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揚當然不會否定他的說法,不過他從沒忘記「物以類聚」這四個字怎麼寫,因此以欣賞的眼神瞟了身旁的雷君凡一眼,才笑道:「說到怪物,恐怕不只烈吧!聽說機智搶答現場為了一個像是「活字典」的黑馬選手,喧騰聲都快將比賽會館的屋頂掀掉了,那匹黑馬可是和烈不相上下,你說是不是?」
雷君凡聞言,打從心坎裡漾起滿足的笑容。
對他而言,機智搶答現場的千萬個掌聲,都不及死黨一句輕描淡寫的衷心肯定。
「現在「大勢」如何?」
「大勢」指的自然是賭局的下注情況。
「你說呢?」展令揚不答反問。
瞧他那臉得意的笑,雷君凡便知道答案是--正常運作中。
「凱臣那邊不知情況如何?」
「去看看如何?」
「我正有此意,保持聯絡。」雷君凡揮揮手,盡量不引人注目的離開。
而他們保持聯繫的主要方式是,透過安凱臣自製的「手錶型」通訊器。
五個「下海」當「鬥士」的成員,隨時都會將最新狀況傳送給「莊家」展令揚,好讓他隨時調整最新的「押注行情」。
也就是說雷君凡根本不必來球場,就可知道彼此的戰況,換句話說他根本是因為在比賽的空檔等得發慌,才特地跑來湊熱鬧的,這會兒溜到安凱臣那邊報到,理由自然也是一樣。
留在隱蔽角落的展令揚,則帶著笑意一面收聽各路「戰友」的訊息,一面當南宮烈在球場休息區和一群美女調情的免費觀眾。
撞球比賽現場--
話說好奇寶寶雷君凡一腳才踏進撞球比賽現場,便被漫天作響的安可聲轟得頭昏腦脹。
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雷君凡表現得很「含蓄」,只是靜靜的料倚在會館門邊遠觀,而不敢「近看」焉!省得一個不小心,被超高分貝的尖叫聲塑造成「貝多芬二世」,那多划不來--就算他有貝多分那般過人的音樂天分。
正在比賽的安凱臣的確表現得可圈可點,不但操桿的力道恰如其分,就連撞球的POSE都是一流的,舉手投足皆十分優雅,再配上那張酷臉,就顯得更加出色搶眼了。
欣賞夠安凱臣的球技後,雷君凡多此一舉的抬眼看看計分板。
嘿!果然沒錯!相當懸殊的分數。
趁著換手,安凱臣坐在座位休息時,雷君凡藉由腕上的通訊器和他通話。「哈囉!相當「高桿」哪!以後有機會要向你討教討教。」
安凱臣露出稀有的笑容,緩緩道出心裡的話。「你別瞎捧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戰況哦!對我而言,撞球是我從會走路時就拿來當玩具玩的東西,打得不好不就貽笑大方了嗎?」
若以個性來說,安凱臣和雷君凡都是屬於「沉默寡言」的族類,平時話少得讓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然而,也不知道是「負負得正」,還是其它什麼的,和這群怪傢伙混在一塊兒時,他們兩個便會自然而然的變得多話起來,而且還很樂在其中。
這種意外的情況,他們兩人都相當瞭解而珍惜。
「似乎又輪到你了,快快再去大顯身手,可別砸了自家招牌哪!」雷君凡純粹是開玩笑,對這傢伙他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安凱臣豈會不知他的意思,但還是興致不減的和他嚼舌根。「去你的,莫非你是嫌這兒的「烏鴉」不夠多,想「增產報國」,充當「烏鴉老兄」?」
「這似乎也是個不壞的主意!」雷君凡煞有介事的陪他玩到底。
「貧嘴大仙!好了啦!我上場了,你若是還有時間,不妨到馬場瞧瞧,保證不虛此行。」
接著,通訊器便暫時中斷,安凱臣再度披掛上陣。
聽了安凱臣那一番話,雷君凡實在很想到馬場去見識見識,只可惜他自己的「戰鬥時間」快到了,只好折返自家戰場去。
馬術比賽現場--
本來混血兒就已經比一般人搶眼,更何況曲希瑞還流著伊利斯公國王室的血液,讓他的舉手投足不經意的流露出優雅高貴的貴族氣質。
而這份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亦涓滴不露的展現在他英姿煥發、華麗優雅的騎姿上。
若說這是一場不公平競爭,也不至於言過其實,因為曲希瑞雖不愛賣弄自身的王室血統,也不是很喜歡皇家生活,卻愛馬成癡,所以有空沒空就飛到伊利斯公國,去會會那群血統純正的馬兒,騎著愛駒御風奔馳,再加上王室高薪自英國聘來騎師調教,曲希端的騎術那絕不是蓋的--最重要的是,馬術用的馬兒是這世上唯一不「嫌棄」他的動物--他向來是個超級沒「動物緣」的怪胎,凡是有腳的、能走的「生命體」,一見到他便會立即逃之夭夭!
