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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尉菁

  「公主,駙馬爺就快來了。」

  駙馬爺!

  景陽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紅雲倏地飄上雙頰。「你是說……弁大人?」

  「就是弁大人。」采心嘴巴動著,手腳更不敢怠慢。「剛剛收到的稟帖,我和采薇一知道後就分頭行事。」

  「采薇幹什麼去了?」

  「去景平公主那裡借件新衣裳。」

  「為什麼去眼景平借衣裳?要衣裳,本宮櫃裡頭多得是。」景陽不解的問。

  「多的全是舊衣裳,櫃裡頭沒一件像樣的。」一說到這個話題,采心便又有怨言要說了。「我說主子您以後別再那麼好心了,皇上、太后賞給您的衣裳、布料,您好歹也要為自己留一些咩!」

  「衣裳有得穿就好了,幹嘛要新衣裳?」她不懂。

  「穿新衣裳體面啊!不然,公主您以為別宮、別殿的公主們每回來你這裡搶新衣裳、新布料是為了哪樁?」采心一說到這裡就有氣。

  「那些姊姊妹妹們愛漂亮啊!」

  「那主子您就不愛漂亮嗎?」

  景陽頓時無言了。

  「好吧!就算主子您不愛漂亮好了,可——主子,您總得為駙馬爺打扮打扮,討他的歡心是吧?想想看,待會兒駙馬爺看到您時,那副驚為天人的模樣,您的心是不是會撲通撲通的跳呢?」

  不用想,光聽采心講,景陽的心就已經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只知道自從那天太極殿背來消息,說皇上哥哥將她指給弁大人的那一刻起,每次只要有人提到「弁慶」兩個字,她心裡的感覺便像是有人拿了一塊熱鐵,燙著她的心,她的臉,燒得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看她臉紅,采心、采薇總愛笑話她,說她是喜歡上弁大人了。

  那是喜歡嗎?

  其實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好崇拜弁大人——就從他從磨鞦韆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他英氣勃發的身影便烙進她的心房裡,想著想著,她就不知不覺的笑了。

  「好了、好了,衣裳借來了。」借到衣裳的采薇奔進內殿。

  采心梳好頭,盤了個垂雲髻。

  采心、采薇兩人將景陽拉到屏風俊,幫她換衣裳。

  衣裳換好了,宮外來報,「上將軍弁大人到。」

  「來了,來了!」采心、采微七手八腳的東拉拉、西扯扯,做最後一關的檢查工作。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拉了,我都快讓你們弄得緊張死了。」景陽甩開採心和采薇,從屏風後走出來。

  一名太監來報,「主子,弁大人來了。」

  「請他在大殿等著,本宮一會兒就出去。」

  「是的,主子。」太監領旨而去。

  這下子換景陽緊張了。「怎麼辦?他來了!他真的來了!而且人就在大殿外,我該怎麼辦才好?」她慌得直左右跺著小腳。

  「公主,你冷靜點。」采薇扳住主子的肩,要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有沒有好一點?」

  景陽一邊點頭,一邊大口吸氣。

  「公主,您要記得,外頭那個人是要跟您過一輩子的良人、夫婿,他不是個神,所以您不用緊張,不用怕他。」

  「嗯!」景陽點點頭,可還是不停的在吸氣。她總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怕自己有哪裡不好。「本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耶!」景陽說出她緊張的情緒。

  采心、釆薇都笑了出來。

  「主子您第一次見到駙馬爺時可神氣了,一會兒讓駙馬爺救您,一會兒又巴著駙馬爺教您使綢帶,怎麼那時都不見您緊張呢?」采心壞壞的調笑。

  「那時候跟這會兒怎麼會一樣呢?那時,他只是個武狀元,本宮跟他沒什麼牽連,而現在——現在他可是本宮未來的夫婿,本宮怎能像日前那樣隨便呢?」景陽難得地露出待嫁女兒心的嬌態。

  「主子,您別擔心,像您這樣好的姑娘家,任誰看了都會喜歡的。弁大人兩個眼睛長得那麼大,又清亮又沒瞎,所以,主子您大可放心,弁大人一定會喜歡您、疼您一輩子的,您就別擔心了。

  「更何況,俗語說得好: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您都快嫁給弁大人了,總不能一輩子都躲著他吧?」

  景陽聽采薇這麼一說,覺得很有道理,她嫁進弁家,早晚都得面對她那仿如天神也似的良人,這輩子她是怎麼躲、怎麼藏都沒有用,那她現在別彆扭扭的幹什麼?

