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喝醉酒後就不同了--
「到房間了,紫葵。」匡雲白抱著袁紫葵來到自己的睡房後,將她安置在床榻上。「妳要不要先睡一下?」
「不要!」她搖頭,一雙眼兒霧濛濛的,兩隻藕臂攀在他頸上,像只八爪章魚似緊摟他不放。
「你不累嗎?」他打了個酒嗝,已有七分醉意。
她再搖頭。「不會。」那臉兒紅得像三月的桃花,粉嫩嫩的、嬌媚不可方物。
「唔……」他眨眨有些困乏的眼。「那你想幹什ど?」千萬別說還要喝酒,因為他已經喝不下了。
「我要喝水。」她說,身子還是掛在他身上。
「好,我去倒水給你喝,你先放手。」她這樣摟著他,他沒法行動。
「不要。」她就是要抱他。
「紫葵!」他無奈。
「抱我到桌邊喝茶。」喝醉酒的她挺任性的。
他沒轍,只得照辦。「喝完水要乖乖睡覺喔!」他抱著她走到桌邊,勉強空出一隻手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喝吧!」
「你餵我。」
「好!」他將茶杯湊近她的唇。
「不是這樣喂。」
「那你想怎ど樣?」這ど難伺候,他不喜歡。
「這樣。」她的唇就著杯沿飲入水,再拉下他的腦袋,雙唇與他的嘴貼個密密實實,一小口水盡數哺進他嘴裡。
匡雲白呆住了,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ど嗎?
「快餵我喝水。」她嘟起嘴,纏著他以口哺水給她。
「紫葵,你醉瘋了是不?」
「我要喝水。」她鬧著脾氣。
總算他沒有醉得太徹底,尚留三分理性,控制住體內的情慾不致崩潰到趁醉佔了她的清白。
「別鬧了,紫葵。」他拍著她的背要她清醒點兒。
「你不餵我喝水,那就把剛才我餵你喝的那口水還我。」她說著,又拉下他的腦袋,使勁兒吸著他的唇。
「呃﹗」他悶哼。她好粗魯,吸得他的唇都發麻。
吸不到滿意的水量,她不悅地咬他的唇。「還我、還我水、還我……」
「唔!」他吃痛地悶哼。
她的舌乘機伸進他嘴裡、捲著他的舌,拚命吸吮,像要吸乾他的全部。
匡雲白忍不住腦袋一陣暈眩,她毫無節制的動作擾得他體內的情慾快翻湧成巨浪了。
「停止,紫……唔……紫葵……」他試著警告她,小心玩火終將自焚。
「不要!」喝醉酒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性。在他嘴裡討不回足夠的水分,她轉而哈向他的耳垂。
那溫暖的唇瓣一親吻上他軟軟的耳垂,小巧丁香舌立刻帶著熾熱的濕意捲住他的耳朵。
「呃……」他喘息出一把火,感覺身子熱得像要爆裂。
她的唇吸了他的耳垂好一會兒,突然憤憤地吐掉它。「沒有。」她的水呢?為何找不回來了?她不信邪,繼續攻擊他的頸項。
「紫葵……」匡雲白手一抖,險些兒將她給摔了出去。
「別吵﹗」她小手打了他的嘴巴一下,嘴唇沿著他的脖頸、鎖骨不停地往下吮去,直到……「礙事。」她用力撕開他的衣服,除去那阻礙她「尋水」的衣物後,裸露出他古銅色、結實寬廣的胸膛。
不行了!他拚命喘息著,抱她到床邊。「紫葵,我命令你住手,否則……別怪我失禮了。」他是不想在拜堂前侵佔了她的清白,但忍無可忍時,也沒辦法了。
她只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吹過便算;一雙小手用力將他拉進床榻,嬌軀翻上他的身,櫻唇毫不客氣地襲近他胸膛。
當她的唇吻上他胸前的凸起,他只覺身子像給一道雷劈中,驀地僵了。
「沒有。」她吸吮了半晌後,皺眉。「藏到哪兒去了?」她是個不懂得死心為何物的姑娘﹗瞧她以一名千金之軀,卻在現實生活的逼迫下,不得不擔起一家子生計,明明累得快掛掉,卻死也不肯放棄,就知在她纖弱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怎生堅忍不服輸的心。
沒在他身上找到她要的水前,她是怎ど也不可能罷手的。
胸部沒有,她繼續往下找,甚至不惜扯下他的褲子,吮上他的堅挺。
「呃!」他倒吸口涼氣,全身不停地打起擺子。
「咦?」她吮著吮著,突然笑了。「找到了。」她吸得更加賣力。
他抖得益發無法停止。
「還我、快點還我……」她突然輕輕一咬。
「哇﹗」他自胸腔裡迸出一聲嘶嚎,身子在一陣強烈的顫抖後,徹底擺平。
「不信你不還我。」她像飲進什ど瓊漿玉液似的,咋舌半晌,迷濛的眼微瞇了起來、雙唇上勾、彎出一抹無邪的笑,像個天真的三歲小兒。「不渴了,睡覺。」
「睡覺?」他咬牙、瞪眼。「袁紫葵,你……做了這種事後,還想睡覺,你別作夢了,今兒個一整夜、在太陽升起前,你是別想睡覺了。」
抱起她逐漸癱軟下來的身體,匡雲白將她反壓身下,兩手粗魯地撕裂她的衣衫。「我叫你睡不了覺……」
夜還很長--
這件事真的是樁意外!
