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荷的心有如小鹿亂撞,他的話中……
「我想接近妳,這就是我找妳的原因,妳可 以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答案,因為只要你答應了,我們之間就不會只是「拍檔」而已, 我想妳明白我的意思。至於其它走了,我期待妳的好消息。」
在培德堅定的步伐踏出大門後,羽荷仍舊沒有回頭,她的心是憂喜參半,喜的是培 德隱含的情愛,憂的是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身體狀況,來決定這段感情的起步與否,她 到底該怎麼做呢?
星期三的午後,在這車水馬龍、辦公大樓林立的區域裡,大部分的人都在辦公室裹 處理事務。
所以這會兒,這間坐落在商業區的地下咖啡館是冷冷清清,暈黃的燈光下散發著咖 啡香,整個館裹只有兩桌客人,其中,許碧如和林訓民更是選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 來。
許碧如若有所思的盯著約她出來的林訓民,由於身為模特兒界的寵兒,她和政商界 的公子哥兒多少都熟識,只足林訓民……憑她從一名小雜誌的平面模特兒鑽到現今的地 位,大人物她是看多了,識人的功夫亦不淺,然而在幾次和林訓民的接觸中,她直覺的 感到他是個城府深沉的人,所以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主動邀她出來,畢竟眾所周知,他的一顆心都放在香 水大師連羽荷身上。
「奇怪嗎?」林訓民沉穩的看著她。
「沒錯。」許碧如點點頭並點起一根煙。
林訓民定視著她美艷的臉孔,殷紅的肩瓣優雅的叨著那根長煙,在她輕吐煙霧時, 唇瓣形成一致命圓弧,彷彿催促著他人一親芳澤獨享口中甜蜜,「妳是一個很具吸引力 的女人。」
「謝謝。」她再吸了一口煙後將煙擺在煙灰缸上,「不過,我想你找我出來並不是 為了讚美我。」
林訓民讚賞的看著她,「聽聞妳個性直率,果真如此。」
「七情六慾讓人變成一種太複雜的動物,若說話再扭扭捏捏、拐彎抹角的,不足太 浪費生命了?」
對她拐個弩暗示他直接說明來意的話,他冷冷一笑,「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 多浪費唇舌。」
許碧如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我希望妳看好自己的情人。」
許碧如明白的笑了笑,這一季的雜誌刊出培德對連羽荷大發愛的攻勢,一些代表愛 語的花卉是每犬一束的送到連羽荷家中,花店老闆艾信還表示他已經成為培德的軍師, 每天幫培德選擇適當的花卉來贏得住人芳心。
不過,許碧如雖然明白林訓民所指,她們故意裝迷糊,「我的情人有好幾個,不知 道你要我看好哪一個?」
「我想妳是聰明人,該不會打啞謎才是。再說,妳我又何必「浪費生命」呢!」
他冷笑一下。
「厲害!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反應真好,這麼快就拿我的話來壓我了。」許碧如 定定的看著他,出乎林訓民意料的,她的眸中沒有怒意卻有著濃濃的笑意。
「妳笑什麼?」他冷冷的道。
「沒有,只是,」許碧如瞟了他一眼,「我想你該知道我的情人不只培德一人,而 我和培德之間的相處之道是不能互相約束,所以我根本沒有權利看好他。」
她坦誠的表示。
「我相信依妳的魅力要困住一個男人並不難。」林訓民僵直的說。
「但培德不是普通的男人。」她聳聳肩。
「妳對白己沒有信心?」林訓民冷哼一聲。
「聽著,」她依舊笑臉對他,「妳不須對我施行激將法,從事模特兒這行,我看太 多了。我和培德認識這麼多年卻仍能相處得這座融洽,除了個性上的相契外,我們給雙 方同等的自由,在感情上互相慰藉,真要說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愉悅的笑了起來, 「或許「朋友」這個字眼比「男女朋友」來得要貼切多了。」
「是嗎?」林訓民懷疑的看著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對培德這次這樣用心的去迫一個女孩子,我很替他高興,因為 他一定是發現到連羽荷對他的重要性才會這樣做,而我呢?」許碧如再次叨起香煙抽了 一口,在迷幻的煙荔中,她性感一笑,「我也希望早日找到扣我心弦,能綁得住我這顆 流浪慣的心靈的男人。」
