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帶伶伶回別墅時,他好像聽她在電話中跟同事道謝幫她請了三天假,那麼她是出去玩了?
那小女人存心嘔他嗎?倩倩這幾天直吵著要見她,爸知道他有「妻子」的事,也口氣不悅的說這兩天將公司的事交代妥當,便要來台一趟。都火燒眉毛的這個時刻,她竟還給他跑去玩?!
「襲飛?」突然的喚喊叫住正下車的他,襲飛回過頭,就瞧見抱著伶伶的范愛華也來到任家。
「……」伶伶一見他,高興的揮動雙手就要攀向他。
他不禁放柔神情地抱過她。
見狀,范愛華又驚又愕。這個向來怕生的女兒竟主動要襲飛抱?他們也不過就上回相處過一個下午吧?這小傢伙不簡單,對帥哥特別好吶!
「如縈迴來了嗎?」她不忘問道。
襲飛轉看她,「回來?」那小女人當真出去玩?
「她的手機不通,家裡也沒人接電話,我打到她公司才知道她請假,我以為她和你出去。」
「沒有,我只知道她請假,不曉得她去哪兒。」襲飛只能含糊回答。實際上范愛華說的情形,他再清楚不過,因為——
任如縈的手機還在別墅,沒電了;她家的電話他撥過,沒人接;甚至他還來過任宅幾趟,就是沒人應門;就連任氏夫婦也找不到女兒,撥他之前給他們的手機號碼給他時,他也只能謊稱任如縈和同事出去,好安兩老的心。
「如縈也許已經回來了。」范愛華上前按門鈴。
「來了。」隨著屋裡的回應聲,襲飛心中一跳,她在家?
只聽大門咿呀的打開——
「如縈?」范愛華怔怔地看著來人,隨後驚呼,「很好看耶!你終於想通將頭髮燙直,改戴隱形眼鏡啦!」
襲飛只是挑挑眉,聲音平板的問:「請問如縈在嗎?」
耶?范愛華愣望著他,「她不就是如縈?」
「她不是。」
「我也不過做了點改變,你就不認得我?」
「別人你或許騙得過,但對我不管用,如縈——的姐姐。」
他沉穩的點破她的身份。早在學生時代,他就曾聽如縈跟朋友說過她有個姐姐,也曾無意中在街上見過她們一、兩次。
范愛華恍然大悟,「你是如緹!難怪伶伶會只盯著你看,沒要你抱,一向怕抱小孩的你,是跟伶伶疏遠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如縈呢?」
明白裝不下去,任如緹只得說:「我才回來,家裡沒半個人。」她伸手比向襲飛,「這個人是誰?」
她和如縈可是雙生子,若兩人做相同的打扮,就連她們的父母都會認錯,想不到這個不是普通帥的男子,竟沒被她唬弄過去!
「他叫襲飛,詳細的情形等一下再跟你說。」范愛華現在比較好奇襲飛……「你不可能知道如緹今天會回來吧?怎麼能一眼就認定她不是如縈?」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
「太抽像的回答了,你至少要說出我和如縈哪裡不一樣。」任如緹感興趣的跟著問。
誰知他卻懶懶地反問:「你和如縈哪裡一樣?」
任如緹與范愛華不覺錯愕互望,基本上孿生子在外貌上都很一樣的不是嗎?
沒在意兩人疑惑納悶的神情,襲飛逕自將懷裡的伶伶抱還給范愛華。
「叔叔還有事,下次再陪你玩哦。」再輕拍一下伶伶的小臉蛋,他朝范愛華點個頭後便駕車離開,不想留在這裡和任如緹討論無意義的問題。
就算孿生子,也是不同的個體,怎會一樣?更何況在他眼裡,如縈就是如縈,如何跟別人混為一談?
不過那個小女人,究竟是失蹤到哪裡去了?
第七章
良生公司職員室裡刮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只因他們公司今天來了一位陌生女子,清雅標緻得引人注目,而且她居然直走到任如縈的位於坐下。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童懷安禁不住好奇的問。
這位於可是他哥兒們的,她今天就會銷假上班耶。
她白他一眼,只管對座位旁的趙幸芝道:「這三天辛苦你了,今天有什麼工作,全交給我吧。」
這聲音……「如縈?真的是你!」難怪她從剛才就一直覺得她眼熟。
這下不只童懷安睜大眼,辦公室裡其他人,尤其是男士們,紛紛站起身將趙幸芝口中的任如縈看個清楚。
沒搞錯吧?這個佳人一頭柔順的過肩直髮,一雙沒有任何遮蔽物的眼睛水亮靈動,小臉上淡粉輕撲,迷人得緊,再加上一身貼身合宜的短裙式套裝,一雙勻稱美腿看得男人想噴鼻血,這樣的俏麗美人怎可能是那個不愛打扮,老是頂著一頭蓬蓬亂髮,毫無女人味地穿著寬大衣服加牛仔褲的眼鏡妹——任如縈?
