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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有容

  我的媽呀!她今天到底是走什麼好運?

  男子冷冷的一笑。「別人家的東西,她倒是給得挺慷慨的。」

  「不管你怎麼說,這項練我要定了。」拿人家的傳家寶她自然過意不去,可她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東西她寧可還給那個新娘,也不願因為片面之辭而隨便給人。「我可是用一部車換的呢!」

  「就幫人逃婚件事,若只是讓你損失一部車,你該拍額稱謝。」

  他正色的道:「把東西還我。」若是其他的珠寶他可以由著她,可蓮生富貴不行!!那是尹家的傳家寶,是歷代女主人相傳的寶物。且不說它對尹家的意義是什麼,就它是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手尾」,對他而言意義就非同小可。

  「不要!」

  「還我!」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他伸手要解她的項練,她卻凶狠無比的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大口。「啊!你……你咬人!」吃痛的他縮回手,萬萬沒想到拿回自己的東西會遭「牙禍」。

  「咬……咬你就咬你,怕你啊?!」眼前的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全身上下抵得過他的大概只有一口利牙了,不好好善用怎麼可以?

  那雙閃著怒焰的瞳眸和行兇後一瞬間的懊悔神情……他好像在哪看過?他瞇了瞇眼。

  「你……你看啥?」

  俐落的摘下墨鏡,他一雙漂亮的星眸犀利的瞅著她。「看逞匹夫之勇的你。」深吸了口氣,項練他待會兒再要。「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新娘藏在哪裡了吧?」余家的女兒跑了,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取消婚事,可總得把人找出來說個明白。

  其實余曉婷的逃婚早在他的意料中,一個要和他結婚的女人,即使再不在乎,就衝著她是伯父為他「精挑細選」的對象,所謂知己知彼,他便不能對她一無所知。

  余曉婷有個相戀多年的情人,可由於懦弱的性子,因此對於和自己的婚事,她一直是任由她父母擺佈的。不過,大概是他前幾天的強吻把乖乖女嚇壞了,因此才下定決心逃婚的吧?

  對於她的逃婚之舉,他真是為她喝彩啊!乖乖女也總算有點個性了。

  所以他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又的看著她和「情夫」計劃逃婚,如此一來,他才有籌碼去爭取補償。

  他的眼神十分慵懶,可在慵懶中又透出銳利如豹般的目光。很直覺的,這種人她惹不起!

  原來他有著一雙漂亮到罪惡的眼睛,之前她還當他是瞎子哩!

  「我怎麼會知道,我和你的新娘根本就不認識,會幫她逃婚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既然都給逮到了,最好誠實一點。

  「你終於承認和她是共犯了。」

  共犯?聽起來真夠刺耳的!「那……那又怎麼樣?」共犯就共犯,反正主嫌已逃得遠遠的,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樣!「新娘跑都跑了,你即使退到我這共犯也沒什麼意義。」

  他瞅著她看。「是嗎?你有沒有聽過,無魚蝦也好。」

  「什麼意思?」

  「新娘跑了,而你卻一身新娘禮服的出現在我面前,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終於弄懂他的無魚是也好是什麼意思了。「開……開什麼玩笑!」為什麼她要當「蝦」?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你的樣子像瘋子!」正常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無魚蝦也好?且不就她沒意願當「蝦」,為什麼她只是幫個陌生人逃婚就得當後補的。「我可是告訴你,你的新娘跟人家跑了,那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和我這外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別拉著我踏渾水!」開什麼玩笑!

  「原本的確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可你沒事幹啥跑來湊熱鬧?」這女人很有趣!又,雖是第一次見面,總覺得她像誰,他對她……有種特別的熟悉感。「所以這渾水不是別人拉你膛的,是你自願湯的。」

  她不快的橫了他一眼。「事情演變到這斯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她如果早知道事情那麼複雜,才不想管呢!「如果你要我道歉,那我就道歉好了。」

  「害得別人無法舉行婚禮,一句道歉就了事?」

  「要不然,要不然你要怎麼樣?」

  「賠我一個新娘。」她臉上的表情挺豐富的,很有趣!「當然,你也可以不犧牲那麼大,意思意思的賠償今天婚禮的所有損失就行了。唔……婚禮的宴席、排場,兩、三百萬該搞得定吧,當然這並不包括本人的精神賠償。」

  哇哩咧!精神賠償?他是老婆跟人家跑了而受不了刺激的精神異常了嗎?又一場婚宴兩、三百萬?他家宴客用的是金龍蝦、鑽石九孔嗯?還是擺的是滿漢全席?說到精神賠償,她才要他賠償呢!沒事撒這謊嚇她,他就不怕她壓力過大成了憂鬱症?