所以他在馬場掀起狂浪颶風,實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拳擊比賽現場--
凡是看輕生得一張翩翩貴公子臉蛋的向以農的人,這下子全都要倒大楣啦!
但就是有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趕死隊」,在一旁冷嘲熱諷--
「喂!我說那個高高瘦瘦、弱不禁風的小帥哥,如果你想出鋒頭,勸你別行拳擊的主意,否則待會那張騙女人用的臉被打得變形的話,那你可就虧大啦!」
「就是啊!我看哪,你與其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運動,還不如去跳芭蕾舞,包準你一定可以吸引大批女舞迷,哈哈!」
面對此起彼落的嘲諷聲,向以農一點也不以為忤,他只是低著頭,表現出一副安然大方的書生模樣,靜靜的坐在一角,仔細的盤算著,待會兒該如何分配那群嘲弄他的「趕死隊」成員的「獎品」,才不會「分配不均」,引起他們的「內哄」。
不久,比賽正式開始。
向以農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剛剛大聲嚷道,勸他去跳芭蕾舞的一號「趕死隊」隊員,這讓週遭的觀眾不禁偷偷地為向以農擔心,因為這個人是上一屆的冠軍哪!
「小帥哥,你不聽老人言,待會兒可不要哭著回去找媽媽哦!我是不會拳下留情的。」那個人洋洋得意的說完後,才戴上嘴巴的護套。
或許是角度不對,因此他沒機會見著向以農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曇花一現的懾人光芒。
結果,比賽哨聲響起不到十秒鐘,那個可憐的一號趕死隊員,便被向以農那快如閃電、且又猛又狠的重拳,扎扎實實的打倒在地。
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一雙傻眼。
面對如此爆冷門的場面,全場竟是一片鴉雀無聲,咸認為那是幸運的「巧合」,是那個上屆冠軍選手過度輕敵的「湊巧」。
而那個選手本人似乎也是這麼認定,因此當他再度站起時來,已是一臉認真。
無論如何,被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公子哥兒一拳K倒在地,面子總是有些掛不住,所以他一定得扭轉乾坤,扳回面子才行。
奈何自古「有眼不識泰山」的人,注定就是要「壯烈成仁」。
只見向以農像練打沙包般,左右開弓的打得自在輕鬆又愉快。
這會兒,看起來像在跳芭蕾舞的反而是那個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對手。
響徹雲霄的叫聲,貫穿整個比賽場地。
顯然又是一匹大爆冷門的黑馬現身囉!
※ ※ ※
兩天的競賽下來,展令揚這個大莊家早已撈到超過預計的賭金。
不過,為了來個「錦上添花」的效果,他決定出馬去「弈棋比賽」現場湊湊熱鬧。
此時,南宮烈五個人正在進行他們唯一參加的「團體競賽」--辯論賽的冠亞軍之戰。
展令揚到了弈棋比賽現場,由於未事先報名,所以唯一能參加的只有西洋棋的挑戰賽。
這是弈棋比賽中難度最高的一項,所以敢報名參加的都是在這兩天的混戰中脫穎而出的高手。
然而,展令揚這小子似乎是上帝派來專門打擊別人自信心的,竟以那張一○一號笑臉橫掃千軍,打遍天下無敵手。
甫獲得辯論賽冠軍,抱著大獎盃甫來會合的曲希瑞等五人,在一邊嘰嘰咕咕的說個沒完沒了。
向來對弈棋挺有研究的雷君凡尤其興奮,直嚷嚷道:「原來這小子的棋藝這麼厲害,以後一定要常常和他切磋切磋。」
「需不需要軍師啊?」
其它幾個也笑咪咪的瞎起哄。
南宮烈提出一個不壞的IDEA,「不如我們到時來下個注!」
「你哦!真是三句不離本行,誰要和你這個賭場的「東方不敗」對賭,又不是太閒了。」
「話不是這麼說--」
在他們的爭鬧中,展令揚已經坐上冠軍--棋王--的寶座。
隨著弈棋比賽的落幕,此次的競賽也已接近尾聲,如今只剩晚上的晚會較有看頭。
至於戰果如何?不用說,這六個壞小子是最大的贏家,不但每戰皆捷,還出盡了鋒頭,成了競賽中最熱門的話題人物。
然而,有光就有影,有掌聲就有噓聲,他們的手下敗將可不是個個都屬君子之流,所以準備襲擊他們算帳的小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