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騷過後,冷靜下來的耶律靖臣,想要抱得美人歸的決心更加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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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耶律靖臣人馬的暗中護送下,和親的隊伍一路上都平安無事,一直到午後......
奶娘走著走著便倏地雙腳一軟,眼前一片昏暗,接著全身癱瘓,之後便不支倒地。
「娘!娘!你怎麼了?娘!」小菁拚命搖晃著不省人事的親娘,臉色一片慘白。
為了怕芸蘿公主獨坐馬車中無聊,而在一夥人默許下,「違反禮制」和公主共乘同一馬車的秦曼玲,發現馬車外的情景之後,第一個反射動作是想奪門而出,去探問奶娘的情況,卻被緊跟在馬車門外的司徒長風給硬擋了下來。
「妍妍,你冷靜點別慌,沒事的,我會派隨行的醫官為大娘診治,你千萬別走出馬車外,免得引人側目,節外生枝!」司徒長風壓低音量和她論理,企圖拉回她的理智。
司徒長風所說的道理秦曼玲都懂,但是她的心卻無法遏止的刺痛啊!「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看奶娘!」
「妍妍!」司徒長風加重了語氣,以示警告。
奈何秦曼玲心意已決,司徒長風見勸阻無效,只好改採權宜之計。「稍安勿躁,我先下令稍事歇息,你趁混亂之際再下馬車!」
說完,司徒長風便立刻下達稍事歇息的命令,秦曼玲旋即找機會奔下馬車挨到小菁和奶娘身邊去。
「小菁,奶娘的情況如何?」為了不引起別人疑慮,秦曼玲刻意降低音量,小聲的在小菁耳畔問道。
只見小菁一雙泛紅的眼眸,顫抖著毫無血色的雙唇,哽咽的說:
「我也不知道,醫官大人還在把脈!」
秦曼玲緊緊的摟住小菁,像在唸咒般的安撫她:
「放心,奶娘不會有事的!」
其實她心中的焦急擔憂並不比小菁少些,只是她向來看不得別人心傷,才會強忍憂慮鼓舞小菁。
半晌,醫官終於公佈診治結果:
「這位大娘是得了暑熱,休息半把個時辰便會無事,若要讓她舒適些,倒也有個法子,且可預防她再次病倒!」
「什麼法子?」秦曼玲顧不得許多,急急的追問。
「這附近有口井,井水格外清涼,是治療暑熱的良藥,只不過來回得花上半把個時辰......」醫官據實以報。
「我去取水!」秦曼玲當下做出決定。
「不行!太危險了!」
司徒長風和小菁異口同聲的大加反對。
秦曼跨已顧不得什麼安危,一心只想讓奶娘快點恢復,她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娘看待了。
因此,她出其不意的重踹了司徒長風一腳,便搶走司徒長風身旁的駿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鞭直奔而去。
「曼玲--妍妍,快點回來!」司徒長風無法放下公主不管,只好藉助嘴上功夫。
小菁也哭喊個沒完。
遺憾的是,秦曼玲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留下的是一大群人對她那精湛騎術的驚歎。
待司徒長風瞥見蒙面的耶律靖臣尾隨而去之後,他才鬆了一大口氣,拉回心神繼續指揮隊伍的動作,並留神週遭的動靜。
小菁則在心中拚命析求上蒼保佑秦曼玲平安歸來。
第五章
緊追而來的耶律靖臣,很快便趕上秦曼玲,和她並駕齊驅。
「你何必為了一個相識不到三個月的大娘,而拿自身的安危開玩笑!」
他是太為她擔心了,才會口出重話。
然而,他的話卻惹來秦曼玲的怒目相對。「你懂什麼,奶娘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
「她不過是得了暑熱,稍事休息就沒事了,你又何必小題大作!快跟我回去!」耶律靖臣不以為然的進行說服,並非他薄情寡義--他待部屬體恤愛護可是出了名的--只是這附近經常有盜匪出沒,加上宋國派來的刺客又緊追不捨,他不要她遭遇危險啊!
不幸的是,他的話換來的居然是秦曼玲毫不留情的揮鞭相向,若非他眼明手快,身手了得,及時制住了她手上的動作,只怕此刻早已「破相」。
無疑的,她這撒野、粗魯而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舉動,著著實實惹火了他,氣得他手臂用力一扯,便把秦曼玲給扯下馬背,而在她摔落地面之前將她粗魯的拉抱入懷,共乘同一匹馬,並不慌不忙的制住那匹無主之馬。
在將秦曼玲扯下馬背的那一瞬問,耶律靖臣著著實實嚇了一大跳--好輕盈的身子,簡直比抱著一堆羊毛還要輕盈!
