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不敢相信。
因著她是青梅。
因著她胴體帶來的騷動。
「哈哈哈……」他卻突然大笑出聲。
怪不得!怪不得,當他對著她吐露心聲時,她老跟他提起她好像在哪兒聽過他和青梅的故事。她就是青梅啊!
他曾經滿懷希望地逼她說出到底曾在哪裡聽過這些故事,可是她卻每次都說想不起來。
他不禁又笑了出來。
他瘋了!采湘驚懼地直嚥著口水,開始在想該怎麼逃出去。
「梅!」他呼喚著她的小名。
她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急著想逃跑,卻被他突然由桶內抱起。
「放手!」她嘶吼得猶如被拔光了毛的貓,使勁推拒。
「別怕!我會好好愛你。」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哄,將她放在床上。
這才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
誰要他好好愛?!采湘使勁地想掙脫。
「青梅,別怕。」他依舊低哄著,將她的軀體壓在自己的身下。
「放手!」她驚吼。
渾身赤裸裸的被男人壓在身下,這不是頭一遭——卻是有意識以來的頭一遭,教她怎能不魂飛魄散。
「別怕。」朱玄武吻住她的唇,閉上眼,品嚐著這一刻,「青梅,你好美……」他低歎道。
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我……我不是青梅!」他愈吻愈大膽,逼得她吼人。
可是聲音聽起來卻像要哭了一樣。
「你是青梅!」
「我不是!」
「你是!否則你身上怎麼會有這種記號?一個玫瑰形的胎痣,而且還一模一樣,長在同樣的地方。」
天地良心,誰要跟那個叫青梅的一模一樣:「我這是與生俱來的。」
「青梅的也是。」難不成別人就用黏上去的。
「可是我不是青梅!」她哇哇叫。
她只是很倒霉的剛好跟那個叫青梅的長出一樣的痣,而且還長在一樣的地方。
「拜託你別再瞪著我的胸口了!」她緊張死了。
他又再度拉開她的大腿,又把她嚇得哇哇叫。
「那這個呢?這個疤痕你總該記得吧?」
「我哪記得?」她淒厲地吼,急得想縮回腿。
他看著她的眼睛,發覺那雙驚慌的眸子真的什麼都沒有,令他一陣失望。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哪記得?我又不是青梅。」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根本就……」采湘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他到底是哪根筋錯亂了。
「沒關係,我會教你慢慢想起來的。」就從侯采湘的身世開始查起。
「那……可以放了我吧?」
「當然……不行。」他邪魅一笑。
此刻的他的理智早已被慾望填滿,她一身滑如凝脂的肌膚令他血脈賁張。
他扯開自己的腰帶,緩緩地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你……你要幹什麼?」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提醒她。
他要將逝去的歲月從今天起一一補回來。
「可是我們已經約法三章……」她猛地止住聲息。
他的手指像有魔力般地撫著她的唇,令她意亂情迷。
「青梅,」他低歎,「讓我好好愛你。」
「我……不是青梅……」她喘著氣說。
就算他是藉機想跟她親熱,而編出個什麼痣當幌子,故意把她當成他的青梅竹馬看,但是……在這緊要關頭他得「誠實」。
「你是。」朱玄武也喘息道。
「我……不可能……長得像她。」她語不成句。
「放手!」采湘嬌吼,「我不……不……不跟你……好了。」再不放手她會死掉。
可是她的身體卻跟她嘴裡吐出來的拒絕完全不能配合。
「當然,你怎麼可能長得像采湘呢?」 因為她就是青梅。
「別顧左右而言他!」她氣吼,「分明是……」故意岔開話題。
管他什麼青不青梅,任何賬都可以等一下再算,任何事都可以等一下再說,待會兒她一定要好好地問清楚……
渾飩的腦袋想到這裡就無法再恩考下去,反而閉緊了雙眸狠狠地將唇迎了上去,給了他熱烈的一吻,讓他盡情地要了她……
「戲演完了,你可以下床去了。」
當氣氛漸漸平復,采湘冷著張臉,恨不得能將朱玄武踹下床去。
「從頭到尾你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她忍不住惱了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雖說她也很不爭氣地任他予取子求,可也不能這麼糟蹋她,「我是采湘耶……」去他的舊情人!
