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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夙雲

  「趕走他們的不是你,是傅老闆。」

  「為什麼?」她的柳眉輕蹙。

  「你和他……有什麼關係嗎?」王慕梵緊張地問,雙手藏在背後緊緊交握著。

  櫻嚶搖搖。「他只是我的監護人而已,半年來,我從未見過他,直到今天才……誰知他又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沒臉往下說了。

  「就這樣?」王慕梵高興得無法言語,這表示他仍有希望。

  「不然,你以為怎樣?」櫻嚶覺得他的問題好奇怪。

  「既然如此,你願意陪我四處走走嗎?這家飯店的裝潢及設備在台灣是數一數二的。」他用盡好話赤討好櫻嚶。「這裡金壁輝煌,雕樑畫棟,但我卻欠缺一名天使相伴。」

  「你的話讓我心花怒放,我們走吧!」她毫不猶豫地與慕梵同行,走到飯店下層的大廳去看世界名功,及各處豪麗的景致,他們談笑著,直到櫻嚶打呵欠。

  他們盡情沈溺於彼此的年輕世界中,忽略了別人的眼光及想法。

  傅鷹見此一臉不悅,櫻嚶怎能與別的男孩在一塊兒呢?櫻子只能匹配大哥,現在他相信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櫻嚶是要來代替櫻子姐姐的,她要來陪伴大哥一輩子。

  雖然,他們二人才剛認識,但他已能肯定,假以時日櫻嚶一定能取代櫻子姐姐在大哥心中的地位。

  另一方面,王慕梵的父親王世元卻一臉笑意,他很自豪,兒子竟然能與全場最美麗、最清新的女孩子走在一塊兒,令他太有面子了。

  而其餘的女士也個個笑逐?開,因為那位「日本女孩」已與別的男孩在一起,很明顯地,對於傅先生她們還是希望無窮的!

  那在場男士呢?可要痛哭流涕羅!他們幾乎摩拳擦掌,只因那女孩居然與一個青春期的「大男孩」在一塊兒,嫉妒死他們了!

  隔著落地窗,傅梟把手中的酒杯捏碎,掌上的血漬汩汩流出,他失神地望著手中的鮮血,無動於衷。

  雖然自己佯裝頭疼上樓,但還是躲在這兒,隔著窗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櫻子」。

  為什麼一切都沒變為他還是看到「櫻子」與別的男子在一起!他陰狠深沈地瞪著眼睛,一眨也沒眨地凝注良久。

  為什麼歷史一再重演?他又自問,十七年的折磨還不夠嗎?

  「你到底在干??」傅梟突然大聲咒?自己,他試著恢復清醒,試著告訴自己,「她」是櫻嚶,不是櫻子,櫻子早死了,「她」是她的女兒,不是他的情人,但……他還是迷惑了!他怎?去遏止刻骨銘心的記憶不斷湧出?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看著手上鮮紅的血?,瞪大了雙眼不斷地吶喊——櫻子!你不能離開我,這輩子,我絕不能再讓你逃離我的生命!我苦等了十七年,你要可憐我呀!

  櫻子!

  第三章

  直到天空泛白,傅梟還是依然佇立在窗前,一動也不動。

  所有的來賓漸漸離去,他仍孤單地站在原地。

  他親眼見到那小子騎車送「櫻子」回家。他痛苦地緊閉佈滿血絲的雙眸,景色一點都沒變,恍如十七年前,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年華不再。

  他把自己沈浸在回憶與往事中不可自拔,直到傅鷹喊他。

  「大哥,你該不會站在這裡一個晚上吧!」傅鷹調侃著,但看到地上和大哥手上的血漬,他馬上失去開玩笑的興致了。

  「你的手怎為了?」

  「沒什麼,只是被玻璃割破了。」他一臉茫然、神情恍惚,但傅鷹並沒有看到,因為他背對著他。

  「怎?那麼不小心呢?我幫你看看!」醫生的慈悲心腸一發揮,傅鷹就會自告奮勇地想要救世濟人。於是他拉起大哥的手一瞧,才發現傅梟的面容淚痕斑駁,雙眼佈滿血絲。

  他正想義正辭嚴勸戒一番,不料傅梟卻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哭泣起來。

  「她怎能投入那小子懷中!怎能這樣無情?怎?能!」他歇斯底是裡大叫。

  「哥!你腦袋瓜子清楚些呀!」傅鷹雙手箝緊他的肩膀,用力搖晃。「她是櫻嚶,櫻子的女兒。櫻子已經死了,櫻子已經死了!」

  「櫻嚶?」傅梟一臉飄忽。「櫻嚶是誰?她是櫻子,她明明是櫻子!」

  傅鷹沒想到一時的不顧後果會?生這麼大的反效果,原以為大哥會因深受櫻子姐姐而接受櫻嚶,想不到反而把他推向更痛苦的深淵,他悔不當初啊!「來,哥,我幫你敷藥。」他拉著傅梟走向浴室,打開水龍,冷水浸濕了傅梟的手掌,清水一下子凝聚成血水,不斷地匯流,像一個小漩渦,消失在水管中……他仔仔細細檢查傅梟的手掌,肉眼所見,確無玻璃嵌入,他才放心地用浴巾將它包紮起來。「我只能包住它而已,你最好掛急診照一下X光,怕有玻璃刺入肉眼看不見的深層皮膚裡。」

  傅梟仍是一臉迷惘、糊塗。「櫻子真的很漂亮,是不是為」

  他還在做「白日夢」呢!

