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偏頭想了下,隨著對他的話會意過來,她的雙頰暈出了兩團紅咚。
「你在胡說什麼呀!」掄起的粉拳,不客氣的往他的胸膛,又是一陣招呼。
輕咳了數下,紹軼故意皺起眉頭。「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
天啊!她的手勁可不小,往後他得小心點,免得真被捶出了內傷。他的健康,可是她的幸福呀!
「親夫?什麼親夫呀?我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一翻身坐到床沿,她慌忙地拉起被單,裹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他總是這樣,在她完全沒感覺時情形下,就能將她身上的衣物扒光。
「很快就會有了。」修長的手臂一伸,他扯住被單的另一角,與她大玩角力競賽。
敵不過他的力道,斐斐整個人又回到紹軼的懷中。
「喂,我、我、我……」能言善辯的舌頭又在瞬間打結,她支吾著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又氣又懊惱的抬起頭來瞪他,卻由他那對剔亮的眼瞳中,讀到了濃烈的慾望,那烈焰般熾熱的眸光,彷彿能灼燒她的身子、掠奪她的靈魂。
「我、我們真的要?」嚥了一口口水,斐斐心慌地連身子都在打顫。
有驚訝、有些微猶豫、有喜樂,最後是純屬男性自私的狂喜。
「恭喜你了,你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小處女!」他摟著她的雙臂擁得更緊,低頭烙下的吻,變得更為激狂。
瞧他說什麼呀?好像中了大獎似的!
「喂,你、你別騙我了啦!」斐斐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
他這是幹嘛,是同情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嗎?否則幹嘛編個理由來騙她!
「我不需要騙你。」他俊臉上綻起的笑靨,完全佔領了她的視線。「以前的海姿不是。而之後的十年中,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我不否認我有抱過其他女人,但、她們也都不是。」
他詫異於自己竟能坦然的道出與海姿有關的事,對於她的怨恨,似乎在剎那間空全消失不見。
因為他的心頭,已注滿另一個身影,一個讓他又愛又憐的身影。
所以對於以往,沒了愛,又怎會有恨呢?
他揚起頭來,更是深情地看著她,然後又重新貼上她的唇,一陣溫柔的摩挲。
「因為我從不在乎,所以是不是也就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心裡是否真的有我!」
斐斐摟著他頸項的雙臂縮了幾寸,為他的一席話。
「我喜歡你!」她將頭埋入他的胸口。「不過,我先警告你,要了我之後,你就完蛋了!」她抬起頭來,眼裡納滿了他的身影。「因為我會一輩子抓著你、纏著你,直到你變成白髮蒼蒼的老頭,也不許你後悔、不許你耍賴,更不許你不要我!」
她決定了,她要纏著他一輩子。
「喔,看來我要倒大霉了。」他悶悶地笑著,一掌卻直接覆上她胸前飽滿的渾圓。「不過——我樂意之至!」
瘋狂的熱潮很快地席捲兩人,夜越來越深,濃濃的粗喘聲越來越劇烈柔柔甜甜的嬌吟聲越來越激昂。
誰也沒時間去理會天空那一彎明月,和幾顆星子。
夜只屬於情人……
第九章
雖然只有短短一星期,但凌斐斐卻已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何謂男人對女人的寵溺,和被人徹底疼愛的滋昧。
周紹軼寵她,不論是在心靈或是物質上,他可能想徹底的寵壞她吧!就像現在,他拉著她,穿梭於百貨公司裡的各個樓層,眼睛眨都不眨的撒下大把鈔票,為她從頭到腳打點著價值不菲的行頭。但,斐斐最討厭的,莫過於這種購物行為,隨著周紹軼手上物品的漸次增加,她已快受不了了。
「紹軼,我們回家了好不好?」彎腰捶了捶自己發酸的腿,她扯著他寬大的手掌,皺起臉來。她不想再買東西了!就算他是寵愛她,也犯不著硬是拉著她,買一堆她認為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會穿戴的東西,這在她看來,是種十分浪費的行為。
再說她會喜歡上他,並不是因為看上他的錢呀!
