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是個女人,有哪個女人在他面前仍能要脾氣、有性子?
就只有她能在他面前如此!他竟然會縱容一個女人到這個地步!
古月笙聽了他的問話,有幾分清醒,她努力的想否定,並擺脫慾望的駕馭,「不!你……」但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渴望我的愛,不是嗎?」他解下腰間的皮帶。
「不!」她的身子像著了火,瘋狂渴望他進一步的佔有,可是她依舊說出違心之論。
「不?」他陰鷙的扯著邪肆的笑容。「我會讓你的身子告訴我實話。」他抽出沾著情露的長指,拉下褲頭,直接以昂挺悍然頂入。
「嗯……」古月笙仰高臉,忍受他挺入時的不適。接著隨即而來的快感令她顧不得羞恥的款擺著,配合他在她體內的推送。
「這就是你的不要?」他笑得更壞。
口頭上拒絕,卻在身體上回應他前所未有的饑狂,愛液透露出她的熱情,在他的刺激推擠下不斷地滲出,甚至沾上鋼琴。
古月筆因身體的背叛,倍感受辱,淚水不禁落了下來。
驚見她的淚,傅典君的心恍若被狠狠的劃了一刀。
她在這個時候仍以無言的沉默拒絕他,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她的身體雖被他佔有,心仍不屬於他,甚至抗拒著他嗎?
憤怒的情緒忽地轉為發洩的力道,他猛烈的在她的身上衝刺,霸道的不放過她。
「啊……」她承受著他的力道,喉間忍不住地洩出高高低低的吟哦聲。
在傅典君一次次的猛然挺刺下,一股熱流忽地聚向她的小腹,頃刻間,她感到有如電擊一般,花道猛然的收縮,勾魂般的軟膩春吟轉為激昂的吶喊。
傅典君把她抱下鋼琴,讓她呈跪姿趴在地毯上,然後從後方握住她的纖腰悍然進入。
「你……」他帶給她一種全然的充塞感,讓她更能體會花道和昂挺間的契合。
在一陣猛烈的衝刺和窄窒的花道收縮後,他在她體內釋放了熱流……
***
一夜纏綿後,古月笙一直沉睡到日上三竿。
當刺眼的陽光洩入屋內,她瞇著眼看著窗外,這才慢慢清醒。
「你醒了。」低沉的男性嗓音有著她所熟悉的冷漠。
她回過頭,這才發現傅典君不知在何時已經起床穿戴整齊,正優閒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西裝筆挺的他,給人一種遙遠而生疏的距離感。
「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她拉高被單遮掩住光裸的肩頭。不知他究竟醒來多久了,方纔他一直這樣看著自己嗎?
因為喜歡看你沉睡時天真而幸福的樣子。傅典君在心裡這麼說,可是他知道,這樣的話他可能一輩子沒法子對她說出口。
雙眸透出的熱度很快的被理智覆去,他冷淡的開口,「你昨晚累了一夜,該讓你多睡一會兒的。」
想起昨夜的雲雨,古月笙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臉。「我……」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在歡愛時他驚見她眼中閃動的淚光,可見他抱她時,她有多麼不願意。
他何苦這樣逼迫一個女子?
