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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有容

  第四章

  一頓飯可以吃數個小時,有時殷若恬還真佩服艾倫的法國式浪漫。

  殷若恬從下午到機場接艾倫,一直到吃飽飯將他送回去再回到自己的住所,手腕上的表已指向十點。

  她把車子停好,正要進屋時,一部走到哪兒都令人注目的法拉利寶藍色跑車,以極快的速度向她的方向行駛而來,在她身旁緊急煞車,車子發出刺耳的煞車聲。

  殷若恬慌張的倒退一步。

  只見深褐色的車窗降了下來,一張斯文卻有著一股融合了霸氣和邪佞氣質的熟悉男性臉龐頓現。

  御部真澄慵懶的看了一眼因為驚嚇而顯得十分不悅的殷若恬,低沉的嗓音以霸道而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上車。」

  殷若恬為他的出現大吃一驚。

  御部真澄?天!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一種巧合,她甚至覺得,他根本就是知道她住在這裡,那他會不會也知道了她的秘密了?

  「我為什麼要上車?」她恨死了他那種命令口吻。

  御部真澄冷沉的雙眸在夜裡更顯犀利。「你可以選擇自己上車,也可以選擇我把你扛上車。」

  「你敢!」她的目光無懼的對上他,擺明了她不妥協。

  他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為什麼非得弄得她的生活亂七八糟不可?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根本不重要的過客。

  御部真澄瞇著眼看她,「不要老是挑戰我的耐性。」

  「我沒有那麼無聊!」她轉身欲離開。

  但才邁開步伐她就聽到一句低咒聲,接著是車門重重摔上的聲音。忽地她感到手腕一痛,御部真澄已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上車!」他的語氣多了一股威脅的味道。

  「放……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她用力的想從他手中抽回自己被握得緊疼的手  。

  「我叫你放手、放手!」

  「沒有女人敢這麼命令我!」看著她柔美的嬌容上倔強的神情,一向不強迫女人的他竟然在心底升起一股征服欲。

  「現在就一個了。」

  他不怒反笑,笑意中滿是不苟同的嘲諷。「你在暗示我你的與眾不同嗎?」

  他狂鷙的大笑,天生的身高優勢讓他身子一傾,雙手往車子一撐,輕易的就將她圈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他低頭看她,濃眉輕佻的往上揚,「的確!若不與眾不同,我不會對你有興趣。」

  殷若恬幾乎被他擁在懷裡,她的心跳頻率不受控的加快。淡雅的古龍水香氣和著男性氣息,令她不自覺的紅了臉。

  「我對你沒興趣。」是違心之論也好,總之,她對他莫名的情愫令她自己害怕,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

  「一個女人只要對男人的錢有興趣就好,至於對他這個人有沒有興趣,那都是其次問題。」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令他得以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你……什麼意思?」

  「和我交往。」

  「那是不可能的!」她怕他,真的怕他,「我明明告訴過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御部真澄瞇眼看著在微弱燈光下閃爍,那串艾倫為她戴在脖子上的鑽石項煉,出其不意的,他突地伸出手用力一扯將項煉扯斷,往地上一扔。

  「男人對於有興趣的獵物都有一種獨佔欲。」他看著她,斂起笑容,「我不喜歡看到你身上戴著其他男人的饋贈品,尤其是……那個男人親手為你戴上的。」

  他從不曾為了一個女人發那麼大的火。在看到那男人為她戴上項煉時,一把無名火瞬間在他胸口引爆,他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沒有貿然衝過去給那男人一拳。

  一個女人讓他在和客戶應酬時心不在焉,這還是第一回。

  什麼嘛!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可是他的睿智和理性卻沒能讓他釋懷,殷若恬在他心中似乎不同於其他女人,他明確的感覺到了,為此,他沒有道理將她讓給其他人。

  他有興趣的女人,他沒法子說服自己不要到手。

  「你沒有資格那樣做!」她大聲的說。

  殷若恬彎下身子打算撿起項煉,御部真澄卻先一步以腳踩住它。

  「只是一條項煉而已,你的在意令我不舒服。」她要的話,他的慷慨會令她訝異。

  對於他有興趣的女人,物質方面的給予他從不吝嗇。

  「把你的腳移開!」這霸道的沙文男人!她火氣一上來,咬牙切齒的對他說:「你不會明白這條項煉對我的意義,更不會明白我珍視它的程度。」她知道因為這條項煉是別的男人送她的,御部更澄才會看它不順眼,但那充其量也不過是他對於她的拒絕感到心中不平衡而已。

  這些話對御部真澄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可她就是無法忍住不說。她討厭他老是以宣誓所有權般的態度待她。

  她又不屬於他!

