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恭親王煊赫的妾室之一。
鎖煙楞愣著回視地,不知道自己是在其麼時候惹到了她。
小丫頭牽著鎖煙的手走過無數深庭樓榭,穿過一片鐵桑林,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終於來到了依水而建的蒼雨閣。
鎖煙早已走得暈頭轉向,她暗歎,恭親王府的財勢確實非同一般,如此明目張膽地大興土木,根本就未把當今皇上放在眼裡。
小丫頭領著鎖煙進了蒼雨合。
蒼雨閣裡十分暖和,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簡直像是兩個世界,兩個大大的金爐劈啪地燃著柴火,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巨大的虎皮,經過特殊處理的虎頭依然栩栩如生,地上鋪著毛絨絨的厚毯,整間房子顯得異常簡潔而粗獷。
「小福晉,閣裡沒有椅子,您就先在軟榻上歇一下吧。」
小丫頭手腳麻利地點上一撮香,插到香案上,立時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過來。
鎖煙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很誘惑的香味,淡淡的,卻讓人禁不住一聞再聞。
小丫頭轉個頭見鎖煙還立在門口,便快步走過來,扶著她坐到軟榻上。
好熱,好軟。
鎖煙禁不住溫暖的誘惑,小手觸摸著柔軟的墊榻,蒼白的小臉因為暖熱浮上了兩抹桃花。
小丫頭看了看鎖煙,便匆匆地福了福身,「小福晉,奴婢先到外面去守著,大福晉一來。奴婢就進來通報您。」
說完也不等鎖煙抬頭就逕自走出去,關上了厚重的黑漆檀木八方罩門。
溫暖的誘惑還有些不知名的渴望吸引著鎖煙看向軟榻旁的大床,那真是張極其巨大的床。鋪著極罕見的白熊皮毛氈,連枕頭都是熏貂皮做的套,看起來有些奢華野氣,但溫暖也是勿庸置疑的。
鎖煙忍不住挪動身體,向著那溫暖的床移去。
雪白的小手撫摸著光滑溫暖的白熊皮毛氈,好舒服。
鎖煙的思緒開始變得遲鈍,香氣和溫暖讓她變得慵懶,她半垂青長長的眼臉,小臉嫣紅得彷若盛放的桃花,有絲妖嬈,卻極美!
她軟軟地躺在毛氈上,覺得渾身乏力,困乏來襲,她想不起自己將要面對的艱巨任務,蹙著柳眉努力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抵不過溫暖的召喚,她微閉上眼,放任自己享受這片刻的奢侈。
「小福晉?」門被輕輕推開,小丫頭走了進來。
鎖煙慵懶地半睜開眼,回給小丫頭一個嫵媚的笑。
好美!小丫頭呆呆地對著鎖煙吞了口口水,半天才想起來有正事沒做。
小丫頭不知從甚麼地方捧來一件薄軟透明的紅裳,輕輕把它放在鎖煙的身側,她恭敬地給鎖煙福了個身,不安道:「小福晉,這可是主子們的命令,您要怪可千萬別怪奴婢呀!」
鎖煙莫名所以地搖頭,小手揪住頸前的大盤扣,怎麼突然覺得這麼緊,她軟軟地糾扯著,想要給自己纖細的頸項鬆綁。
「奴婢來幫您吧!」
小丫頭不但幫鎖煙解去了頸上的大盤扣,連襟上的扣子也全被她手腳利落地解開了,她輕輕替鎖煙褪去索白的小襖,解掉貼身的白色肚兜。
鎖煙打了冷顫,好冷!
清醒開始回流,她了開眼,驚恐地看著小丫頭為她綁上紅色的鴛鴦肚兜,鎖煙抬起小手,想要推開小丫頭的手,卻使不上半分力氣!
她驚懼地看著小丫頭。漆黑的眸中流露出可憐的哀求。
小丫頭別開臉,不去看那張楚楚可憐的美麗小臉,她極快地替鎖煙套上紅色軟綃薄紗,拉過熊皮毛氈覆住鎖煙幾近赤裸的嬌軀。
阿絲!阿絲……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裡有危險,她必須逃!
鎖煙無力地在床上翻裡,像是受驚的小動物。想要在被俘的陷阱中掙扎逃走,她顧不得會弄傷自己,一心想要出逃。
小丫頭咬咬唇,跪在地上給鎖煙磕了個響頭。
「小福晉,您…您可千萬別怪奴婢……」她恭敬地又磕了個響頭,這才匆匆地跑出門去。
門一關,寒冷彷彿又被隔絕在門外,溫暖重新回籠,屋內的香氣愈濃,幾乎染醉了案幾上斜插著的幾枝雪梅。
鎖煙極力想要爬下大床,她在心裡呼叫著阿絲,企盼阿絲能奇跡般地出現在眼前,大福晉究竟是其麼意思,為其麼要丫頭褪了她的衣裳?
