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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念眉

  「唔……」有種甜甜的味道在金雀兒舌尖漫開,她舔了舔,隨即被他靈活的舌纏繞,在溫柔與狂野交雜下,輾轉吸吮、輕咬。

  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氧氣好像快被他吸光,而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吸到氧氣,她覺得意識漸漸遠離了她。

  范羿行不斷加劇攻勢,深深地吸吮纏弄著她的粉舌,心知肚明她不是吻技高明的情場老手,但,每當他的舌尖輕觸她的時,她便害怕地上卷或左偏、右移,原是要逃避,但對他來說反成為一種青澀的挑逗,惹得他一再猛攻追纏,無止盡地深吻,直到他吻破她的唇,她驚醒呼痛,他才放開她。

  她貪婪地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氣,一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樣子。

  「你怎麼了?」兩片紅艷的唇瓣已然脹腫,提醒著自己的惡行,看著看著,他竟沒有愧疚感,反倒更加壓抑不了體內狂囂的慾望。

  「我……」金雀兒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氣都吸光了……還問人家怎麼了!」拚命壓抑那股被他逗弄後的激情狂潮,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出口。

  「我去洗澡了。」輕輕推開她,他倉卒的站起,離開小客廳的腳步顯得十分急促。

  「就這樣而已嗎?結束了?」有些意猶未盡,更有些難以置信,她對著他的背影困惑問道。

  「范范!」任憑金雀兒怎麼喊叫,他就是沒再回過頭來,更沒回答她。

  一會兒後,淋浴完畢的范羿行覺得客廳安靜得出奇,「雀兒?」當他納進客廳一幕時,不由得輕喟出聲。

  本還擔心她仍生著自己的悶氣,沒想到她早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雀兒,要睡覺到床上睡。」他輕搖了下她。

  金雀兒嚶嚀了聲,在沙發上蠕動一下,浴袍沿著胸口起伏,因為動作而露出一片凝脂,完全不知道帶著睡意的自己有麼多麼誘人。

  「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計劃之一,不過明天絕不放過你了!」脫下睡得不省人事女人身上的浴袍,幫忙換上睡衣的范羿行,在目睹她未著寸縷的身段之後,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微缺的月,微憾的夜。

  第五章

  房裡,范羿行僵硬得像一株不會移動的大樹,任憑金雀兒這朵小花隨意依附在任何她想依附的地方。

  一張加大的床空間很大,她卻像尾蜷起的小蝦般,整個人交疊在他身上,完全不計後果。

  「雀兒,起床了。」未來的十天將是他的蜜月假期,然而因她開學在即,爺爺自作主張將新婚夫妻的蜜月旅行挪到寒假,這十天的假期依然算數,他被命令不能到公司去,得陪在她身邊培養感情。

  「雀兒。」再叫一聲,睡得正香甜的女人仍舊不動分毫。

  不是他壞心不讓她多睡一會,只是她的幸福相對的將是對他的折磨,造成他的痛苦。

  金雀兒夢囈呻吟,唇角依稀掛著一抹笑意,把臉從他的肩窩移到他的健臂上,枕了半天,又從健臂移向他的胸膛,幾乎把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他的胸前,同時她在睡夢中竟然不自覺地玩起他的乳頭,弄得他又癢又疼。

  難耐的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胸脯,柔軟潔白的渾圓密密實實地壓在他的胸膛與小腹的交接地帶,壓得他心猿意馬。

  驚覺心又開始反常的狂跳起來,更糟的是,每早胯下固定的生理反應也站得更挺了——

  范羿行再也顧不得是否會驚擾她的睡眠,將她的身子搬至應該的位置躺好,然後匆忙下床。

  現在他相信她的那句坦白了: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生活規律、作息正常的女孩,我很脫線,又常常賴床……

  睡夢中的金雀兒,繼續安穩地沉溺在美夢裡,自始至終未曾發覺任何不對勁,直到午後一點。

  鈴……鈴……

  刺耳的電話聲吵醒了正在酣眠的金雀兒,她好不容易從被窩裡伸出手臂,到處亂摸,找尋電話的正確位置。

  鈴……鈴……鈴……

  「哎唷,就快找到了……別再吵了啦!」她還賴在被窩中不肯起來,緊裹著棉被的模樣真像只蠕動的毛毛蟲。

  「電話呢?」金雀兒以極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說著,哦,這電話聲響會不會是夢境,不然怎麼找不到電話?

