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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夏娃

  「她認得我。」敖生一副自信十足的口氣。

  「哈哈,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她已經喪失記憶將近二十年,過去的事一件也沒想起來過,認得你?我勸你還是少作夢了。」晏關雲嘲笑的擺擺手,存心要惹他生氣。

  「四弟,不得無禮!」晏關山不悅的將他拉到一旁,低聲斥道:「他可是毒醫神人絕敖生,萬一你真惹怒他,他一翻臉,我們全家都要遭殃,你就別再鬧了。真的不服氣,等他出了這個大門,你再去找他單挑好了。」

  晏關雲斜睇他,一臉輕視。「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

  「什麼話?我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晏關山搖搖頭,不再搭理他,對敖生拱手道:「大俠,請在此稍候,尊夫人馬上出來。」

  「多謝。」敖生頷首。

  不一會兒,寅如嫣舉態優雅而從容地由側門進來。

  「如嫣……」敖生那雙冷傲的眸子頓時化為柔情似水,深深凝視著他日夜思念的愛妻。

  寅如嫣聽見有人喚她,抬起頭來,沉靜的美眸慢慢地注入感情,瑩光在眸底閃爍,她看見他了。

  「敖生……敖生!」

  她奔入他懷裡,敖生緊緊擁住妻子,兩人激動地抱著一起。

  「如嫣……我真不敢相信能夠再見到妳。」他吻著她的髮絲。

  「敖生,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她哭了。

  「對不起,我讓妳等了這麼久。」

  寅如嫣搖頭,「不,沒關係,能見面就好了,我等多久都沒關係。」

  「娘!」寅月這時與晏庭筠、羅寒皓一同進門。

  「月兒,妳回來了。快來,這是妳爹。」寅如嫣拉著她的手,興奮的說。

  「娘,我知道,我和爹已經見過面了。」寅月笑著轉向敖生,親切喚了聲﹕「爹!」

  敖生微笑著頷首。

  「這究竟是怎麼一口事?如嫣,妳恢復記憶了?」白玉蓮一頭霧水。

  「原來如此,難怪你當時擺了一張臭臉,原來是因為剛喪妻……不不,是誤以為妻子遇難。這就怪不得你了,是我挑錯時間。不過,如今你與尊夫人重聚了,以後不會再拒絕陪我喝一杯了吧?」晏關雲豪氣地大笑。瞭解事情原委後,他也就不再計較了。

  「當然,改日一定專誠備宴,請你好好喝一杯。」敖生笑道。

  「太好了,就這麼說定!」

  「不過,如嫣,妳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嗎?」白玉蓮還是納悶。為什麼她一見到敖生便認出他,但是對於過去其他的事,卻一絲記憶也沒有?

  寅如嫣笑著搖頭,凝視丈夫。「我只要記起他,也就夠了。」

  「敖大俠,你是神醫,難道也沒辦法喚回如嫣的記憶嗎?」白玉蓮問。

  「不用了,她只要記得我,就夠了。」敖生溫柔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妻子身上。

  他認為過去的記憶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她選擇遺忘,那就讓它隨風逝去吧!

  「晏伯伯、蓮姨,有件事情我想請您們答應。」寅月站到晏關山和白玉蓮面前,彎身一鞠躬。

  「月兒,有什麼事妳儘管說,用不著行禮呀!」白玉蓮拉她到身邊。

  「我……」她瞥了晏庭筠一眼,鼓起勇氣說:「我想請晏伯伯退掉袁家的親事,請您務必成全。」

  「月兒,這是妳晏伯伯的家務事,不許妳無禮妄言。過來!」敖生低斥。

  「爹……」

  「敖兄,無妨,其實這樁親事是先母所訂,庭筠本身也不贊同,今日既是袁家小姐逃婚在先,也就沒有理由不允許我們退親了。這件事情,就由庭筠自己去辦吧!」晏關山為人向來民主。

  「是的,爹。」晏庭筠拱手道。

  「謝謝晏伯伯。」寅月笑開懷了,凝望著晏庭筠的眼神充滿深情款款的依戀。

  ☆  ☆  ☆

  寅月總算在書房裡找到晏庭筠。

  她站在書桌前,他卻絲毫沒有停筆的意思。

  她不禁委屈地噘起嘴。「庭筠,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依然瞧也不瞧她。

  沒有才怪!寅月瞪他一眼,突然靈光一閃,她拿起筆,沾了沾墨,在他寫好約文章  上畫下一個大「X」,又在他拿筆的手上塗個「○」,這才笑了。

  晏庭筠停下筆,抬頭無奈地望著她。「月兒,妳有事嗎?」

  她收斂起笑容,心中的委屈與不滿漸漸擴大。為了發洩怒氣,她將書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地,「你不高興我幫你退掉袁家的親事,直說好了,沒有必要擺一張臭臉給我看,反正……我都要走了。」她哽咽地說。

  這才是她真正生氣的原因。一會兒,她就得和爹、娘離開晏家了,離開這個她住了十九年的地方,離開……他,可是他竟連一句話都沒對她說,甚至還有閒情雅興躲在書房裡揮毫!