放手吧!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古月笙搖頭,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忽然抬起頭來,「我……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以熱烈的眼神看著他,「昨天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抱著我?」那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她想知道。
「心情?」
「是以對待情人的心情?抑或只是純粹的想來場雲雨,抱在懷裡的是誰都無所謂?」
傅典君垂下了眼瞼掩飾神情,也怕看到她眼中他給不起的期待。當他再度抬起眼時,所有的情感皆拋諸腦後,他只想把彼此間的一切作個了結。
他決定放了她,也讓自己從愛恨兩難的窘困中解脫。
他邪氣的一笑,「你一向知道我是個花花公子不是嗎?更何況男人上了床,重的是腰部以下的感覺,誰又管床上的女人是誰了?」
「那你對我……」她發覺她連問問題的勇氣都沒了。
「你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嗎?怎麼,還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情婦」這兩個字再度令古月笙痛苦而心碎。她明知道傅典君這樣的男人是愛不得的,她也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一再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愛上他,可是……
愛情若是自己能左右,甚至能預防,她也不會讓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始終能在情海裡優遊自得,不受羈絆。「你……難道……難道一點都不曾……不曾喜歡過我嗎?」
「只要是美麗的女人,我當然喜歡。」
聽到這樣的話,古月笙的心都涼了。
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那些女人之一。
「女人總弄不清事實。情婦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他看著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胸口盈滿對其他女人所沒有過的心疼,但他依然狠心的說下去,「所以,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物質上的享受,只要你開口,我沒有不答應的,但是別傻得貪求其他東西。」
「例如?」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可她就是要聽他親口說。
「愛。」
古月笙眼眶中的淚終於落下,「如果我什麼都不要,只傻得要它呢?」
「那我們就該結束這場遊戲了。」是的,該結束了,在他發覺自己的心情,在他無力去挽回這樣的錯時,這一切就該畫下休止符。
傅典君從口袋中拿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張已蓋上印章的支票,「當你問我這些話時,也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將支票遞給她,「上頭的數字你自己填,我習慣讓女人自己去評估自己的身價。」
古月笙看著那張支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忽地瘋狂的拿過它欲撕個粉碎。
他先一步將它抽走,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做。
「你和我在一塊不就是為了錢?你可在這張支票填上令你滿意的數字。」
「我要的你給不起!」她的淚彷彿決了堤,痛恨他的自以為是。
「我說過,你填在支票上的數字是你對自己的估價,你只要敢填,我沒有付不出來的道理。」她低估了他,等於低估了傅氏集團的財力。
女人能在他身上得到的,除了錢還是錢,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是例外的,唯一的例外卻令他自己也亂了。不!他不能允許一個女人在心中佔有太大的空間,不能允許自己就這麼被感情左右。
他在不知不覺中許了她太多東西,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古月笙看著他,燃著怒火的眸子漸漸轉為痛苦、失望。然後她不發一語的起身穿上衣服。
「我知道你有的是錢,也沒忘了當初和你在一塊的原因。」她揚著苦澀的笑意走到他面前,「可是現在,我不想要你的錢。」
「你想顯示你和我所交往過的女人是不同的?」
「能有不同嗎?」
「那你就別再妄想你能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他把筆連帶支票遞給她,「填下你要的數字,咱們之間就到為止。」
「我不填。」她盯著他看,明知道接下來她想說的話必會被他恥笑,可她只想對自己誠實。「我的感情不做買賣。」
傅典君看著她,沉默了許久,心痛的感覺在他胸口久久不散。他想回應她的情感,可是……罷了!不快刀斬亂麻,這件事情永遠解決不了。
「你的感情不做買賣,可你卻是為了錢而上了我的床,不是嗎?」
「你……」古月笙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是不是因為這樣,我就沒有資格喜歡你?」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她這樣把心情赤裸的向他告白。
他不作正面答覆,把支票塞給她,「你要多少錢你自己填。」
「請你回答我的話。」她堅持想知道他的回答。
她知道傅典君的答案定是傷人的,但她只是要一個令自己死心的理由。
「一個情婦有什麼資格喜歡金主?與其說喜歡金主,不如說是喜歡他的錢吧?」他逼著她填下數字,「填下你要的數字,這是你應得的。你不會以為你不填,我就會多眷顧你一些吧?告訴你,我一旦對一個女人厭倦了,任對方如何委曲求全,那只會令我更加不悅!」
古月笙的心已被傷到極點,她拿起了筆,飛快的在支票上填下數字,然後把它揉成一團朝他扔去,「好,你要顯示你的慷慨、仁慈,我自然也不必客氣。」
傅典君撿起支票攤開來一看,不禁扯著笑,輕輕的一挑眉。
「怎麼?數字太大你付不起嗎?」
那是多少人努力了好幾輩子仍賺不到的金額。她知道他多的是錢,區區的一億元是不在身為傅氏總裁的他眼中的,可那終究是指商場上的交易而言,沒有人會花一億在一個情婦身上。
她知道他不可能許了那筆金額,這也只是她為自己找到羞辱他的方法罷了。到時他付不起那筆錢,她再來嘲笑他、羞辱他。
傅典君將支票交給她,不在乎的說:「我說過,支票上的數字你自己填,你敢填,我就沒有付不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