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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宛宛

  感覺到他粗厚的大掌撫弄著她的後頸,她微揚起:打了個哆嗦。因為閉著眼,她的觸覺較平日更敏感了幾分。

  「原來你一直這樣貶低自己,原來我心愛的女人居然比我還不著重自己。」看著她僵硬了身子,沈拓野勾起一個純男性的笑容。這個平日牙尖嘴利的女子居然也會緊張!

  「江湖上原就有女子在外行走,拋頭露面是正常事。」沒讓她有機會開口,他的手蓋住她的眼,火熱的雙唇覆在她的耳畔,舌尖更是有意無意地逗著她的耳垂。

  樊冷蝶倒抽了一口氣,直覺地咬住唇瓣阻止自己的輕吟。雪白的貝齒襯著鮮紅的櫻唇,煞是誘人。

  「你鬼扯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他是為了什麼而來質問她。

  「聰明如你,還要我解釋嗎?」他逗弄著她,貪看著她微紅的嬌顏。

  「你有婚約了。」她撇過頭丟了這幾個字給他。

  「帶你回到貫石幫後,我一直在替她尋找適合的對象。」

  樊冷蝶一手摀住跳得奇快的胸口,另一手拉開他的手,眸光迎向他專注的凝視。

  他眼中的情感是認真的嗎?

  「那你昨天……」她猶豫地開口。

  「那些老人全是些迂腐之人,我不想和他們多談。」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我的心腸狠毒,惹到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她低聲地說。

  「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會去犯人,我不認為你很狠毒。」

  「那是因為你並不清楚我的過去。」她雖然認為那些被她下毒的人罪有應得,但卻無法否認是她造成那些人渣的死亡。

  爹告訴過她人命的可貴,而她為了報仇,只能反噬人命,就像蘭若聞不得一絲血腥味,卻必須在任務失敗時,被迫殺掉那些看過她容貌的男人一樣。

  「把你的過去說能我聽,把你的現在交給我。」他俯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樊冷蝶瑟縮了下身子,對自己的過去只覺無法啟齒,她擺出一個燦美的笑容,故意道:「你不怕我是個下毒成癮的魔女,不怕我對你的柳姑娘下毒手?」

  「什麼叫作虛張聲勢?我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沈拓野抬起她的下顎,低頭攫取她的朱唇,在她的唇上低語道:「你若當真那麼惡毒,就讓你的紅唇毒了我吧!」

  話聲方落,激情的吻已席捲了兩人。

  不知何時他們已倒在軟榻上,沈拓野的雙唇滑過她身上的凝脂玉膚,樊冷蝶的雙手撫摸著他厚實的胸膛,於是衣衫漸離了身,於是氣息逐漸粗重……

  「幫主、幫主!不好了!」尖銳的叫聲自帳門外傳來。

  不待沈拓野出聲喚人,陳嬤逕自掀開帳門,直衝到他們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沈拓野不悅地皺著眉,捉起一旁的毛毯蓋住懷中衣衫不整的人兒。

  「小姐快死了!」陳嬤的眼眸死命地瞪著樊冷蝶,指控道:「是這個女人下的毒!」

  「你說什麼?」沈拓野瞇起眼,低喝了一聲。

  「這個女人早上端了一些補湯,說是給小姐補身子的……」陳嬤臉上的冷汗直淌而下。

  「補藥我也喝了,沒什麼問題。」樊冷蝶攬著毛毯緩緩地站起身,陳嬤臉上的驚恐不像是假的。

  「小姐都口吐白沫了,你還說補藥沒有問題!」陳嬤心急之下顧不得禮貌,拉了沈拓野就想往外走,「幫主,求求你救救小姐!」

  沈拓野看了樊冷蝶一眼,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副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的模樣。

  見他皺起眉頭,樊冷蝶倏地淺笑出聲,「你動搖了?開始懷疑我了嗎?」

  「一定是你搞的鬼!我勸小姐不要喝,她卻相信你不會害人,結果一喝立即昏倒,還吐了好幾口血。」陳嬤看著她的笑容破口大罵。

  「是嗎?」柳晴川吐血、口吐白沫的徵兆,聽起來頗像她藥袋裡「五毒散」毒發的情形,樊冷蝶一驚,抬起頭看向陳嬤,難道……

  「好了,現在別做口舌之爭了,先救晴川再說。」

  沈拓野沉著臉色,在凝望了樊冷蝶一眼後,轉頭跨步離開帳篷。

  「你這個女人會不得好死的!」陳嬤在離去前詛咒走她。

  「搞鬼的那個人才會不得好死吧!」樊冷蝶看著陳嬤倉皇而逃的窘狀,心裡已有了譜。

  這兩個白癡女人,該不會是偷拿她的毒藥,打算在吃了之後,嫁禍給她吧。

  「笨蛋,那些都是致命的東西啊!」樊冷蝶攢起兩道柳眉,迅速走出去。

  「你來做什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嬤凶巴巴的擋住樊冷蝶。

  「我不能來看看柳晴川是不是真的中了我的毒嗎?」樊冷蝶示威地瞄了沈拓野一眼,眼神中有著譏諷——他的信任都是假的!

