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莫名其妙的臉紅,黑肱逵這才察覺他方纔的舉動惹得她有多麼尷尬。
幸好她是他名正言順的皇后,他就算看遍了她的身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這麼想,黑肱逵就更加放肆地瞅著她瞧。
她害羞時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將她的花容襯托得更嬌美。
他的性子是冷淡了些,可他知道自己並不討厭她,因為他若是討厭她,就不會再踏入鳳霞宮一步,更遑論是擔心她會餓著而布下圈套,令她自動自發地進食。
他冰冷的心似乎因她而漸漸地溫暖了起來,臉上那層冰霜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
既然自己確實不討厭她,而她又是他的皇后,他就不需再和她保持距離,他有權親近她。
「過來!」他還是學不會溫柔。
「咦?」明昭玥不懂他的用意。
「朕要你過來。」
不用黑肱逵再說第三次,明昭玥挪身到他的身邊。
她會這麼乖乖聽話是因為她想要待在他的身旁,尤其這次不用她大費周章地死纏爛打,她當然要好好地利用,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反悔了,那她可就苦無機會接近他了。
黑肱逵在她靠近時突地出手將她擁在懷裡,這次他放輕了力道,避免再度弄痛了她。
「你好脆弱。」在他的眼中,她就像是易碎的陶娃娃,一個不小心就會打破她、弄壞她。
脆弱?她會脆弱嗎?這似乎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有人這樣說她。
「怎麼說?」她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不過才稍一使勁就弄疼你了,這不是脆弱是什麼?」
黑肱逵故意靠在她的耳後輕說,目的便是要挑逗她,讓自己的氣息惹得她全身燥熱、輕顫連連。
他溫熱的氣息令明昭玥無法遏止地戰慄。
「皇上……」
她想要出聲反駁,可卻發覺一開口聲音就嬌媚得不像她自己,其中還夾帶著沉重的喘息聲。
他輕嚙著她小巧的耳垂,原奉環住她的雙手不得閒地滑入她的衣裡,探索著她的奧妙。
黑肱逵雙手所到之處都帶給她莫名的歡愉。
她彷彿化成了一灘水,全身無力、柔若無骨地偎靠在他的懷裡。
「皇上……」此刻的她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僅能依照身子的本能慾望,隨著黑肱逵的帶領品嚐男女情事。
他轉過她的身,迫不及待地擷取她口中的蜜汁。
她的甜蜜有如湧出的甘泉,是那樣地清新甘甜,一點也沒有令人作嘔的胭脂味。
他不停地在她身上點燃情慾之火,慾火焚燒她的理智,燒燙了她的身子,熱烘烘的身子需要彼此燃燒以求解脫。
黑肱逵難以克制自己的慾望,他想要她想得全身都泛疼了。
「朕要你!」在與她結合的前一刻,他既像宣誓又像提醒告知地說。
夜越深,房中的旖旎春色益發美麗……
☆
回想起昨夜的纏綿,明昭玥就心中甜蜜蜜,整日笑開了一張臉對人。
「娘娘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喔!」風兒也感染了她的喜悅。
「那是當然。」明昭玥歡喜地回答。
她和黑肱逵的關係能更進一步,這可是好事一件;而且她和他也彼此喜歡,她當然感到非常開心。
「皇上昨晚在鳳霞宮過夜,娘娘的心情當然好羅!」月兒取笑地說。
其實知道黑肱逵和明昭玥有這麼好的進展,她們都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好啊!月兒你竟敢取笑我,你是不要命了嗎?」明昭玥紅著臉嬌嗔。
被褥上沾染了血跡,那是她昨夜和黑肱逵圓房的鐵證,恰好在整理床榻時被她們瞧見了,因此不必宣揚,她們猜也猜得出昨晚寢宮中發生什麼事情。
「月兒哪敢啊?」她那表情卻像是沒有什麼不敢的。「娘娘有個皇上夫君,月兒說話要是稍有不慎,人頭馬上就落地了。」
她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畢竟,她瞭解明昭玥並不是殘暴不仁的人。
「好啊!你就欺負我不敢。」
一旁的霽兒閒得發慌,當下也跟著攪和進去,加人她們的談話。
「還不是仗著娘娘宅心仁厚,不會動不動就砍人,所以月兒才敢造次,取笑娘娘。」
「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竟然還火上加油,你是恨不得我丟了腦袋嗎?」月兒覺得霽兒實在是不安好心。
「你自己都不怕丟腦袋了,我怕什麼呢?」反正腦袋是月兒的,又不是她的,她根本就不必怕。
「你……」說不過霽兒,月兒氣得說不出話。
霽兒得意洋洋地抬起下頷笑著,更令月兒氣得牙癢癢的。
