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只是得自於書上的知識,能有機會親自見識它的萃取過程,那當然是最好的。
看到她一臉興奮的期待,羅依蘋放柔了聲音問:「除了格拉斯,接下來妳還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反正她這趟來法國的目的已經辦好,接下來就是負責當她的導遊了。
「這裡我又不熟,依蘋,妳看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由妳來安排就是了。」自由行就是有這個好處,可以隨心所欲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甚至想停留多久,都可以視自己的心情來決定。
「好吧,那接下來的行程就由我來規畫。」
「依蘋,辛苦妳了,回台灣我一定好好請妳大吃一頓。」
「嘿,用不著等到回台灣,現在就可以了,法國可是舉世聞名的美食國度耶,妳想慰勞我,今晚正是好機會。」
接著,晚上兩人便享用了一頓馬賽地區最有名的馬賽魚湯。
回到飯店時,侍者送來了一束鮮花,和一瓶法國道地的葡萄美酒。
「這是幹麼?」羅依蘋和花莘面面相覷,並以流利的法語詢問侍者。
「這是一位客人托我送來的,請兩位慢慢享用。」侍者客氣有禮的回答完,便退了出去。
羅依蘋瞥見盛著葡萄酒的推車上有一張卡片,她拿起來看了一下卡片的內容,上面寫的居然是中文:花小姐,祝妳有個美好的夜晚,李白敬啟。
「花莘,這個叫李白的人是誰呀?」
「我不知道。」她接過卡片,也看到了那一行中文字,目光移到最後的署名,一臉疑惑。
李白?朋友中沒人叫這個名字,再說,這個名字不是唐朝那個大詩人嗎?是誰居然取了個相同的名字?!
花莘看了看那瓶酒和那束花,有點不放心。
「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想整我們?」
「應該不會吧。」羅依蘋由冰桶中拿起酒瓶,看了一下瓶身的標籤,認出了這瓶酒的身價,「這種出產在波爾多騷恩地區的葡萄酒很有名,而且非常昂貴,是限量生產的,依這瓶酒的年份來說,至少也要台幣幾十萬,沒人會拿錢來開這種玩笑吧。」
「但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叫李白的人,他幹麼莫名其妙的讓人送來這麼好的一瓶酒?」人家說禮多必有詐,不得不慎防。
羅依蘋笑出聲。「可能是對妳一見鍾情的愛慕者也說不定哦,外國男人常來這一套。」她打開瓶蓋,為兩人各斟一杯酒。「嘗嘗看味道,這種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喝得到的。」
「這種來歷不明的酒妳敢喝呀?」花莘接過酒杯,懷疑的看著她。
「為什麼不敢?我剛檢查過了,這酒是密封的還沒開封過,這麼好的酒不喝可惜。」羅依蘋說著便輕啜了一口,「哇!不愧是好酒,果然和一般的酒不同,香醇醉人,花莘,妳快喝一口試試看。」
看她那副陶醉的表情,花莘只好輕輕的試飲一口。
「嗯,真的滿好喝的,濃郁醇美,餘韻無窮。」連她這個很少喝酒的人,只喝一口都可以感覺得出這確實是一瓶好酒。
「沒騙妳吧。」羅依蘋開始好奇起這個叫李白的人,「妳再仔細想想,花莘,妳這兩天有沒有艷遇,或是有人對妳示好?」
「是有幾個男人來向我搭訕,但是那些人都是外國人,不可能會是這個叫李白的。」看這名字應該是華人吧。
「很難說……算了,既然對方捨得送妳這麼好的酒,我想他應該會現身見妳才是,不過可惜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到格拉斯去,可能碰不到他了!」她打趣的看向花莘,「還是說,妳想延後到格拉斯去,等這位神秘的李白先生現身一見。」
「呿,憑一瓶酒就想收買我,想得美!管他叫李白,還是李紅、李黑,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是有點想知道這和大詩人李白同名的人是何方神聖,但還不足以讓她為他留下來,延後去格拉斯的行程。
再說會一出手就送人一瓶昂貴的美酒,這類的人大抵都是隨隨便便自命風流的濫情之輩,她一向不喜歡這種人,以為自己有的是錢,就用錢來堆積香艷的戀情。
☆☆☆
「妳說她今天一早就離開了馬賽?」艾爾詫異的問。她不是傾慕於他嗎?怎麼會突然離開?
