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瑪沙拉蒂?」不會吧?!開這種車逃婚?這不會被逮回去才奇怪,怪不得他們要換她的車子開。
千萬名跑車再加上一身紗的新娘禮服,這種組台活像是要拍廣告,真的很顯目,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上了車,樂穎才發動引擎,就聽到有人在後頭大叫。「喂,在這裡……新娘在這裡!快點快點,別讓她跑掉了!」
「曉婷,回來!別任性了,回來……」
曉婷?莫非是方纔那新娘的名字?追兵來了,這麼快!油門一踩,她開著車子飛馳上路。
「快!她要走了。」
後頭大批人馬追得緊,可人的一雙腿再怎麼能跑,終是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跑車。不到一會兒的工夫,追兵的身影消失在車的後照鏡裡。
樂穎頓時覺得沒趣。「這樣就沒啦?還以為能好好的玩一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呢!」緊繃的神經一鬆,她放緩了車速,這才發覺自己開上了一條山路。
她也真無聊!以人的「腳程」,即使自己是騎腳踏車都能輕鬆甩掉,幹啥緊張兮兮的往山裡逃?
又即使她很肉腳的給逮到了又如何?她又不是那個叫「曉婷」的新娘。給逮到就給逮到,人肉鹹鹹就客隨主便了。
算了!開上山路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她少接受路人怪異的眼光。打從她一身白紗的跳上瑪沙拉蒂後,路人就把她當怪物看。
好車就是不一樣,即使是大轉彎也能輕鬆過彎,爬坡也能輕而易……咦,怎麼好像有些「力不從心」?她看了下油表……
在閃紅燈了耶!不會吧,這是半山腰,而她又一身的曳地白紗,無論是推車上山,或是推車下山都是讓人很崩潰的事。她今天的運氣真是……真是XX的好啊!
樂穎欲哭無淚的下了車,方纔她還慶幸山路行車不多哩,現在卻希望多些車子,最好願意停下來對她雪中送炭。拜託、拜託,隨便一輛都好,即使是農用拼裝車,只要不要她一坐上就拋錨,一切都好。
老天很顯然有聽到她的祈求,不但不是給她一部農用拼裝車,還是一輛走到哪兒都引人注意的紅色法拉利。
漂亮!她揮了揮手,它緩緩停在她面前,降下了車窗。
她打量了一下駕駛座上的男人。長得挺帥的,滿符台公子哥兒的形象。只是他從事按摩業嗎?或是混黑道的?否則他幹啥戴著一副遮去了半張臉的墨鏡?呃,管他是混哪一行的,重點是他願不願意讓她搭便車?
「呃,我的車子沒油了,可不可以請你讓我搭個便車?」天色暗了下來,好像快下雨,她再找不到人讓她搭便車可不行。
男人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視線盯看了一下她頸上的項練。「那就上來吧。」
上車後、樂穎發覺身旁的他似乎不大愛說話。真奇怪!一般人看到她這身打扮不都會覺得很奇怪嗎?好歹也會問幾句應景的話吧?
由於他出奇的安靜,她也不知道要找什麼話題和他聊。於是她隨意的打量一下車子的內部,訝異注意到他的車後座擱放著一件燕尾式的禮服,上頭遣別著一朵胸花。
「先生也剛參加完婚宴?」再不找話題聊,真的很奇怪,她想。
「嗯。」
這人是有語言障礙吧?回的話會不會太簡潔有力了?「你是伴郎吧?」不是伴郎幹麼穿那麼正式的禮服。
「為什麼不猜我是新郎?」冷淡的語氣裡有著惡作劇的味道。
原來這人是可以說長一些的句子嘛!「新郎?」樂穎笑了出來。「如果你是新郎,現在坐在你旁邊的該是新娘而不是我。」除非他也跟她一樣,只是個冒牌貨。
「你不是新娘嗎?」一身白紗還戴頭紗的。
真看不出來,這人還會佔人便宜。她乾笑了一聲,毫無笑意的扯動了一下嘴角,「你真幽默!」轉頭偷偷的翻了下白眼。
哼!吃人豆腐也得看對象,當心她回老本行,裝鬼嚇得他口吐白沫。
「你不信?不信我真是個新郎?」
「當然不信。」這麼聊的「笑話」還要繼續?真正的新郎就不會開車在這種飄著綿綿細雨的鬼天氣裡兜風,就算他真的有興致,身邊坐的也不會是她這助人卻助到自己落難的假新娘了。
說到這個,她沒事幹啥裝好心?
