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如果認為你的胃壁夠厚,受得了折騰,我囉唆個什麼勁兒!」他步出廚房,重重地坐在沙發上。
詩翎尾隨著進入客廳,從背包中拿出他臨去法國前留給她的金卡。「這東西還給你,我不要!」
宮本朔瞇起眼,睨了她一會兒,沒理會她伸出的手,「幾天你都沒用它?」
「我不需要。」她很傲骨的回答。
「你不知道它可以預支現金?」
「知道,但我說了,我不需要。」在她絕美的表情中有著倨傲。
「這也是你吃泡麵的原因?」宮本朔的語氣中有一股被漠視的怒意。
「讓我出去打工好不好?」她不答反問,然所問的事卻像極了炸藥引信,把宮本朔潛藏在胸口的怒火點燃。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加重音階,「情婦!你是我宮本朔的情婦!」
「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詩翎摀住耳朵不願聽他的嘲諷。
「你鬧什麼脾氣?是不是氣我沒把你當情婦對待,沒買華服、鑽戒給你?還是沒帶你去國外走走,度度小蜜月?」
他猛然站起,一步步欺近她,執起她的下巴,狠猛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個火熱的吻;若不是他依然緊抓住她,詩翎或許早已跌落於地。
「我不要那些……」她說來乏力。
「不要?哦,那一定和其他女人一樣,吵著我得多撥空陪陪你囉?」宮本朔目光冷冽,但心裡卻不停覆念著:說是呀!把女人貪婪的天性表露出來呀!
「你不要這樣,我不要你這樣對我!你可以走,永遠別回來,我永遠也不要見到你!」她被逼至牆邊,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只能瘋狂叫囂著。
「你趕我走?別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宮本朔佇立在她面前,黑眸看著她的淚容。
「那我走……」他的太過逼近令她感受到一股燃燒的熱氣在她體內凝聚,深深影響了她的呼吸。
「你可以不管鈴木洋達的死活,卻不能忽視你身為情婦的責任,我想,你應該也很嚮往才是吧!」他使勁地鉗住她的雙腕,懶洋洋地訴說著誘惑,然而眸中的寒光一如他的恨意如此的清晰懾人,震撼著詩翎的四肢百骸。
「別……啊——」宮本朔倏然深吻住她。
是她自找的!他極力否認心中對她的強烈渴望。
嘴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吻至她的胸口,溫柔取代了原有的粗魯,他結實的身軀與她細嫩的嬌軀緊密貼合,誘惑著眼前的小女人款款相迎。
詩翎任由他挑逗著,只覺得自己正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掙扎,她企圖找回自己的理智,它卻因他有如魔法般的撫觸而飄得更遠。
她的顫抖讓她厭惡,她的低吟更是令她錯愕,她討厭自己!
當他的手觸及到她柔軟的三角地帶時,她不禁一陣僵冷,害怕地大叫:「住手!我不要——」
宮本朔的嘴角掛著冷笑,眼底卻有著濃濃的慾望。「現在才喊停,未免太遲了吧!這該不會是你的手段吧!」
他殘忍的語調讓詩翎的心為之一冷,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她拚命抵抗著,「你走!我討厭你,不要碰我!」
「是嗎?如果對像換成費慕齊,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對不對?」流竄在心中的醋意讓宮本朔感到害怕,他居然嫉妒起費慕齊在詩翎心中的地位!
「你滾!你滾!」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詩翎拚了命咆哮著,但她的力氣怎比得過宮本朔,她的蠻橫動作反而更是挑起了他的怒意。
他攫住她的唇,將她的叫喊聲收納於口中,不讓她有半絲退卻的空間。一直躲在茶几下的白雪猛然躍上宮本朔的背部,以它的利爪抓著他的背脊。
突來的刺痛感讓宮本朔放開了詩翎,轉首俐落地抓起了那只不要命的白貓。他討厭貓,只因它的家人慘死的那一夜,他聽聞了一整夜貓叫聲,也因此日後他只要一看見貓或是聽見那瞄瞄叫聲,他就渾身打顫!
「找死!」
「不要傷它!我求求你。」他正要掐住貓兒的喉頭時,卻被詩翎抱住了大腿,楚楚可憐地哽咽著聲音哀求他。
「除非你答應我立刻扔了它!」他的眼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堅持。
「為什麼?」她不忍心丟下白雪呀!
