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道自己真的稱不上所謂的美女,但也許情人眼中出西施也說不定呀!
「說到美女,我今天才真正見識到所謂的美女喔!」她又忽然想起那女子,於是脫口而出。
紹軼側撐著身看她,怕壯碩的自己把她壓痛了。「喔?」他桃起眉來,很少聽到斐斐會特別去讚美一個人的外貌。
「嗯。」她頻頻點頭。「是個很羹的女人,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年齡看來不大,好像跟我差不多。」她側過身,躺在他的臂彎中。「不過很奇怪,她像是刻意在廷豈的校門口等他,而且好像有事拉著他不放。」偏著頭,她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
有著一頭烏亮秀髮的女人,拉著廷豈不放!?
一個不願再思及的影像,瞬間在周紹軼的腦海浮起。「她長得怎樣?」他衝口問,身軀有剎那間的僵硬。
一翻身,他壓住了斐斐。
周紹軼激烈的反應,令斐斐狐疑地瞇起了眼。
「個子不高,纖細的仿若個仙子,臉蛋美艷然好的可媲美西施,她穿著一件嫩綠色的毛織長洋裝……」
隨著斐斐形容的越是清晰,紹軼的臉色便一寸一寸的暗沉,最後她甚至可明顯感覺到他的顫抖。
這父子倆怎麼了?一提到那女人,怎麼兩父子的反應,都一樣激烈呢?
「以後如果見到她,最好離她遠遠的!」回過神的紹軼,突然探掌端起她的臉。「還有,絕對別讓她接近廷豈,知道嗎?」眸光一沉,他的臉色突顯冷沉與嚴肅。
對於紹軼厲聲的警告,斐斐當下覺得更可疑了。
「為什麼?」她直覺的反問,卻見到他眸中那抹一邢而逝的哀傷。
「別問為什麼!」他將她摟得更緊,霸道地阻斷她的發問。「斐斐,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吧?」隨著話落,他將頭埋入她的胸前,揉撫著甜美的柔軟。「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依著斐斐的形容,他能斷定,那個女人應該是海姿沒錯。
至於她為何又回台灣來,為何會出現在廷豈的校門口,為何要來擾亂他父子平靜的生活,他就不知道了。
而現在的他,也絕不允許海姿再使出什麼詭計,破壞、奪走眼前屬於他的幸新。
當年的她使盡了計謀,甚至不惜聯合自己的妹妹、犧牲所謂的清白,演出一部嫁禍的床戲,逼他簽下離婚協議書,以求徹底擺脫他。
捧起他的臉,斐斐的吻輕輕地落在他光潔寬闊的額角。
「我說過的,而且之前也已經警告過你了,我會賴著你一輩子,因為你已經佔了我的便宜,所以就算你現在後悔,想甩掉我,我也會死纏著你不放!」
她喜歡窩在他懷裡、喜歡他講話時的神情、喜歡他的霸道……總之,她喜歡他的一切,喜歡到絕不拱手讓人!
紹軼笑了,為她臉上的表情、更為自己心裡冉冉升起的安定感。
「看來我真是倒霉了!」他撇唇,故作哀歎。
低下頭來,他更深情、更眷戀地吻上她。
她是他的,是他一輩子都想緊緊抓著不放的人!
所以不管未來發生了何事,他將永不再步上年輕時的錯誤,休想要他隨意鬆手放開她!
見到周紹軼的臉上好不容易再度浮現笑紋,斐斐貼心的沒再追問。
也許那女子真與周家有著極神秘的關係吧,不過,那對她來說,都已不重要了,因為她知道此刻擁著她的男人,是真心的愛她、真心的待她。
所以,解不開的疑惑,就交給時間吧!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的,只是早晚而已。
夜已越來越深,繾綣在床上的人兒,似乎有了整夜賴著不走的打算。
第十章
春未夏初,時節替換。
接近中午時分的灼灼烈陽,蒸發了地面上的水氣,濕悶的氣候,不免讓人覺得極不舒服。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紹軼,凌斐斐總算能順利的倚回電腦前,專心地打著稿子。誰知,不到幾分鐘,她的門鈴就響起了。
斐斐伸伸懶腰,起身走去開門。
「你忘了什麼東西嗎?」以為是周紹軼,所以拉開門後,她直接探出頭來問。
一抬眼,卻發覺了仁立在眼前的並非周紹軼,而是兩個陌生女子;但,她認得其中一個,因為她就是昨日在校門口與廷容有所拉扯的那個女子。
「你以為是周紹軼嗎?」黎海靜先開口講話,不改嬌縱個性。
「你們認識紹軼?」雖如預測,但斐斐還是難免吃驚。
「紹軼?瞧你叫得多親熱!」海靜有些吃味,一對大眼直盯著斐斐瞧,上下一陣打量,似乎是在掂量著,自己有多少勝算。「我們當然認識他,否則來找你幹嘛?」視線移到斐斐臉上那老土的黑框眼鏡,她一臉的嫌惡。
怎麼,這幾年下來,姐夫的胃口變了嗎?竟找個又土又醜的女人!「海靜,不可以無禮。」同樣在打量著凌斐斐的黎海姿,終於牙口說話。「對不起,打擾你了,凌小姐。」她很有禮貌的深深一鞠躬。「不會的。」對於她,斐斐並無壞印象。「請問你們找我有事嗎?」
「廢話,沒事我們找你幹嘛?」面對情敵不需要太客氣,黎海靜不改嬌縱口吻。
「海靜。」一聲斥喝,海姿將她拉至身後。「對不起,我妹妹嬌縱慣了,你別介意。」轉向斐斐,她又是深深一鞠躬。
「沒關係。」斐斐搖搖手,又搖搖頭。
面對一位這樣美麗的女人對著自己哈腰鞠躬,就算是同為女子,也很難對她發起脾氣吧!
