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也承認了。」他咬著牙冷笑。
她將臉別到一邊,不想看他。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變得狼狽不堪,覺得自己的努力完全被否決了。
「可惜!」他用力的扳住她的肩轉向自己。「被你視為踏板的男人只怕也不過是泛泛之輩,否則你不會到現在只是個經理。」
「我安於現狀不行嗎?」
御部真澄陰鷙的瞇著眼冷笑,「不,像你這樣的女人不會想安於現狀的,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會安於現狀?」他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的笑了出來,爾後將身子往沙發上一 靠,冷然的說:「開個價吧。」
「什麼意思?」她的目光轉冷,血液彷彿要凍結一般。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再往上跳。」他看著她,「當我的女人,我把殷為清押在我這裡的不動產全還給你。另外,我還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他調查過,殷為清根本是個垃圾,他侵佔了弟弟在日本的不動產,將其拿去抵押後,又把所有欠下的債務全轉到殷若恬名下。
也因此,她成了債務人,而他成了債權人,於是他們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又多了一條。
殷若恬瘋了似的對他大吼,「殷為清欠下的債務和我根本沒有關係!」如果可能,她想回日本一趟,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相信。」她根本就是冤大頭。
「那你就不該以此來和我談。」
御部真澄聳了下肩,「我一向不在乎真相是什麼,我只在乎什麼樣的情況對我有利。」他凝視著她,「一個只在乎結果的人,不會在乎過程如何,更不會去問明真相。
就像現在,我要的是你,至於得到你的方法,我就不必太計較了。」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她吸了口氣堅決的說:「結果都是一樣的——我不會是你的,永遠不會。」
她覺得今天出現在這裡根本沒意義,她和他之間的談話沒有交集。
她起身往房門走去,御部真澄並沒有阻止,只是緩緩的開口問:「有沒有興趣聽我今早才得到的一個消息?」
殷若恬不理會他,心想,他知道的消息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於是她依舊頭也不回的往房門走去,決心從此不再見他。
第七章
眼看殷若恬就要離去,御部真澄一點也不擔心。
「有關一個名叫殷觀極的三歲男孩的事,你不想知道嗎?」他的語氣懶懶的,胸有 成竹的認為她聽見後不會再移動半步。
「你……」殷若恬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他。他到底知道了什麼?「你調查我?你到 底想怎麼樣?」
他好笑的看著她,「你臉色變得很難看,到底在擔心什麼?」他起身扶她走回沙發 坐下,理所當然的說:「你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我關心一下朋友的近況,並沒有什麼不 對。」
打從來到台灣,他一直掌握著她的一切,只是這件事卻讓他知道得有些遲。
「你的動機會那麼單純?」
「就算不單純,只要你心中坦然,還怕我會查出什麼嗎?」
殷若恬仰高臉,毫不畏懼的注視他。「的確。」
御部更澄佩服的看了她一眼,很少女人在這個時候仍敢與他相對,若不是他手上有 證據,還真會被她唬住了。他嘴角揚起冷笑,敘述一件事情,「你是在預產期的第二天凌晨生下孩子,以此推算回去,你的受孕日期該是在聖誕夜左右。」
他的話令殷若恬刷白了臉,她胸口起伏得厲害,顫著唇小聲的說:「那孩子……不是你的……」
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他繼續說:「你的血型是A,而孩子的血型卻是B,巧的是,我的血型是B。」
「天下B型的男人何其多!」
「我和那孩子之間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那孩子太像他了。
「我說過,他不是你的孩子。」
「那麼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沒資格管,也毋需管。」
「你說孩子不是我的,卻又說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的話叫我很難信服。既然如此,也許一次DNA的檢驗能給彼此一個都滿意的答案。」
「不!」殷若恬不自覺的提高音量。「我說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做DNA不是 多此一舉嗎?」
他瞇著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怕什麼,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一旦作檢驗,御部更澄一定會知道觀極是他的孩子,那麼……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他知道。觀極對她而言是生活重心、是全部,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他!
