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
早安!因為你不能陪我吃早餐,但是我又想幫你做早餐,所以就借用 「紅葉題詩」的傳統,把早餐送給你囉! 這些都是我費心做的,你一定要吃光哦!
PS.中午記得回來吃午餐,我等你。
可愛的心荷
夏侯鷹看完卡片,再瞧瞧滿籃微溫、香味四溢的食物,抿緊的唇不禁向上勾起 一彎動人的弧形。
這丫頭真是……頓時,他的心中漾滿比蜂蜜還甜的甜蜜,興致盎然的吃起那一 籃可口的早餐。
在場的其它紅門高級幹部們可就沒有他那份好興致和好胃口了,他們早給門主 那比太陽從西邊升上來還稀奇的笑容給嚇傻啦!
門主居然也會笑!?太恐怖了……
冷眼旁觀的玄日在心中一歎,挺同情他們的。
看來這陣子只怕有人要罹患「適應不良症」了!
第六章
這一個月來,「碧山」顯得比平時忙碌,也比平時多了幾分不平靜的漣漪,而造成這一波波漣漪的正是「莫心荷事件」。
自莫心荷被紅門所劫的事件發生至今,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風谷」雖然動員了旗下所有的情報網於全球各地搜尋紅門幫會總部的下落,但依然徒勞無功。
這也是意料中事,如果紅門幫會總部那麼容易覓得,風谷也不會費了多年的時間依然尋不到其確切位置,反過來說,花了幾年的時間都找不到的答案,又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個月內就突然尋獲?就像紅門多年來一直打探風谷真正的位置,至今也依然沒有下文一樣。
旗鼓相當的兩大勢力、兩大體系,想比對方佔上風本來就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更遑論掌控對方的根據地。
這個道理紅門懂,風谷也懂,但是面色凝重的在寧靜湖湖畔等待何少昂自「碧山」返回的武敘揚卻不以為然。
「紅門有動靜了嗎?」不等何少昂步下快艇,武敘揚便口氣沉重的探問。
「沒有。」何少昂冷靜的神態,一個月來始終沒有多大的改變。
有時候,武敘揚真的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在擔心自己的妹妹嗎?他怎麼能夠不露絲毫憂色,每天都若無其事的執行「風谷代理人」的職務,未免冷靜過頭。
「已經一個多月了,紅門居然都沒有後續的動作,這太古怪,一點也不像紅門的作風。」
「我也覺得納悶。照理說,擄人應該是有所圖的,尤其紅門甘冒和風谷正面衝突的險而劫走心荷,更應該有非比尋常的企圖,所以就更不該劫人劫了一個多月都沒有動靜才對。」風谷早在莫心荷被劫後,便對外散佈消息,隨時歡迎紅門中人來訊,雙方交個朋友,「暢談」一番。憑紅門的幹練精明,應該知道風谷如此做已是表態不願把事情鬧大,願意低調處理才是。除非紅門本來就想藉此事件向風谷撂下戰帖;但是根據這一個多月來的各方情報分析的結果,又不像是這麼一回事。「真的令人費解,這一個月來,紅門完全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心荷好像憑空消失了般。」
如果何少昂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表情能透露一點憂心之情,武敘揚或許還不會覺得他冷靜得可怕,偏偏他就是一派沉靜。這不禁讓他聯想到另一個人:紅門現任門主夏侯鷹!
他發現這兩個男人有某一種程度的相似,遇事同樣面不改色;不過何少昂多了幾分人性,看起來較溫和,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不太把自己真正的感情表現出來,遇事又冷靜過人,所以讓人覺得可怕。
夏侯鷹就不同了!他真的是沒有一點人類應有的感情,永遠冷著一張沒有溫度的冰臉,看起來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彷彿這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與他絕緣、與他無關,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企求的又是什麼?
