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恭喜
陽光睛子
晴子的好朋友之一在這兩天生了一個小男嬰。
她是一個尋找愛情的人,也是一個堅信有一天會碰到一個愛她的丈夫,會有一個甜蜜家庭的小女人。
老實說,她碰壁了許多次,受傷過、跌倒過,但她的始終相信,讓她找到現在的幸福,晴子真的要給她拍拍手,恭喜她。
而當媽媽的人真的好偉大,她懷孕初期就頻頻有狀況,在懷孕的過程裡,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她都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安胎的。
而今,母子均安,真的好讓人好開心。
所以由她的身上,晴子也看到了一件事,相信愛情的人終究會得到愛情,相信幸福的人也會得到幸福的。
我們都要有信心,一定要當—個幸福的人哦!
這一本書的女主角就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贏得幸福的,我很喜歡她,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呃,男主角嘛,可能有人會想打他啦……
你們看了就知道。
拜。
楔子
是夜。揚川運河畔停了一艘簾幕重重的豪華畫舫,涼風襲來,兩岸楊柳發出沙沙之聲。
精雕細琢的畫舫內,就著一盞燈火,三條黑色人影輕聲的談論著。
「好,就這麼決定了。」一個蒼勁有力的男人嗓音帶著滿意的笑聲道。
「沒錯,男的,一百萬兩黃金;女的,就五十萬兩黃金,至於額外的部份,就照密約上的條件所述。」另一個同樣帶著滿足笑意的中年女音跟著響起。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個聲音帶著點調皮,比前一個女聲年輕許多,可能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兒而已。
男人又道:「既然沒問題,就早早回去準備,一切照計畫進行。」
「是啊,這日子可得挑准一點。」中年女人也附和。
「我明白。」年輕女娃兒的聲音中有著滿滿的自信。
夜色中,三條人影分別出了畫舫,而岸上已有兩輛馬車等著,男人跟中年女人同時坐上一輛馬車往東門而去,年輕女娃兒則搭上另一輛馬車往北門而行……
第一章
三個月後
響徹雲霄的爆竹聲在揚州街道熱鬧響起,一條長長的娶親隊伍浩浩蕩蕩直往近郊的「遠流山莊」前去。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紅色大轎到了山莊,一場成親大典開始了。
精雕細琢的廳堂是以珍貴的楠木建成,豪華氣派自不在話下。雙喜字兒的喜幛高高掛正中,堂外宣石疊山,輔以流水、竹林、綠柳、荷池、亭台、樓閣,遠流山莊絕非一個平凡的園林宅院。
而這場成親大典也不平凡,甚至可以說是荒腔走板。
鳳冠霞帔的新娘子孱弱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站在一旁的還不是正牌新郎,而是新郎的生死至交謝竹君。
因此,縱使廳堂上賓客盈門,但都不見笑臉,也沒有恭喜聲,而是最高品質——靜悄悄,當然,除了司禮的聲音。
但因室內的氣氛太詭譎、太滯悶了,司禮的聲音也猶如蚊蚋。
「一拜天地。」
謝竹君靦腆的轉向大門,點頭行禮,一旁的新娘子則是由陪嫁過來的丫環跟奶娘連人帶椅的扛起後,直接轉了方向。
虛弱的新娘子一點頭,整個人還差點頭重腳輕的栽到地上,嚇得觀禮者一陣緊張,驚叫聲四起。
「再來再來,快一點。」一旁的胖管家嚴羅在老爺、夫人的眼色下,連忙催促司禮。
年過半百的司禮已是滿頭大汗,他擦擦額上的汗,點點頭。
「一拜高堂。」
謝竹君嚥了一口口水,心中直將那個逃婚的好朋友咒罵個沒完,但再看看虛弱的癱坐在椅子上,任由丫環跟奶娘轉了椅子方向,面對山莊的老太爺、老太夫人及老爺跟老夫人四位長者的新娘子,他又罵不下去了。
也難怪他要逃,娶了這麼一個病入膏肓的姑娘,還能有什麼幸福可言?!
他無奈的點頭行禮,而新娘子在丫環附耳下,頭又是一點,但不知是頭上的鳳冠太重還是身子太虛了,她差一點又滾下椅子。
「啊……」眾人驚呼聲再起,個個撫胸搖頭,頭一次遇上這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婚禮,搞得他們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心跳加速的。
「夫妻交拜、夫妻交拜……」司禮喃喃低語,他覺得他自己一顆心也快跳出來了。
丫環跟奶娘再次轉了椅子,讓新娘子跟新郎官面對面。
謝竹君一拜,面對他的新娘子頭一垂,整個人突地往前仆,他嚇得急忙抱住她,這才發現她簡直輕得嚇人。
一陣風吹來,正好揚起她頭上的紅巾,但隨即落下。
可是抱著她的他卻怔住了。
他看錯了嗎?剛剛驚鴻一瞥,他分明看到一張溫柔婉約、貌美驚人的芙蓉面,無一絲病態,怎麼身子如此虛弱?
