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Shit!世上怎會有這麼缺德的人?他們一直監視他的私生活。傅鷹暴跳如雷,怒火中燒。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不到十分鐘,車子已開往市區。
他進入一家一家的書店想買那本TC雜誌,但已銷售一空。
傅鷹遲了一步,根本買不到。
他怒氣沖沖地衝進辦公室,卻瞥見員上桌上的TC雜誌。
員工們全聚集要一塊兒討論新話題——傅鷹的最新情人。
他們有的高談闊論;有的低聲細語,他們一致認?,傅鷹明明有愛人,卻佯裝清高。
直到個頭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才個個手足無措,躲避不及。
「不許動!」傅鷹大聲吆喝,好像警察抓到小偷似的,其中一位小姐正慌張地把雜誌往桌下塞。
他走到那位小姐面前。「把雜誌給我。」他說得義正詞嚴。
那位小姐只好乖乖地把雜誌交給他,傅鷹自顧自地回到自己辦公室裡,翻閱那篇報導。
喔!這一定是假的。
傅鷹怔怔看著這一頁,好久。
「他」與「她」竟是同一個?!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個夢,一定是個噩夢。
那兩位記者把傅鷹說成是「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
人,他用計謀將這位美麗的情婦佯裝成小男孩,以避社會大?之耳目。
可惜TC雜誌的記者們,畢竟是技高一籌,他們偷偷拍攝整個過程,以證明一切都傅老闆搞的鬼。
傅鷹用力咬住大拇指,感覺自己是否存在?為了確定事實,他發瘋似地把椅子舉起來,往壁上一扔。「砰!」畫被震得掉下來。
他突然神經兮兮地狂笑不已……這是傅鷹第一次發威!
辦公室裡的碰撞聲,驚天動地;然後是一片死寂,接著是一陣狂笑。
傅董出事了?員工們嚇得魂飛魄散。
突然又一巨響,緊接著是哀嚎陣陣。原來他們躲在門板偷聽之餘,一不留神門竟開了,一群人前仆後繼通通摔在地上。
「我們……」員工們啞口無言。
「你們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給——我——滾!」他厲聲道,一跨步離開那群哭泣哀求的臉。
「你們最好把那兩個人揪出來!」傅鷹既嚴肅又冷酷。「不然,我會把你們雜誌社掀了!」
「傅董,我們可以控告您威脅、恐嚇。」負責人說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傅鷹挑著眉道:「我也可以控告你們:剝奪人身自由,侵犯他人隱私。」他老神在在道。「我有的是錢,我一定會贏。」
這下子,倒讓負責人有些慌亂了。「我們——」他陪笑了好一會兒。「是小李和老朱……」
「我要見他們。」傅鷹說得好堅決。
「這……」對方已汗流滿面。
人不?己,天誅地滅。負責人只好乖乖地交出小李和老朱。
「你好!傅董,我是李興文。」小李巴結道。
「我是朱小黑。」
二人唯唯諾諾且又嘻皮笑臉,卻早已是手心冒汗,卻作鎮定。
「坐啊!」傅鷹不動聲色地迎接他們。
「我們錯了!」兩人不斷懇求。「我們不該做這……種事。
我們……」他們期期艾艾。
「你們能確定他們是同一人?」傅鷹若有所思地問道。他好像處在恍惚中,忘了當初「恐嚇」過的話。
這句話讓小李和老朱困惑了,難道傅鷹被蒙在鼓裡?太奇怪了!
「您……不是……應該……知道……他們是……同一人嗎?」他們太緊張了,所以說話一直口吃。
「我——」傅鷹滿臉驚愕又迷惘,他感到頭暈目眩。「是的……我只是……」他乾脆以行動來表示。
他拿起支票薄,寫上數字。「每人各拿一百萬,我要把錄影帶買下來。」他堅決道。
「買下?一百萬?」他們兩人可樂了。一卷錄影帶,就讓他們大發?「好!我們立刻把錄影帶拿出來。」他們眉開眼笑道。
「不過——」傅鷹恨恨道。「這件事到此?止,若你們以後再胡來,當心我剝了你們的皮。」
「我們一定不會再胡搞。」兩人肯定地一致表揚:「您真是一位有氣魄、有遠見、有膽識、有度量、有……」
真是見錢眼開!傅鷹搖著頭用手勢打岔道:「夠了!拿了錢就快滾吧!」
他的表情不怒而威,這可把小李和老朱給嚇呆。「是!是!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一定會永遠感念您的恩德。」他們一直退到門邊。「以後有啥事,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傅鷹莞爾一笑。「我——謝謝你們!」他釋然道。
傅董居然向他們道謝?他們做錯事,而傅鷹還感激他們?