「為什麼?」
她橫了他一眼。「你看起來就不像個新郎。」這男人似乎長得挺帥的,可一臉的陰森,大喜之日哪個男人不是一臉喜氣的,除非他進行的是冥婚?
「老實說,今天真是我結婚的日子,不過新娘在前一、兩個鐘頭和情人跑了。」他一臉平靜的說,語調中聽不出任何的情儲波動,一派的淡然,彷彿敘述別人的事情,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只是鬧劇一般的婚禮,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少了一個妻子,這對他全面繼承集團的事,可能會有一些影響。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新娘在婚禮前逃掉,也不全然是不好。起碼,他有了和家族中那些老人「談判」的籌碼。那新娘可是他們中意的,威脅他假使不娶她,就不算做到父親臨終前的遺囑,不能完全繼承家族事業。
如今新娘和別的男人跑了,嚴格說來,他還是個受害者呢!是受害者就該有所補償,是不?
「跑……跑了?你的新娘和別的男人跑了?」樂穎訝異的看著他。心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一個不祥的預兆。
今天是什麼日子,逃跑的新娘有那麼多嗎?還是現在流行「落跑新娘」,怎麼她就好像聽說兩位?還是說……其實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真……真是巧啊!」外頭是飄著細雨的涼涼天氣,她的額上竟然還出了汗。
「巧?你是指我的新娘逃走了,而我卻遇見一身新娘服,行蹤可疑的你嗎?」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喂,我可不是你的新娘,別弄混了!」充其量,她不過「有可能」是助他新娘逃跑的人。
男子淡然的開口,「你知道替人做擔保的人,在其被保護人跑掉後,是要扛起所有的責任吧?」
樂穎的臉笑得僵。「現在是法律時間嗎?」什麼做保的人,又什麼是被保證人?呵呵,他們談論的話題和這個,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邊。
他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讓她心裡一陣慌亂,「那現在……新娘人呢?」她有些心虛,怯怯的問。「你……你找到她了沒有?」
「慢了一步,早跑得不見蹤影。」他仍是一臉的心平氣和,一點也沒動怒的跡象。
這個男人真可怕,怎麼他的新娘和別人跑了,他一點也不生氣?他的樣子讓她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就是你在下著毛毛雨的天氣還開車兜風的原因?」他可不可以不要三不五時瞅著她看?他每看她一眼,她的冷汗就冒出一些,感覺很恐怖呢!
「我不是這麼會揮霍時間的人。」不過是一個要和他結婚的女人跟男人跑了,他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事生氣而開著車去兜風嗎?
「比起自己生悶氣,我想,找出逃婚事件的「共犯」,要她代逃跑的新娘付出代價,這比較有趣一些,你說是吧?」他將車子轉入一條種著兩排櫻花的小道。
忽然間她的腦袋好像變得靈光,明白他方才說的保人和被保證人的關係。「那你該……該去找那個人了,我就不打擾,在這裡下車了!」她才汪意到因為緊張而沒多汪意的窗外景致有了大不同。
赫!這裡是哪裡?前面是一棟大別墅,這裡絕對不是公路!我的天……
「我正有此意。」車子開到別墅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這裡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她提高警戒的看著他,腦海中浮現的儘是社會版的可怕新聞。「你……你不是說,打算去找你新娘逃婚的共犯嗎?」
他將身子往後靠在駕駛座上,「你不是嗎?」看著她一臉愕然,他感覺到一股整人得逞的快意。
「我不是!當然不是!」她否認得極快。
「你身上穿的是我未婚妻的新娘禮服,那禮服還是我陪她去選的,豈有認錯的道理?」這禮服是名設計師為未婚妻量身訂作,可穿在她身上似乎更台適。
「新娘禮服的款式那麼多,而且有些還大同小異,也許……也許是你認錯了也說不定。」不管是不是認錯她死都個能承認!一旦承認了,那不得了!
助人逃婚這事兒是挺好玩的沒錯,可若有人追究起來,那可就不好玩了。
「喔,是這樣的啊?」
「是啊!」
男子看了她一眼。「那我家的傳家寶,我總沒有認錯的道理了吧?」看了一眼她雪白頸項上的「蓮生富貴」,一條價值近億的翡翠鑲鑽。「你脖子上的項練就是尹家送給新娘的,莫非……又是我認錯了?」
「這……這是你家的?」樂穎刷白了臉。「不、不可能吧?這可是新娘說要送我的東西耶!」嚴格說起來、這項練是她用她那部爛車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