難道真如外面傳言,她是中了邪,所以需要沖喜?!
「咳、咳!送入洞房。」
司禮壓低的沙啞嗓音儘是尷尬,這輩子當了三、四十年的司禮,頭一回遇上這種婚禮,更荒謬的是代人拜堂的新郎官還抱著新娘子不放!
「謝少爺,快放開我家小姐啊。」眉清目秀的丫環小瑤也小小聲的提醒他。
謝竹君這才回過神來,俊秀的臉龐頓時紅通通的,「呃——對不起,失禮了。」
他尷尬的將柔弱無骨的新娘子放回椅上,看著她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由丫環跟奶娘將她連人帶椅的抬進了新房。
「送入洞房。」
司禮又喊,此時,坐在堂上的老太爺古修齊直勾勾的瞪著他。
「什麼?」他瞠目結舌,「可我……我只是不過代玉堂拜堂……」
「我不管,你進入新房後再去將那個逃婚的混帳給我揪回來!」古修齊氣得吹鬍子瞪眼,聲音之中有著沸騰的怒火。「當然,如果你沒將他揪回來,洞房的事,也一併由你代替。」
老太夫人陳柔的臉色也不佳,氣氛冷颼颼的,在場的每個人彷彿都感到一股寒風吹過,個個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眾人面面相覷,心有打算,待會兒的宴席還是隨便吃一吃就走人的好。
謝竹君更是沒空逗留,雖然他是王爺之子,但古家的老太爺可是開國元老,連皇上都得敬他三分呢。
他像徵性的進了新房,草草的跟新娘子喝了合巹酒,就匆匆的奪門而出了。
*
一輪明月下,「嬌艷樓」當家花魁的房裡,剛結束了一段激情的旖旎春光。
全身赤裸的古玉堂一手把玩著洪艷的長髮,她人如其名,嬌艷動人,一對渾圓飽滿的胸脯就壓在他光滑壯碩的胸膛,一條如羊奶般滑嫩的玉腿就橫跨在他那肌理分明的大腿上。
俊俏非凡的古玉堂深邃的眸光仍有著激情未退的情慾之光,而這也讓他那桀騖不馴的臉上多了一抹邪意。
今晚是他的大喜之日,但他逃了,逃得開心、逃得愉快。
雖然嬌艷樓的客人一見到他,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批評他輕狂到忘了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還到妓院尋歡。
他們更批評他的風流韻事數都數不完。
但又如何?他乃邊疆異族入侵中原時,領軍北上,將那些異族聯軍打個片甲不留,贏得大勝,讓皇上給賜封為「護國大將軍」的大英雄。
而且,年紀僅長他幾歲的皇上跟他又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兩人的風流性子相差無幾,他甚至還有個「風流情聖」的美名,所以這個婚禮,他當然要逃了,要不,生命中多了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婆娘,如何風流快活?
再說了,他的未婚妻柳紋綺從小就被告自己有婚配,所以鮮少外出,就算外出也必定以薄紗遮面,目不視其他男子,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女子。
而她的神秘也惹來諸多揣測,外傳她乃無鹽之貌,是個小眼、塌鼻、厚唇、滿臉雀斑的醜八怪,而他遲遲不肯將她娶進門,也是因為她的相貌不佳。
其實他哪知道她是不是醜八怪?
不過在那個小人兒七歲大時,他曾去瞧過她一眼,那時她長了滿臉水痘,讓他退避三舍,這七、八年來,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你很壞的,你知不知道?」
洪艷枕著他的胸膛,喃喃的低語聲將他由思緒中喚回。
他的濃眉一揚,「我壞?」
「嗯,今晚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實在不該來的。」
「我就是要來,何況,你也沒拒絕。」
他一邊說,不安分的右手也邊在她凹凸有致的胴體上來回撫摸。
她嬌笑一聲,「我的身份哪能拒絕你這個風流倜儻的大將軍?只是你不好奇你的妻子長啥模樣?她在床上也許比我還能討你歡心呢?」
他笑笑的搖頭,「不成,那個女人碰不得的。」
她更是嬌笑連連,「也有你這個護國大將軍碰不得的女人?再說,柳紋綺可是你未娶進門的妻,是你可以名正言順去碰的媳婦兒。」
「嗤,你別忘了,她是中了邪才有今兒的喜事。」
「既為沖喜,也許她已經好了,或許這會兒正在床上等你洞房,也許——還是個水當當、身材玲瓏有致的大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