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雷見到他,知道這記者是專跑財經新聞,才知道這一大群人不是小報記者,也不是香怡的第二個禮物,他隱約知道可能發生大事,但他這些天人在國外,也不接電話,當然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只能冷靜沉著的應變,「我現在剛下飛機,才正要到公司,請讓開,若真有什麼事,我會開記者會。」
他立刻叫了輛計程車飛奔到公司,公司一片亂糟糟的情景,他這幾天其實並沒有休息太久,每日都陪著小蘭東奔西跑,頭腦還是一片昏頓,但見到這麼亂的情景,他也始料未及,立刻指揮大局的怒叫,「在幹什麼?全回去工作崗位!」
他這一厲聲怒斥,所有像無頭蒼蠅的人全都靜下來,然後乖乖的回去自己的座位,閻雷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秘書如蒙天赦般的把他當救星的注視著他。
「閻先生,我們貸款的銀行代理說要找你,他說今天再找不到你,他們要抽回銀根了,不借我們貸款。」
閻雷聲音低沉的怒道:「搞什麼?公司又沒問題,銀行幹什麼要抽回銀根?」
許文越從裡面辦公室走出來,他也是一臉的慌張,見到閻雷也重重的鬆口氣,「公司出了大問題,閻雷,公司再這麼搞下去,雖然不會馬上宣佈倒閉,但是也夠你苦撐一陣子。」
閻雷盯著許文越,許文越向來說話不是太正經,而他現在這麼正經,代表是真的出了大事,閻雷走進辦公室,低聲命令,「過來,文越,把一切都報告給我聽,我一點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
許文越跟著他走進總經理辦公室,一等閻雷坐下椅子,許文越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我們公司的股票每天不斷的下殺,殺得太恐怖,已經有人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大問題,結果引起市場拋售,還每天有不斷的耳語出現,都說我們公司快倒閉了。」
閻雷公司的股票是市場上最當紅的股票,以前向來一張股票難求,怎麼可能會變成賤賣,除非是有人要扳倒他,閻雷冷冷道:「有人從中操控是不是?」
許文越似乎很難說出這個字,但是他說了,「是。」
閻雷聲音非常冷靜,冷靜得像冰一樣,因為越是憤怒,就越要冷靜,以免誤了大事,「是誰。」
深吸口氣許文越開口,「目前不太清楚,但是很有可能是香怡小姐。」
他拍桌怒吼,這分明是中傷,「怎麼可能?她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整倒公司她倒賠幾十億,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許文越歎口氣,「她已經把公司的股票全都脫手光了,就在你請假,的第二天,她全部都賣出去,所以她沒有任何的虧損,就因為是公司大股東這樣的賣法,所以才引起市場側目,而且無法確定市場耳語是不是她放出去的。」
閻雷絕不懷疑香怡的經商能力,她有本事,只是她的本事都用在投資方面,她很懂得用一塊錢賺到一百塊的利潤,但是相反的,也就是她能力使一百塊的東西,下殺到只變成一塊,難道這就是她說的回台灣的第二個禮物——扳倒他的公司,她一定是氣瘋了,才會這樣搞。
閻雷冷聲,「到底情況有多糟?」
「很糟。」許文越用筆戳著手中的筆記,「政府官員以為我們有內線交易,所以要來調查,銀行以為我們帳目有鬼,要抽出銀根,不肯借錢給我們,客戶以為我們公司即將倒閉,所以所有交給我們做的案子全都暫時停擺,最糟的是公司軍心不穩,已經有人要跳槽。」
閻雷頭都痛了起來,但是現實逼迫他沒有時間去管頭痛,而且這每一件事都急待處理,他哪有時間好好的躺下休息,他下命令,「立即撥電話給銀行,我來跟銀行的總經理談,客戶等一下由業務經理親自拜訪,向他們保證絕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那要來查內線交易的事呢?」
閻雷臉色凝重,「讓他來查,反正我們沒有違法,所以根本就不必害怕會出事。」他的聲音變得怒火沖天,香怡太無法無天,他非得找到她,說教一頓不可,「還有,給我查香怡現在在哪裡,我要立刻找到她。」
* * *
「啦——啦——啦——啦。」
一臉愉快的哼著歌,香怡表情太過愉快,使得剛嫁為人婦的丁嫣也忍不住側目,她與香怡算是少女時代的死黨,只是她很窮,而香怡很有錢罷了,但是她在偶然的機會下遇到現在的超有錢丈夫,嫁給了他後,就過著嫁入豪門的生活,所以現在也可算是滿有錢的,只不過論賺錢的本事,是絕對比不上香怡。