  晏庭筠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花園,目光沒有焦點。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相知相惜……我不該生氣嗎?妳隨隨便便將我推給別人,可曾想過我心裡的感受?」

  她走到他身側,委屈的說:「你不可以這麼說,我心裡何嘗不痛苦?但是……你離開的四年裡,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住玉樓,每天穿金戴銀,然後聽著眾人的嘲笑、辱罵,他們說……我卑賤、無恥,吃的、住的、用的全是晏家的施捨,我不知感恩,還勾引你,想攀龍附鳳。晏家養我,給我吃好、穿好,還不如拿剩飯去養一條狗……」

  「月兒!別說了!」他緊緊抱住她。

  「老夫人臨終前要我答應她,勸你娶袁小姐為妻,她說這是我報答晏家的唯一機會,袁小姐的身份、地位才配得上你,才入得了晏家大門……我很痛苦,她逼我要答應她,否則……她死不瞑目,做鬼也要纏著我,直到你娶袁小姐為止。」她伏在他胸前,淚流滿面。

  「庭筠,我好痛苦……每天晚上,我總夢到老夫人來找我……」

  「月兒……傻月兒,妳該早點告訴我的,為什麼不請人捎信給我?就算事務纏身,我也會想盡辦法立刻趕回來。為什麼不信任我呢?」

  「你臨走前告訴我要聽老夫人的話,我答應了你,只是我沒想到老夫人與我想像的完全不同,我對你產生了迷惘,以為……」

  「以為我把妳交給奶奶,是要她折磨妳?」他心痛極了。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怎麼可以!他收緊雙臂,擁緊她。

  「對不起,我確實曾經懷疑過你,但那只是短暫的,你是那樣寵我、疼我、依我,我怎麼可能忘記呢?」她抬頭看他。「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天天等,日日盼,等到心灰意冷,麻痺了,你才回來,我怎能不怨你呢?」

  「對不起,我疏忽了妳。這幾年我急於擴展事業,建立聲譽和權威,為的是能夠早日娶妳,讓妳得到家族的認同,給妳一個風光的婚禮。」他癡情而溫柔地說。

  「庭筠……」寅月好感動,從不知道他用心良苦,以為他沉迷事業,忘了她了。

  「月兒,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離開妳了。我代替奶奶向妳道歉,把痛苦的事全忘掉吧,都過去了。」他捧起她的臉蛋,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她閉上眼,享受他的呵護、疼惜。

  他們緊緊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氣息、熱度和狂烈的心跳。

  「庭筠。」

  「嗯?」

  「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我得走了。」

  但是她卻捨不得放開他,他也依然擁著她,沒有說話。

  「庭筠,我真的得走了,你放開我。」她輕輕推他。

  晏庭筠沉默不語,緩緩抬起她的臉,在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粉嫩的雙頰和玉白的頸項灑下無數細碎的吻。

  她幾乎醉了,沉醉在他以柔情編織的吻網。

  好久好久,她才又開口:「再不走,爹和娘要來找我了。」

  他輕笑一聲,想到一件趣事。「我把妳藏起來好了,讓他們找不到妳。」

  她跟著笑了。「藏在哪裡?書桌下,還是你房裡?」

  「藏在我的衣袖裡,好讓妳永遠陪著我。」他幽默地說。

  「要我永遠陪你還不容易,你趕快娶我進門不就得了。」寅月不假思索地說,說完臉就紅了。

  晏庭筠凝視著她,眼裡儘是笑意。「會的,我會盡快娶妳……進房。」

  她輕捶他一下。「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是嗎?我只是坦白說出心裡的話罷了。等了妳十九年,我可以算是天底下最有耐性、最癡情的男子了。」他大言不慚地說。

  「這麼說,我是你從小培養的新娘?」她瞅著他。

  「當然,否則妳以為我整日吃飽沒事就陪著妳,是為了什麼?」

  「萬一我愛上別人呢?你的心血不全白費了?」

  「不可能。」他自信十足地說。

  「這可難說,正所謂世事難預料,很難說沒有萬一的哦!」她故意說。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妳沒有愛上別人就是最好的證明——沒有萬一。」他的神情帶著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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