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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嚴沁

  「你外向活潑,周寧卻深沉內向,你們怎可能合得來?」蕭邦也有聰明的時候。

  「女孩子的友誼不是你能懂的。」曉芙說:「除了雋之,我最相信周寧。」

  雋之忍不住再皺眉。

  「周寧還對你說過什ど?」雋之問。

  「沒有什ど啊!她只為我分析目前的形勢,」她頑皮的眨眨眼:「我知己知彼而已。」

  蕭邦不明白,一個勁兒追問。

  「什ど形勢?什ど知己知彼?」

  「這是秘密,怎能讓你這傻人知道?」曉芙很不客氣。

  「傻人?我是傻人?」蕭邦叫起來。

  「不要過分,曉芙。」雋之警告。

  曉芙吐吐舌頭,果然不敢再講。

  「看你,只肯聽大哥哥的話。」蕭邦說:「除了唐健和雋之,你眼中也該有其它異性啊!」

  「其它人不夠好。」曉芙直率。

  「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甚至還沒睜開眼睛看一眼。」蕭邦直叫:「真冤枉。」

  「我為什ど要看?」她說。

  「免你將來後悔。」雋之平靜的說:「不多看,怎能認識更多人的長處?」

  「有這必要嗎?」曉芙盯著雋之:「你不是眼中也只有湯恩慈而不看其它人?」

  「錯了。我看很多人,」雋之臉紅,很勉強的說:「恩慈只不過其中一個。」

  「情有獨鍾?」曉芙狡黠的。

  「不要講雋之了,他臉皮薄。」蕭邦還打圓場。他完全不知道,雋之才是他最大的情敵。

  「明知他心中對恩慈情有獨鍾,就不必提啦!」

  曉芙臉色變了,賭氣的不再講話。

  叫的菜陸續送上來,他們開始吃,但氣氛—直不很好,主要的是曉芙,一直沉默不再出聲。

  「曉芙,為什ど不說話?」雋之問。

  他心中自然明白是蕭邦講錯了話。

  「你們說就行了。」曉芙不高興顯現在臉上。

  「真生氣了?」蕭邦開始不安:「剛才我講錯了話?」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曉芙沒好氣的。

  「曉芙——」

  「別叫我,」曉芙不給他好臉色:「否則我更氣。」

  蕭邦只好把求救的眼光轉向雋之,這英俊的大男孩在心上人面前一籌莫展。

  「曉芙,不能沒有禮貌,」雋之提醒:「蕭邦是客人,你是主人,不要忘記。」

  「他總愛胡說八道。」曉芙瞪眼。

  「從現在開始,我什ど都不說,行了吧?」蕭邦非常肯委曲求全。

  「不行,你已經說了。」她說。

  「不能再刁蠻。」雋之搖頭:「曉芙,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

  「誰叫他惹我?」

  「蕭邦也沒說什ど,你太敏感。」雋之溫和的搖頭:「這樣吧!一會兒你們找個地方坐坐。」

  「你呢?」她立刻問。

  「我回家,明天跟你一起送蕭邦。」他說。

  「不——我寧願去你家坐坐。」她想一想:「反正周寧不在,今夜我也不回家了。」

  「求之不得。」蕭邦大喜:「我們可以談通宵。」

  「胡說。雋之生活最規律,你不許亂來。」她白他一眼。

  「隨便你,只要你不生氣就好了。」蕭邦說。

  「誰有空生你氣?」說完,她笑了。

  「好了,好了,重見太陽。」蕭邦大喜:「就這ど說定了,我們到雋之家挑燈夜談。」

  「這全是雋之的面子。」她說。

  小勤鼠書巢  Luo  Hui  Jun  掃瞄校對

  第六章

  蕭邦回美國之後,雋之的生活也恢復正常。

  獨居慣了的人,到底不習慣屋子裡有另一人,現在他覺得無拘無束了。

  可是在公司,他還是小心翼翼。他一直懷疑周寧在監視他,打探他的消息。

  「李先生,今天不去見湯恩慈?」她又進來了。

  他看她一眼,沉默著。

  「或者去看看曉芙,她患了感冒。」她又說。

  「嗯,」他不看她,依然埋首公文。

  她覺得沒趣,訕訕的走出去。雋之暗笑,大概就這樣對付周寧才行,周寧——真和曉芙那?好,要出賣他的消息給曉芙?周寧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呢?

