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讓一步不就海闊天空了嗎?弗雷塞爾一笑,「我不會再拖太久了。」
就這一、兩個月也該把遊戲推向高潮了,有趣的遊戲和精采的劇本一樣不能讓內容拖得太長,否則劇中角色也會沒心請繼續演下去的。
他前些日子把一些相片交到晴藍手上,相信這些日子她一定過得很苦吧?畢竟心愛的男人懷抱中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那種痛苦大概教她痛心到了極點。
誰教她當初愛錯了男人、用錯了情呢?
只要她對聶雨愈是情有獨鍾,她就會愈痛苦。不!到目前為止她所遭受的痛苫還只是初期而已呢,只是往後所要遭受的痛苦的序幕而已。
他曾說過,凡是使他痛苦的人,將來他一定會要對方千倍、萬倍還他。聶雨、晴藍、石如,你們三個就等著受折磨吧,他為他們精心安排的戲碼才開始而已哩。
光是這序幕就很精采了,不是嗎?
沒想到聶雨有個李生兄弟還真好用!
第七章
「我不准你去!」瑪麗用力地把石晴藍拉回沙發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弗雷塞爾是個多麼可怕的男人啊!你別這麼天真地以為他真會告訴你什麼事好不好?」目前石晴藍就暫住在她這裡,一切安好就行了,她不要好友再知道些什麼會擾亂心思的事。
被男人騙已經很可憐了。
「我非去不可。」她看著瑪麗,「他還能告訴我什麼更殘忍的事呢?」她淒然苦笑,「比起聶雨欺騙我的事,一切都變得不足為道了。」可是,她一定要知道,聶雨不愛她,為什麼又接近她?接近她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晴藍,有些事何必非知道不可?你現在這樣一個人不也輕鬆自在?」可憐的晴藍已經承受大多,她不要晴藍再知道些什麼。
「我不想粉飾太平。」石晴藍再度站起來拿了皮包。「放心吧!我和弗雷塞爾約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家日式茶館,不是在『箏雲門』,在那種公共場所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
不待瑪麗把話說完,石晴藍即往外走,再待下去她們有得耗了。「我走了,很快就回來……」
第八章
一片肅殺之氣籠罩在「箏雲門」的大廳內,十來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箏雲門」高層聚集在其中。
「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這不像是門主你會犯下的錯誤 啊!」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說。
弗雷塞爾沉默不語。
「當我們捉到那搗蛋的傢伙,他以此來威脅我們時,我和詹姆幾乎傻住了,心下想他怎麼可能知道『箏雲門』機密文件的所在?想必是辭窮時用來威脅我們放了他的話,怎知 ……」其中一名部屬極盡歎惋的說,心下卻想,這「箏雲門」在這小子的掌握下未免也太久了。「門主啊!你也太不小心了。」
弗雷塞爾強硬的作風為「箏雲門」立下了口碑,可由於他作風的原故,無形中也樹敵不少,就連門內中人也有反對聲浪,只是礙於他是門主又有強大靠山而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逮到了他難得的疏失,自然有人會咬著此次難得的機會不放,以此迫他交出門主的主座。
「湯姆!你的語氣放尊重些,這是你用來對門主說話的態度嗎?」羅迪有些生氣。「也不過是個小疏失嘛!」
這條死忠狗!「什麼叫一個小流失?羅迪你有沒有弄錯?那些機密文件可是咱們犯罪的重要證據,一旦那些東西落入條子手中,咱們輕者要坐牢,重者只怕活不成了。這叫作小疏失?」湯姆冷笑,「是哦!我可不像某人有著強大的靠山可以依靠,就算被判了死刑一樣可以在外頭自在。」
「你說這是什麼話……」
就在羅迪和湯姆有一觸即發之勢時,弗雷塞爾略微地皺了眉,「不要吵了!關於這件事我會完全負責。」
「漂亮的話人人會說。」湯姆擺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三日內我會要了把機密說出去那傢伙的命,在一個月內我會找出知道這秘密的人,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轉移文件藏匿處。」
「你知道是誰把秘密說出去的?」
弗雷塞爾冷冷一笑,「湯姆,在你手上那傢伙是誰的拜把兄弟你忘了嗎?記憶不太好的人只想權、錢一把捉,『箏雲門』的未來交到這種人手上的話,我會很不安心哩!」他在大伙的錯愕中站了起來,「各位,失陪。」
他轉身離開的同時,羅迪也跟在其後離開。
出了烏煙瘴氣的會議室後,羅迪快步的追上他,「門主,你真的知道洩密的人是誰嗎?」說真的,今天的情況對他有些不利,有幾個混帳東西根本就是擺明要他下台嘛!