鎖煙揪緊身下的毛氈,心緒紛亂不安,身上競熱得滴下香汗,骨頭軟軟的,麻麻的,鎖煙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百般掙扎不開,她只能軟弱地頹在雪白的大熊皮氈上,無力顫抖。
煊赫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幅美到極至的嬌睡海棠圖。
他蹙起眉,無聲地遺退了緊跟身後的費揚古。
「出去,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召喚,誰也不許近『蒼雨合』半步!」
費揚古自然掃到了大床上鎖煙的身影,對於王爺的命令雖然詫異,但仍是恭敬地行禮退下,他關上大門,把看在門前的侍衛全都撤走,自己也跟著退守到蒼雨合的院外。
王爺這一次,似乎認真了!
費揚古緊鎖眉頭,憂慮地望向蒼雨閣。
煊赫鷹集般犀利的視線緊鎖住鎖煙嫣紅清艷的小臉,深邃的黑眸添上了一抹迷情,他一步步向那具散發著誘惑氣息的嬌小身體行去。
他褪下紫貂毛麾,隨意扔在地上。
鎖煙柔弱地翻了個身,桃花般盛放的小臉對上煊赫狂野驚情的黑眸,薄軟的紅銷半滑下雪臂,一顆鮮紅的丹砂映著雪膚,顯得分外嬌小妖嬈。
煊赫瞇起黑眸,炙燙的視線緊緊鎖住那顆守宮砂,唇角挑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解開黑抓領圍,拋擲於軟榻上。
鎖煙把小臉揉進雪白的毛氈內,長長的睫若飛舞的蝶翼,綿綿密密,兀自嬌弱地顫抖著,嫵媚瞇起的一線眼痕似倦怠的秋波,慵懶銷魂。
煊赫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的眸色更深了幾許。
那烏黑的梨雲秀髮鬆散地披覆在白熊皮毛氈上,長長的,在大床上曲折纏綿地四散著,襯得小臉越發美得驚心動魄。
紅色的鴛鴦肚兜遮不住她胸前的一片白雪,繩結鬆散,危險地虛掩住雪丘上的一抹嫣紅。
煊赫的眼中開始著火,一隻強勢的大手撫上鎖煙的黑髮,輕輕地撐起她嬌弱無力的小腦袋,帶著玉扳指的粗糙大拇指輕柔地撫上她清艷嫵媚的小臉。
鎖煙歎了口氣,一股舒適的涼意在小臉上泛染開來,她迷糊地把小臉更揉向那股舒適的涼意。
煊赫的大手捧起暖熱迷濛的小臉,他小心翼翼的,深怕粗糙的掌劃破了手中嬌人兒吹彈司破的雪嫩肌膚。
鎖煙半閉著眼,粉嫩小臉磨蹭著那冰涼的舒適。
煊赫勾唇而笑,他沒想到她送給他的禮物竟然是他窺伺多時的小弟妹。
他該好好誇獎她的賢淑大方,善體人意嗎?
真是好樣的,他的大福晉!
煊赫的眸子冷了些,他從來都不是其麼所謂的正人君子,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哪怕用盡手段。
這手中捧著的小人兒,他本來還想等待著她再長大些,等到她蛻盡稚嫩,識得萬般滋味再好好採擷,無奈有人偏偏自作主張地想討好他,雖然時間不對,但他絕沒有放手的理由!
煊赫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鎖煙的長髮,任她無力地將螓首輕靠在他的膝頭,如雲的烏髮披了他滿膝,她蜷縮著,像只小小貓咪,摩挲著他強勁的身體,吸取他身上的冰涼氣息。
煊赫微皺起眉,深深吸了口室內的香氣,犀利的黑眸轉向香案。
一個彈指,香爐裡的香被截斷。
煊赫轉回首,冰涼的指挑起鎖煙紅熱的小臉。
他輕舔了下耶櫻紅的小嘴,堅挺的鼻尖抵著她小巧的鼻頭:「告訴我,我是誰?」
粗嘎的嗓音吹散了鎖煙腦中的魔咒,這個聲音……
鎖煙掙扎著趨散骨頭裡的麻軟,她勉強睜開眼,努力對準焦距。
心,驟然縮成一團,驚懼染上漆黑的雙眸,迷霧開始慢慢消散…
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恭親王,煊赫!
她的大伯!
第六章
他的蟒袍半開,微裸出肌肉糾結的寬厚胸膛一他薄軟的唇就在她的唇邊,涼涼的,吮去了她滾燙頰邊的熱氣。
鎖煙驚懼地要退離他強壯的懷抱,無奈手卻軟得使不上力氣。
那微張的櫻紅小嘴,強烈地勾挑出煊赫狂野的慾望。
他緊鎖住那具嬌小的身體,讓鎖煙連掙扎都免了,他的唇更逼近了她的小嘴。
「說,我是誰?」
他有力的大手緊握住她的纖纖素腰,為著掌下的細滑觸感而暗自銷魂。
鎖煙無力地拍打著身前壯碩霸道的胸懷,她淚眼汪汪地掙扎,委屈而羞憤地低泣,他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被下人撞見,她哪還有臉面苟活於世?
「還是你……根本不會說話?你是個小啞巴!」煊赫在鎖煙的耳邊低道。
鎖煙驀然停下掙扎,小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情,她無力地垂下手。
是,她是個天生的小啞巴,之所以能聽,是特別疼寵她的阿瑪還在世上時,為她請來一位專門教導聾啞人的西洋傳教士,通過特殊刻苦的訓練,她才恢復了八成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