朱玄武慵懶地伸展四肢,一臉饜足的笑容:「這事我會查清楚。」他欣賞著她熠熠發光的眼睛和嫣紅的臉蛋。
「那你不會等到查清楚了再上我的床?」他不說還好,愈說她愈火大。
「我弄疼你了嗎?」他只是笑。
「當然——」她突然住口,不說了。
「梅。」
「叫我採湘!」她吼。
只要敢再叫她一聲青梅,她就把他砍了。
「好好好,采湘、采湘。」朱玄武舉手投降,趕緊下床穿衣去,根據以往的經驗……
他突然綻亮了眼睛,轉過身來瞅著她。
對呀。他怎麼沒注意到,采湘的霸道個性與青梅小時候的驕蠻還真有幾分相似,他怎麼沒發現呢?
「拜託你,趕快穿衣服好不好?」她大呼小叫地將臉別開去,他再不穿衣還真會閃了她的眼睛。
「你都被我看光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
「我走了。」
「你要去哪裡?」她大吼。賬還沒算呢,就想走人?
「去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采湘一臉狐疑。他能給她什麼交代?她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還需要交代什麼?
「去查清楚你六歲前的一切事情。」青梅就是在六歲的時候失蹤的。
六歲前?!采湘一愣,對呀,六歲前的一切記憶完全空白。可是……
「咦?!人呢?」 她還沒說完呢,怎麼人就跑了,「你去恐怕也查不出個什麼東東來。」她要說的正是這一句,「我都已經忘記了,你還能查出什麼呢?」
她煩惱地坐在床上托著腮,一個人自言自語。
「其實你人也不壞,」話題突然轉回朱玄武身上,「不笑的時候很俊,笑的時候更添魅力。唉!」
她莫名其妙地歎著氣,兼搖頭。
「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了。」所以她才這麼煩惱。
煩惱著自己怎麼會喜歡上朱玄武了呢。
「我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你是跟我們家做對的人,所以別對你太好,否則被你陷害了怎麼辦?」
在「剛剛」之前她還一直很稱職的,可是「剛剛」之後就……
而且她的煩惱還不止一樣。
「老實說……」她瞪著門發呆,「我不止喜歡你『一點點』,我好像……愛……上你了。」
這才是她最頭大的地方。
第八章
「你說什麼?!」
大夥兒拍桌,一陣驚喊。
「你腦袋沒壞掉吧?老弟。」黑龍軍湊近臉,仔細地瞧著朱玄武的臉色。
很好啊,怎麼看都像是個正常人啊!
「原來人家到現在還忘不了他的青梅。」一個形貌俊偉的男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我說的是真的!」朱玄武不耐煩地瞪了那人一眼,還兼打掉馬漢威探向他額頭的大掌。
「不可能吧!」竇常勝對著托在眼前的茶杯直搖頭,「那個侯采湘可是尚書的掌上明珠地!你把她扯到青梅身上去,太離譜了。」
「起初我也不太敢相信。」
「多上幾次床,結果就相信了。」另一個人兩手一拍、手一攤,「你們瞧,這就是原因所在。」
「喔——」其他三個俊男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失常的。」
「你們在胡扯什麼?」朱玄武一一打掉三隻直指著他的食指,「我可是有證據的。」
「教我們看她胸上的痣?」
「還是讓我們檢查她小腿上的疤?」
一群人哄堂大笑,差點掀了屋頂。
朱玄武在朝廷一向以精明幹練著稱,偏偏在這票哥兒們的面前,他往往只有被吃定的份。
誰教他現在是以一斗十,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我查出了證據,侯采湘並不是侯穎的親生女兒。」
「什麼?!」頓時鴉雀無聲。
朱玄武的話很有效地制止了眾兄弟的大笑聲,大夥兒全聚精會神地聽他說。
「采湘是由哪裡抱來的,只有侯穎知道。不過采湘不是侯家的親生子女這事倒成了侯家的公開秘密,除了采湘之外,侯家的子女及幾個老僕都知道,只是沒人敢說。」
大夥兒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還是覺得事情太不可思議,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就算真的是抱來的好了,侯采湘倍受侯穎夫婦的疼愛,連她兩個哥哥也很疼她,這又該如何解釋?」說話的酷公子看著玄武,指出漏洞,「疼養女也不至於疼得像親生的吧?」
他們平常對敵府的事都是瞭若指掌,怎麼會獨獨漏了這一條?不太可能。
「而且如果她就是你遍尋不著的青梅,她總該對六歲前的父母有點印象吧?」
「對呀!」眾人紛紛點頭。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們家么弟包著尿布追著我跑的模樣。」當年他也只不過才四、五歲,都還記得清清楚楚。