見老闆一臉失望,安琪隱住笑意說:「我查到她和朋友租車前往格拉斯了。」
「格拉斯?是那個以生產香水聞名的城鎮。」艾爾沒有多想的立刻下了個命令道:「安琪,我們也去格拉斯。」
「好,我安排一下。」格拉斯離馬賽不算遠,但因為她老闆特殊的身份,所以必須做好妥善的規畫,才能啟程。
「用不著了,現在就走。」他迫不及待的想再見到那名東方女孩,那種熱切期待的心情是他前所未有的,想到和她有可能會就此錯身而過、不再見面,他心裡竟莫名的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安琪有點意外,老闆竟然這麼急切的想追過去,雖然他一向偏愛東方女子,但是卻很少對什麼女人這麼積極過,他交往的女子幾乎泰半都是她們主動來向他示好的。
「走吧,從馬賽開車到格拉斯也不算太遠。」說著艾爾已經走出房間,進入電梯,安琪立即跟上。
她不只是他的秘書而已,實際上她有更重要的工作──當他的貼身保鑣,保護他的安全。
為什麼他不找男人,卻找身為女子的她來當保鑣?那是因為老闆不喜歡跟個男人同進同出,也可能他對她的表現還算十分滿意,所以她一跟他就是五年了。
由安琪駕車上路,艾爾坐在車裡沉思,揣想著當花莘再見到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是會馬上表現出意外的驚喜撲向他的懷裡?還是靦腆的隱藏自己的情緒,裝作沒什麼事?
他想,這位東方佳人的個性一定很害羞,所以昨天吻她時,她才會那樣手足無措,「不小心」打到他的臉,然後說出那種語無倫次的怪話。
手機響起,他不想接,想多想一下有關她的事,但安琪卻盡責的提醒他。
「這電話不接可以嗎?」她知道他將電話依親疏分成幾類,各設定了不同鈴聲來區別,現在響起的鈴聲,是他家族那邊的人打來的。
艾爾只好接起電話,傾聽片刻即道:「說重點吧,我現在有事,沒空聽你長篇大論……什麼?結婚?我不會娶她的,如果他們擅自決定,就叫他們自己去娶。」
他厭煩的擰起了眉心。
「我說真的,我想結婚的話,人選一定要是我自己喜歡的人,別人替我選的,我絕對不要……喜歡的對象?嗯,」他沉吟一下才說:「算是有吧……結婚?還不到那種程度……還要多久?這我怎麼知道。」
他不耐煩的再說:「就這件事嗎?沒別的,那我要收線了。」說完他直接切斷通話,不想再聽電話裡的人嘮叨。
「那邊又再催你了?」安琪瞭然的問。
「他們好像除了這件事就沒別的話好說了,一天到晚要我結婚。」他才三十二歲耶,又不是七老八十生不出小孩了,居然怕他沒有繼承人。
「也難怪他們,在你這個年紀,你家族的人不都妻妾兒女成群了。」
「娶妻不難,難在是不是自己鍾情喜愛的。我覺得要一輩子和一個女人相處,一定要找一個能讓自己有刻骨銘心感受的女人才行,否則可能很快就厭膩了。」
安琪斜睨他一眼。「別忘了,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娶四個妻子。」這就是回教國家男人幸福的地方,能力足夠的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夫四妻。
而艾爾身為科威特的親王,擁有大片的油田,石油為他帶來的財富,甚至遠超過許多國家一年的全國總預算,憑他的能力,要他供養一百個女人也綽綽有餘。
「四個太多了,如果真的結婚,我只想娶一個就夠了,畢竟我只有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不可能同時照顧得了四個。」他是真的一直這麼想,這種念頭甚至是從小就有,不是虛偽矯情。
「艾爾,我該說你是一個浪漫的人?還是一位深情的人?」安琪的眼底對他有一抹讚賞。從跟著他工作開始,她就一直認為這位老闆是位很特別的人,他對人和善、慷慨又寬大,很少拿自己的身份來刁難別人。
「兩者皆是,」他自傲的再說:「我是個好情人,將來也會是個好丈夫。」
「你確實是位好情人。」每個和他來往過的女人,分手後都沒怨過他,還對他懷念不已,這點她最清楚。
五年來跟在他身邊,她看到他對待女人一向都是溫柔體貼、噓寒問暖,自然貴重的禮物也少不了,畢竟少了黃金、鑽石裝飾出的戀情,會讓那些佳麗們的歡笑少很多。
「至於以後會不會是個好丈夫,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無法預測未來。」男人婚前婚後是很不一樣的,婚前可以百般溫柔、細心呵護,可一旦結了婚,變成狼人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