這個人真是喜怒無常!
「再見!」小李和老朱怕他後悔,一溜煙便不見了!
「她」與「他」真是同一人?
傅鷹不斷倒帶,一而再,再而三……她喬扮男裝地在他面前晃啊晃;而他竟像「盲人」一樣看不出來。
他真是有眼無珠。
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而他竟愚昧地把她趕走。
他想起她曾說的話。「如果我是女人,你會不會愛我?」當初,他只是一笑置之,不以為意;如今,他真是後悔莫及。
望著鏡中的自己,他失控地一隻手擊向落地鏡。「砰」地一聲,鏡子碎落在地,他的五指也汩汩出血……茫茫人海,伊人究竟在何方?
傅鷹常常魂不守舍、喜怒無常。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好長一段日子。
你到底是誰?
你的名字是什麼?
你在哪裡呢?
他常常半夜中驚醒過來,望著星空發呆,他甚至夢到「她」嫁作他人婦。會嗎?他夢到她嫁給了一個和尚。一個和尚!?
因為,夢境中的男人,是個光頭的男子。
和尚是不能結婚的,他一定是太想念她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想她、念她的心依然不減。傅鷹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卷錄影帶。
那卷帶子,使他能夠再見她的容?及回憶過去的總總。
他一直試圖找尋她,無奈好似大海撈針一般,一無所獲。
他有著滿腹的疑問。
為何她會赤裸地睡在他的床上?
為何她要女扮男裝?
為何她要做泊車小弟?
為何她又要不告而別?
傅鷹在一無所獲之後,又重新回到原點,重新思考……最後,他想到那家飯店的經理。
他認?那女人既然能女扮男裝地在飯店工作,當泊車小弟,也許別的員工不知情,但這家飯店的負責人,一定知曉。
所以,他找到了這家飯店的張姓負責人,劈頭第一句話便是:「把她交出來!」他說得很白,因為他一向討厭與別人兜圈子。「我雖不知她的真名,但你不用騙我,她在這兒當泊車小弟,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她的一切。」傅鷹忍不住地吼叫著。
「您——」張叔佯裝不知。「傅鷹您是大人物,而我們只是一家小規模的飯店,惹是有人怠慢您,請您網開一面。」
「不要跟我玩捉迷藏!」傅鷹猛然地拍打桌面。「這雖家老飯店,但至少也是五星級的,我不想在這裡翻臉。」他說得很無簡單。「否則,別怪我無情!」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張叔可是嚇到了,他看出傅鷹眼中一片真誠。但為了大局著想……「很抱歉!我不知道。」張叔狠心道。
傅鷹怒氣沖沖地一把揪起張叔的領子。「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他咆哮。
「沒——有——理——由。」張叔一字一字地道出。「配不上你,你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她——」張叔口吃。
「她怎樣?」傅鷹頻頻追問。他對她實在是一無所知,她是個謎。
「對不起,請不要再追問。」張叔哀求著。「你們根本不會有結果。」
傅鷹頹喪地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過了許久,他愁慘道:「我不會在乎的身份地位。」
「不可能的,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了小雪的身體,為了讓她能「安心」,張叔只得?下狠話,他要傅鷹死心,而這一切都小雪的要求。「男人對『情』字不要太執著。」張叔一語雙關道:「如果……她——只是在玩玩呢?或者,她已有未婚夫呢?」他肅然地望傅鷹一眼。「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再見!請保重。」張叔說得汗流浹背。
他當然聽出話中的玄機,原來——他被耍了!被騙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彷彿天崩地烈,他的腦中只浮現那三個字——她騙他?她騙他?
「暴風雨」即將開始?
傅鷹帶著傷痕纍纍的心回家,發狂似的把錄影帶扯得碎爛,又放一把火燒了,黑煙薰著他的臉,淚水滑過黝黑的臉,留下兩條淚痕是白的。
他要徹底地忘記她!
飲酒狂歡、吃喝玩樂、徹夜不歸、美女換不停……這是傅鷹現在的生活方式。
這是真實的傅鷹嗎?眾人皆跌破眼鏡。
他甚至比前任董事長更會玩、更花心。
女人每天都不同,交際費更突破百萬。
這個財團,看樣子是快垮了!大都都如此竊竊私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