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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有容

  「我知道。」他垂下眼瞼,密長而捲翹的睫毛令一向給人陰柔感的傅典君更顯陰沉。深吸了口氣,他抬起頭來,像是已願意面對自己的問題一般。「婁靖,相不相信我有朝一日會為女人動心?」

  「基本上不相信,理論上卻該相信。」為了緩和氣氛,他開玩笑的說:「理論上不是該異性相吸嗎?為了自身安全起見,我可不希望你是個圈內人。」

  傅典君淡淡的一笑,他知道婁靖猜到了正確答案。「這是很傷腦筋的一件事。」

  「能夠真心的愛一回未必是件壞事。」他是花心慣了,可能已經收不了心,那並不意味他覺得真正的去愛一個女人是錯事。

  「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我的第一回動心還真是充滿悲情色彩。」傅典君有些自嘲的說。

  「你喜歡上有夫之婦,還是愛上了女同志啊?」

  「如果我告訴你,我動心的對象是古紫月的女兒呢?」他至今仍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為什麼當初一點警覺心都沒有?如果他早知道會如此,也許今日就不會如此苦惱了。

  上蒼還真把他整得夠徹底!

  「是她?」婁靖聽到這消息,比方才聽到他說他為一個女人動心更加吃驚。

  哎,果然悲情,而且他們父子倆的品味實在很相近啊。

  照傅典君說,他父親當年被古紫月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她不惜屢屢傷害結髮妻子的心,而造成他們父子間的心結,使得他將對於古紫月的恨延續到她女兒身上,而今他自己竟然也為古月筆動了心!

  「發現這種心情的時候,我比誰都震驚。」在好友面前,他只想誠實的面對一切。

  「那就接受吧。」婁靖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可是選擇愛一個人,可能會比選擇恨一個人好過。

  傅典君像是賭氣一般將酒一飲而盡:「可是當初我為什麼要不擇手段強逼她當我的情婦?為什麼終究利用了她需要錢的弱點羞辱她?那正是因為我要報復她母親加諸在我母親身上的痛苦,我沒有辦法忘記我媽媽所受的苦呀!」

  「把上一代的恩怨報復在古月笙身上,那有些不公平吧?」怪就只怪傅典君的「戀母情結」太深了。「我想,她自己可能至今都還不明白,你百般為難她的真正原因。」

  他默認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我對她有種近乎愛恨兩難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何不放手去愛呢?把所有的愛恨全都拋諸腦後。」婁靖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古月笙了,否則他現在不會那麼痛苦。

  「我辦不到。」他也想好好的喜歡古月笙,寵愛她,可是他忘不了太多仇、太多限,夾在愛恨中,他沒辦法選擇愛而忘了恨。「我唯一能做到的是放她自由。」他可以放棄報復,可是再進一步絕不可能。

  把她留在身邊,她不快樂,他也痛苦。放了她,其實也是給自己自由。

  「你可能會後悔喔!」

  傅典君苦澀的一笑,臉上有著淡淡的寂莫。「我不知道這樣做我會不會後悔,只知道到目前為止,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這是一向自負的他說出來的話嗎?他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議。

  以前總不明白為什麼許多人會迷惑於愛情,為什麼人在情感中總會變得軟弱、不堪一擊,可是這些他原本不屑的事情,現在都明白了。像他,不就是個為了情感,連自己以往的堅持都要輸掉的人?

  如果現在有人問他,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可怕?他想,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愛情。只要陷入愛情中,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強者。

  正當傅典君和婁靖談論著事情的時候,在他們斜後方正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陌生男子,他聽了許久,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即先行離去。

  第八章

  晚上十一點左右,古月笙才從紫月劇團回到傅典君的別墅。

  劇團有了傅典君的資助後恢復得很快,已有一流的演員陣容、一流的劇本,而古月笙則努力的學習當一個劇團的負責人,以便將來把紫月發揚光大。

  打從在法國的最後一夜鬧翻之後,古月笙和傅典君已經快兩個月沒見面了,因為,傅典君已經兩個月沒回到這裡。

  他忙他公司的事,和女星、名女人鬧緋聞,而古月笙則忙劇團的事。只有透過忙碌,把自己累得沒有時間多想,古月笙才覺得好過些。

  起碼忙得精疲力盡時她就能夠稍稍不想傅典君,不想他,她就不會痛苦。

  她強迫自己少去知道他的事,但仍躲不過媒體對於他私生活的好奇和追逐。他似乎永遠和名女人離不開。

  他說過,充其量她只是他暖被的工具,一個情婦是沒有資格管他的私生活的。於是,在她因為別的女人和他有交集而妒恨、痛苦,卻又必須沉默的時候,她只有選擇用工作來麻醉自己。