  她明明習慣放在左邊的床頭櫃……右邊擺檯燈……

  自右邊床鋪翻至左沿,手臂往上摸索,終於,她找到了震耳欲聾的始作俑者。

  「喂?」她沒好氣地喊了聲,十足困意滿滿的聲音。

  「雀兒,你不是還在睡覺吧?」金末日神采奕奕的嗓音透過話筒竄了過來。

  「三哥!原來是你!」認出聲音,金雀兒好生氣的大叫。

  「別生氣,我是好心打電話來叫你起床的。」「我今天又不用上課……」「親親雀兒,你不會忘記自己已經是范太太了吧?」「我沒忘啊!」意識不清的咕噥一聲,她翻了個身,將臉埋進純白的枕頭裡。

  唔,消毒藥水的味道有點重,得叫爺爺轉告二哥改進……

  「盡職的妻子不會睡到那麼晚的,羿行一定不在床上了吧?」他帶笑的調侃。

  平地一聲雷,轟得金雀兒差點石化。

  扔下話筒,左邊摸摸、右邊拍拍,觸覺裡沒有任何東西,倏然睜開雙眼印證——

  「啊——」霍地抓回話筒,「三哥,范范到哪兒去了?」她緊張的問。

  范范?這是那個不苟言笑好友的綽號嗎?金末日寄以無限的同情。「雀兒,羿行是你老公,昨晚和他同床而眠的人也是你,怎麼你不知道他去哪兒嗎?」

  金雀兒被問得有些心虛,「三哥,我昨晚很早就睡著了……」「所以……你們什麼事也沒做?」金末日很驚訝,這個范羿行在變什麼把戲,他還是不是男人?

  耳邊聽見金雀兒傳來的哀嚎,「三哥……怎麼辦?」

  「等會兒到我的公司來,三哥親自開班傳授。」羿行,我一出馬,即使你插了翅,恐怕也很難飛了,被我精力充沛的妹妹盯上,你還是自求多福,多吃些食補或藥補強身吧!

  …………………………………………………………

  這是金雀兒第一次在白天日光照射下參觀范羿行位於大廈頂層的公寓,他們兩人以後的愛巢。

  淡綠色的窗簾看起來一塵不染,而灰色大理石質地的裝潢感覺起來十分高雅。

  她信步逛了一圈他精心佈置的客廳,乾淨且發亮的玻璃大門是她對這棟房子的第一眼印象,在陽光和煦的照耀下,整面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花園裡鬱金香的盛開,滿園生氣盎然的花草樹木,萬紫千紅的,儼然一幅自然落成的風景畫。

  客廳除了玻璃門和落地窗外,粉刷成鵝黃色的兩面牆都掛著中古世紀的名畫,而整理擦拭得一塵不染的桌上擺著一盆鮮花,插著紫色的桔梗、黃色的玫瑰,和白色清純的百合花。

  視覺效果突不突兀她不知道,不過整個空間的潔淨,讓生活態度不拘小節的她產生了莫大的壓力,覺得自己站在裡頭很突兀。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對范羿行最深刻的一個印象,就是肯定他是個標準的處女座男人。

  他太注重外表形象了,生活環境更是一塵不染,而她大大的相反,若非為了假裝淑女,她是不修邊幅大化而之的代言人,觸目可及的視界即使亂成一團也無所謂。

  生活,只要自在就好了嘛,何苦講究那麼多?

  「你真的要做菜?」范羿行看起來很憂慮。

  離開飯店後,她便催促等了她一整個早上未進食的他先回家,然後自己匆忙盥洗過後就跑得不見人影,期間只打了通電話回來,叮囑他萬萬不可進食,因為她要下廚洗手做羹湯。

  不是看不起她的手藝,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擔心,擔心她會不會受傷與住家的安全問題。

  「有什麼不對嗎?」金雀兒躍躍欲試的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呢,你要感到與有榮焉才行。」

  哼,做菜有啥困難的,經過情聖三哥的「指點」,她先到書局買了一本食譜,勾選了今晚的菜色,再大肆採購最貴最上等的食材,絕對要范羿行大開眼界、大快朵頤,儲備好精力,方能在今晚好好表現。

  「第一次?」又失言了!金雀兒趕忙摀住嘴巴,靈燦的黑眼珠骨碌碌地溜轉,「我的意思是說這是我第一次做菜給你吃……」再點頭強調,「沒錯,我說的第一次就是這個意思,你別胡思亂想,今天怎麼可能是我第一次下廚,我是賢妻良母耶!」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是愈描愈黑了。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外面吃好了。」范羿行還是擔心……從沒下過廚的女人燒菜?很自然的,他不免將此事與小嬰兒尚未學爬就想走路的舉動聯想在一起——意謂宛若登天之難,是個大方夜譚的笑話。

  「不行,好妻子必須節省開銷,不能上餐館揮霍!」金雀兒很堅持,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五點二十分,等我一百分鐘,七點我們準時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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