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開得大嗎?」看了她一眼,他接著說:「我第二個沒有愧色的原因,是因為我有對你負責的打算。」昨天他先偷嘗了她的甜美,他想名正言順地吞了她。
「你……你在我胸前『種草莓』,能負什麼責?」不會是一報還一報,也要她在他胸前留下什麼吧?
別開玩笑了。
「反正我娶定你了,提前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記號,那也沒什麼嘛。」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活了三十一年,他好像第一次對女孩子動真心,有了想看看對方為自己技婚紗的模樣,和她共度一生。
愛情在他身上施了法,多金浪子的他真心想定下來了。
他相信她渴望得到他真心的心情不會亞於自己,可她硬是死鴨子嘴硬地不肯承認。既然雙方皆傾心彼此,他死皮賴臉地表達自己的感情也沒什麼不好。
想一想,在遇到她之後,他還真是性情大變,不但一改常態地大追女人,還威脅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地善盡身邊每一分有利的「資源」,怎麼也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逃開。
有時候想想,這種作法還真像是無賴,不過管他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耍無賴若能賴上一個老婆,也不枉他「變性」演出,不惜讓堂堂大總裁變色狼,讓酷哥變豬哥了。
愛情總要有人先踏出第一步嘛,是不?
只是偶爾獨處時不免感慨,多少豪門千金他看不上眼,獨獨鍾意這粗魯成性的女賭徒。
起手無回的狂情癡愛他認了,誰叫他的心管不住地叫人給上門偷了呢?
他的真情告白令童緋璇怔了好久。「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也不是笨蛋。」這樣甜言蜜語的一大串,也不想想人家的心臟受不受得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除了驚訝外,她竟然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開心!
太……太可怕了!
她努力地想一些不開心的事,把差一點揚高而洩露心裡秘密的嘴角給拉下去。「這句話你對亞梨練習了多少次啊?」一想到那個女人,她飛揚的心情很快地跌下來。
「喜歡的心情是真摯的,我為什麼要找人練習?」
她訕訕然地擺高姿態。「我又不喜歡你,你對我說這些不白說?」以前她總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可她已掩飾不了了,在獨自面對自己心情時。
原來,自己的確是很不爭氣地喜歡上香籐日真了。若不在意他,就不會對他的風流史在乎、不會吃和他有過牽扯的女人的醋。
只是,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哩。和他,她賭什麼輸什麼,如今連他曾說過的「打個賭,有朝一日你會喜歡上我」都一語成讖了,若讓他知道,那多沒面子。還有再想想,他老說他喜歡她,可天曉得他是說真的還講假的?
要她承認喜歡的心情,他就拿出更大的誠意嘍!
「不喜歡我?」香籐日真看著她。
「怎麼?不行喔?」她的話說得還真有些心虛。
「你昨天才承認的事,今天就忘了?」他哪有那麼好說話的。「你健忘,我可不。」
「昨……昨天?」天!她昨天真的說了嗎?昨天她醉得連他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事都不知道,更別說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麼。「昨天我醉了,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說的話你相信?」她的臉管不住地紅了。
「酒後吐真言。」
「那我要是在那時候告訴你,我是槍擊要犯,你也會將我往警察局送嘍?」
香籐日真有趣地回了句,「我確定你昨天沒說過你是槍擊要犯。」
那她……她真的說喜歡他嗎?天!她的損失還真不少。
「反……反正,我不記得就不算數。」
「有沒有說過,我心裡有數。」他不想再爭了。總之,她說了,且他信了,就這樣。「起來吧,一起吃個下午茶。」這房間的落地窗視野很棒,挺有感覺的。
在香籐日真轉身之際,童緋璇仍忍不住想把說過的話矇混過去。「喂!我真的沒說那句話啦!」
「你醉得對我猛叫允藍,我的確不能期待你會記得說過什麼。」
允……允藍?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呆了一下。「真巧,我也夢見她了哩!」
「你夢見她什麼?」他忍住笑地看著她逐漸泛紅的臉。
她在臉紅得快冒煙時還能凶人。「要你管!」
這種「女人話題」她才不會告訴他咧。不過,如今回想起來,那夢好像真的一樣,允藍幫她洗澡時的觸感,不太像是在做夢……
「瞧你臉紅得跟柿子一樣,不會是夢見對著你的好友大秀身材,或是洗澡什麼的吧?」他對著她曖昧一笑,然後離去。
她好像沒多提及她作了啥夢吧?那他怎會知道?