  「要是我兩樣都不選呢?」

  「那你覺得能離開這裡嗎?」他說的輕鬆,眼底的一抹堅定令人在不知不覺中提高警覺。

  「為……為什麼不可以?難不成你還想要殺人滅口不成?」狠狠的嚥下了口水,明明害怕得要死,又要裝成一臉無懼樣。「反正腳長在我身上,我要離開這裡你也管不著。」

  「你是可以離開,可想必不久後,我得到牢裡探望你了。」他瞥一眼她頸上的項練。「一個女人不了一條價值連城的項練而行竊,她的動機是很好理解的,不是?!」

  要賴她行竊?這個男人真的很過份,呃,從方才到現在,對於她他就是不願便直行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你想賴定我的動機我無法理解。」

  「選擇聽話,很快的什麼事都會變得很好理解。」

  他是哪根蔥?為什麼她要理解他?與其理解他,她比較想惡整他!她一生中最痛恨被人威脅了,尤其是被「有錢人」威脅。眼前這長得一臉桃花相的男人很顯然過得不錯!

  樂穎想了一下,心生一計……計謀若成功,她非但可以逃得遠遠的,而且可以小整一下這可惡的男人。

  「喂,咱們在這車上唇槍舌劍也好一會兒。」她看了一下外頭的別墅。「即使你要我聽話,好歹也給一杯水喝吧!」她要他倒杯水給她。「不給我水喝,我拒絕再談。」

  「要水喝?」想以此轉移話題?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他打了手機要傭人拿杯水出來。

  見他下車後樂穎趕緊把他那邊的門關上,快速的按下中控鎖並爬到駕駛座。

  「喂,你在幹什麼?開門!」

  在車子裡她聽不見他說什麼。她惡質的用手挖了挖耳朵,向外頭氣得臉色發青的他扮了個鬼臉後,揮了揮手,一個倒車轉彎揚塵而去。

  「Shit!」看著遠去的車子,他簡直快吐血了。

  行!她真行!到目前為止,敢公然卯上他尹棠之的人她是第一個!幫助他的未婚妻逃婚也就算了,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把車子「偷走」,還戴著他家的傳家寶!

  一天內,他連栽在這女人手上三次,三次,這種破紀錄的恥辱他想忘都忘不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膽大妄為的女人,咱們走著瞧!

  第三章

  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結束之後,尹棠之步出會議室,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秘書張廷之。

  兩人的關係之於公是上司和下屬,於私卻是長達十年的同學兼死黨的情誼,因此在處理公事時,一切得按規矩來,私底下卻是無話不談的哥兒們。

  走到辦公桌後往椅上一坐,尹棠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麻煩給我一杯咖啡,不加糖的。」

  沖好了咖啡,往他桌上擱後,張廷之問:「西城集團的併購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你幹啥一臉的不開心?」對尹棠之而言,工作就是情人,他是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西城集團一直是SNC想併購的目標之一,打從西城因投資太過,其經營者對投資的評估錯誤傳出財務問題後,SNC就一直密切注意。交涉近半年,西城終於在財務不見起色,且SNC併購的條件優越下點頭出讓。

  併購西城對尹棠之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因為西城是他尚未入主董事會前,由前董事長,也就是他父親的堂弟交涉了一年餘仍沒有結果的投資。

  在父親去世後,且自己尚未有能力入主董事會之前,公司的大權幾乎都操縱在他堂叔手上。大概是權利太吸引人,他成年後,堂叔仍握著大權不肯鬆手。

  後來叔侄不和端上檯面,在一連串的鬥爭下,他逐一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力。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心煩氣躁,你相不相信?」俊美的臉上頓現一抹令人猜不透的戲謔笑意。

  「你這話好比是在問我:我信不信太陽打從西方出來了一樣荒謬。」張廷之乾笑了一聲,「余曉婷的逃婚給你這麼大的刺激嗎?」

  瞞者瞞不識,識者不能瞞!「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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