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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婉婉

  扳正了希顏,雷傑低頭看著希顏下垂的眼瞼,他勾住了希顏的下巴,強迫希顏看著自己。但他的手一接觸到希顏光潔的皮膚,馬上被電到一般地甩開了手,他瞭解到即使在憤怒中還是有件不可否認的事實存在——他深深被希顏吸引。雷傑啞聲地說:「剛才是我的錯,對不起!以後不會發生了。」

  凌希顏揚起了眼,佯裝冷漠地說:「你最好是不要,否則我就辭職。」

  聽到此言,雷傑原本有些不安的臉馬上轉回厭惡似的疏遠,他痛恨受到欺騙。「是誰要你來當保鏢的?」

  「我父親和雷叔。」

  「你只有上班時監視我,還是連我下班後也跟蹤?」

  「只要你出門我就尾隨。」

  「他媽的!」

  第一次在希顏的面前,雷傑口吐粗言,想到自己無時無刻被人監看,心中十分憤怒。他凝視著遠方,輪廓分明的臉上開始沒有一絲表情,眼睛更是凍人似的冰霜,雷傑冷靜地開始自剖。

  自己生氣的原因單純是因為希顏隱瞞了他保鏢的身份嗎?還是他有些不願凌希顏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尋歡的場面呢?或者他最氣的其實是自己對希顏那麼在乎,對凌希顏無法克制的感情浪潮呢?他對自己的看法呢?他是否也無法自拔於這種擾人的感覺呢?畢竟他剛才對自己的吻有反應啊!

  看著雷傑默不作聲,心中也著實不好受的凌希顏開口道:「我對隱瞞身份及方才擅作主張放下玻璃罩一事感到非常抱歉,但非常時期需要特別手段,我不能讓大家受傷。而且礙於政府規定,我們的警衛只能配帶瓦斯槍或電擊棒,根本無法阻止攜槍的歹徒。所以,我只好不經你同意便迅速地放下玻璃防護罩。」

  「你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嗎?」雷傑情緒失控地大叫,他一想到剛才希顏單身面對歹徒、炸藥,他就冒冷汗。

  「這是我的任務。」

  「任務!任務!你的鬼任務!」

  看著雷傑在室內不停地踱步,凌希顏壓抑住心中的不安開口道:「如果你不滿意我的舉動,我可以請別人來保護你。畢竟,你現在人身安全堪慮,有『青龍幫』及其他可疑……」

  「你別想就這麼一走了之。」根本不願去想希顏離去的雷傑不滿地吼道,「我問你,你之前跟蹤我要在外頭守備嗎?」

  「不一定在外頭,前提是以保護你的安全及不讓你發覺。」

  雷傑聞言又咒罵了數聲,這樣希顏一定看到了自己和那些女人的荒唐行為了。而自己今天又吻了他,他一定對自己唾棄到極點。且日後他如何捨得讓希顏在外頭提心吊膽、餐風露宿。他得想法子,必要時請保鏢來保護自己,因為他不要希顏受到一丁點損傷。

  扳著一張臉,不想下樓去面對眾多詢問的雷傑開口對許久不言的希顏說道:「回家吧!」

  他需要回家好好地理清自己紛亂的思緒。

  在一夜的翻身未眠後,凌希顏盯著晨曦在黑暗中輝映而出。

  今天是星期天,不需上班。凌希顏卻一反常態地待在房中,沒有到客廳中去享受這美好的星期天早晨,因為那個讓她失眠的原因——雷傑,就在客廳中。

  昨晚回到家後,雷傑便走進房間,對於雷叔打來的電話他一概不接,凌希顏只能輕描淡寫地告訴雷叔一切沒事,雷傑會理解他們的欺瞞其實是好意。而雷傑走入房間後,一直到凌晨十二點多,他才踏出房間。凌希顏在房內,只聽到酒瓶、酒杯碰擊的聲音,而沒有勇氣出去查看。「你是個『懦夫』!凌希顏!」一整夜,她對自己說道。

  由大門的攝影機中,凌希顏知道雷傑並未有過出門的念頭,但這並未減少她的不安。她無法猜測雷傑的心緒,雷傑是因為自己隱瞞他而生氣,還是後悔吻了她。想到此凌希顏不自覺地用手指撫過自己的嘴唇,這事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雷傑是對自己有興趣,還是對身為男人的凌希顏有興趣?