難道,昨天的夢不是夢,而是真的?
「啊,天啊!這不是真的吧……」
香籐日真在小廳裡喝著咖啡,忽然聽到從裡頭的房間傳出悲嗚聲,他莞爾一笑。「某些事實是需要勇氣面對的……」說著,他將視線投往與房間相通的入口處,俊美的臉上儘是頑皮的笑。
第八章
打從當了一夜的兔女郎之後,也不知道是穿得太清涼,還是早有感冒徵兆而沒留意,反正那天離開飯店不久,童緋璇就開始感冒發燒,一連好幾天,直到第四天燒才退了。
在她感冒的這段日子,原以為身在異鄉的她會過得很淒涼,可結果卻大出她所料,她過得還不差,因為她身邊總是不乏人陪伴,最常來陪她的就是香籐日真。
只要他沒上班的時間,他幾乎都陪在她身邊。餵飯、飲水、吃藥都是他一手包辦,他對她這樣,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其實心裡她仍是有些懷疑。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相信他是真心喜歡自己。大概是因為他從前的荒唐吧!她怕自己真心付出,但卻成為他荒唐史上的一頁,她不知會如何的傷心。
她在信他與不信他之間游移。越相處、越思索就越覺得他有他可取之處。起碼在飯店那夜她喝得酪酊大醉後,他也沒有乘人之危的佔她便宜。可見,他也許是花名在外,但仍稱得上君子。
原本,她是對他帶她去住飯店的事有些不諒解,後來冷靜一想,那天還好他考慮周到的沒貿然直接帶她回來,否則以自己一身清涼的兔女郎裝,外加一張好似「鬼打到」的大濃妝,還有如同掉入酒桶般的熏天酒氣……
想想這樣的情景若落在香籐家傭人眼裡,只怕她以後在保守的香籐家將會度日如年。
她的面子,他算為她保全了。
算了,先別想了,目前就維持這樣吧!至於未來事情會如何發展,誰又知道呢?
今天晚上是童緋璇痊癒後,香籐日真第一次帶她出門共進晚餐。在用過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後,兩人一起在街上散步。
「你在想什麼?」香籐日真發覺童緋璇從方才吃過飯後話就不多,出了餐廳後幾乎沒再開口。
「我在想……吃過飯逛逛街倒是挺不錯的。」她笑了笑。當然不可能真的告訴他,她心裡想什麼。
「是嗎?開始在我身邊感受到幸福了嗎?」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幸福?」她旋過身倒著走,面對面地看著他,然後頑皮地皺皺鼻子,「你給的幸福優惠了多少女人?」聽他那麼說,她是有些心花怒放地,可是仍忍不住攻擊他。「花心大少呢,能站在你身邊的女人何其多。」
他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她。
「所以在我面前還是收起你的甜言蜜語吧。」
「女人真奇怪,說真心話她不信,開玩笑的話卻當成箴言聽。」
「你說過什麼真心話?」
「方纔就是。」
童緋璇又要說些什麼時.有個冒冒失失的年輕男子忽地撞了她一下,害她重心不穩地跌了出去,幸好香籐日真趕忙拉住了她,將她往懷裡帶。
「沒事吧?」他有些不悅地回頭看了那冒失且無禮的男子一眼,可那人早走遠了。
「沒……沒事。」在他懷裡的那幾秒,她的心跳得好快,臉上也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她很快的和他拉開一些距離。
接下來他們故作無事地繼續往前走,不過剛才的尷尬又令童緋璇沉默下來,只是狂然的心跳還是洩露了她的激動。
「再往前你猜有什麼?」香籐日真打破沉默。
「嗯?」她抬起頭往前看。「什麼?」前面人好多,黑壓壓的,盡頭好像有很多漂亮的霓虹燈。
「再走兩百公尺左右就有個大廣場,前面有漂亮的水舞和街頭藝人表演喔。」
「真的嗎?」她對日本的街頭藝人十分感興趣。
「想看嗎?」
「想看。」
「那腳步得快些才佔得到好位置。」說著,他逕自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喂,你……」童緋璇的臉瞬間又紅了。她想掙脫,可他卻握得好緊。
這惡霸!根本是乘機吃豆腐嘛!只是,她被吃了豆腐,為什麼會咬著唇直想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