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忍不住叫了起來,從來也沒看過這樣不合情理的事,「這還有王法嗎?」
「你爺爺我就是王法,給錢,聽到了沒?」燕子更是猖狂的伸出手來,明白的擺明要錢。
「燕子大哥。」
有人輕輕碰了燕子的衣領,燕子回頭一望,整個表情立刻不一漾,「雪蘿,妳出來做什麼?那小王爺還在派人找你,你快回去。」
那名喚雪蘿的姑娘,一身纖柔的風姿裹在粗布衣裳中,她水靈靈的雙眸向君向陽好奇的張望著,柔弱不堪的儀態更勝西子三分,再加上她楚楚動人的明眸皓齒,顧盼之間,頗顯出江南兒女的姣美。
君向陽心中一怔,不敢置信的望著洪雪蘿,這甜美的面容,嬌弱的氣質,分明是唐婉兒的再生,他身不由己的往前,幾近碰到她的身體。
洪雪蘿嚇了一跳,這公子不知怎的,怎麼莫名其妙的向她走近一步又一步。
燕子一見君向陽看洪雪蘿的眼睛眨也不眨,分明是色迷迷的豬哥相,簡直是那他媽的小王爺的翻版。他心頭火一起,不客氣的一拳就招呼到君向陽的臉上去,開口就是臭罵喊打:「你他奶奶的,連你燕子大爺的女人你也敢看,不要命了,我打死你這色鬼、豬八戒投胎的老豬皮,讓你眼睛腫得不能見人。」
君向陽反應不錯,立刻掉頭一閃,反而燕子因收手不及,結果跌個狗吃屎,摔到牆角邊去,那一聲碰撞真是石破天驚。
洪雪蘿驚叫了起來,忙要趕去扶著燕子,但是君向陽揪緊她的手,不讓她去扶,他一臉凝重的問:「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洪雪蘿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抽不回自己的手,她慌了起來,這個公子明明看起來滿正派的,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強逼自己,「你放手,放手。」
燕子一抬頭就見到這副景象,連頭上腫了個大包也恍若不覺,他氣喘不止的又從牆角爬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君向陽撞去,一邊嘴裡還罵著不堪入耳的市井俚語。
君向陽身子微微一偏,又躲過了他的攻擊,這下燕子撞得更嚴重了,他一個摔跤,跌倒在地,吃了滿臉的沙,連額邊都撞得流出血來。
要是一般人早就怯了志,趕忙夾著尾巴跑了,但是燕子不是一般人,他那與生俱來的鬥志跟爭強鬥狠的本性,早已深駐在他內心,所以他敢為了洪雪蘿去招惹小王爺,那是他頑劣、無法屈撓的內心力量。
燕子毫不在乎的抹去額頭上的血,更是凶狠的叫罵:他媽的,我叫你不要碰雪蘿。」
他又往君向陽撞去,仰起嘴狠狠的咬了君向陽一口,簡直像個兇猛沒理智的野獸,君向陽袖子一揮就要把他摔出去,但是眼前的燕子像發狂一般,硬是扯著君向陽的衣袖,那眼神像是野獸的眼神,他是這樣的為著眼前的姑娘拚著命,根本把一切置之度外,君向陽感覺背上起了一陣寒顫。
他當然知道絕對不能跟不要命的人賭命,他準備鬆手時,那小乞兒竟在他臂上重重一咬,好似要把他的肉給咬下來,君向陽只覺得臂上是痛徹心骨的疼痛,他手用力一揮,就把那小乞兒給甩在地面。
君向陽痛得檢查傷口,再也顧及不了洪雪蘿,他的肉幾乎快被燕子給咬了下來,那小巧的齒痕深深烙印在他的臂膀,血絲已流了下來。
阿福見狀,趕緊拿起帕子按在君向陽的傷口之上,那傷口一看就知道是極深、極痛。
另一方面,洪雪蘿已經趕緊奔到那摔得都快爬不起身的燕子身邊,燕子卻手一揮,把她給推開,「走,雪蘿,快走,這些人不安好心,我來對付他們,你快走。」
「不行,燕子大哥,你傷得好重,我不能走。」
燕子發起狠來,「叫你走妳就走,哪來這麼多廢話。」說完這些口氣惡劣的話後,他朝洪雪蘿虛弱的笑笑,安慰她道:「妳別忘了,我是邪星一個,向來只有我惹人,可沒有人惹過我,妳快走吧!況且我身上有幸運玉,倒霉的事是碰不到我身上的。」
洪雪蘿只好聽他的話,快步的走了。
阿福看公子傷得這麼重,氣沖胸口,就要跟燕子拚起命來,燕子看出阿福的神色不善,他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明明傷得極重,卻還一面哈笑,「要跟你爺爺我拚命就來啊,你爺爺好久不曾跟人打過架了。」