  「該死!」凌希顏脫口而出雷傑的口頭禪。甩了甩頭,她走到門口傾聽雷傑是否仍在客廳。

  此時仍坐在客廳中的雷傑也同樣地整夜不眠。他喝了大量的酒,但滿口滿口的苦澀,加上不易醉倒的體質,使他感到更加地痛苦。看著希顏的房門,雷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敲門的慾望。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情感上,他一向自制力過人,儘管遊歷過許多段感情,但他尋找的不過是一顆能契合的心。三十二歲的他,尋找到的兩次卻總是落空。一個是夏威夷的無名女子,另一名則是希顏,但他卻是個男的!在台灣社會中,他不相信有多少人會接受同性戀的存在,更遑論去說服他的父親和自己這是正確的了。何況希顏可能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即使希顏那天與自己同樣投入那個吻。這點雖然使自己有些迷惑,但希顏一定不像自己那般牽腸掛肚,畢竟他依舊冷淡如昔。

  越想越不舒服的雷傑,在酒精沖昏了腦中的思緒後,失控地怒拳拍向桌上裝飾的玻璃飾品,「嘩」然的一聲,玻璃碎了,他的手流血了,希顏衝出了房間!

  一聽見玻璃破裂聲音就衝出房門的凌希顏,看到滿臉憔悴、雙目淨是血絲的雷傑與桌上凌亂的酒瓶、碎玻璃,再聞到廳中濃烈的酒氣,她的心就涼了一半。他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然後,她看見了雷傑鮮血直淌的手,二話不說地走向房間,拿出醫藥包細心地為他處理傷口。

  雷傑的頭俯身向希顏,酒意使他有些放縱自己的怒氣,「大保鏢,這一點血死不了人的。而且我已經麻醉過了!」他用手指了指酒瓶,見希顏不作聲而只是默默地為自己上藥,雷傑閉上了眼忍受內心反覆的煎熬。希顏為何還能這樣的忍讓,為何還能如此平靜呢?他果真是不在乎自己的。

  包紮完傷口的凌希顏起身,但卻被雷傑捉住了手,「別走!」

  凌希顏搖了搖頭,她能怎麼辦呢?告訴雷傑自己欺騙他嗎?從以前到現在、從夏威夷到台灣,謊言就這麼漫無邊際地扯下去了,她已經沒有告訴雷傑真相的勇氣了。

  雷傑正想開口之際,對講機鈴聲忽然響起,凌希顏接起了話筒。

  「喂!凌先生嗎?樓下有一位叫謝綺的小姐來找你。」

  「請她上來。」透過螢幕式的對講機,凌希顏狂喜地看到穿著白色襯衫與牛仔褲的謝綺正對著自己咧嘴而笑。謝綺來了!在她正彷徨、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上天派謝綺來了。凌希顏無法壓抑住自己的笑顏,從唇角一直蔓延到全臉、全身。

  「碰!碰!碰!!」叩門聲驚醒了凌希顏,她衝向門口。一打開門,隨即被謝綺的大擁抱逼得倒退了三步。

  「希顏!半年沒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哦!」謝綺快樂地抱著希顏,而後大聲地說:「你老闆虐待你嗎?你看起來像個鬼!」

  「咳!」凌希顏乾咳了一聲,眼光往左看去。

  謝綺隨即會意地往雷傑的方向瞧,「好險,你老闆看起來比你還像鬼,」她附耳在希顏耳畔說道,雙目仍明亮地盯著沙發中那位雖淒慘無比,但還是看得出器宇不凡的男子。她有些納悶地望著雷傑對自己的不友好眼神,自己人緣一向不差啊!這件事有點問題,謝綺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想著。

  「希顏,這位是……」冷眼旁觀了許久的雷傑開了口,不悅地看著那個身高約一百六十公分、體態窈窕輕盈如蝴蝶般的女子,她從一進門就對希顏又摟又抱,動作如此親密,態度如此親暱!但最讓他痛心的,是希顏眼中的欣喜與雀躍。從聽到這個女孩子來了以後,她的微笑就沒停過。他嫉妒!

  「我是希顏的女朋友——謝綺,請多指教。」說完話,正如謝綺猜測的一般,雷傑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了痛楚。她沒猜錯!一定是這個雷傑喜歡上了希顏了,而他又以為希顏是男人,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雷傑拖著沉重的身軀往房間走去,他需要休息一下,打通電話。雷傑頭也不回地說:「謝小姐,請隨便坐。我先去休息了!」

  謝綺有些瞭解地看著希顏盯著雷傑的那種依戀表情,原來這個小妮子也喜歡雷傑啊!這就要有人推一把了!轉念至此,謝綺開了口,「走!你的房間在哪?有事要審問。」

  察覺出謝綺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凌希顏只能苦笑地被拉到自己房中,反正她早晚都要告訴謝綺的。

  「哇!這房間夠大!」在房中旋轉了一圈,而後轉回到希顏旁的謝綺自行李中拿出數份報紙,「你是今天各大報的頭條!」

  凌希顏皺緊了眉,看著自己劈昏楊加納、拆解炸藥的照片,以巨大的篇幅刊登在報紙上。她惱火地說:「我忘了大廳內有新聞記者了,還好昨天我們很快就離開了,否則定會被記者纏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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