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時興起?
他沒習慣拿婚姻做為一時興起的代價,而瑋玲……她太昂貴了,他承擔不起對她的一時興起。
孟瑋玲沒有顯赫的家世,卻是他三年來不可或缺的幫手。公、私兩方面,沒有人會比瑋玲更瞭解他,娶她的念頭,不是一時興起。當然,他無法否認一開始時,是有些意氣用事,單純地想以結婚的手段杜絕悠悠眾口,免得破人認為他是個失敗的男人,連未婚妻拋棄他嫁給夏嘩的事,還是從報上的結婚啟事知道的。
但是,他沒有選擇任何女人,而是挑了瑋玲,這就顯示他下意識的認為瑋玲是最適合當他妻子的女人。之後他見識到她眼鏡下清麗嬌妍的臉容,她夢幻般的眼神,激起他心頭微疼、渴望擁有她的衝動;而她柔柔顫動的櫻唇,那溫潤濕軟的觸覺,更加深了他的慾望。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解釋他強烈想娶瑋玲的企圖心,那副像是一團火焰般吸引眾人的眼光撲過去、勾起男人慾望的狂野舞動嬌軀,幾日來不管他是醒著、還是睡著,無時無刻不在他心裡騷動、教他血脈憤張,更是他非得到她的理由。
那晚在PuB裡,她隨著熱情的拉丁音樂節奏款擺的恫體,像發光的星體,光芒耀眼得刺痛他的心。動人的舞姿,讓所有欣賞者的靈魂掙脫身體上的束縛,只剩下強烈節奏中的搖擺,更將他體內最深藏的慾念也搖擺出來。
在強烈的閃光燈下,那服帖在黑色皮衣下的動人曲線,自由舞擺出誘惑人的美好線條,但她臉上的表情,卻笑得無邪、狂野,彷彿不知道白己擁有挑撥人慾望的魅力。她似一朵舞在熊熊熾焰中的百合花,同時擁有清純和熱情,勾起男人的佔有慾。
強烈的妒焰在寧紀胸臆間燃燒,他嫉妒與她共舞的男舞者,瘋狂想要挖掉每個膽敢將眼光黏著她不放的男人的眼睛。他想要將她包起來,不准她誘人的曲線露出一絲一毫。他要獨享她,只有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身體才能碰觸她。甚至只有他的鼻子有資格聞她的味道。
這番強烈的佔有慾,是他以往三十年的生命不曾有過的,更是擾亂他這趟為期三天的新加坡之行不能放縱情慾好好享受的罪魁禍首!
不管是如何煙視媚行、嬌蹺約尤物都吸引不了他。寧紀滿腦子想的都是瑋玲。
不管是戴著笨重黑鏡框的魔鬼女秘書形象,還是清純可人的小百合,抑或是惹人慾火焚身的那團火焰,每一個都教他身體發熱、心弦震動。
再也受不了光想著她,卻見不著她、聽不到她、聞不到她了!若不是他表舅父留他過夜,他昨夜便飛回台北。
坐在奔馳於高速公路上的轎車內,寧紀視而不見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單調風景,心裡仍想著瑋玲。對她的感覺不像是單純的慾望,他們之間有著比慾望更強烈的牽繫。畢竟是三年的賓主關係,撇開慾望不談,他對瑋玲有更多的欣賞。
問題是,她對他是否一樣?
公事上,他們合作無間;但一牽扯到私事,寧紀不得不承認他表現得很差勁,像個霸王硬上弓的男人,還在上班時間侵犯她,難怪瑋玲會把他打包送出國去。
他決定再面對她時,要恢復他翩翩有禮的紳士風範,冷靜自持地要求她嫁給他,瑋玲就會知道他的認真程度,絕非是一時興起或開玩笑了。
黑色的豪華房車停在群智集團所在的智慧型辦公大樓,寧紀踩著自信的步伐走進他的王國。
然而從電梯走出來,迎面而來的談笑聲,及呈現眼前俊男倚在瑋玲桌上賣弄風情的一幕,把他所有的決定和冷靜自製都衝進抽水馬桶裡了!
「高振凱你在幹嘛!」暴躁的怒氣隨著尖銳的叫罵一衝而出,寧紀兩個大步衝了過來,一把將嚇呆的高振凱拉起,怒目而視。
「寧……董……」振凱好不容易將三魂七魄收了一些回來,面對寧紀的怒氣仍嚇的結結巴巴,全身酸軟。
「我付你錢是要你幫我做事,不是來勾引我的女人!」盛怒之下的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卻讓振凱、雯菁和瑋玲這三名聽者各自倒抽了口氣。尤其是瑋玲,無法相信自己真的聽到他這麼說。
他的女人?
他說誰啊!
