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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在床上,喬姝兒一身性感透明的輕紗,完全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她令人艷羨的烏絲披散著,有些垂落在胸前,絲被被她踢至床角,她的頭半靠在枕上,嘴角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顯露誘惑來人的意圖。
司馬馳遠氣憤至極的衝進房時,並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會是如此香艷的一幕,他厲聲道:「你在搞什麼把戲?」
「你對我的想法就是這樣,以為我是在搞把戲,我離開京城這麼久,你想不想我?」在尋芳客面前從來不笑的喬姝兒,丟給司馬馳遠一個迷魅的笑容,那足以顛倒眾生。
但是司馬馳遠顯然不吃她這一套,只見他抿緊唇瓣,那嚴厲的線條宣告著他的不悅。
「你穿這是什麼衣服,難看死了,你躺這什麼姿勢,一點也不端莊,還有你的笑容太過輕慢,只有妓女才會有這種笑容。」
喬姝兒失笑說:「我就是妓女啊,你的話代表我很稱職。」
不理她的玩笑話,司馬馳遠走近床邊,一把拉起她,厲聲道:「給我站起來,把衣服給我換下,那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才穿的,還有你不是任何人的姬妾,動作絕對不能如此輕浮下賤,你是一國的公主,不是妓女,懂嗎?」
她冷淡的掙開他的手。「我不會換下這套衣服,你要是看不順眼,那就自己幫我換,否則就當個睜眼瞎子,眼不見為淨,而且我覺得我穿這件衣服好看極了,不少男人都差點因為看我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
聽到她的話,一股火氣攻心,他再次強力的握住她的手,沒有顧及他的手勁已大到可能折斷她的手腕,他暴怒的道:「你竟然在別的男人面前穿成這個樣子,你究竟有沒有羞恥之心?」
「打從我脫光衣服跳到你床上要當你的新娘被拒絕後,我就再也沒有羞恥心了,怎樣,而且你不喜歡我,不代表沒有其他男人喜歡我,告訴你,喜歡我的男人還不只一個,大家都甘心排隊等著看我一眼,所以去你的,我再也不想討好你這個難討好的大猩猩了。」
喬姝兒一臉不馴,讓司馬馳遠氣憤得幾乎失控想打她一巴掌,但是他要自己隱忍住,「我說過了我不娶你,是因為……」
「因為什麼?連你也說不出個理由,你喜歡跟那些穿著隨便、言談無物的女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那是你家的事,我現在自己過我自己的生活,又哪裡礙到你了,你說啊,你說啊!」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絲毫不遜於他,而且還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拚命指著他的胸膛,她發怒的叫喊道:「我穿的衣服不三不四,你怎麼不說在你將軍府的姬妾穿的衣服才下賤噁心,我躺的姿勢不夠端莊,你怎麼不說躺在你床上的姬妾姿勢才下流淫蕩,我的笑容像是妓女,你怎麼不說你拉上床的女人全都是有這種笑容的妓女?
「你這個有兩種標準的混蛋,你憑什麼批評我?」
以前對他百依百順的她,雖然有點頑皮,但是只要他出言指責,就立刻一臉懺悔,怎麼在失蹤半年後,成了名妓,且對他說話大呼小叫,言談舉止一副流氓樣,這真的是讓他大受打擊,只能任由她發洩。
喬姝兒吼罵完後,鬱積大半年的氣消了一大半,心情好了一點,她又坐回自己的床上,扯扯衣衫,但是她愈扯,看起來就愈不正經,最後胸前大半白皙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司馬馳遠看到這令他火大的景象,立刻跨步向前,捉住她的柔荑,怒吼道:「別再拉了,已經快什麼也掩不住。」
喬姝兒踢他一腳。「干你屁事,我高興怎麼拉就怎麼拉,我高興露多少就露多少,反正你又不是沒看過。」不在意她造成的微痛感,一把捉起床角的絲被,他迅速的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然後將她扛上肩。
感覺自己好像是不重要的行李一樣,喬姝兒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這個白癡,把我當行李捆綁起來做什麼,小心我跟父王告上一狀,叫你吃盡苦頭。」
「你給我閉嘴,琴蕭!」兇惡的怒視她一眼,他低聲警告,「要不然我就用巾帕塞住你的嘴。」