這麼一比,武放揚又覺得何少昂比夏侯鷹可愛了一點。「我想再潛進紅門幫會總部一次。」
「我記得我一個月前已說過不准,除非你想被逐出風谷。」
「我不是為了心荷,而是為了私事。」武敘揚早知道何少昂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這次再來請命當然是有備而來。
「私事?」
武敘揚的眉心輕鎖淡淡愁緒。「你還記得嗎?三年前,我負傷脫離紅門時,有個來自「花間集」的女子跟著我、照顧我?」
「你是說初家寧?」
「嗯!」一提起這個三年來一直霸住他整顆心、整個人的名字,武敘揚的眸底溢滿了複雜的情愫,是心疼、是深情、是擔憂、亦是悔恨!「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找她,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下落,我怕她可能像心荷一樣,被紅門抓去了。所以想再潛進去紅門幫會總部一探虛實。」
「在這之前,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何少昂可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三言兩語就讓他滿天過海的伎倆得逞。
武敘揚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在心荷被劫的事發生前,我並未想過家寧有被劫到紅門的可能,因為我知道紅門都以為我早在三年前受重傷死了,而紅門素來以恩怨分明馳名遐邇,所以我從不擔心以為我已死了的紅門會對無辜的家寧不利。但是,心荷同樣和紅門素無恩怨,如果紅門這次抓走心荷真的是和夏侯岳、夏侯鷹以及何伯二十多年前的恩怨有關,那就表示紅門的門風已經改變了!他們今天會抓走無辜的心荷當人質,就表示他們在這之前,也有可能劫走家寧。」
這番話一半是用來說服何少昂的,一半著實也是他心中的疑慮。
他是可以相信夏侯鷹和大哥武瑞剛的為人,但是卻對夏侯岳和武夫人沒有信心。
雖然他不是很瞭解夏侯鷹,但他相信他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人,否則當年,他就不會放他走,大可當場下令殺了他和家寧的,大哥武瑞剛也一樣;再者,上回他利用紅門總部北方的秘密信道潛逃,憑夏侯鷹和武瑞剛的本事,不可能沒發現的,而他卻可以安然逃脫,這又代表了什麼意義?
所以,他始終認定,劫走莫心荷絕對是夏侯岳的主意,夏侯鷹只是礙於父命難違,才會聽令行事。但就因為這樣,依此類推,大哥一樣可能因為武夫人的支使,而對家寧不利。所以,他必須去證實,並救出心荷。
「你似乎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何少昂輕吐一口氣,言語問有一種被說服的釋然。好個聰明過人的小子,居然想到這一招!沒錯,他可以不准他為心荷的事去冒險,卻沒有權利阻止他為心愛的女子鋌而走險。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武敘揚嘴角勾起勝利的笑意。
「我想你的要求應該不只如此。」何少昂絕對不笨。
武敘揚一向欣賞聰明過人的人,順水推舟的進一步索求,「我的確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上一回我潛入紅門幫會總部的事,我相信夏侯鷹和我大哥已經有所警戒,所以這回只怕沒能那麼順利得逞,因此我需要搭檔一起行動。」
「而我就是那個理所當然的搭檔?」何少昂早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武敘台報以肯定的笑意。這並非意味他背叛紅門,而是因為他相信何少昂的為人。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主意,如果能加上我就更完美了。」一個不請自來的聲音,突兀的加入他們。
「父親?」
「何伯?」
他什麼時候來的!?何少昂和武敘揚面面相觀,各自在心中責備自己的不夠機警,才會讓何培夫如此接近而不自知。
何培夫露出一個多月來,難得一見的笑容,「既然我已知道這個計畫,你們就別想撂下我,否則我就告訴阿剛!」
這著棋下得狠!
於是,「三人行」的計畫便在何少昂和武敘揚大歎無奈,何培夫得意的笑聲中塵埃落定。
心荷,爸爸就來救妳了,妳再忍耐一下,心荷!
* * *
儘管現在是天地萬物大都該睡覺的深夜,但是紅門「白虎院」的版圖裡,依然不斷傳出足以嚇醒方圓百里內各路「睡客」的笑聲。
「莫堂主,這可不是笑的時候,事態嚴重啊!」眼見寄予重望的白虎堂堂主莫雲樊,從剛才就像個沒事人,笑得人仰馬翻,代表紅門眾高級幹部前來請命的總護院不禁心急如焚。
難不成他們找錯人了?可是若找比莫堂主早了些日子回到幫會總部來的玄武堂堂主武瑞剛嘛,還是別想了!武堂主這幾年來早已成了半隱居狀態,想見到他?難囉!找青龍堂堂主上官展雲嘛,目前正滯留在中東,歸期未知的他,亦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想來想去,就只剩下今夜甫從歐洲返回的白虎堂堂主莫雲樊可以期待。哪知當地面色凝重、口沫橫飛的將連日來幫會總部裡的「怪異大事」詳細秉告後,莫雲樊卻笑得前俯後仰,好像他說了什麼世紀大笑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