弗雷塞爾看著羅迪,「羅迪,你怎麼也跟那些人一樣糟了?」頓了一下,他說:「洩密者是石如,」他曾把那傢伙當心腹看,沒想到終了仍是背叛了他。
「石如?石小姐的哥哥?」自己方才怎麼沒有想到?知道機密文件藏在何處的人一定是門主的心腹,而被視為心腹的人少之又少,石如就是一個,雖然他後來因為屢次和門主唱反調而引起門主的極度不滿,又因為其妹的關係使得彼此關係更加惡劣,可他們之間曾經彼此信賴過,所以,石如知道文件藏於何處並不奇怪,而且在湯姆手中的那傢伙又是東方人,就算自己沒想起那傢伙是石如的拜把,好歹也該因對方的人種而想到石如。
「門主,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殺了石如!」弗雷塞爾瞇了瞇眼,「背叛我的人沒有該活下來的。」本來自己也沒打算讓他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只是這件事加快了他的死期罷了。
「他死了……那石小姐……」
「我說過,我會讓令我不快的人嘗到比我痛苦十倍、百倍的痛苦,晴藍的哥哥死了,她一定會很傷心。」
「也會因此而根你吧!」
「她不會恨我,她只會恨聶雨。」他冷笑,「因為是聶雨殺了她哥哥。」
「門主,你……」又是一招借刀殺人法嗎?說真的,跟在門主身邊愈久,愈覺得他是個很可怕的人,他城府之深,深不見底,他是那種下一刻要殺你,這一刻仍能和你談笑風生的人。
「幫我準備數發達姆彈,這幾天我會用到。」他回頭看了眼一臉疑惑的羅迪,然後話中有話的說:「石如曾是我的摯友外加心腹呢!既然殺他是我無可避免要走的路,我該為他選擇一個不同的待遇,是不?」之前,他不也給過石如的父親一樣的待遇?他更該如對待石如。
達姆彈——一種已被世界列為禁用的武器,它的殺傷威力不是一般子彈所能比擬的。
最可怕的是一般子彈打中目標後是直接穿膛而過,因此只要不是擊中要害大都還有救,而達姆彈在打中目標之後,它會在目標內瞬間爆炸,就算沒打中要害,傷者也會因體內大量出血而死亡。
一般的達姆彈是如此,弗雷塞爾所用的就更加可怕,因為他在子彈內添加了一種非洲特有的蠻毒,那種毒一旦進入人體,即令人痛苦得無以復加,猶如水銀侵蝕人體一般。
羅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弗雷塞爾竟要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付曾經是自己的好友兼心腹!
「門主……太殘忍了吧?」羅迪皺緊了眉。
「殘忍?怎麼會?」弗雷塞爾拍了拍他的肩,「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之後還要玩啥把戲,若是知道了。你就不會認為這樣是殘忍了。」
「為什麼不直接一槍要了石如的命呢?畢竟好友一場。」
「這麼玩有啥趣味?如果要這樣便宜了他,聶雨的事我早向日本那邊交代清楚了,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設計遊戲?石家兄妹負我大多,我豈能便宜了他們,而聶雨更讓我有種技不如人的感慨,這樣的人我更容不得他活在世上。」 他像是對羅迪講述心事一般的說,「好不容易這三人的關係能讓我設計出一套好玩又能平息我心中怒火的遊戲,我沒有辦法不玩啊!」他也曾經為了找到一個能夠迷住聶雨的女子而傷透腦筋,沒想到晴藍就是現成的。
天意!這場遊戲的形成真是天意。
看來……誰也無法阻止他玩這遊戲了,石如啊石如,你真是招惹錯人了!
終曲
夜黑風高的夜,一條黑影以無比迅速的身手一次次閃過紫外線探測燈的來回巡測。
倏地一個不小心,身形被探測個正著,霎時間警鈴大響,十幾個獄警追了出來……
「來啊,快啊!有人越獄了!先封鎖住四方出口!」
一番風聲鶴唳,人聲喧嘩之後,監獄裡的夜晚似乎又歸於安靜,相信明天的報上大概又會登出某某犯人又越獄…… 等等的新聞。一思及此,躲在陰溝排水道中的石如不覺一陣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