  景陽一笑,心漸漸放寬開來。

  「本宮這就出去見他。」

  景陽滿心歡喜的去見齊慶,此時,她渾然不知自己單純的天地即將支離破碎,不再完整。

  ***************

  差走景陽宮裡的宮女、太監,弁慶單獨面對景陽。

  而單獨面對著自個兒未來夫婿的景陽,還是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她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等他開口。

  看到景陽嬌羞的女兒家姿態,弁慶更是為之氣結。

  他不懂景陽是怎麼想的,但他倆就僅有一面之緣,難道她真的放心將她的下半輩子交託到他手中?

  「公主,臣有一事想請教公主。」

  「什麼事?」景陽一聽說他有事請教,連忙抬起頭,怯怯地衝著他笑。

  弁慶對景陽小女兒家的天真姿態壓根無動於喪,只以冷寒的口吻提出咄咄逼人的疑問。「公主認為臣是怎樣的人?」

  「嗯~~」景陽側著頭想著,她回憶起那天,弁慶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救下地的事,不禁眉宇含笑,朗朗而道:「你的本領高,不用爬到樹上就可以把鳥兒給抓下來,還有……你人很好很好。」

  「公主從何處看出臣的為人很好?」

  「你救本宮下來,還有……你送鳥兒給本宮。」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景陽側著頭想,卻再也想不出其他了。「本宮……想不出來了耶!」

  「是想不出來?還是根本無從想起?」弁慶再問。

  由於他的口吻大沖、太凌厲,景陽再怎麼不懂得看人臉色,也聽懂了弁慶厲聲咄咄的質問代表著不友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景陽小心翼翼的測試他的態度。

  弁慶的冷漠依舊,冰冷的口吻也沒變,他冷冷的說:「意思是,公主您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個人,不知微臣是好是壞,是良善之人還是奸佞之輩,如果公主單從微臣救您下鞦韆這件事來斷定臣的好壞,那麼,倘若微臣救了公主,甚至將鳥兒獻給您其實是另有所圖,別有用心,您還會認為臣是個好人嗎?」

  景陽眨著眼,反問他道:「你是嗎?」他是別具用心地討好她的那種人嗎?

  「不是。」他恨恨的說,她到底懂不懂他問的意思啊?

  「不是就好了。」景陽笑靨如花,鬆了一口氣,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對她另有所圖的夫婿呢!

  「那就好了!這是什麼意思?」弁慶有點生氣,甚至逾越了身份,直接質問起景陽。「公王言下之意可是,只要您的大婿不是另有所圖、別具用心,那你就會安心的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給他?

  「還是當公主您的夫婿只需要有一身的好功夫,在您悶的時候能使些拳腳功大,能抓抓鳥兒供您玩樂就行了。」

  「當然不是。」她要的當然不是那樣的夫婿,

  「不是!怎麼會不是?倘若不是,公主又怎麼會連臣是個怎樣的人都還弄不清楚,便接受聖上的安排,願意下嫁給微臣?」他咄咄逼人地又問。

  景踢被弁慶的態度給逼慌了,她這會兒才隱隱約約的嗅出事情的不對勁,弁慶這次進宮絕對不只是來看她這麼簡單。

  「你今天究竟是為了何事而來?」

  「臣想請公主拒絕皇上的賜婚。」弁慶單刀直入地開口請求。

  景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心神恍惚的思索著,不懂他言下之意是什麼?久久才愕然地抬起頭,兩眼茫然的望著他。

  他是說「拒絕」兩字嗎?他的意思是拒婚嗎?!景陽惶然地看著弁慶。

  景陽黯然的貯光弁慶根本視若無睹,他逕自陳述自己心裡的抗拒之情。

  「臣的心早已有了歸屬,只是礙於身份及諸多阻礙,所以,臣才遲遲未定下這門親事,迎娶她進門。可微臣萬萬沒想到皇上會下旨將公主指給微臣,公主乃是皇親國戚,貴為金枝玉葉之身,恕臣萬萬不敢高攀,還請公主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臣不敢耽誤公主一生。」

  萬萬不敢高攀!

  他這哪是萬萬不敢高攀啊?他這根本就是擺明了不屑她、不要她,而想另娶他人為妻,可他卻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景陽雙手扭著手絹,低垂苦頭,覺得自己的心被傷害了。

  弁慶見她不置一詞,以為景陽仍執意要嫁,口氣不免變得有些氣急敗壞,「難道公主只想要一個婚姻,卻連這樁婚姻裡沒有半點真感情也全然不在乎?難道公主真能不介意大婚後,自個兒的夫婿心裡掛念著、愛著的是另一個女人,而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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