  「拜託!」傅鷹大聲叱喝,試著一語驚醒「夢中人」。「櫻嚶是很漂亮,是櫻子的女兒!櫻子早就死了!」

  傅梟面無表情地看著弟弟,他這模樣,使傅鷹知道仍未回魂,他的思緒仍然停留在十七年前。「哥!」傅鷹痛心地說。

  「對不起,都我好管閒事,我實在不該把櫻嚶帶來傷你的心,早知道諒讓她留在日本,做……尼姑算了。」他艱難地道出「尼姑」二字。

  半晌,傅梟才輕怕弟弟的頭,哽咽說道:「不怪你……小鷹,是我自己無能,才會造成櫻子她……」

  原來大哥的頭腦還是頗「清楚」的,傅鷹思忖著。「大哥,既然你見到了櫻嚶,我相信你一定無法漠視她,你會怎?做呢?」傅鷹關心地問。他既關心櫻嚶,又憂慮大哥,說實在,他總覺得大哥對櫻嚶有股莫名的複雜情,這種情感只怕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尤其是昨晚大哥失控地抱住櫻嚶以後,這種感受更強烈了。

  所以,他真希望大哥能搞明白,這女孩是櫻嚶,不是櫻子,不要把櫻嚶當成櫻子,畢竟大哥若混淆不清,那對櫻嚶及對他本身,將來都是莫大的傷害。

  傅梟沈思了一會兒,驀然,他的嘴角上揚笑道:「我不是和你打過賭嗎?既然我輸了,我就乖乖地搬回去做櫻嚶的監護人。」

  「就這樣?」傅鷹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傅梟反問。

  事情絕對沒這麼單純。傅梟是個心思深沈的人,傅鷹並非不知,只是他讀不出大哥的表情,大哥的一臉酷樣真讓他摸不透也猜不出。

  「我現在就回家。」傅梟倏地起身,這才感到右手灼熱的刺痛。

  「別就這樣回去,你的手應該給醫生看一看,照個X光才行。」傅鷹叮嚀他。

  但傅梟笑著拒絕,那笑很怪異,而回答更是怪異:「有櫻子陪我就夠了,我不需要你。」

  他把一臉的問號留給傅鷹。

  ???忍著手痛,傅梟開快車回到別墅,一心一意要見到櫻嚶,完全忽略包紮在手上的白色浴巾已染成「紅巾」了。幸好今天是週末,櫻嚶應該還沒睡。

  他悄無聲息地越過大廳,走向二樓尋找「櫻子」的影子,他相信「櫻子」一定住在二樓的小房間,於是他的步伐輕如貓足,深怕吵醒睡夢中的佳人。

  他開門入內,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他沮喪地坐在「櫻子」的床上。她居然不在,她與那小子去哪兒了?妒意猛地燃上胸口,久久無法平息。

  他環顧四周,確定這是她的房間沒錯,房內有著女人的氣息,女人的味道,尤其是柔軟如絲的被單,竟散發著櫻子獨有的特殊香草體味。他把頭埋入被單中深深吸吮著,也許是一夜無眠,也許是手中的傷口疼痛,使他迷迷糊糊地沈沈入睡了。

  慕梵帶著櫻嚶去夜遊,走淡金北路,遊北海,這對櫻嚶來說可是個嶄新的經驗,尤其是他們騎著摩托車,冷風颼颼從他們耳畔呼嘯而過,櫻嚶又穿日本和服,哇!實在是太過癮了。

  玩了一夜,櫻嚶累壞了,慕梵不得不送回家,時間總是這麼快,她就要離開他了,慕梵心中一陣苦澀。?要多挽留她一會兒,他又帶她去吃早餐,最後,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到家門口。

  「謝謝你,慕梵。」櫻嚶快速拿出鑰匙開大門。火速跑向屋內,覺得慕梵看她的神情,已會令她全身不自在,聰明的她,選擇逃避。

  「櫻嚶,明天我來接你上學喔!」慕梵在門外大聲喊。

  櫻嚶偏頭微笑,隨即對他點頭揮手。「再見!」

  她的確是累翻了!以致於見到車庫內的寶士。她哼著日本童謠進入大廳,把頭發放下,連走邊把和服解開,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這「重大任務」終於卸身了!她把和服往樓梯口一丟,就光著身上上樓,早已習慣一人在宅子裡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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