  「小姐吃了你送的東西才昏倒的,不是你毒的,難道是我嗎?」陳嬤流了一額的汗直瞪著她。

  「這可難說了。為了達到目的,很多人可以不擇手段。」樊冷蝶越過她走進柳晴川的帳蓬內。

  柳晴川躺在床上,床邊的血漬未乾,微張的雙唇緩慢地吐著白沫。

  「該死的。」樊冷蝶坐在她身邊,纖指掀開她的眼瞼。

  果如她所預期的,這女人眼球的部分泛著淡淡的青色,分明是中了五毒散。

  「她這種情況多久了?」沈拓野走到床邊,看著樊冷蝶伸手到懷裡掏東西。

  「喝了一口湯就出事了。」陳嬤指著小几邊還剩下大半碗的淺褐色補湯,「你想喂小姐吃什麼?」

  樊冷蝶撥開她的手,塞了三粒草綠色的藥丸到柳晴川的嘴裡。

  「你給她吃了什麼?」沈拓野的聲音低沉。

  「我讓她吃了一大堆毒藥!」樊冷蝶沒好氣地回答,隨即轉身端起那碗補湯。

  她才用手指沾了點湯水放到舌尖,立刻朝陳嬤破口大罵:「笨蛋!你根本不知道五毒散的正確用量是多少,還敢隨便亂加一通,一來浪費我的藥,二來還差點害死一條人命!你曉不曉得你灑下的份量,足夠毒死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嬤對著沈拓野又是一陣哭天搶地,「幫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賤女人居然污蔑我們自己下毒害自己,我們幹嘛要這種做?冤枉啊!」

  「冤個頭!我莫名其妙被你們栽贓,這才冤哩!什麼名門正派的大家閨秀,還不是跑到我帳篷裡做這些宵小的勾當。」樊冷蝶回瞪陳嬤一眼,起身走到一旁,瞧也不瞧沈拓野一眼。

  沈拓野專注地望著床上的柳晴川,見她的臉色開始好轉,他回頭凝視著樊冷蝶說:「我不相信蝶兒會下這種毒手。」

  他伸手拂開她頰邊的髮絲,信任之意盡在不言中。

  樊冷蝶扯了扯嘴唇,鬆開了發疼的手掌,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憤怒的緊握著拳頭,她握住沈拓野的手掌,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吻。

  他信任她呵!

  「幫主,你別被這個女人騙了。」陳嬤著急地大喊,伸手扯開兩人相握的手。

  「誰在騙人,我心裡有數。」沈拓野冷冷地看著陳嬤,眼中的冷厲之色嚇得陳嬤急忙把手背到身後,「你和晴川確實到過蝶兒的帳篷,不是嗎?」

  「幫主,我們到她的帳篷是為了找她談判——」

  「好了,我不想再談這些事。等晴川醒來後,我會親自和她談。」沈拓野嫌惡地看了陳嬤一眼,「這幾天你先住到別的地方,晴川我會叫別人來照顧。」從柳晴川口中才能得知真相。

  「不!」陳嬤搖亂了一頭灰白的發,臃腫的手臂顫抖地指著樊冷蝶,「一定是你用了邪術迷惑幫主……」

  「你怎麼還是想不通呢?你今天差一點害死柳姑娘!柳姑娘是個單純的女孩,怎麼會想出這種嫁禍於人的方法呢?愛之適足以害之。你愛她、保護她的方法完全錯誤,怎麼可以把事情全怪到我頭上。」

  樊冷蝶嚴厲的指責,令陳嬤無言以對,但陳嬤佈滿皺紋的臉上,依然燃燒著強烈的恨意。

  「你去找嚴伯胥,要他替你安置個地方。順便要他派個婢女過來照顧晴川。」沈拓野朝帳門外點了點頭。要陳嬤立即離去。

  他厭惡那些用不良謀略達到目的的小人!

  「我走!」陳嬤狼狽地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被怒火燒灼的眼中有著報復的快感,「你最後會知道只有小姐才是真心待你的,這個花蝴蝶根本不是真心要跟著你。我們在她的帳篷內找到了『去子草』,那是不正經的女人拿來避免懷孕的藥草!她根本沒打算生你的孩子。幫主,這個女人根本是居心不良啊——」

  「你滾!」沈拓野狂喝一聲,一掌震碎一旁的桌子。

  待陳嬤倉皇離去後,沈拓野側過頭,用力揪住樊冷蝶的肩頭,眸光裡燃著熊熊的火焰。

  「他說的是真的嗎?」他嘶啞地問,心痛讓他的大手有些顫抖。

  面對他眼中的怒濤,樊冷蝶綏緩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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