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中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原本想借此侮辱曲寧的,沒想到……
「說曲寧性冷感,只怕是你『無能』吧。」
「你胡說!」
「我胡說?」藺劭陽的手大膽的放在曲寧纖細的腰上,親密的將她摟近。「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慾求不滿的人嗎?」他挑眉看了王中雲一眼,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曲寧。「如果不是房裡的事不宜多說嘴,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小寧寧是多麼熱情的小東西。」
聽他如此胡扯,曲寧只想一頭撞死。
她紅著一張幾乎要貼到胸口的臉,心中直吶喊著,別再說了!
饒了她吧,他的話不但令人臉紅心跳,還肉麻得教人想吐!小寧寧?虧他叫得出口。
為了不讓藺劭陽再說出令人心臟負荷不了的話,曲寧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你……不是要上樓嗎?走吧,電梯門開了。」
出其不意的,他親暱的在她粉頰上擰了一把,「你就是這麼急性子!」
曲寧的臉更紅了,兩抹嫣紅映在她白皙的臉上,模樣嬌俏得直令人想咬一口。
藺劭陽看著她這麼可人的模樣,還真有幾分醉意了
喂!還魂、還魂,怎麼可以忘了曲寧是一個狠角色呢?
他收斂心神,然後看了王中雲一眼,「我們有事先走了,有機會改天再聊。」看著王中雲臉上複雜的神色,他有一種整人的快感。
哈哈哈,好久沒這樣子整過人了,光是看到那男人的表情,他就備覺有趣!
一直到電梯門闔上,王中雲仍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
「你那個前男友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藺劭陽臉上仍有未褪盡的笑意。
「方纔的事……」她一時找不到措詞,於是沉默了一下。「雖然你實在多事,可是……謝謝你。」
「好勉強的感謝啊!」藺劭陽說得有點哀怨。
「我是真的……」她情急之下猛然一抬頭,卻正好觸及他如大男孩一般的笑容。她的心跳無預警的亂了半拍,臉紅了起來,「你習慣捉弄人嗎?」
「看心情。」他一聳肩,笑得有點壞,「不過,捉弄你頗能讓我快樂。」
曲寧打算反唇相稽的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藺劭陽早她一步走出電梯,她只好無言的跟在他身後。
???
今日是個天氣涼爽,陽光普照的星期假日。通常在這個時候,藺劭陽會為自己安排許多活動,甚至到外地走走,可現在他身邊多了個跟班,走到哪裡跟到哪裡,他哪有什麼心情玩樂?
原本他是想以大玩夜夜笙歌的把戲將曲寧逐出自己放眼所及的範圍,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後來愈想愈不對勁,於是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打消念頭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作這樣的決定。天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三心二意了?他一向不是個做事猶豫不決的人啊,怎麼只要事關曲寧,他就彷彿拿不定主意似的?
他到底哪一根筋不對勁啊?
星期假日,他該好好出去玩一玩的,這會卻像小媳婦一般窩在家中,更倒霉的是,今天家裡還來了個麻煩人物——他爺爺。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認為爺爺此刻來訪會有啥好事。
「真是稀客。」藺劭陽在藺威豪對面的位子坐下來。「你身體好些了嗎?」
「托你的福,還沒掛。」看著這個不成材的孫子,藺威豪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曲寧向藺威豪一頷首,「你們聊,我到外頭走走。」事實上是避風頭。他們祖孫倆的「愛恨情仇」她早有所聞,任務之外的事,她無意多知道。
曲寧離開之後,藺威豪打量了一下孫子,說:「看來這一次的保鑣找對了。」他身上沒有出現新傷,表示曲寧把他保護得很好。
「是啊,使得我的肉體傷害轉為精神傷害。」藺劭陽沒好氣的說。
「你放心吧,曲寧不會跟在你身邊太久的,等你遭襲擊的事告一段落,她就會離開。」藺威豪橫了他一眼。「你以為人家一個一流名校的研究生吃飽撐著,沒事跑來保護你這紈子?」他冷笑一聲,「要不是我拉下老臉請求人家,任你砸下鑽石人家也不看在眼裡。」
「看來她是大有來頭?」他早猜到她不是吃保鑣飯的,她的氣質太好,學生氣息太濃重。
「他是你已過世的曲永叔叔的女兒。」
曲永?那不是SVN影子組織的負責人嗎?