「你們裡面請坐。」雖然沒表明來意,但依著直覺,斐斐知道要談的事,不會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
「打擾了。」海姿的態度依舊是低調而恭謙。
此次回台灣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回屬於她的兒子,而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許只有眼前的女子能幫得了她。
斐斐退開一步,引她們入內,然後她反手推上門。
「請坐。」斐斐領著她們在屋子裡的小沙發坐了下來。「喝茶好嗎?」她轉身準備去泡茶。
「不用忙了,凌小姐。」海姿開口阻止了她。「其實,不瞞你說,我們已經在你的樓下,等了一個上午了。」她實話實說。
其實由昨晚周紹軼送著凌斐斐離開周家開始,她們已派人緊跟其後,所以才知道斐斐的住處。
但,又礙於周紹軼一直沒有離去,所以她們就讓人緊守在樓下,等了一整夜又一個上午,直到確定周紹軼已經離去,她們兩人才決定上來找斐斐。
「你們?」斐斐不明白,她們將心思花在她身上,是何用意?
沒直接點明來意,海姿采迂迴方式。「請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這幾年下來,她見過不少世面,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被捧於手心呵護、不知人生疾苦的小女孩。「這是我的妹妹,海靜。」
黎海靜一賺不屑地將臉撇向一旁,視線投向一眼即可望見的床鋪,那床上被褥有些凌亂,證明了昨夜滯留於這屋子裡的人,一夜的纏綿。
收回視線,她瞪著斐斐,一臉怨恨妒意。
被瞪得莫名其妙,對於自己一再的退讓,而對方仍舊得寸進尺,斐斐心裡漸漸燃起了不悅。
似乎是察覺了這其間的火藥味,海姿探出手來,握著海靜的手,示意要他別多嘴。
「我是海姿,海出的海、姿色的姿。」她緊接著介紹自己。
海姿!?這名字如數百支芒針,同時扎入斐斐的耳膜裡,隨即她渾身打起了寒顫,詫異地張著口。
「你是海姿?」眨眨眼,她多希望是自己耳誤或是見鬼了。
如兩者皆不是,那、那就表示周紹軼騙了她!他從一開始就欺騙她,因為他說過,海姿已經死了!
試問,一個死人,又如何能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看來,他跟你提過我,是吧?」現在的黎海姿,已擅於察言觀色。斐斐木然地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海姿口中所說的他,指的是周紹軼。「我希望你能帶我去見他。」海姿進一步的提出要求。
「見他?」斐斐擰起了眉,一臉不解。「為什麼?」為何她要見周紹軼不自己去,而需要她引著?
「因為他不會再讓我跨進周家半步。」海姿臉上有一抹愧色。
「為什麼?」斐斐更不解了,她依稀記得初識周紹軼,當他談及海姿時,眉宇間總有抹深結。一個男人若不曾深愛過一個女人,便不會有那抹哀傷的神情。
被問得啞然,黎海姿無言以對。
「你問那麼多幹嘛?」一旁的海靜不耐地開口咆哮。「要帶我們去就帶我們去,如果你不帶我們去,我也不相信,以我黎海靜會見不到姐夫!」
哼,這樣一個毫無半分姿色的女人,憑什麼跟她爭姐夫?
望著一旁的海姿,斐斐硬是忍住了心中怒火,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會一腳將眼前這個撒潑的女人,踹到太平洋喂鯊魚去。「好,我帶你們去。」沉默了半晌,她開口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