
在歡笑聲中,難以言喻的情誼正在迅速滋長。
「你別胡思亂想,是我們自己要來K.B.的,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你不必對我們有責任,行嗎?」受傷的向以農句句肺腑的道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數分鐘內,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然而無限的情意卻緩緩竄流過每個人的心扉,充分展現「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不過感人的氣氛在這六個年輕人之間,實在是無法存活太久的,過沒多久,便又一個個回復原有的吊兒郎當樣,開始大談這次競賽的另一項「重大戰果」。
「這麼算起來,我們贏得的賭金比我們事先預估的還高出一倍?」
「沒錯!」
「太好了,這麼一來,咱們今後可動用的資金就更多啦!」
不料,展令揚又開始發表出人意表的高論。「先別高興得太早,這次贏的這筆錢,可是要給凱臣用的哩!」
「凱臣?!」
「沒錯,難道你們以為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再加上前陣子改組理事會的騷動,咱們還能繼續住在學校的宿舍裡?」
經他一提,一夥人立即全數通過。
這的確是件大事!
自從成了校園偶像之後,他們六人所住的那幢宿舍便成了「公共場所」,幾乎天天高朋滿座,趕都趕不走,害他們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和隱私可言。
「那--」
「危險靠近中,快閃……」
南宮烈的警告還沒來得及說完,火光和巨響便一齊在他們所在的休息室窗口引爆。
砰--啪--!
而在危急的剎那,幾個小伙子的動作竟是--
展令揚和安凱臣各踢了桌子和沙發,讓它們齊向窗口飛去,把自窗口擲入的汽油彈擲了回去;而曲希瑞和雷君凡則合作無間的護佐受傷的向以農;南宮烈則守住大門,並以門板當掩護,對外頭的突擊者猛射殺傷力極強的特製撲克牌,讓他們沒有機會再朝室內投擲第二枚汽油彈。
原來尋釁者是方才被安凱臣和雷君凡及後來的南宮烈三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手下敗將。
「凱臣,用我們上次研製成功的2號笑彈和4號麻醉彈對付他們!」曲希瑞冷靜的提出建言。
安凱臣馬上依計行事。
隨著煙霧和爆炸聲四起,外頭那群人應聲全倒。
瞧他們的樣子還真是令人同情,個個全身奇癢,笑得涕淚俱下,卻因四肢發麻而無法搔癢,只能躺在地上慢慢「享受」2號笑彈和4號麻醉彈的「服務」。
情勢逆轉後,展令揚才要說些什麼,席儒敦卻意外的出現在門口。
「K.B.大學的諸位,你們還好嗎?如果沒事請開門。」
席儒敦是聞言有人要找K.B.大學的代表算帳,才召集負責維護這次大會安全秩序的警備隊隊員趕來解圍,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展令揚上前打開門。
「你們沒事吧?」席儒敦就事論事的探問。
「你看我們像有事嗎?你該擔心的恐怕是外頭那一群無福消受微笑樂趣的仁兄。」
「他們不要緊吧?」說起這個,席儒敦真感不安,雖說那群沒有運動家精神的人是自作自受,但身為這次大會的主要負責人,他基於職責總是希望一切平安無事。
見他笑而不答,席儒敦又說:「因為他們除了一輛車之外,其它人都是騎機車來的,我怕他們若一直維持這樣的情況,明天要回去恐怕會有困難。」
「汽車和機車是嗎?」展令揚眼中閃過令人不安的光彩,只可借席儒敦沒注意到。
「是啊!所以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們的情況要不要緊?」席儒敦相當有責任感。另一方面,他心裡也很納悶,這幾個危險分子究竟是耍了什麼招數,怎麼能在毫髮無傷下,把外頭那群人搞成那副德行?
「你不必擔心,先回去吧!我保證外頭那群仁兄明天會毫髮無傷的回去。」展令揚以童叟無欺的態度表示。
席儒敦自知無法勉強他,再待下去只會自討沒趣,交代幾句便帶著警備隊離開。
席儒敦前腳才走,南宮烈就問:「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展令揚並未多做刁難,很大方的說出「回饋行動」的內容。
「這個好,我喜歡,咱們立即行動吧!」曲希瑞帶頭起哄。
在寧靜的月光下,六個人快快樂樂的出發「幹活」去囉!
※ ※ ※
次日,「東邦」順利的返回K.B.大學的老窩。
三天後,席儒敦在聽完瑪莉的大會成果演示文稿,隨口問道:「那些人後來怎麼了?」
瑪莉很有默契的回答他的疑問。「聽說那群人在草坪上笑了一整夜,隔天早上就不藥而恢復正常,只是都累得呼呼大睡。」
「這個我知道,我想問的是他們睡醒後,有沒有再發生什麼事?」
說起這個,瑪莉不禁莞爾。「據說他們整裝準備回去時,發現汽車和機車的鑰匙孔都插不進鑰匙。」
「怎麼回事?」
「好像是因為被人用快干膠黏住了鑰匙孔。」瑪莉終於忍不住地笑出聲。
「什麼?!是誰--」他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那幾個惡魔一樣的危險分子搞的鬼,是不是?」
「這就無法證實了。」瑪莉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心裡則猛為「東邦」的「傑作」喝采。「而且事情還不止這樣呢!」
「不止這樣?!」
難不成那群壞胚子還殺人放火?!
不!不會的,他相當清楚,那群整人精雖然愛鬧,卻不致「泯滅人性」至這般地步。
瑪莉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的言行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讚佩與認同。「不但汽車和機車的鑰匙孔被快干膠封死,連油箱也被灌滿水泥呢!」
「噢!MY GOD!」
席儒敦直感一陣暈眩。
是他們,一定是那群渾球幹的好事!
瑪莉還很好心的告訴他另一個消息。「你知道這次大會所拍的照片的銷售情況馮?」
「呃?」
不待他有所反應,她便自動自發的接著說:「今年的銷售量比往年都高呢!而且銷售量前三名的其中一張還是以你為主角的哦!」
「什麼意思?」牠的眼皮突然跳了幾下。
瑪莉笑顏如花的將那張照片秀給他瞧。
席儒敦一看,立即大聲咆哮,並動手搶那張照片。「還我!快還我!」
只歎瑪莉棋高一著,料到他會有搶奪行動,所以早把照片收好了,讓他無法得逞。
「還我!」
瑪莉只是一味痛快的大笑,享受捉弄他的樂趣。
展令揚他們提供的「娛樂點子」果然不壞,呵!瑪莉對「東邦」的印象顯然非常好。
至於那張照片,正是席儒敦跳脫衣舞跳得最「精采」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