SVN能有今天的傲人成就,除了領導者的知人之明和精明睿智,以及公司上下的同心協力之外,影子組織的存在也功不可沒。
所謂的影子組織,它的存在即是為了瞭解商場各種動向、各個企業財團的一舉一動,以達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目的。
由於其任務在暗中進行,因此稱為影子組織。
「啊,她就是那個連奪了數屆跆拳道界重要比賽冠軍的小女孩。」藺劭陽記得數年前他剛回國時,好像曾聽爺爺提過。
事隔多年,當他聽到曲寧這名字時,竟然沒有把它和曲叔叔的女兒聯想在一塊。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的武打動作那麼利落。
「人家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可是哈佛法學院研究所的學生。」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的說。
聊到這裡,藺威豪忽然想到他來此的原因。「對了,我今天到這兒來是有目的的。」
「早料到了。」
藺威豪不懷好意的一笑。「你是在告訴我,你早有心理準備了嗎?」
「反正不管我有沒有心理準備,你都會說不是嗎?」反正他說他的,至於聽不聽取決於自己。他們祖孫倆的相處模式一向是這樣。
「我年紀大了,需要一個繼承者。」他的眼睛直視著他,接著又說:「就算你不能為我完成這願望,好歹也滿足我抱抱曾孫的夢想吧。」他已經快八十歲了,一個快八十歲的老人,哪一個不是兒孫成群?
想來就令人難過,他和妻子只生一個獨子,打從兒子英年早逝之後,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孫子身上,哪知道孫子不是沒有能力撐起SVN,而是根本無心於此。
他用盡心思就是沒法子叫他回去繼承總裁之位,不得已,他只好聽從部屬的建議,逼迫藺劭陽成家。
他想,若是一個女人管不住他,多個孩子總管得動了吧?呵呵,若此計得逞,那對他而言可是一舉數得。
男人只要一成家,就會在責任感的驅使下定下來,屆時他就會乖乖的回去繼承了,畢竟玩股票只能當投資,哪能當終生事業?
「我現在連個結婚的對象都沒有,你要抱曾孫可有得等了。」結婚?別開玩笑了,他今年才滿三十就要他一腳踩入婚姻這墳墓,他幹啥如此想不開?
更何況,他留連花叢、依紅偎綠是一回事,結婚的對象他可是很堅持要是能讓自己動心的女人,沒有這基本條件,什麼都甭談。
只是「動心」這詞到目前為止,對他而言仍是個傳說。
女人對他來說只具暖被的功用,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自然也會有生理需求,除此之外,女人對他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當女人對他而言有不同於暖被功能的時候,也代表著他對她動心了。至於會不會有這麼一天,他也不知道。
「你在暗示由我來為你挑選對像?」他在外頭被人傳成花花公子,會沒有對象?裝清純也要先看看自己的形象!
「這倒不必。」
「那再好不過。」看藺劭陽仍悠哉的端起杯子喝水,他接著說:「再過四個多月就是我的八十大壽,屆時也就是你的大喜之日。」
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告知此事,藺劭陽受到太大的刺激,把一口剛喝進去的水噴吐出來,而倒入喉嚨的水則嗆得他眼冒金星。
「咳咳……」藺劭陽拭著眼角的淚水,堅持說出自己的感受,「別開……開玩笑了!」他當婚姻是兒戲嗎?隨隨便便拉一個路人甲就能進禮堂啊?
「我很認真喔。」
藺劭陽總算止住了咳。「四個多月後結婚?你為什麼不狠一點,乾脆說讓你四個多月後抱曾孫?」
「我也想啊,只是我知道你沒那本事,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藺劭陽撇開臉,沒好氣的說:「真感謝你的體恤!」
「這件事我可不是像上一回那樣說說就算了。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物色對象,三個月過後若仍沒進展,我就開始安排相親。」
看他抿著唇不說話,藺威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扯起莫測高深的笑,「別再以為這次能像上次一樣『流亡海外』了,從今天起一直到你找到結婚對像之前,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你,以防你又逃走。」
「當一個人想逃的時候,你以為你阻止得了他?」
「當你身邊有個像曲寧這樣的人看守著,你以為你逃得了?」
「你不會當真吧?」
「你說呢?」藺威豪挑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