「香怡,什麼事這麼愉快?」
丁嫣的問話得來一個大大的微笑,香怡笑得如沐春風,「是嗎?我笑得很愉快嗎?我只要一想起有人敢惹我,被我整得亂七八糟的,我的內心就很愉快。」
不過丁嫣可愉快不起來,因為她們現在坐的地方是醫院,而且是婦產科的醫院,丁嫣雖然挺著一個小小的肚子,但是她的寶寶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問題,倒是香怡的小腹平坦如昔,不過裡面卻有一個嬰兒,而她跟香怡相處這麼久,熟知她的個性,她明白知道香怡的內心沒有她外在表現得那麼灑脫。
「現在怎麼辦?」
香怡笑了起來,「不怎麼辦,算我幸運中獎,我把他生下來,好好的養嘍,反正我是個有錢人,絕對養得起一個小孩子。」
丁嫣終於把體內的那口氣吐出來,她之前一直害怕香怡會說拿掉小孩,因為香怡的情形很怪,從幾天前,她忽然莫名其妙到她家,吵著要跟她睡在同一個床鋪上時,她就知道香怡最近可能出了大問題,因為香怡內心其實不太相信別人,只有對她才會這麼相信,而每當她要跟她爭同條被子的時候,通常都是她心裡面有事在煩惱。
結果她把她老公趕到別的房間,跟香怡一起睡時,香怡半夜忽然在床上坐起來,支著頰一臉疑惑的問她,「怎麼辦?我好像懷孕了耶,丁嫣。」
嚇得她臉色發白,她知道香怡常常一臉花癡的樣子,又因為她很有錢,所以老是會有一些不肖的男人打她主意,但是她是外表花癡,內心精明,照理說,應該不會發生事情,怎知道竟會把自己摘成未婚懷孕,讓她嚇問:「孩子的爸爸是誰?」
香怡不太在乎的一笑,「是個爛人,不必提了。」
若是香怡這麼說,代表從她口裡,再也挖不出這個男人是誰,丁嫣只好作罷,讓她在家裡休息幾天之後,就帶著她來婦產科看醫生,證實香怡是不是真的懷孕,結果果然是真的懷孕了。
不過她還是挺擔心香怡的,因為她覺得香怡外在表現得越高興,代表她內心可能很苦悶,畢竟誰當個未婚媽媽會心情快樂?
「香怡,你要多吃一點營養的東西,我看你人在外邊,全都是亂吃,你要不要到我家來住?」
香怡低笑道:「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反正我們兩個人都懷孕了,周婆做的東西又可以做兩份,我們兩個人吃四個人補,不是很好嗎?」
香怡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做,她歪了一下頭思考最後說:「好吧,那我們先回去,讓我再想想看,反正我投資你老公的新事業許多錢,料想我在你家吃白飯,他也不敢心裡不滿。」
丁嫣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反話,反而會心一笑,當初她被綁架時,還是香怡帶著她老公深入險境去救出,她老公一提起香怡就是豎起大拇指,怎麼可能會計較她來他們家住。
她們招了計程車,待回到家後,香怡卻沒有打開車門,丁嫣覺得奇怪的問:
「怎麼了,?香怡,開門啊,已經到了。」
門還沒開,就有人從外頭主動開門,而且還是個異常高大的男人,他神色冰冷,看得出壓抑的面貌下是快氣爆的憤怒情感,「小怡,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今天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
香怡看見閻雷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又想只要她在台灣,閻雷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她,更何況他以前老是要人跟監她,自然知道她唯一的女性朋友是丁嫣,會來丁嫣這裡找她也是正常的。
神色冷靜的下車,香怡冷冷一笑,「否則怎麼樣?我教訓偷腥的貓有什麼不對?」
閻雷看到她這種表情,他滿心的憤怒全都壓低下來,他並沒有錯,沒有必要為這一件事受罰,但是她一臉不馴的表情,讓他清楚的明白,發怒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只怕還會越搞越糟,所以他壓制憤怒,將聲音盡量的調柔,但是仍可聽出她柔和聲音下的波濤洶湧。
「我沒有偷腥,我說過我是去辦公事,是真的,雖然我不該瞞你,但是這件事我本來就不想招搖。」
聲音變得強勢,因為他對香怡的做法相當的不諒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