「我偏要叫、偏要喊,你這個沒勇氣、沒節操的男人,仗著自己的面孔好看一點,就四處去招蜂引蝶,什麼女人都勾上床,卻對我連碰都不敢碰一下,你這個膽小鬼。
「你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我詛咒你在床上對女人沒用處,詛咒你的命根爛掉,還有你英俊的臉孔長瘡長斑,還要詛咒……唔唔……」
司馬馳遠真的履行他的威脅,拿起她實於桌上的巾帕,把她的嘴巴塞住,扛著她走下天香樓的階梯,步出天香樓。
所有在場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除了為方才聽聞喬姝兒怒罵的內容感到驚愕,也為她的命運捏一把冷汗。
司馬馳遠一臉冰冷的瞪視他們一眼,大家紛紛把眼低下去或轉移。
他將喬姝兒丟上馬,把她牢牢的固定在身前,道:「不必燒天香樓了,返回別館。」
司馬馳遠策馬離去,李優也向身後的士兵發號施令,「整隊之後,立刻返回別館。」
士兵齊喝,「是!」
第三章
司馬馳遠一路策馬,而喬姝兒在馬上不斷的掙動,試圖要脫離他的懷抱,若不是他一手強力按住她,恐怕她早已滾下馬,但是她的掙扎,仍使他好幾次差點難看的落馬。
終於到了別館,他又把她扛上肩,神色鐵青難看的來到他住宿的房間,才把她往床上丟去,毫不憐香惜玉,不顧她可能會被摔疼。
雖然底下有軟被緩衝,但是被摔畢竟是不爭的事實,她怒得欲張嘴大叫,而塞嘴的巾帕在這時終於掉出,她氣極的吼叫,「你這個混蛋竟敢這麼對我,小心我叫你滿門抄家。」
司馬馳遠冷笑,「既然我什麼事都還沒做,你就想要我滿門抄家,那我乾脆把心裡想做的事都做了。」
他走近喬姝兒,啪啪兩聲掌摑她的兩頰,他使的力道雖然很小,但是他的舉動帶給她極大的傷害,她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他絲毫不受影響的冷斥,「你年紀雖小,卻淨想些壞主意,這兩巴掌是要你自己好好的想想你究竟做錯了什麼,一來,你不顧皇室體面,二來,讓許多宮女太監因你失蹤而受罰,三來,讓皇上為你擔心害怕,你這種行為簡直是幼稚……」
「你說夠了沒?你這個王八蛋,誰叫你不娶我,他們叫我嫁給其他人,我不如死掉算了。」
喬姝兒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反而大哭起來,她大聲的哭訴自己的心事,「我這麼愛你,連羞恥也不顧的脫光跳上你的床,你還去跟別的女人尋歡作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娶不娶你早已經有了定論,你快跟我回京,我才能與尚書之女完婚。」
喬姝兒哭得更大聲,絲被因剛才一連串的掙扎而鬆脫,她的手已經可以自由的伸出絲被,所以她用手用力的拭去滿頰的淚水,「我失蹤這一段日子,難道你都不想我嗎?你只想著你自己成親的事,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你太過分了,人家是為了你才出宮的,你竟這麼無情。」
「你是自作自受,而且若不是因為皇上下令要我尋找你,今日來帶回你的人就不是我了。」司馬馳遠更加冷淡的道。
喬姝兒用手戳著他的胸膛,哽咽難抑的指控,「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你一定要把我的心撕成碎片,你才甘心是不是?告訴你,你要是跟尚書之女那個醜八怪成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尚書千金知書達禮,根本不醜,你少出言譭謗。」
「才怪,她醜死了,一點也比不上我,而且她還是假裝端淑,其實個性好差,我都已經派人替你查訪過了,你要是娶她,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她的語氣變成哀求,「馳遠,你娶我好不好?我哪裡不好只要你說,我都會改的,改到讓你滿意好不好?」
他不理會她的危言聳聽、她的哀求,照樣一臉冷酷的訓話,「你要乖一點,不能老是賴在我身邊,以前你年紀尚小,別人不會說話,現在你貌美如花,又正值青春年華,一直賴著我,多嘴的人就會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來,你父王這麼疼你,一定會讓你嫁個條件非常好的才俊,你不必心裡感到不安。」
「我不要、我不要!」喬姝兒一徑搖頭說不,淚水恣意的奔流而出。
司馬馳遠畢竟疼她,面對她,他的冷酷也無法保持太久,更何況她哭得梨花帶淚,但是自製成性的他,只伸出手來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縱使只是稍加憐惜的動作,也只有喬姝兒才有這樣的特權,其餘的姑娘根本就享受不到他一丁點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