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荷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他的誓言是那麼的堅定。
不,不該是這樣的!
夏蕊荷用力地掙扎。「放開我!」她失控地喊叫。
她用力將他推開,驚恐的眼裡滿是悲慟。「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在忘記你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辛苦?你可不可以放過我?今天是你和辛蕾的文定,你怎麼可以抱我?你的新娘是她不是我!」
沮喪的感覺如狂風巨浪般襲來,他緊皺著眉頭,懷裡少了她的溫度、她的觸感,讓他好心慌!
邢立煒握緊雙拳,執意將她擁進懷裡,唯有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才能舒緩狂飄的焦躁。
「我不要辛蕾,我只要你!」
夏蕊荷再度用力地將他推開,看著他的狼狽驚惶,她淒楚一笑。「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要的人本來就是辛蕾,只是我突然的介人弄亂了這一切,你和她會幸福的,你們門當戶對,我祝福你……」
邢立煒僵住,他瞇起眼,恨不得搖醒她。「這重要嗎?我愛的人是你,我要的人是你,這難道還不能給你勇氣,讓你接受我?!」
她無語,但痛苦的眼神早就說明了一切。
「你說啊!」他怒吼出聲,沉重的嗓音迴盪在空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苦澀。「這是最好的選擇。」
邢立煒激動地衝向前,握住她的雙肩,但不忘放輕掌上的力道,深怕弄疼她。「不好!我只有你,只在乎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夏蕊荷揪心地凝視著他。「你別這樣,你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才對。」
他緊繃著渾身的肌肉,狂怒不已。「這些是誰造成的?!」
「立煒…」
「我們原本可以幸福快樂的,是你自己要這麼大方的把我讓給別的女人?!」憤怒在他的血液裡奔竄,他再也忍不住地加重手掌的力道。「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誰?我要的人是你,夏蕊荷,你聽懂了嗎?對於辛蕾,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存著試探你的念頭,我以為你會在乎,我要你在乎,我要你明白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我希望你能夠瞭解我們根本無法失去彼此!」
察覺到自己的粗暴,邢立煒立刻鬆開對她的箝制,但仍怒瞪著她,眼底滿佈沮喪。「愛情是不能轉讓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希望今天文定的新娘是她,他們會白頭偕老,水浴愛河。
原諒我……「你該準備了,辛蕾隨時會回來。」
邢立煒攫住欲掉頭離開的她。「我在等你。」他一字一字清楚地宣示,而心中的痛也隨著字句一點一滴凝聚。
夏蕊荷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她的心好痛,像是被炸開一個大洞般血流如注……
「我在等你!」他看著她,執意等待答案。
原諒我……「辛蕾需要你,我祝你們幸福。」這是她的答案和選擇。
邢立煒憤怒地揮拳擊向牆壁,一聲巨響進然炸開。
夏蕊荷渾身一震,她衝向前捉住邢立煒不斷擊牆壁的手,心急地淚如雨下。
「你不要這樣!」
他的眼裡燃燒著漫天怒火,他狂暴地吶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要將我讓給別的女人,你甚至可以大方的看著我和辛蕾結婚?!」
「你別這樣……」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血淋淋的傷口,她的心宛如刀割。
邢立煒用力地抽回手,不在乎手上的傷口,他赤紅的目光更勝滴落在地板上的鮮血。
「立煒……」夏蕊荷退後幾步,望著邢立偉。「你保重。」
不管自己會如何的哀傷悲慟,她都執意為這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劃上句點。
她黯然轉身離開。尾聲
辛蕾看著夏蕊荷哭著離開,她聽見了他們的爭論聲,隱約知道事情不尋常。
邢立煒和夏荷果然彼此相愛,只是事情怎麼會搞成這番田地?