  「就因為這條項煉是某個男人送你的,所以你珍視它?」他的語氣既沉又冷。

  那個男人不但親自為她戴上項煉,甚至吻了她!那一幕看在他眼中是何等的刺眼。

  而她,竟然讓別的男人吻她!

  「是又怎麼樣?」

  他微彎下身子,濃眉攏近的壓迫感令她不敢久視。

  他的臉一寸寸的湊近她,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強行吻住她。

  「唔……不……不要!」

  她閃躲著他懲罰般的吻,可是任她如何閃躲,他就是有辦法攫吻住她。最後,她發狠的在他唇上一咬,他才在錯愕中放開她。

  看著他性感有型的唇上留下一排滲著血跡的齒痕,殷若恬反射動作的往後縮,怕他會給予反擊。

  以他狂鷙的性子,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御部真澄看著她,目光冷得彷彿要結冰一般。

  「我……」看著他唇上的血痕,她一顆心莫名的揪緊。

  害怕和心疼的感受在她心中交錯著。

  「如果今天吻你的人不是我,你也會有同樣的反應?」他看著她,不許她保持沉默,「回答我!」

  被逼急了,她衝口而出,「那是你自找的!」從來沒有男人吻她吻得如此理所當然,好像她是他的人一樣。

  「就憑你這句話,你就拿不回項煉。」他咬著牙說。這可惡的女人在他面前就是敢這樣任性!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的霸道語氣令她心中對那一咬的愧疚感全消,音量不自覺的加大。

  「你說呢?」

  「如果我說了你會照做,現在你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她恨透了她在氣得火冒三丈時,他仍能以看戲一般的表情面對她。

  御部真澄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在我面前,你似乎很容易生氣。」她的情緒失控令他莫名的愉悅。

  她在乎他!

  一個溫婉的女人容易對一個男人生氣,那表示出她的在乎。花叢中打滾久了,他沒道理連女人這點心思都不知道。

  她倔強的別開臉,「把項煉還我。」

  他移開腳,將它拾起,「要項煉很簡單,上車。」

  「不。」

  殷若恬生氣的轉身欲走,忽地聽到一聲熟悉而軟膩的童音。

  「媽咪?媽咪回來了嗎?」

  那聲音對殷若恬極具震撼力,她心跳加速,忽地一改初衷的動手去拉他,「你不是要我上車?走啊!」

  御部真澄對於她突然的改變覺得奇怪,他反而止住腳步。「你很善變上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奇怪?她不是一直不肯上他的車的嗎?沒道理在幾秒內改變那麼大。

  於是他思考著令她改變的原因。方纔他好像聽到一個小孩用日文叫著媽咪……看著她彷彿作賊心虛的蒼白臉色,及根本不敢對上他的閃爍眼眸,直覺的,他移動步伐欲往方才童音傳來的方向走。

  殷若恬驚慌的拉住他,「御部先生!」她急急的說:「上車吧,你今晚想去哪裡我都奉陪。」她拉著他欲往他的車子走去。

  她怎麼也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秘密!

  「去哪兒你都奉陪?」他瞇著眼笑得邪氣。

  明知道她態度的轉變一定有原因,但他不急著弄清楚,反正來日方長,當下暫且先接受她難得的順從。

  「當然。」只要他願意離開這裡,一切都好談。

  「你知道嗎?」他看著她,利眸彷彿要看透她一般,伸出手抬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顎,「一個女人主動對男人這樣說,往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我既然敢開口,就有心理準備。」她一對上他在黑暗中更顯得精明的眸子,立刻撇開臉迴避它。

  上了御部更澄的車之後,殷若恬仍有些不放心的由後照鏡想知道後頭的狀況……對於她的話,御部真澄回以一抹難解的笑意,「是嗎?」像是想印證的說:「如果我要的代價是……陪我一夜呢?」

  有趣!他就是等著看她的表情。

  殷若恬不安的坐直身子,深吸了口氣說:「我想身為國際著名集團總裁的你,不會有這種愚行才是。」

  「愚行?」他乾笑一聲,踩下油門。「男人對女人有興趣是天經地義的事,難得自己有興趣的女人給我一個機會『予取予求』,我怎能放棄呢?會放棄的人才是做了蠢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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