「你難道不知道大樓裡是不容許養這種鬼東西!」宮本朔逼向她。
「我知道,但我會小心的,絕不讓它亂跑。」美眸緊緊鎖著他微慍的容顏,詩翎自知目前她好比是在挑怒一隻憤怒的狂獅,即使是體無完膚、屍骨無存,她也要為白雪爭取活命的機會。
「你為了它,寧願忍辱求我?」瞧她曲膝跪在他面前懇求的模樣,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嫉妒這只該死的貓。
「算我求你。」她囁嚅著說。
「算了,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只要我回到這間屋子,就不打算看見它,你辦得到嗎?」也不知怎麼地,他居然心軟了。
「我答應你,我一定將白雪照顧好,不會惹你厭的。」她哭著笑道。
他將小貓扔進她懷裡,「希望你說到做到。去換件衣服吃飯去!還有,把那些泡麵給我扔了。」說完,他走至廚房的水槽洗著剛才抓過白雪的雙手。
詩翎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又撫上自己仍然留有他味道的唇。與他的接觸總是那麼令她害怕,但她仍情願能常見著他。
☆ ☆ ☆
晚風由窗口輕輕吹送在詩翎臉上,她偷覷了眼專注於路況的宮本朔。與他相處了數天,她依然沒法子探知這時冷時熱的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她知道他不快樂。難道他真要從羞辱她之中才能求得快樂嗎?
到達了「非亞」法式餐廳門外,宮本朔下了車,也非常紳士地為她開啟了車門,最後將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弟。
「不用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吧。」她有些躊鑄躇。
「怎麼,日本麻口組的千金大小姐沒來過這種地方?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他遲疑地看著她杵在門外的僵直身子。
「不是,而是我……」詩翎拉扯著身上的運動服。
她原以為宮本朔只不過是帶她到外面隨便吃一頓而已,哪知道會來這麼豪華的餐廳,想必是他在法國吃慣了生蠔大餐,一時還不習慣日本的烏龍面或拉麵。她更氣的是既然他有計劃帶她來這裡,為什麼不事先告訴她呢?難道他就是喜歡看她出糗?
「別在意這些,只要有錢哪兒不能去?」宮本朔向來就不在意這些身外之虛華。
好吧!既然他不在意,她又何必不自在呢?詩翎深吸了口氣,抬頭挺胸地走進了與她現在的裝扮完全不搭調的法式餐廳。
才剛坐定,她便看見宮本朔頗為不悅地看著她的後方,詩翎好奇地回首一瞧,看見打扮妖艷的愛咪正向他們倆走近。「還真巧,朔,你一進門我就瞧見你了,咦!這個小朋友是誰?哦!不就是那個老是一張苦瓜臉的大學生嗎?」
詩翎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絞扭的手揩,卻不知如何應對。
「愛咪,我餓了,你別來打岔!」宮本朔不想理會愛咪,側過臉問著詩翎,「你想吃什麼,盡量點無妨。」
想不到站在一旁的愛咪卻咯咯笑道:「餓了?想必你這個小情婦餵不飽你這麼大的胃口,何苦不來找我呢?害我這幾天想你想得要命!」
詩翎聽出話中玄機,霍地抬頭看向宮本朔,原來他不是和愛咪一塊兒去法國的,那他為什麼要騙她呢?
這個想法居然讓她的心跳亂了節拍,是雀躍嗎?
「愛咪,你的廢話太多了吧!瞧,你的男伴在跟你招手了,還不快回去。」宮本朔蹙緊眉峰,轉首對侍者點了兩份焗烤龍蝦餐。
「別理他,他只不過是這幾天你不在時的代替品,既然你回來了,當然是陪你囉!」愛咪毫不客氣地坐下,彷彿賴定了他。
詩翎尷尬地站了起來,侷促不安地說:「那我走了,你們用吧!」
「你給我坐下!」宮本朔沉聲說著,「愛咪,我說最後一次,回你的座位上去。」
「朔,你不怕她丟你的臉嗎?瞧她那副生嫩的模樣,哪有人穿著運動服來這種地方用餐的,就算沒知識也要有常識呀!」愛咪說得很大聲,唯恐在場的人士沒看清詩翎的穿著似的。
詩翎羞愧地掩住臉正要逃離現場時,卻被宮本朔一把揪住手臂,他目光冷冽地瞪著愛咪,「愛咪,跟詩翎道歉!」
愛咪抬高下顎,一臉猙獰,「要我向她道歉,不如讓我給她一巴掌吧!」語落的同時,巴掌聲亦響起。
詩翎沒想到愛咪會動粗,一時沒站穩,斜倒在地,頭撞上了桌角,昏了過去。
宮本朔見狀,立即蹲下身子摟起她,「詩翎,你醒醒呀!鈴木詩翎,你別給我裝死!」拍了拍她的面頰,發現她仍無反應,他立即橫抱起她,低沉憤怒的嗓音飄進愛咪耳中,「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語畢,他快步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