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麼可以為!她竟讓自己最恨的人輕易地……天啊!
「起來了。」
「你?!」她杏眼圓瞪。
「還不夠。」他邪氣地說著。
「不要……」她不安的扭動。太快了,情慾怎麼會這麼迅速就再度被喚醒?!
「誰叫你要動。天啊!你好緊!」
「看著我!」
雙方深沉凝視,他強迫她接受她是屬於他的事實!
「下一次我要在一張很大很大的床上跟你做愛。」
下一次?紀慧蓮心頭一凜。
「我弄痛你了嗎?」他聲音低啞地問道。
她一僵。「沒有。」她沮喪地承認。
只有歡愉,但這只是噩夢!
「起來了。」她煩躁地說,卻又違背心思地迎上他的吻,兩人纏綿悱惻,像是要再度點燃雙方慾望般……
「你要休息。」
「不,你需要休息。」他提醒著自己。
天啊!紀慧蓮白著一張臉,瞪著腿間黏稠的東西。
「你有可能會懷孕。」他說出她心中的恐懼。拿出褲袋裡的手帕,細心拭淨。
「該怕的應該是你。」她霍然起身,死命撐住自己發軟的雙腿,她背對著他整理儀容。
「我來。」
他扳過她的身子,替她扣上胸罩的前扣,還開玩笑地量著她胸形的大小。「我一掌盈握,你是我的公主。」
可是她完全笑不出來,只有深深、滿滿、不知所措的挫敗感。
他替她穿好衣服、順好頭髮,然後是自己的,最後輕摟著她。
「我們出去吧!」
他輕鬆自在,似乎這種偷情的行為他操作自如,而她卻快要被自己的罪惡感徹底逼瘋!
走出會客室。
店內的工讀小妹立刻迎面而來。「紀姊,你會開完啦!」
「會還開得真久,你說是吧?」他吊兒郎當地說著,摟腰的大手不忘輕撫過她敏感的胸側。
她倒吸口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開懷大笑。
小妹繼續報告。「Tommy先生一直在外頭等你耶!」
耿介朋收起了笑容。
天啊!紀慧蓮忍住昏眩的感覺,她看著向她走近的Tommy。
他的眼神中有審視的意味。
紀慧蓮強迫自己無事一笑,只是所有曖昧的感覺、腫脹的紅唇、閃亮滿足的眼,似乎都在昭告世人她剛才做了些什麼好事。
他們三個馬上成了門市裡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他來找你?」耿介朋森冷地問,肩上的大手將她摟得更緊。
紀慧蓮無法回話,她有掉頭逃跑的衝動!一個是她昨晚主動獻身但並沒成功的男人 ;一個是幾分鐘前瘋狂要了她兩次的男人!
這……「Tommy。」她輕聲招呼。
「Ken?」他疑惑地看著親密相擁的兩人。「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的女人。」耿介朋高昂宣佈。
全場嘩然。
第七章
場面是尷尬難堪的。
三人上樓來到紀慧蓮的辦公室,耿介朋悠然地坐在她身側,摟著她的肩,宣誓他的所有權,一副泰然自若的可惡模樣!
「有事嗎?」紀慧蓮輕問。
Tommy有一絲狼狽,他輕笑。「可能我沒有機會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他站起身,由帶來的衣物袋裡拿出一件長長的衣服。
那是一件白紗禮服,荷葉低胸的剪裁,典雅浪漫的魚尾,整件由蕾絲製成,堪稱?手工極品,鏤空的腰際輕繫著一道水鑽。
「會有頭紗遮掩,不會這麼的暴露,你可以放心。」
紀慧蓮揪著發痛的心,她直盯著,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耿介朋滿心的敵意。
「我希望慧蓮能夠穿上它,幫我走這場秀,做一個Ending。」
「別想。」耿介朋想都沒想,更沒詢問過當事者的她,便斷然拒絕。
紀慧蓮霍然瞪著他。「你憑什麼幫我作決定?!」
耿介朋背脊挺得筆直。「你不能穿白紗禮服。」
「為什麼?」紀慧蓮不敢置信地問。
他握住她的手,她大力甩開。「我問你為什麼?」
他聲音死硬。「我不愛看。」
不、愛、看?!熟悉的痛再度席捲而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做了兩次笨蛋!她奢求什麼?希望什麼?難不成當真以為他要了她,他就會負責?就會讓她為他披上婚紗?