  從早上八點一直忙到現在,老實說,這已經快超過她的體力所能負荷的範圍了,可是若不這麼忙,她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在痛苦中活下去。

  走進氣派豪華的客廳,偌大的空間裡瀰漫著冷清寂寞的氣息。古月笙見四下無人,才緩緩的走向擱在一旁,鮮少人動過的鋼琴。

  她坐了下來,掀開琴蓋,隨興的來一段蕭邦的「即興幻想曲」。

  太久沒有碰樂器,這對一個學音樂的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啊!她暫且拋開心中所有的情緒,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鋼琴的旋律中。

  在最後一個音從指尖流逝時,數下擊掌聲在她身後響起。

  她回過頭,有些訝異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傅典君。理不清心裡似喜似怨的情緒,她只淡然的說了句,「是你。」

  生硬的語氣令傅典君只好以更冷淡的態度相對。「很棒的一首『即興幻想曲』。」

  他慢慢走向她,隨著距離愈來愈近,她明顯的嗅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他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短,這卻是我第一次聽你彈琴。」今夜的古月笙很美!將長髮隨意挽起的她別有一種古典的美感。

  她冷冷的說:「在你認識的女人中不乏音樂界的美女,你要聽人彈琴不是件難事。」

  傅典君撇撇嘴角,倚著鋼琴看她,「我們見面一定得這樣吵個不休嗎?」

  古月笙一言不發的站起來,闔上琴蓋打算離開。

  「去哪裡?」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已有七、八分醉意的他特別蠻橫。

  「看到你,我無法不想吵,但既然你不想吵,我只好避得遠遠的,免得惹你不快。」看見他微變的臉色,她更火上加油的說:「你不是叫我扮演好情婦的角色嗎?我現在可是聽話得很,不是嗎?」

  這倔強的女人!傅典君的怒火又有些被挑起了。

  「真要扮演好情婦的角色,你就該收起你的伶牙俐齒,把床上功夫磨精!」

  她生氣的咬著牙,「你下流!」她伸手推開他,打算上樓去。

  他又捉住她的手,將她往鋼琴上壓去,撲鼻的酒氣逼得古月笙直皺眉。

  「我下流?」他笑了,笑得既邪又壞。「那我就該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下流。」

  「我早知道了,不是嗎?」她冷笑道。

  傅典君恨透了她那挑釁一般的冷笑。

  他現在會這樣痛苦是為了誰?是誰把他逼到此刻這種狼狽的地步?他又是為了誰把酒當麻醉劑?

  他這麼痛苦,而令他痛苦的罪魁禍首竟然還如此可惡的向他挑釁!

  不可原諒!

  出其不意的,他欺上她的唇強行吻她,一隻手在她身上狂肆的游移。

  「不,不要……」她閃躲著他,討厭他這樣像在發洩怒氣一般的吻。

  他不理會她的拒絕,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拉出她上衣的下擺,輕易的卸去她雪胸上的束縛,低頭含往一邊令人垂涎的蓓蕾,反覆的吸吮,懲罰似的啃囓。

  一種莫名的快感令她低吟出聲。

  他抱起她,讓她坐在鋼琴上,繼續愛撫親吻著她——

  古月笙全身因他的撫弄而戰慄,她透過傅典君對她的撫觸,感覺到他此時心情的狂亂,在這種情況下歡愛,令她備覺不安。

  「不要?嗯?」他感覺得出她慾望急速攀升的程度。

  他的手大膽的探入她的裙內,勾下她的貼身底褲,在毫無預警之下將長指擠入她的私密處。

  「你已經濕透了,還說不要?」他將她的身子往下壓,拉開她的雙腿,繼續將沾染愛液的長指朝裡面推送。

  他可以清楚的欣賞她的羞花吸附著他的長指,回應他的情露沾上他的大掌。

  快感持續攀升,可古月笙就是不願屈服,她咬著唇,不讓令自己感到難為情的春音外洩。

  她搖著頭,雙手仍努力想推開他,可是隨著身子的沉淪,她終於忍不住扯著他的襯衫,大聲的吟哦出來。

  傅典君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古月笙身上,他喘著氣,聲音瘖啞的說:「這樣還覺得我下流?嗯?」他執意要她在他的羞辱下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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