「好啦!你們兩個別吵了,再吵下去就誤了娘娘梳妝打扮的時辰了。」風兒出聲打斷了她們的鬥嘴。
鬥鬥嘴雖有益身心,可要是誤了工作,那就不太好。
「是!」霽兒和月兒只得暫時擱下個人恩怨,專心替明昭玥打扮。
「娘娘,等會兒要做什麼呢?」風兒先詢問明昭玥的打算,這樣她的心中才有盤算,並能事先替她打點妥當。
明昭玥偏過頭想了想,考慮自己待會兒該做什麼。「我要去找皇上。」
聽了明昭玥的回答,她們全都傻眼了。
上一次去找皇上,結果卻發生了那件窘事;這次若又去找皇上,不知還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
為了避免再有事發生,她們都覺得明昭玥還是不要去找黑肱逵的好。
「皇上國事繁忙,娘娘還是不要去打擾皇上的好。」
「我可以下去找皇上,可皇上要來鳳霞宮。」這是另一種變通的方式,明昭玥覺得只要能見到黑肱逵,那麼是她去找他,還是他來見她,她都無所謂。
她們快要暈了。她們只是小小的奴婢,哪有辦法請得動皇上。
「幫我打扮得漂亮一點,這一次我絕對要扳回之前丟的面子。」她今天要美美地踏出宮門,讓大家知道她上次只是小小的失誤。
她的心意已決,她們除了照做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
那次的盛裝出了大糗,是以這次明昭玥便選擇樸實一點的裝扮:可對黑肱逵來說,她現下的打扮雖不像之前那般誇張,可也算是盛裝了。
她出了寢宮都是這麼華麗的裝扮嗎?
她那張清秀的臉又塗上令人作嘔的脂粉,一頭烏黑的秀髮盤成了髻,上頭同樣插了金釵、玉簪;那一身鵝黃絲衣上頭,不可免的又是繡工精緻的百蝶繡。
他仔細地將她從頭看到腳,最後失望地垂下頭,不再看她一眼。
當她出現時,黑肱逵熱切地打量她,令她滿心歡喜,還以為經過昨夜,他對她的態度已經大大的改變。怎知,他在看了她一眼後,仍是像往常一樣,移開視線冷淡地待她。
頓時,明昭玥有滿腹的委屈。
她這麼費心打扮都是為了他,結果他還是沒將她放在眼裡,他的眼中永遠只有那一堆奏章。
實在氣不過,明昭玥上前掃落了一桌的奏章、筆墨。
見她撒潑,黑肱逵氣怒地拍桌。「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的眼中只有這堆奏摺,根本就沒有臣妾的存在,難道說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不上它們嗎?」
其實她並不想這麼做、這麼說的,她只是一時的氣不過;只要他肯哄她幾句,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黑肱逵是不懂明昭玥的心思,但是就算懂了,他也不可能會好言哄她,只因他不懂該如何哄女人。
「在朕的眼中,現在的你就是不如它們。」
「我不如它們?」她指著滿地的奏章,咬著牙問。
明昭玥沒有聽出黑肱逵話中的涵義,他說的是現在的她,而不是過去的她,未來的她。
「沒錯!」
她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更不敢相信在他的眼中,她的地位竟是這般地低賤;也許該說,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既然你的眼中沒有我,那你昨晚和我在一起又算是什麼?」她的心好痛,想起昨夜的歡愉,再和他今日的冷然相較,一切是那麼地諷刺。
原來留戀兩人纏綿的只有她,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而她竟還傻傻地以為他和她之間已經不一樣了。
比起她的熱情,他還是一樣地冷。
「昨夜的你是個懂事的小家碧玉,反觀今日,你卻像個罵街的潑婦一般,令人不敢領教。」黑肱逵很難得地發火,話也比平常還多。
「我像潑婦?!」明昭玥委屈地落淚。「我現在很懷疑,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我若是選個愛我的人,今日就不用受這種罪,也不用每天看你的冰臉過日子。」
她真的是選錯了,可如今後悔已來不及,她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
聽見她那像是後悔的言語,黑肱逵滿心不是滋味。
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竟然還想著過去的事。
「既然你不想看朕的臉,那你大可不要再出現在朕的面前。若是你願意,你還能回頭去找我的皇兄們。」他氣得口不擇言。
明昭玥傻了,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得出這種話,這不但是侮辱她,也侮辱了他自己和他的皇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