不能怪他如此震驚,因為他這一生至今,尚未和女人如此親近過,更甭說擁抱女人的身軀。
這份震撼將他的憤怒澆熄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股一親芳澤的衝動
這種慾念對他而言更是破天荒頭一遭。
「放開我!誰准你抱住我的,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替奶娘取水,快放開我,你聾啦!」深怕就這麼被帶回去的秦曼聆,在耶律靖臣懷抱中使勁的掙扎,緊握的粉拳不停的搥打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口中還極盡所能的大聲嘶吼。
然而,她的掙扎抗拒非但未能如願的讓耶律靖臣鬆開她,反而被抱得更緊更用力。
好柔軟的身子,好似抱住一團羊毛,不!是羽毛,最柔軟的羽毛,而且,是一種會散發出淡淡香氣的奇特羽毛。
耶律靖臣心神蕩漾的沉醉在她帶給他的奇妙感覺裡,久久無法自己,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感覺。
秦曼玲見「硬招」無效,立即改弦易轍,嘴唇一咬,一雙水霧靈的眼眸旋即泛超薄薄的霧氣,語氣也轉換成柔得教人心疼的那一型,幽幽的瞅著他,無助的說:
「你讓我去吧!我自小就沒了娘,奶娘她就像我的親娘般啊,雖然醫官說她只是暑熱,但我怕會惡化成腦中風,那會要了奶娘的命的,不!我不要奶娘死去,絕對不要,求求你,讓我去取水,只要弄到水,我保證一定即刻歸營,求求你--」
這才是讓她真正擔心的事。只不過,她原先只是想「假哭」,沒想到說著說著便弄假成真的急出眼淚。
耶律靖臣給她這麼一攪和,差點兒失了魂,一顆心更因而心痛如絞,他想狠狠的緊抱住她,卻又怕過度的用力會傷了柔軟輕盈的她,於是強忍住內心的洶湧波濤,僅用雙臂小心翼翼的,輕輕柔柔的環住她。
「別哭!我答應你就是了,這就帶你去取水,你不要再哭了。」
「真的?」秦曼玲這才破涕為笑。
「嗯!我一向說到做到!」雖然他不明白她口中所說的「腦中風」是什麼怪病,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淚水令他痛徹心肺、極端不忍,說正確一點應是:他怕見她落淚,無來由的、幾近本能的害怕、心疼。
哦!天啊!這究竟是為什麼,他這個遼人引以為傲,敵人聞之喪膽的大將軍、大英雄,在沙場上南征北討了這麼多年、殺敵無數從未怕過,而今,他卻怕極了面對這個小姑娘的串串淚珠,非常的害怕,怕她會因過度傷心哭泣而化成一灘握不住的水,怕她......
唉!反了,反了,我看我一定是生病了,而且是一種罕見的怪病,否則怎麼會如此反常?
耶律靖臣愈想就愈相信就是這麼回事兒。
秦曼玲偏巧選在此時,出其不意的在他蒙著黑布的臉頰上,輕輕柔柔的烙下一記感謝的輕吻。「謝謝你,大個子!」
那份溫柔,那種奇妙的感覺,讓原本巳精神恍惚的耶律靖臣再度紅透了臉,甚至殃及耳根和頸項。
為了掩飾自己的再度「失態」,他連忙揮鞭急馳,那匹無主的馬兒則被拉著緊緊在後面跟著跑。
這回秦曼玲很合作的將視線看向前方,未再進一步逗弄他,除因擔心奶娘無心嬉戲之外,另一個重大原因是,她的心也正因他的「純情反應」而狂跳不已,讓她無法開口言語。
一股莫名難言的溫柔情愫,就這麼悄悄的包圍著他倆,迅速蔓延狂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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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幸運,秦曼玲和耶律靖臣一路上皆未遭遇狙擊追殺,比預定時間還早取得井水,順利的回歸陣營,一直到接近營區,耶律靖臣才戀戀難捨的鬆開懷中的佳人,讓她自行騎馬歸隊,他則滿腔激情的目送她離他而去。
只要再忍耐一些時候,待「計畫」順利完成,渡過黃河,回到大遼之後,我絕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身邊半步,絕不!
耶律靖臣在心中立下重誓,熾熱瘋狂的愛戀令他對她更加志在必得,雖然他不知自己的反應正是所謂的:「為愛瘋狂」。
秦曼玲一下馬,便奔到奶娘和小菁身邊。
「小菁,快把這水給奶娘喝了!」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吝於付出,便急急的囑咐小菁。
「好!我立刻倒水!」小菁糞是感動極了,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未能做到這步田地,而秦曼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