辛蕾挑起眉,該是將真相還原的時候了。
她走進房間,意外地看到一個讓她鼻酸的畫面——
邢立煒無助地蹲坐孟房間的正中央,他垂著頭,眼神渙散,一臉灰敗,彷彿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他雖然沒有哭,但任何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他那股無窮盡的哀傷悲慟。
他當真愛極了夏荷……
辛蕾拭去頰上滑落的淚水,她走近邢立煒,在他身旁蹲了下來。
「也許有些事情我不明瞭,不過現在也該是開誠佈公的時候了。」
邢立煒望著辛蕾,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辛蕾也許是他最後的希望。
兩個小時後,賓客陸續來到,辛父請來飯店的工作人員前去休息的客房提醒女兒人席的時間將至。
「奇怪,怎麼這麼久?不是聽說邢總來了嗎?怎麼一個人影也沒見著?」辛父不耐煩地看著腕上的勞力士表。
「別急,辛董,女孩子家打扮總是比較費時。」辛父身旁的人討好地說道,「邢辛」兩家聯姻是商界大事,今晚當然得好好諂媚奉承一番。
辛父贊同地點點頭,沒錯,他的女兒愛美是出了名的,他應該耐心地等待別著急。
只是,事情並不如他想像中的完美,飯店工作人員的驚恐尖叫聲突然在空氣中炸開。
所有人包括辛父立刻衝往一旁充當休息室的客房——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終身難忘……
「邢辛」兩家的文定晚宴在最詭異的情況下結束。
新郎落跑了,獨留身著玫瑰色禮服的新娘在房裡等待,她不甘受辱,於是選擇以割腕結束自己的生命,腕上以及沾染在白色床單上的鮮紅血液,將新娘身上的玫瑰色禮服襯得更加紅艷。
☆ ☆ ☆
「太誇張了。」
辛蕾咬著手中的大蘋果,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幸好各家報章媒體,在她的秘密通知下,即時趕上這場安宴,並留下相片記錄。
只是真的太誇張了,她沒想到那瓶紅色指甲油加水以後,會有這麼驚人的效果。
也幸好醫院的醫生是她的好朋友,否則這種戲根本演不下去。
醫生朋友替辛蕾纏上白色繃帶,頗有微詞地抱怨。「你悠哉地在這裡大啖蘋果,而我們醫院卻得苦命的出動所有人力幫你阻擋各家新聞記者,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只是在作戲,不用你割腕自殺,自然就會有人讓你死得很難看!」
辛蕾哈哈大笑,眼睛還盯著電視螢幕上播放的西洋長片。「我老爸沒來?」
醫生朋友歎了口氣。「沒有。」
辛蕾淺勾起嘴角,絲毫不在乎,老爸的反應就如同她之前所預料的一一生氣,然後將她趕出家門。
醫生朋友指指坐在一旁的高大男人。「你老公?」
辛蕾揮揮玉手。「才不是,他在等他的愛人。」
沒錯,這就是辛蕾天衣無縫的計劃——用「詐死」逼出落跑的夏蕊荷。這個方法肯定是既快速又有效的,省得邢立煒找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人來,辛蕾愈來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此時病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一名淚流滿面的女人焦急地衝了進來。
賓果!新聞的力量真是無遠弗屆啊!辛蕾不禁在心中讚歎著。
夏蕊荷直奔向辛蕾,由於她太過自責和哀傷,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辛蕾像個沒事人般正大口咬著蘋果,也沒看見坐在一旁的高大男子。
她緊緊地抱住辛蕾,開始無助地哭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啊!你怎麼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她淚如雨下,不斷地自責。「我不是故意愛上他的,我發誓我會忘了他,我發誓我會斷了和他所有的關係……辛蕾,你原諒我,原諒我……」
夏蕊荷聲淚俱下,話說得有語無倫次,但卻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夏荷這個小笨蛋也是愛慘了邢立煒,真不知他們在想什麼?明明是一件好好的事……「夏荷,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辛蕾喘著氣,扭動身軀想掙開夏德荷的懷抱。
聞言,夏蕊荷立刻放開辛蕾,一雙淚眼直直地看著她,上上下下審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止住了淚水,情緒由悲拗轉為震驚。
她這才發現報上的消息全都是假的,辛蕾不但沒有生命垂危,而且還好得很,說話中氣十足不說,可以大口吃蘋果!
「你?!」夏蕊荷不禁目瞪口呆。
辛蕾嬉皮笑臉,甜滋滋地說:「我很好啊,你要不要吃蘋果啊!我削給你吃,日本進口哦!」
夏蕊荷由震驚再轉為憤慨,她雙手插腰,恨不得一拳敲死眼前這個讓她自責悔恨到快要死掉的壞人!
「你怎麼可以拿這種事開玩笑?!哦,我會被你氣死!」
辛蕾眨著明眸大眼,佯裝無辜。既然她敢開這種玩笑,當然也早就想好澆熄眾人怨人的方法。
「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割腕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