她手握拳頭,控制情緒。「我答應你,Tommy。」
「至於你,」她看向耿介朋,輕聲說道。「別以為我會再為你死心塌地,我應該學習你的冷漠無情。我會學,我會用力的學,請你走,我還有客人在。」
「你!」
他們怒目瞪視著彼此,在長長的沉默之後,耿介朋起身。
「我會再來找你。」語畢,他憤而離去。
關門聲迴盪了好久。
她以為她早忘了哭泣的能力,她一直極力壓抑自己,現在,淚水一滴一滴滑落,她再度因耿介朋而流下眼淚,以為早已遺忘的痛像是猛烈爆開般全部甦醒。
四年來,她關上情感這道房門,不再大哭,甚至麻木不仁。
四年來,除了手腕上那道不滅的紅疤之外,她告訴自己不再為了這一件不堪的往事影響她往後的生命。
四年來,她催促自己不再在乎他、不再任由他在自己心底撒下那道無法遺忘的魔障。
四年了,她努力了四年,她拼了命讓自己更加具有堅強、自信的生命。
天啊!難道她努力得還不夠嗎?!他的一句話徹底打翻她所有的一切,她被打回原形,打回四年前那個悲慘不堪的小紀!
耿介朋站在門外,聽著她淒厲悲慟的痛哭聲。
他沒看過她在他面前流過淚,更沒想過原來她的眼淚會讓他痛徹心肺。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傷害她,會傷她這麼深。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是個多麼愚不可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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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避孕丸」性交四十八小時內服用,有效避孕。科技?物,卻帶給糊塗的女人一線生機。
紀慧蓮冷眼看著化妝台上的藥丸子,千頭萬緒。
有什麼好眷戀的,當真希望他的種子在她體內生根發芽?
她冷冷一笑,如果真有孩子,他必得父親的無情,母親的懦弱!
那她在猶豫什麼?手撫著平坦的小腹,也許那裡已經駐入一個小小的生命……可笑!原來她還是無法避開那道魔障,連這麼容易的抉擇,她都會猶豫不決,徘徊不定!
何況是遺忘?!
苦澀泛在心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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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朋佇立在一襲白紗禮服面前,漆黑的室內唯一的光線來自一盞暈黃小燈。
他的表情莫測高深,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波濤的情緒明顯地表達在他的神情之中。
他輕撫著白紗上細緻的蕾絲花邊,一抹自嘲的笑緩緩自他的嘴角苦澀地展開。
她怎能不恨他呢?他甚至沒看過她在他們的婚禮上所穿的新娘禮服是何種樣式、何類材質?不,就連在禮服公司挑選禮服的那一晚,他依舊爽約、我行我素地和別的女人在外狂歡……那是什麼感覺?孤零零地獨自一人,面對像征快樂、幸福的白紗禮服,那是什麼感覺?
苦澀?無助?孤獨?無依?
老天!她怎能不恨他!
他緊握拳頭,眼前的畫面似乎看到一個身著白紗禮服的新娘,在聖壇前焦急、哀傷地等待著她遲遲未出現,甚至根本就不會出現的新郎!
畫面中的新娘悲慟不已,她永無止境地哭泣著,淚水像是在控訴她所有的悲淒。
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他利用了小紀,無庸置疑的,他的確利用了她!
握緊手中的蕾絲,一根固定車線的大頭針倏地刺進他的手掌,耿介朋輕皺眉頭,他拔起掌心的大頭針,鮮紅的血立刻湧出。
他漠然看著,如果一個小小的傷口就這般刺痛,那一刀劃下的痛一定是這種痛的數百倍、數千倍、甚至數萬倍……
老天!目光哀慟,他自嘲一笑,順平眼前的婚紗,耿介朋轉身漠然離去。
那頎長的背影充滿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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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展當天。
迷人的陽光普照,天氣好極了,更讓這場廣受矚目的服裝秀更加熱鬧。觀?和新聞媒體將會場擠得水洩不通。
一件件亮眼動人的新裝因模特兒動人的表演更具看頭,群?掌聲不斷,閃光燈持續亮個不停。
幕前的成果是幕後人員齊心努力完成的。想當然耳,後台必定忙碌到了極點。
秀展即將結束。
「慧蓮,你該準備了。」
Tommy大聲提醒,因熱鬧的音樂,他只得提高音量。
「哦,好!」她在模特兒的腿部纏上細紗。「可以了,加油!」
模特兒笑著回應。「你也是。」
紀慧蓮看著模特兒快步走向前方,她徐徐地歎了口氣。
不該這麼衝動答應Tommy的,這簡直是自找麻煩,毫無舞台經驗的她竟敢就這麼大膽的接受Tommy的邀約!
簡直找死!
紀慧蓮又狠狠地歎了口氣。
「你在擔心?」
突然的嗓音嚇了她一跳,她回身迎上一對漆黑深沉的眼眸。
紀慧蓮深吸口氣,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但,耿介朋卻直挺挺地站在她前面,堵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