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毅珩認為自己對感情的需求已經夠淡了;沒想到,寶兒更是無關緊要!
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戀愛中女人的韻味,只有在擁吻之後,才會展露短暫的嬌羞嫵媚,所以他才動不動就製造親吻機會,想藉機確認她的情感。
她未語先羞地點頭。「嗯。」
「真的?」他再度將她拉進懷裡,認真地問:「有多喜歡?」
「哎呀,你別問了啦!」她滿臉羞赧地轉換話題,「大家都在會議室等你了,還不趕快過去。」
他最近的問題讓她越來越無法招架,總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且奇怪的是她現在只要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心跳加速,好像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她不懂她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知道自己失常絕對跟他有關,因為只要遠離他的「勢力」範圍,她就會立刻恢復正常。
「是、是、是……老婆大人。」項毅珩聽話地站起身來。
「我們還不是夫妻。」寶兒認真地糾正他。
「差不多啦,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是未婚夫妻,只差一道結婚手續而已嘛!」他在朱家父子來公司鬧的當天,就立刻去選購了一枚鑽戒作為訂婚戒指,如今正戴在她手上呢。
「這就差很多!」對於婚姻觀念,她屬於保守型。
「有一張結婚證書又如何,難道就能擔保婚姻不出問題嗎?」他不但不是婚姻擁護者,相反,他並不相信婚姻。
若不是遇到寶兒,他可能終身不婚。
「在婚禮上彼此交換誓約,互相托付終身,我覺得那是代表雙方對婚姻慎重的態度。」對她而言婚姻是神聖的,並不是愛情的附屬品。
很多情人都將婚姻視為感情的終點站,認為只要感情談到一定程度,就必須走上婚姻這條路。結果在面臨婚姻的現實面時,才推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彷彿婚姻是造成愛情死亡的兇手!
但她認為夫妻雙方有足夠的認知,才是維持婚姻的最重要元素,因為婚姻比戀愛多了一份責任感,不再只是談情說愛而已。
「你太天真了,如果每個人都那麼重視婚姻的話,離婚率也不會居高不下!」他無法認同她的說法,並不是每對夫妻都能從一而終恪守對婚姻的誓言。
「你好像並不贊同婚姻。」她感覺得到他對「婚姻」這兩個字,似乎有著深仇大恨。
「我不相信婚姻。」跟寶兒在一起久了,他說起話來也越來越老實。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訂婚?」純粹好奇,絕非抱怨。
「因為我需要你,如果不跟你結婚,我絕對無法得到你。」他很清楚以寶兒保守的個性,再加上朱家眾多強壯的保鏢,若不按照正常程序一步一步來,他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雖然他的回答仍然毫無保留得老實過了頭,完全跟浪漫絕緣,但寶兒聽了反而安心,因為這是實話。
「對了,我爸又在問我,何時你父母會正式過來我家提親?」朱爸爸已經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雖然他有給訂婚戒,但畢竟沒有舉行訂婚的儀式,雙方家長也沒見過面,還是不算正式。
原本還嘻嘻哈哈的項毅珩,在聽到寶兒提起父母時,突然神色凝重地站起來,找個借口迴避,急匆匆地逃離。「我要開會了。」
「奇怪,為什麼每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他就開始迴避?」寶兒納悶地喃喃自語,「莫非,他和他父母處得不好?」
沒想到一向少根筋的寶兒,這方面的感應還挺靈光的!
「呼……毅珩還沒、沒來嗎?呼……」醫院的高級病房中,有名男子病容滿面,氣若游絲,還不住地喘氣。
他就是項毅珩的父親,項百強。
雖然才不過六十歲,但由於病魔纏身,像是七十好幾的老人家。
「你別做夢了,那個沒血沒淚的人!你住院那麼久,他從沒來看過你,還不是只要你的錢而已,你竟然還傻傻地把全部財產都交給他,真是笨喔!」坐在一旁叨念的是魏金鳳,項毅珩的繼母。
她已有五十歲了,但因為保養妝扮得宜,看起來還不滿四十歲。
「別說了,這、呼……不能怪他。」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魏金鳳不滿地叫囂:「不能怪他,你的意思是只能怪我嘍?你別忘了,這件事你也有分!」
「沒錯,呼……這都是……我的錯,所以我才有這種……現世報!呼……」說完這番話彷彿耗盡所有力氣似的,他喘得更嚴重了。
魏金鳳不但沒有打算起身探顧他的身體,還大聲地咆哮叫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詛咒我得現世報,是不是?嫁給你後,我不只要看那小鬼的臉色,現在還要照顧你這老病鬼,這就是我的現世報!」
「那、呼……你可以……呼、走!」
「沒有得到足夠的錢,我是不會走的!」魏金鳳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甘心,若不是為了錢,她早就離開他了,怎麼可能還會跟著來醫院?