殷若恬再度起身打算離開,但才站起來又被御部真澄拉回原位。
「你根本是心裡有鬼。」
她知道倔著性子和他爭下去是沒有用的,於是她擺低姿態,以半乞求的口吻說:「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給我一個平靜的生活?」
現在他們之間除了原來的問題外,又多了一個——孩子。
御部真澄緊咬著孩子的事不放,「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他要知道,也必須知道 。
御部家孩子,他絕不允許他在御部家外長大。
殷若恬深吸一口氣,道:「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話,又何必問我。」
「我對你已經很有耐心了。」他將身子往前壓,把她壓倒在沙發椅上。
她挽在後腦勺的長髮因而鬆開,披散在沙發上。
在殷若恬之前,得到一個女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易如反掌,曾幾何時,他對一個女 人需要花費那麼大的心力了?
真是笑話!
在他面前,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那樣倔、那樣有個性?他到底給了她什麼樣的默許、 什麼樣的縱容?
「你在告訴我你想放棄了嗎?」她的眼睛無懼的看著他。
「在我的字典裡找不到『放棄』這兩個字。」
「你太狂、太傲、太自以為是。」先天所佔盡的優勢已經讓他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這樣的人,她怎能希冀從他身上得到愛?
一股悲哀令她紅了眼眶。她猜測,若他百份之百確定觀極即是他的兒子,他想必會 不擇手段從她身邊帶走他。
光是如此想,她就痛不欲生了,不,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很清楚我,所以就不該逼我做絕。」
「你想告訴我什麼?」
「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看著在她眼中閃動的淚光,一股沉悶心疼的感受湧上心口。他想伸出手替她拂去淚水,可一觸及她倔強的眼神,他的手終究 停留在半空中。
為什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這這麼倔強,在別個男人面前又是另一個模樣!難道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他的痛苦化成一連串的熱吻烙印在她唇上,他反覆的吸吮,狂恣得像在宣洩什麼。
感覺到御部真澄的慾望攀升,殷若恬推著他,「別讓我討厭你!」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一路往下,悄然的來到她勻稱的大腿上撫摸。
「討厭?」他不在乎。「我不是早被你討厭了嗎?」他的手解著她胸前的扣子,大 掌靈活的往衣內探索,盈握住一隻嬌軟,手指撥弄著軟丘上的櫻峰。
「別這樣……」
「如果『討厭』是惟一能使你記住我的方法,那又何妨?」「告訴我,你想要我, 一如我對你的渴望。」他從來不否認對她的興趣。
御部真澄低沉瘖啞的嗓音令殷若恬恍若著了火一般。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回應著他 ,一步步的邁向沉淪,可是這樣的感覺她不要他知道。
「不!」她咬著唇,把臉別開。
「不?」慾望中夾帶著些許對她不誠實的怒意,御部真澄瞇著眼道:「我會讓你的身體告訴我實話。」
「你要幹什麼……」殷若恬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啊——」突來的刺痛令她攏起眉,一下子湧現的委屈和一種近似被強迫的難過令她淚流不止。
「為什麼?」驚見她眼中的淚,御部真澄有幾分的錯愕。她這模樣像在指控他的強 迫,一股翻湧而上的怒氣令他沉悶欲狂。「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如果……這是你對我最終的目的,現在你如願了。」她淚眼迷的看著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
她的話令他的怒火燃到最高點,他咬著牙,「等我玩膩了,自然不會留你!」
她感覺到他佔有的力道,不知道他在宣洩慾望的同時,可曾帶著情感?哪怕只是一 些些,抑或……什麼都沒有?
漸漸地,她的慾望被挑起,忍不住的吟哦出聲,款擺著身子,配合他挺刺的節奏。
她睜開眼,看著御部真澄在歡愛時狂野不羈性感的模樣。
她的身子終究背叛了她的理智,回應他的慾望。
這一夜她沉淪了,貪戀上他歡愛時不經意流露的溫柔……
☆ ☆ ☆
「這個地方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殷若恬收拾著行李。
路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好友。「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昨天徹夜未歸,一回來就開始打理行李,讓人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