  快下班的時候,周寧又走進來。

  「你若沒時間,我可以替你買束花帶回去。」周寧微笑,非常體貼的樣子。

  「謝謝,我自己會做。」他冷淡的搖搖頭。

  「你要真做才好。」她笑得曖昧;「否則曉芙怪我沒替她通知。」

  雋之忍不住抬起頭望著她。

  「你為什?對曉芙那?好?」他認真的問。

  周寧呆怔一下,然後又笑著反問:「為什?我不能?」

  「你自然是能。但——我想知道為什??」

  「沒有理由。我喜歡她,我們是好朋友。」她說。

  「好到願意離開家,另外花錢租房子陪她住?」

  「我自己也想獨立一下。」

  雋之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你——懷疑什??」她沉不住氣了。

  「我說過懷疑?」

  「你臉上的神情分明這?寫著。」她臉色不好。

  「你疑心太重。」他不置可否。

  「李先生,你可是懷疑我有企圖?」她臉色變了。

  「我沒說過,是你說的。」

  「你——」她彷彿在生氣。

  「回去吧!不要胡思亂想。」他說:「你替我問候曉芙。」

  「那是說——你不去看曉芙?」

  他沉默。

  「你去湯恩慈那兒?」她問。

  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吧?

  「你要知道這些事做什??」

  「我替曉芙不值,她對你全心全意。」她有點狼狽。

  「曉芙自己並沒有這種感覺。」

  「誰說沒有?她只是不講出來。」她勉強的。

  他想一想,慢慢說:「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是不能解釋的。」

  「可是你太偏心了,人家是專程為你由美國來,離鄉背井的,而你卻把人家冷落在一邊。」

  「我有工作,有私人生活,就算冷落也是沒法子。」他淡淡的笑:「我並沒有要求她來。」

  「你的心真狠,又殘忍。」她非常的不開心。

  「其實,大家心平氣和,相處不是更好些?」他說。

  「我是心平氣和。她也硬硬的。

  「你太偏激,又尖銳。」他搖搖頭:「也許我不善於處理感情的事,但我可以慢慢學,總有一天學會。」

  「你嫌我多管閒事?」她又沉不住氣。

  「回去吧!我還要做點事,」他說:「請順手把門關上,我希望沒有人打擾。」

  她不得不走出去,非常的憤憤不平。

  她真對曉芙這?好?

  玻璃窗外,周寧砰砰碰碰的還在生氣,十分鐘之後,她知道沒有用,於是離開。

  李雋之並不真有事要做,只是打電話給曉芙。

  「哈羅?周寧或雋之?」她愉快的。

  「雋之。你感冒了?」他關心的問。

  「小意思。趁機不上一天班而已。」她笑。

  「我還以為好嚴重。」他也笑:「能不能出門?」

  「當然。白天我要上班的。」

  「那?——限你五分鐘出門,立刻到我家來,」他說:「而且不許留下紙條,不許告訴周寧你的去處。」

  「為什??發生了什?事?」

  「沒有。我只是不想讓她知道!」他認真的說:「她是外人。又是我的秘書,我不想她連我的私事也知道。」

  曉芙呆怔了一下,然後答應。

  「好。我明白了。五分鐘之內我一定離開家。」

  「你明白就最好。」他說:「誰先到誰先等。」

  他去買一盒花,蘭花。他想蘭花適合曉芙,然後開車回家,心情十分暢快。

  這個樣子,他是否可擺脫周寧的監視?

  回到家裡,曉芙已經在了。她穿得厚厚的,鼻尖紅紅,很是可愛。

  「真是感冒呢?」

  「大傷風而已。」她笑:「抹了兩盒紙。」

  「沒遇到周寧?」他問。

  「怎?會呢?放下電話我三分鐘就出門,她不能這?快回來。」

  「那就好。」

  「不是她惹火了你?」她孩子氣的問。

  「平時,你們在家常談我的事?」他反問!

  「講得不少。她講你一天的事,我呢!講你以前在美國的事,反正總是閒聊。」她坦率的。

  「曉芙,我和你是青梅竹馬,是自己人,情同兄妹。但她——是外人,尤其是我秘書,不能讓她什?都知道,這樣我怎能做事。」他說。

  「怎??她態度不好?她為難你?」

  「變成了沒有分寸。」他搖搖頭:「非公非私的,在公司裡我怎?管她?」

  「我明白了,」曉芙極聰明,一點就透:「以後我不再出聲就是。」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一定要跟她住?」

  「我們很合得來,真的。而且要我獨自負擔房租不行,我現在做地勤工作,薪水沒有空勤時那?多。」她說老實話。

  「我認為你還是住我這兒比較適合。」

  「搬回來?」

  「不想?」他望著她。

  「不是不想,我不好意思對周寧開口。」她播頭:「人家為我可以離開母親搬出來,我不能出爾反爾。」

  「其實——」雋之想一想,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什??為什?不說?」

  「很難說,我只是懷疑,不能證實。」

  「別底是什??不要令我心癢難受。」她叫。

  「我覺得這?搬出來住,是她在利用你;而不是幫你、陪你。」他終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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