想當年要不是看他有錢,她也不會跟著他。不料沒名沒分跟了他好幾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將自已迎娶進門,卻又發生一連串的事,讓她始終無法真正當家。
其中最讓她生氣的是幾年前,他突然宣佈退休,並將所有財產都留給項毅珩;而她這個太太竟然只有分到幾百萬現金和一間房子,這怎麼夠?!
她十幾年的青春才值這些錢而已嗎?她不甘心!
項百強按下服務鈴讓護士將魏金鳳「請」走,經過這一番折騰,他顯得更加疲累,倦怠地閉上雙眼。
想了很久,卻也想不明白當年他是著了什麼魔,竟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讓家庭破碎,造成妻離子散的局面!
「千慧,是我……對不起……你」從他緊閉的眼角中,流下一滴滴悔恨的淚……
第六章
這天,寶兒才一出電梯,洪清婷突然衝到她的面前嚷道:「是你讓總裁將我調走的,對不對?」
寶兒一頭霧水地反問:「調走?調哪裡?」
「總裁都已經用e-mail發通知,要將我降為鮑志升的秘書,你還想裝蒜,說你不知道這件事?」洪清婷咬牙切齒地吼道。
她今天一早打開公司的電子信箱,赫然發現鮑志升被擢升為副總裁,寶兒也升為總裁秘書,但自己卻被降為副總秘書!
「這是總裁的決定,又不是我的。」寶兒無辜地回道。
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項毅珩的所有決定都與她有關?她雖然是他的未婚妻,但在公司裡,她也只是一個小秘書而已啊!
「你連未婚妻這個頭銜都可以騙到手了,誰知道你又耍了什麼手段,讓總裁下達這個命令?」對於寶兒成為項毅珩的未婚妻,洪清婷明顯地不能釋懷,她始終認為自己才是應該坐上那位子的人。
項毅珩冷冷地質問:「既然知道是我下的命令,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你找她出氣做什麼?」
他走出電梯,正好聽到洪清婷高亢的叫囂聲,她尖酸刻薄的責備全人了他的耳。
「總、總經、理……」他的突然現「聲」,差點沒把洪清婷給嚇死,語調也開始結結巴巴。
他的話裡滿是鄙夷。「你剛才不是氣勢很旺嗎?怎麼現在像隻老鼠?」膽敢欺凌寶兒的人,他絕不容情!
警告過她幾次之後,他還以為她會收斂,怎知她還是依然故我,不知悔悟。
「我、我不……」被項毅珩張揚的氣勢嚇住,洪清婷成了地道的蟲,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我最看不起你這種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人,」項毅珩鄙視地看著她,「既然你不想做鮑副總的秘書,那就只好請你走人。」她囂張的氣焰讓他再度想起了魏金鳳,實在令人作嘔!
「你!」項毅珩毫不留情的話語,讓洪清婷心中的怨懟頓時爆發,「我哪裡做得不好?為什麼這女人一上來,就開始攻城掠地,搶走原本屬於我的所有!不管是工作、職務,還有你的信任。」
「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從寶兒上來以後,你將原事該做的工作都丟給她,而你卻輕鬆地霸佔她的勞動果實。」項毅珩睨著她說出事實,看見她驚訝的神情,他的聲音更冷了,「既然她替你做完所有的工作,為什麼不能取代你的職務!」
「你、你怎麼知道?」洪清婷原先的震驚轉為憤怒,她指向寶兒質問,「我知道了,是她告的狀,對不對?」
項毅珩將寶兒護在身後。「你錯了,她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
「我不相信,如果不是她告狀,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繼續朝著寶兒叫囂,「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不但搶了我的位子,還四處毀壞我的名聲、編派我的不是,真是不要臉!」
項毅珩臉色陰沉得嚇人,他走向前去,一把捏住洪清婷的下巴,制止她喋喋不休的咒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讓我聽到你詆毀寶兒,否則我會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你不妨試試我話中的真假。」說完後,他立即把甩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