君向陽手一揮,斥退了阿福,他盯著眼前的燕子,整個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他踏前幾步,走到燕子的面前,拉起了因剛才的爭鬥而散垂在燕子胸前的半邊破玉,神色猙獰的問:「你這塊玉是從哪裡偷來的?」
阿福發出一聲驚叫聲:「跟我家少爺身上的玉一模一樣,你偷了我家少爺的玉。」
第二章
四周的氣氛凝結得有點詭異,燕子手一撥,不屑的推開君向陽的手,「你這色鬼投胎的豬八戒,什麼偷不偷,你爺爺我一生下來就有了,幹麼去偷。」
「胡說八道。」君向陽的臉色兇惡起來,「這塊玉是個姑娘家才有的,一定是你偷的。」他揪住燕子的胸口,神色令人不寒而慄,「說,你從哪裡偷來的?」
這股兇惡的氣勢,不怒而威的神態,別人怕,他燕子可不吃這一套,燕子手一撥,把他的手打落,一副鄙夷不屑的語氣道:「你以為我燕子是被嚇大的,省省吧,我不吃這一套,你爺爺我沒心情陪你唱戲。」
君向陽硬拔下燕子的玉握在手裡,燕子見了大怒,「你幹什麼?還我,聽到了沒,那是我的幸運玉。」他捉住君向陽的手,硬要扳開君向陽的手,但是他哪裡是君向陽的對手,燕子大喊:「還我,要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燕子的腳一踢,正對君向陽的下陰,那是最下三濫的招數,君向陽身子一側躲過了他陰損的一踢,但是他的表情可是不悅得很,手一捉就把燕子緊緊捉住。
「住手。」君向陽怒喝一聲。
「你他奶奶的,你說住手我就住手,你當我是傻子嗎?你爺爺我就是不住手,你能拿我怎樣,你這賊王八,臭烏龜,把玉還給我,否則你爺爺我就跟你耗下去,看誰有本事挨最久,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你這個狗人的……」
燕子愈罵愈是順口,君向陽簡直拿這個耍賴的小乞兒沒辦法,忍不住好笑,也忍不住生氣,但是他仍是冷冷的道:「說出這一塊玉是你從哪裡偷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你咬我的事。」
「哈,開什麼玩笑,你肯跪下來向我磕頭道歉,我就不追究你把我摔得七葷八索的行為,不過你把我傷得這麼重,不賠個十兩八兩,我可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在這種情況下,小乞兒還在勒索,君向陽好笑之餘,手勒得更加緊了,「小乞兒,好話不說第二遍。」
「你他奶奶的,我說是我的,你聾了嗎?賊王八。」燕子手一揮,試圖揮掉君向陽的手但仍是徒勞無功。
燕子眼一轉,他顯然正在思考脫身之計,君向陽也煩了,只低低說話:「再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這王八蛋,我說是我的你聽懂了嗎?你爺爺我沒心情跟你耗,趕快放手,要不然你爺爺我要發火了。」
君向陽哼了一聲說道:「我說過了,這塊玉是個姑娘家才會有的,你這滿嘴髒話的乞丐是個姑娘家嗎?」說完後,他彷彿要印證他自己的話,君向陽玩笑似的向燕子的胸前一探。
燕子大叫一聲,幾乎是立即的,君向陽也跟著他大叫一聲,手一軟,將燕子重重的摔到地上去,燕子跌得灰頭土臉,他滿面都是憤怒的激紅,「你這賊王八,敢對你爺爺我動手動腳,我非殺了你不可。」說完便往前一撞。
君向陽不拒,只是將他的手握緊,喃道:「老天,不要告訴我這個小乞兒就是宮臙脂。」
君向陽將掙扎不已的燕子困在自己的胸前,他再度的探手摸一次,他不相信,這不可能是事實,這個滿嘴髒話、粗俗不堪的小乞兒,不可能是他爹口中那個忠良之後的宮臙脂。
他的手探觸燕子的胸前,燕子被他捉得太緊,連動也無法動,只有滿面漲紅,全身不斷扭動,眼裡射出狂烈的火焰,「我非殺了你這個賊王八不可,我要把你剁成一塊塊的餵狗吃。」
那乞兒的胸前微微的隆起,那觸感溫暖也令人心蕩。君向陽認命了,沒錯,這個小乞兒是不容置疑的女兒身,他瞪著小乞兒,而小乞兒的眼光跟他相對,那是強烈的想殺人的眼光。
「妳叫什麼?小乞兒。」君向陽的語氣以垂頭喪氣來形容,絕對不誇張。
燕子恨極了,她手用力一甩,「放開我,你這賊王八,放開我。」
君向陽放鬆她的手,讓她安穩的站在地上,燕子一站穩,她馬上亂踢他的腳,君向陽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開了,燕子眼看自己佔不到任何便宜,她掉頭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