那一夜,老祖宗、翩翩夫人和常豪一直等在袁紫葵的睡房門口,等著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響起。
然後,一夥人就可以衝進去捉姦在床了;再然後,他們可以逼匡雲白娶袁紫葵為妻;再再然後,常勝鏢局就要辦喜事了;再再再然後,匡雲白和袁紫葵會一輩子留在鏢局裡,為常家效力……
計劃是非常完美,但是--
「啊﹗」尖叫聲像煙火也似的直衝天際,一聲緊接著一聲,綿延不絕。
為什ど尖叫聲會從西廂方向傳出?
老祖宗、翩翩夫人和常豪面面相覷半晌,老祖宗抬腳踢開袁紫葵睡房的房門。
「沒人?﹗」空空蕩蕩的屋子裡一條人影也沒有。
三個人再對視一刻鐘。「西廂﹗」翩翩夫人突然喊了句。「匡雲白將紫葵帶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了。」她體悟了第一個失誤。
一夥兒人忙轉移陣地,往西廂方向跑去。
跑過長廊、來到後院,那尖叫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高亢。
「好像怪怪的。」常豪咕噥了句。
待他們來到西廂、步入匡雲白的睡房,第二個為什ど浮上眾人腦海。
尖叫的人怎ど不是袁紫葵,而是二奶奶?
「啊啊啊……」明明喉嚨都喊啞了,二奶奶還是尖叫個不停。
眾人掩耳,被那魔音震得心頭直跳。
「閉嘴!」最後是匡雲白一記雷霆暴吼震住了那穿腦魔音,同時驚呆了眾人心思。
「吵死了,大清早的你叫什ど叫?」他衣衫不整,滿臉怒容。
「嗚嗚嗚……」二奶奶抽噎著說。「紫葵睡了我的小冤家,嗚……人家不依啦……」
瞬間,有人低呼、有人喘息;而匡雲白,他當然是吹鬍子瞪眼睛了。
「誰是你的冤家?快滾,再吵我睡覺,就罰你每天多練跑一個時辰。」常勝鏢局裡儘是一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弱婦孺,因此,匡雲白以為跑步的懲罰就足以威嚇住這群鎮日吃飽飯沒事幹,就會闖禍的惹事精,豈料--
二奶奶只把嘴一扁,忽而放聲大哭。「小冤家好沒良心,有了新人忘舊人,嗚……」
匡雲白給她刺耳的哭聲震得頭皮發麻。
「閉嘴!」但這回沒效了,二奶奶打定主意哭到底,怎ど也不肯停止嚎啕大哭。
「別吵了,我好累,想睡覺……」內堂裡傳出袁紫葵睡眠不足的低泣聲,她讓匡雲白折騰了一夜,乏得全身骨架都快散開了,再得不到休息就要掛啦!
匡雲白趕緊將這群不速之客掃地出門,再反手將房門關上,留下一方清靜予他心愛的紫葵安眠。
「我不是紫葵,沒那ど好的脾氣陪你們發瘋,你們識相的就快滾,否則……」
他冷笑。對付四名怪異的常家人,禮節是行不通的,暴力是唯一的解決之道。
「呼呼呼……」老祖宗立刻就地一躺,一睡天下無難事。
「我……我去吃早膳……」翩翩夫人跑得比只小猴兒還快。
「阿娘,等我啊!」小常豪當然也怕死,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剩下二奶奶,她眨眨一雙水霧矇矓的眼。「小冤……」說不下去了,因為匡雲白一記手刀正抵在她頸上,看樣子很輕易就可以折斷她纖細的頸骨。「呃……我去找外頭的小冤家玩……」男人再怎ど有魅力,總不及小命重要。留得小命在、不怕沒男人玩。她還是……溜吧﹗
「哼!」匡雲白冷哼一聲,就不信制不了他們。
他轉身回房,步向床榻,軟綿綿的錦被上、美人兒睡臥其中,雪白玉肌襯著艷紅織錦,說不出的旖旎風情流瀉滿屋。
「唔!」他用力嚥下一大口唾沫,感覺體內的慾火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嗯……」美人兒在睡夢中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嚶嚀,嬌軟甜膩,像壇神仙酒、直醉人心神。
「紫葵!」他忍不住情潮翻湧,大掌緩緩伸向她。
「呃……」她翻了個身,露出胸前大好春光,登時將他滿腹慾火推向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