「我……我沒有……」振凱拚命搖頭,大腦仍在打結。他有動老闆的女人嗎?老闆的女人是誰?他是有聽沒有懂。突然一個想法閃進腦於裡,他無法置信地瞪凸眼珠。
「你最好是沒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寧紀放開他,目光森冷的有如死神的鐮刀。「c布料的整個行銷計畫,我要在下班前看到,快滾!」
高振凱忙不迭地衝向電梯。要命!短短幾個小時叫他怎麼趕出來?寧紀分明是公報私仇整治他!
「你跟我進來!」解決了假想情敵,寧紀對膛目結舌瞪著他的瑋玲撂下交代。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倏的轉回身,投給仍桿著不動的瑋玲一個冰冷眼神,抿緊的嘴唇擲出更嚴苛的命令。「馬上!」
從來沒被他這樣凶過的瑋玲,有點不是滋味。但深諳老虎發怒時,最好不要正面衝突,只好拿起她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文件當擋箭牌,戰戰兢兢地跟進去。
寧紀就站在門口,一等她進來,立刻碰的一聲關門鎖門一氣呵成。瑋玲再遲鈍也知道情況不妙,驚愕的情緒過後,立刻產生危機意識,連退三大步保持距離。
第四章
「你天殺的是怎麼回事!」寧紀憤怒地丟開褪下的外套,扯松勒在額上的海洋色彩領帶,步步進逼不斷倒退的瑋玲。
「我有這麼可怕嗎?」他陰沉地攤出被她的態度刺傷的情緒,臉上的表情像被烏雲籠罩的天空黑的嚇人,瑋玲手上的文件咱的一聲掉到地上。
「一見我便躲得遠遠?三天前把我打包送到新加坡,現在又像是見鬼似的!我比高振凱可怕嗎?你跟他有說有笑,對我卻是這樣。你到底在想什麼?」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貼著瑋玲的耳朵大喊,她蹙著眉,不僅是噪音難以忍受,更對眼前退無可退的情勢束手無策。她夾在寧紀和他的大辦公桌之間,只怪她腦後沒長眼睛,給自己尋了條死路。
「有話好說……」她雙手擠在兩人間,隔開些許的距離。寧紀劇烈起伏的胸膛在她掌心下充滿力量。感受到他襯衫下肌膚的溫熱和彈性,瑋玲有些暈沉。
「你現在要說了?之前怎麼不給我機會說?」他冷哼一聲,眼中的冰霜化去,被兩道熾焰所取代。「我討厭你的眼鏡!」
他嫌惡地伸手替她摘去,瑋玲睜著蒙隴的眼,徒勞無功地想奪回眼鏡,反而使得自己更加深陷寧紀的掌握。
「我也討厭你把頭髮弄成這樣!」他得寸進尺地拆下她腦後的髮髻,瑋聆發出一聲驚呼,弄不明白他想幹嘛!
「嗯,這樣才像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寧紀愉悅地笑起來。任瑋玲柔如黑緞的髮絲從他指間傾瀉下來,那種觸感令他全身亢奮。
他雙手插進她發裡,固定在她腦後,鼻子埋進她發中深嗅。
「好香,好柔……」
如此深情溫柔的擁抱,令瑋玲有些失神,她可以應付得了他的蠻橫,卻承受不住這樣的眷寵溫柔,她放在兩人間的心牆緩緩傾頹。
「好美的你。瑋玲,我好想你……」他嗅著她的芬芳,擴張的鼻翼貼著她臉煩聞著她的味道。溫暖的嘴唇拂過她瑩潔如玉的肌膚,吻著她的眼睛、眉毛,她的鼻子、耳朵,最後沿著她頸部的曲線到她尖尖的下巴,到她微散的粉嫣唇瓣。
「瑋玲……」他低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情意呼喚她的名字,眼裹的熾熱光芒令瑋玲心神俱醉,情不白禁地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
寧紀悻擄丁他的紅唇,熱切地輾轉深吻。數日來的相思、渴望達到最高點,唯一的想法便是將懷襄的美女揉進體內,成為他的所有物。
他再也忍受不了沒有她了,他必須佔有她,得到她……
急切的渴望顛覆了寧紀所有的理智,他近乎粗暴地以牙齒咬著她柔嫩的肌膚,那又疼艾麻的感覺,讓瑋玲不禁呻吟出聲。但他還不滿足,他動手扯著瑋玲的衣物,焦灼的慾望讓他不顧一切……
擾人的內線電話鈴聲,穿透情慾的迷霧,驚醒了兩人。瑋玲羞憤交加地推開他,寧紀咬牙控制住體內焚燒的慾火,氣憤地接起電話。
「喂!」最好有緊急大事,否則他非得剝了瑋玲的小助理!
「董……事……長……」雯菁被他有如雷鳴的聲音,嚇的說不出話來。
「什麼事?」他惱火的發現瑋玲已經扣好衣服,冒火的眼瞪防備地瞪硯他、不禁有些心虛,語氣放緩了些。
「有……位……嗯,」雯菁停了一下,像在跟什麼人說話。「楊子逸先生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