「幹嘛?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任如縈是也。」這些男人的吃驚樣是見到鬼不成?
「不會吧?你真的是如縈?」童懷安還是一臉不信。
「虧我們還是哥兒們!」她不客氣地又賞他一個大白眼。
他這下有點信了,平白冒出來的美女總不可能說自個跟他是哥兒們,可是……「這幾天打電話都找不到你,怎麼你今天一回來上班就變得這麼美?」
「拜託!我一直都是這麼美,是你們這些臭男人不識貨。」
尤其是那個襲飛!驚覺自己想起那個她一點也不想想的可惡男人,她忙轉頭對趙幸芝說:「怎樣,站在女人的角度,我這樣還可以吧?」
「呃,很漂亮,你早該這麼打扮自己。」雖然說得由衷,趙幸芝眼裡卻藏著一抹黯然。打從如縈出現起,懷安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還說她美……
「如縈,明天老闆的生日舞會,我衷心邀請你當我的女伴。」同事小陳突然賊賊地冒出一句。
反應不慢的小柯也不落人後的自我推薦,「我比小陳高,當如縈的男伴比較適合。」
「我啦、我啦——」其他男同事見機不可失,亦競相對美人提出邀約。
只見童懷安伸臂擋在搶破頭的幾人面前,咧著嘴得意的笑說:「你們現在才搶已經來不及了,如縈的男伴,我和幸芝早決定了由我當。」
在場男士不禁一片嘩然兼懊惱,都怪他們以前沒看清任如縈的「真面目」,否則也不會眼睜睜讓這難得親近美人的大好機會,硬生生被她的哥兒們童懷安截去。
任如縈才想問童懷安,她幾時答應當他女伴時,趙幸芝輕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接起桌上響起的分機電話。
她馬上拿起話筒,也因而遺漏趙幸芝變得落寞的神情,專心聽著話筒裡傳來的聲音。
「你這三天跑去哪?手機都打不通。」
「如緹?」任如縈訝喊,沒發現公司裡的男同事還在欣賞她講電話的神態。
「我昨天回來,襲飛和愛華姐來找過你。」
襲飛?她柳眉一蹙,「那個姓襲的我不認識。」
「愛華姐都告訴我了。可是沒想到爸和媽這麼有眼光,將你出租給條件一等一的男人當新娘。」很想可憐自家姐妹,可是一想到如縈知道自己被天才爸媽租掉時,肯定氣得七竅生煙的情形,她就是忍不住想調侃。
「啐!沒同情心的傢伙,淨在那兒說風涼話。」
「沒辦法,忍不住。倒是那個襲飛一眼就認出我不是你,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眼就認出?瞧她差點就教襲飛兩字惹得忘記她和如緹是雙生子。不過……「他哪需要怎麼認定?在他眼裡,我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醜八怪,見到美美的你,當然會一口咬定你不是我。」
任如緹頗感詫異,如縈怎會說得咬牙切齒的?
同樣詫異的還有在瞄任如縈講電話的那些同事,她說的這段什麼「你呀我的」的話,好像有些難懂。
「你的話怪怪的,可不可以說清……」
「抱歉,我有外找,晚點再打給你。」聽見同事喊她有訪客,任如縈沒再多講的掛上話筒,才站起身,卻發覺同事們的視線早已全定向門口,她狐疑的轉過身,心頭硬是震驚得撞亂節拍。
「他不是……那天在夜市的那個男的?」童懷安滿腹的好奇又被站在門口的襲飛挑起,前幾晚他可是在自己面前扣著如縈就走哩!
沒有回答他,任如縈微微凝眉,暗做個深呼吸後,在襲飛氣勢迫人的盯望裡,挺直背脊迎上前去,「到公司外頭談吧。」
※ ※ ※
「你沒錢買布料多一點的裙子嗎?」
兩人才走到無人的迴廊邊,任如縈身後便猛然拋來這句,害她險些絆到自己的腳跟跌倒,但她卻硬是忍下浮動的火氣,回身燦然一笑。
「我一向都這麼穿的,襲先生有意見嗎?」
襲飛右眉微挑,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的問:「這三天你跑哪裡去了?」
「你真健忘,昨天我們才見過,我才回來不是?」她又沒說自己是任如縈,幹嘛跟他說她賭氣地跑去燙直頭髮、做眼睛雷射手術,然後不想受他打擾的在一家旅社裡狠狠睡他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