而且過去一個星期來,他對她的溫柔體貼、兩人如度蜜月般的生活,已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她要的,就是這樣平實樸素的生活。畢竟再過二、三天,周廷豈和瑪利亞就會由巴西回來,屆時她就得搬回她的小公寓,因為她是不可能拋開道德觀念,毫不忌諱的與他雙宿雙棲,所以她珍惜著每分每秒能私下與他相處的時間。「你不想陪我看襯衫和西裝嗎?」側過頭來看她,他拋出了誘言。周紹軼深知學習精神旺盛的斐斐,這陣子來已訂下了新目標——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瞭解他、融入他的生活。
所以只要是有關周紹軼的所有事,哪怕只是生活瑣事,凌斐斐都會興嘛十足的努力學習著、適應著。
「嗯。」努力的點著頭,斐斐一臉認真的綻著笑。「一會兒你得教我,怎麼幫你挑這些東西喔!」她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他探出手來,寵溺地輕擰了下她的鼻端,卻為她臉上那厚重的黑框眼鏡,攏起了眉。「把眼鏡換掉好不好?」對於這副眼鏡,似是十足的有意見。
不戴眼鏡的她,多了分靈秀之美,紹軼實在搞不懂,她幹嘛老在臉上擱著一副又老、又士的黑框眼鏡。
「不換、不換,這眼鏡說什麼也不換。」搖頭晃腦,斐斐語調相當堅決。瞪著她,紹軼唇角綻著笑,一把將她拉到眼前。「很老。很土又很醜喔!」他實話實說。
斐斐還是搖頭。「你嫌我醜啊?」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以換取談判的空間。
「我是說眼鏡很醜。」他一點也不上當,相處的時間久了,他輕易就看出她的心眼。
「這眼鏡是我爸送給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所以說什麼也不能換啦!」勤儉是持家的美德,何況這眼鏡對她而言,又有特殊意義。當初能配這副眼鏡,可是爸爸硬忍了兩個月的煙瘸,將買香姻錢存下,才換來的。
看著她臉上那眼鏡老士的樣式,偏頭想了下,他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可別告訴我,這眼鏡是由你國中、或高中時,就一直戴到現在?」
「你怎麼知道?」斐斐一臉欽佩。
「我真服了似!」周紹軼一臉被打敗樣。
雖說節儉是美德,他也從沒見過,有人省錢省成這樣。
他的臉上表明了是寫著「你很吝嗇」!
顱了他一眼,斐斐臉色一沉,很不服氣。「喂,我沒換眼鏡的原因,除了這副眼鏡對我有特殊意義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由國中開始,眼鏡的度數就沒增加過。」她昂首說得驕傲,彷彿這是一件極為了不起的事。
「喔,原來戴著舊眼鏡的好處,是不會讓近視的度數增加呀!」他搖頭說著,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斐斐豈會聽不出他的話中有話。「勤儉是美德,如果養成了揮霍的習慣,遲早會將家產給敗光。」她沒如他所願,技巧地轉移了話題。
「是、是、是,我周紹軼總算遇到了一個時時為我著想,勤儉持家的妻子。」若不是礙於手上提著一堆東西,他真想雙臂一擁,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妻子?」斐斐故意撇著嘴,不過一手倒是貼心的探前,幫他分擔起手上所提的東西。「如果我沒記錯,我好像還不是你妻子喔!」紹軼撇過臉來瞪著她笑。「名分上不是,實質上是。」又是一語雙關,他說得極曖昧、毫不害膘,還一副洋洋得意樣。
「周紹軼!」嬌嗔一聲,斐斐紅著臉,圓睜眼瞪著他。
想起了這星期來兩人的纏綿,她的臉兒更紅了,抬起一直空著的一手,纖纖細指直接戳上他硬碩的胸膛。
那麼不正經的話,他也可隨囊道出口,此刻看來,他與他那兒子根本別無兩樣。
還虧他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沉穩、冷傲、內斂。自大、有個性的男人!將手中所提著的東西,一勁的往左手擱,好不容易空出的右手,二話不說的摟上她的腰肢。「不逗你了,走吧,陪我去看看襯衫。」低下頭來,他溫柔地親親她的臉,眼裡的深情不變。
「嗯。」揚起臉來看著他,斐斐失神地點頭。
對上他發亮的眼,斐斐發覺她愛極了那對眼睛,尤其是他瞅著她看時的神情。
就這樣,紹軼親密地擁著她,兩人一同說笑著走向手扶梯。
他們完全沒注意到,離手扶梯不遠處,兩對發亮的眼瞳,由一開始就緊緊盯著他們,將周紹軼對凌斐斐的溫柔體貼全看入眼底。
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手扶梯的盡頭,其中一個女子側過頭來對著另一個女子開口道:
「姐姐,你看他是不是姐夫?」望著那抹壯挺的背影,黎海靜眼裡閃著濃濃的傾慕。
當年若不是礙於周紹軼是她的姐夫,她早就向他表明愛意;其實這趟她會陪著姐姐,一同由加拿大回台灣來探望周廷豈,衝著的也是希望能再見到周紹軼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