「妳」林訓民怒不可遏的瞪視著她。
「林先生,其實你追連羽荷也大約有兩年了吧!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她 挑高了那兩道柳眉笑盈盈的道。
「妳是什麼意思?」林訓民的眸中更現怒濤翻騰。
「培德發動攻勢只是兩星期的時間而已,而你已在連羽荷的身上花了兩年的工夫, 」她側著頭巧笑倩兮的看著他,「你害怕自己無法勝過培德是不?畢竟中法混血的培德 在女人堆裹一向吃香,再加上他俊挺的外貌與你平凡……」
「妳住口!」林訓民啞著聲音低吼。
沒錯!他的心事全被許碧如說中了,他是害怕!在得知培德向羽荷發動追求後,他 就寢食不安,他將自己和培德作了一番比較,可悲的是,在財富、外貌上,他都得退居 老二。
羽荷一向是個感情保守內斂的女子,這兩年的花卉攻勢,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 有得到她芳心的一絲一毫。
不過,他成了她惟一的友人,而這是他所自傲也是他所自恃的,他相信只要自己長 期的以耐心、溫柔以待,總有一天,她的心一定會被自己感動,可是現在卻跑出了培德 這個程咬金。
而在這幾天他親自迭各式示愛的花束前去拜訪羽荷時,他也注意到珞德送去的花被 妥善的照顧在花器中,在他倆談話時,羽荷的眼睛更是不時的飄送到培德送給她的鈴蘭 花上,他清楚的知道,雖然她一再拒絕培德,然而,她的心已經一點一滴的朝培德而去 。
這個發現,今他當時衝動的想踩爛那花語代表著「幸桶的約束」的鈴蘭,不過,他 還是恕下來了,他不能讓自己長期在羽荷面前保持的溫柔斯文形象,在一夕之間變色, 他知道自己不能嚇著她,否則她可能再也不會見他了。
「林先生,」許碧如捻熄了煙,喚醒沉思的林訓民,「我很抱歉沒法子幫你,我還 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等等!」林訓民隱忍住心中的怒氣耐心的適,「我們再談一談,妳提個條件,我 -定答應。」
「你要賄賂我?」許碧如訝異的睜大了那雙黑白大眼,在看了他半晌後,她突然愉 快的笑了起來,「天,你竟然想要賄賂我?」
「隨便妳怎麼想。」林訓民微瞠著眼注視著她,「我愛羽荷,我不准培德搶走她。 」
「哦?是嗎?」她冷笑,「你是真愛羽荷嗎:還是為的是她那價值上億,能調配出 獨一無二,在銷售市場上屢創新高的香水配方的金頭腦?」
「妳在胡說什麼?」林訓民怒氣沖沖的反駁。
「罷了,不管真愛還是假愛,反正擁有了她就擁有了財富,這人財兩得的好事,總 不該讓它從指縫間流定是不?」許碧如壞壤的朝他眨眨眼。
「妳在污辱我的人恪。」林訓民的眼中閃著騰騰怒火。
許碧如被他那如火炬般的澎濟怒意給怔愣了一下,她驚訝的發現,林訓民對羽荷的 愛意是真摯且深沉的,「呃……對不起,我想我該道歉。」
在明白他對羽荷的真愛後,她收回反諷的態度轉而可憐他,因為要和培德爭一個女 人本就不易。
雖然他的內外在條件已比平常人高了一等,然而和人中之龍的培德一比,這勝算可 能就……她搖了搖頭。
「妳是幫我不幫?」林訓民惡狠狠的看著她,他知道自己該心平氣靜的和她談論的 ,然而她眸中清楚可見的憐憫,讓他無法平靜下來,她根本已認定他會輸給培德!
「我想愛情這玩意兒得全靠自己,我不會幫你的,再說,培德現在泡在為他自己的 愛情加油,我想身為他的好朋友是不該也不能幫倒忙,是不?」
「妳……」林訓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道妳一點都不感到嫉妒?妳和培德也是 一對情人。」
「嫉妒?」許碧如聳聳肩,「或許吧,不過,正確說來,該是「感傷」才是,因為 他比我早一步找到了自己的真愛,而我不知要晃到何時?」
林訓民一時語塞,他一直以為女人是善妒的,可是她卻推翻了這個論點,甚至還帶 著祝福的態度在看待自己的情人追求其它女人的情事。
「沒事了吧,我真的得走了。」她站起了身於。
「等等,」林訓民倏地粗暴的拉她坐了下來,「妳真的不肯幫我?」
面對他突然變得猙獰的臉孔,許碧如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過,她仍強迫自己正視 著他回答,「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